第三章

    几天之后,商祖悠头上那个因撞到泳池水里阶梯边缘而有的肿包消了。

    可是,她期待着亚力斯赶快离开,还她宁静日子的那一刻,却还没到来……

    “祖悠!开门!”

    敲门声一响起,商祖悠躺在床上看书的好心情,就完全地被破坏了。

    她叹口气,放下手边的书,站起身,穿着素净的白色棉料睡衣,走到门边开门。

    “请问有事吗?爵爷。”

    “换上泳衣。”他瞪着她。都几点了,还穿着睡衣?

    “我今天放假!”商祖悠耸耸肩,转身往床边走。

    念了一个星期的书,还要每天去游泳池边,被亚力斯逼着学游泳,今天也该给她休假一下了吧!上班的人都没她这么累!

    “学游泳跟放假无关。”

    亚力斯踏前一步,看到眼前的景象,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

    书书书!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书,这丫头还真喜欢看书!

    给她排的课程已经是超级难的了,没想到她的休闲活动还是看书,这女孩怎么就不能像一般的小孩一样,正常一点,爱玩或爱干嘛的,都行!可她却偏偏只爱看书!

    他的霸气让商祖悠回眸看他,红唇一抿,眯起眼,“你这么凶干嘛?”

    亚力斯看着她,“这不算凶!”

    才怪!他自己知道,今天已经是他要回哈佛上课前的最后一天了,他的脾气也莫名地暴躁。

    “你快点换上泳衣出来。”

    “你明天不是要回美国了吗?今天要去整理行李吧!”商祖悠压下心底的不悦,假意地探问着。

    她不懂,为什么她对其他人都可以好言好语,但每次对上这家伙,她就会有一肚子莫名其妙的火气。

    “那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黑白分明的杏眸一眯,“那好!那我会不会游泳……就算我淹死了,又关你什么事?”

    亚力斯没想到她竟然敢回嘴,而且还回得……这么有道理!

    对啊!她淹死都不关他的事,可是,他却自告奋勇跟尼奥保证,一定要教会商祖悠游泳。

    “怎样?说不出来的话,就请你离开我的房间。”

    “那万一哪天那个……叫什么姬艾华的也落水了怎么办?”他想起她那个最重要的朋友,“难道你也跳下去陪她一起淹死?”

    “啊?”商祖悠讶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她……她会游泳,她的体育比我好。”

    她开始有点心虚,觉得自己在强辩,而这一切,都只因为她不想顺亚力斯的意。

    这种赌气的举动,真的一点都不像她!她到底是怎么了?

    “比你好?嗯,想像得到。”亚力靳想起这几天来敦她游泳的辛苦,这女孩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叫自己的四肢移动。

    “你!”商祖悠气嘟嘟地鼓起脸颊,白哲的脸蛋因为怒意而染上一片艳色,“不要太过分了!我也有学过一点中国武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会的!”

    “是吗?那就证明给我看!我先去游泳池,等下你不来的话,你有一天一定会后悔。”亚力斯一扯嘴角,说完这句话后,就匆匆地转身离开她的房间。

    他不是落荒而逃,绝不是!

    天啊!刚才看到她气呼呼的样子时,他竟然心一震。

    天啊!他怎么会觉得这个干扁身材的平凡小女生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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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力斯平常不是个严厉的人,至少,他觉得自己跟很多商祖悠的老师比起来,都算是温和了许多。

    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一看到商祖悠像只残障的鸭子在水中奋斗时,就会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心中升起,叫他忍不住想吼她——

    “够了!你这白痴,没有手是吗?用你的手掌划!”

    “你才白……我……咕噜噜……咕噜……”

    “用嘴巴换气,不是鼻子……该死!”

    吼到一半,亚力斯翻了个白眼。这丫头,就是宁愿在水里跟他斗嘴,为此喝到水也在所不惜!

    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嘴巴在离开水面时是用来换气,而不是用来骂人的?

    他跳下水池,游向她,一把拎起她的手臂。

    “咳!咳!你才白痴!”

    剧咳两声后,商祖悠连忙吼回去,“我本来会游的,你没事在一边乱叫,害我都忘记怎么做了。”

    “是吗?好!”亚力斯手一松。

    “啊!咕噜噜……”商祖悠一下又喝了好几口水。

    亚力斯再度把她拎起来,“怎样?不是会游的吗?”

    “你……”喘了好几口气后,商祖悠怒瞪他,“你……你这样做太过分啦!故意想淹死我吗?你这混蛋!”

    “叫我亚力斯!”

    蓝眸忍不住眯了起来,这小女孩真知道如何惹恼他,除了那天昏迷时骂他以外,她后来便不曾叫过他的名字,仍然爵爷爵爷的叫他,害他现在有点分不清楚,他是比较能接受爵爷这样的叫法,还是混蛋两个字,因为那至少比较亲热一点。

    “不可以!你……”她突然发现他眼中的怒气,是如此的惊人,杏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你又想淹死我吗?”

    亚力斯的浓眉轻邪地挑起,“你倒是给了一个好建议。”

    “不要!不要啦……”

    商祖悠慌乱地抓紧了他的手臂,就算她再讨厌他,可现在,他却是她唯一的“浮木”。

    她的动作让亚力斯好气又奸笑,“你以为我真会这么做?我在你眼中是个这么恶劣的人?”

    商祖悠瞪着他没说话,意思是……对!

    “既然如此……”亚力斯一耸肩,“那我不做到还真对不起你了。”

    “啊!?啊……咕噜噜……”

    于是,又一次,商祖悠确认了,这家伙的确有够差劲,外加超级恶劣!

    半个小时后——

    他站在水池畔,看着她上岸,走到池畔,拿起毛巾裹身,心里忍不住有点为人师者的得意,因为她终于突破了这几天来的换气难关,抓到了换气的诀窍了。

    可是,这得意却持续不久……

    “谢谢你的教导,爵爷!”她知道他讨厌听这两个字,所以故意这样叫。

    蓝眸眯起来,“你还想下去泡水吗?”

    竟然还敢叫他爵爷?

    “泡水?”面对他的威胁,商祖悠也不悦地眯起眼,可是,那嫩薄的红唇边却有抹上扬的微笑,“我会换气了,所以你就算再把我丢下去,我也不怕!爵爷。”

    “很好!那你是不怕威胁了,对吗?”

    “好说!”商祖悠道,“尼奥说过,不可以受控于威胁,那是身为皇家工作人员第一件要做到的事情。不是吗?爵爷。”

    “喔,既然这样,那我来试试看尼奥说的对不对。”

    忍不住,他一个大步向前,-地抓住商祖悠纤瘦的手臂,这一扯,让商祖悠的双脚几乎都要离地,她只好踮着脚尖,勉强撑住自己。

    “你……”

    “叫我亚力靳!”他威胁她,他真是受够了她这样故意疏远他。“要你做个好相处的人有这么难吗?”

    “好相处?尼奥比你好相处多了!”她愤怒地叫道,他弄得她好痛!

    “什么?”

    一听到自己被拿来跟尼奥比,亚力斯不自觉地加重了手劲。

    她该死的叫尼奥这个未来的准国王时,就只有叫尼奥,但却老是叫他爵爷,这丫头真是太可恶了!

    “再说……你又要离开德斯岛了,我为什么要跟你好好相处?我该好好相处的人是尼奥,是他让我念书的……”商祖悠强忍着手臂上越来越痛的感觉,硬是跟他呛声。

    若是对象换成别人,她才不会为了这种无聊的名字问题跟人争执,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亚力斯,她就是忍不住。

    “你!”蓝眸愤怒地眯起来,毫不自觉自己正被一种叫作嫉妒的感觉所侵蚀,“别忘记了,你不过是我在赌桌上赢来的,你遗真以为自己有十几亿的身价?我若真要用你,尼奥也不会说什么!”

    言下之意,是如果她再敢惹怒他的话,尼奥也不可能保得了她。

    商祖悠那双燃烧着怒火的杏眸眯了起来,“是吗?真多谢你‘好心’地提醒了我这个事实,我比谁都清楚我的命运,既然我只是你赢来的人,那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因为,我可不想玷污了爵爷你的高贵!”

    “叫我亚力斯!”亚力斯忍不住了,-然推开她,害她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这突如其来的暴力举动,就连亚力斯自己都有些震惊。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暴力挂帅的男人,甚至可以说是对异性非常的温柔,但今天……他怎么会对一个小女孩如此失控!?

    难道真的只因为她故意不叫他的名字?

    不!他不该这么幼稚的,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站在那里,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见他莫名不说话,商祖悠咬牙没让自己唉出声来,虽然她的手臂真的很痛!

    她故作轻快的说:“我先回去了!祝你明天一路顺风。”

    明天以后,他就回哈佛去念书了,她不用再看到他,活在他的“威胁”之下了。哼!

    瞪着她离去的背影,亚力斯愕然发现,在她的手臂上,他所制造出来的抓痕是那样的清晰,可是她却没吭半声……

    怒气跟歉意在心底交织,心中那复杂难解的情绪,叫亚力斯沉下脸。

    该死的,他伤到她了!

    继上次掉落泳池的事件后,他又伤了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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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月后——

    在月光轻柔的夜里,大厅堂里的古老钟声刚敲完十下时,商祖悠的房门也跟着响起了敲门声。

    “谁?”商祖悠困惑地放下手上的书,走到门边。

    这种时候怎么会有人来找她?

    “是我!”

    门外那低沉又熟悉的声音,让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开始乱跳。

    是亚力斯!?

    他不是去美国了吗?也没听说他要回来啊!为什么……

    她还来不及思考,手已不受控制地先一步打开门,话也已脱口而出,“你怎么回来了?”

    门外的亚力斯,脸上的胡子没刮,显得有点风尘仆仆,但是俊美依旧。

    他看着她,扯了下嘴角,“我去蒙地卡罗弄一些论文要的数据,顺便回来看看。”

    “啊?蒙地卡罗?”那边距离德靳岛可不算近,“那样叫作顺便回来看看?”

    “嗯。你还没打算睡吗?”亚力斯没解释什么,迳自走入她的房里,发现依然是一堆书。

    这女孩……怎么都不正常一点?桌上摆点化妆品或发夹之类的也行,怎么连化妆台的镜子前都摆满书?

    “是啊!我在看书。”

    商祖悠走在他身后,突然发现他手里提着一个精美的纸盒。

    啊!那是要送她的礼物吗?

    才怪!她一发现自己有这样的渴望时,连忙遏止自己胡思乱想,她跟亚力斯又没什么关系,他干嘛送她礼物?

    “都几点了,你也休息一下,别再看书了。尼奥到底是给了你多少家庭作业?”

    高大的身子走到她的床边,随手拿起她正在看的书,封面上有很精美浪漫的人像图形。

    “啊!那不是作业!”她脸一红,慌张地就想抢下他手里的书,却被他动作快一步地举高。

    “这是……漫画?但里面部是中文啊!”亚力斯仰头,单手翻着那本书看内容,可惜的是,他看不懂中文,只会说而已。

    商祖悠暗暗地叫声好险,要是亚力斯知道她看这种言情小说,一定会耻笑她的。

    “那只是一种教导男女之间感情状况的教科书。”她故作镇静的说。

    言情小说在某方面来说,应该也算得上是一种教科书吧!

    “说谎!”亚力斯可没放过她脸上的红晕,不过,这次他却没有为难她,反而把书还给她。

    “我没有说谎!”她眼神飘了下,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难得多了一抹俏皮。

    她接过书,放到床上,才又看向亚力斯,“对了,爵爷这么晚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呢?”她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蓝眸眯了下,又爵爷!?

    她的叫法再次惹恼了他,本来要和平相处的决定立刻变卦,他忍不住挑衅的道:“你明明在说谎!这种封面虽然跟欧美那种不太一样,但是……我猜,这该不会也是那种讲爱情的无聊罗曼史吧?”

    粉嫩的脸蛋上红晕更明显了,“才没有!再说……罗曼史也不无聊!”

    “是啊,不无聊,只是充满了少女们的愚蠢梦幻而已,暗恋谁又暗恋谁的,天底下白马王子到处跑,随便开车都能撞死一个……”

    商祖悠一震,火大了,他干嘛这样说?

    她忍不住将音量提高,“抱歉!我就是少女不行吗?再说,我觉得那不无聊也不愚蠢,你要是觉得这些书讨厌,以后就不要进我房间啊!”

    闻言,亚力靳皱起眉头,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半晌,他叹口气,“算了!你才十三岁。”

    “对!虽然我才十三岁,但那并没有得罪你,你不用特地来我房间嘲笑我。”

    她突然有些厌恶,他怎么老是说她的年纪小?她也许身材还不够“突出”,但是一个女人该有的,她可是全都有了。

    望着她清澈眸底的怒气,亚力斯突然说了声:“抱歉。”

    “咦?”

    抱歉?她有没有听错?

    商祖悠错愕地抬头看着他,那双俊眸里的浅蓝波光,对上了她的眼,一股突如其来的心动感觉,叫她一时无法招架。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来,坐下。”

    他拍拍床畔,先她一步坐下来。

    商-悠皱眉,心跳的很快,但她不想让他知道,所以,她也跟着坐下。

    “那是什么东西?”她用下巴点点他手上的东西,语调冷静。

    那真的是要送她的吗?

    莫名地,她的心跳越来越快。

    她知道这不应该,可没办法……她就是有点期待。

    “这里面是法国最棒的手工巧克力。这是这次我去蒙地卡罗,认识的一个巧克力师父做的。”

    “巧克力?”商祖悠双眼一亮,忍不住吞了下口水,但随即又命令自己镇定下来,“你要跟我道什么歉?”

    “你喜欢巧克力,对吧?”他问得有点迟疑,因为他也是问老管家塔裘德的,自己并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喜欢巧克力。

    “我……”商祖悠愣了下,想否认,“没……”

    “才怪!”说到一半,却被亚力斯带着笑意的笃定口吻给打断。

    看她那两眼发光的模样,就知道她喜欢巧克力了。

    “你真的喜欢巧克力。”他边说边掀开那精美的盒盖。

    商祖悠不再说话,也说不出话来,因为……她被眼前的美好景象,给完全的迷倒了。

    在雕着精细蕾丝花样的纸形衬托下,盒子里,是一颗颗形状各有巧妙不同的艺术巧克力,每一颗都宛如宝石般精美,而且香气醉人。

    可突然,盒盖却又在她眼前盖上,换成了亚力斯那带着微笑的俊脸。

    她错愕地看着他。

    “好!我道歉了,为了上次在泳池边弄伤你的手。现在,换你,叫我的名字。”

    “啊?换我什么?”

    她没想到他是为了这么久以前的事情来道歉,这叫她好讶异!一时间,也弄不懂他要什么。

    “换你叫我亚力斯了……”低沉的嗓音呢喃似的在她耳边轻响,诱哄似地道:

    “叫的话,这整盒就都是你的了。公主!”

    “亚……”商祖悠在失守沦陷的前一刻赫然闭上嘴,抓回被巧克力引诱的理智。

    他那声“公主”提醒了她,他刚才的道歉只是为了他那时的暴力,却不是为了他当年做的那些恶劣事情,尤其是他还故意把她跟艾华两人分这么远!

    她才不要顺他的意呢!她就是要叫他爵爷!哼!

    于是她转了口,用冷静的语气道:

    “爵爷,你是想用巧克力来贿赂我?”

    “贿赂?”亚力斯眯起眼,“我需要贿赂你吗?看看这……”

    他打开盒盖,拿出一颗巧克力,在她面前把那个巧克力放进嘴中……

    “整盒法国最高级,有钱还买不到的手工酒酿巧克力请你吃,只是请你向对尼奥一样,也直接称呼我的名字,这算是贿赂吗?”

    商祖悠瞪大眼,看着巧克力颜色沾上了他的舌尖,舌尖还顺着那丰厚性感的唇瓣轻抹了一圈,那模样……

    噢!她忍不住猛吞口水,亚力斯吃巧克力的样子,简直比所有她看过的巧克力广告都还诱人。

    “你……你这当然算贿赂!不是要给我的,就请你出去,不要在这里诱惑我!

    爵爷!”

    白嫩的脸蛋染上了恼羞成怒的酡红,她才不叫他亚力斯,绝不!

    她的愤怒让亚力斯愣了下,看着那张清丽的脸庞,看着那双晶灿杏瞳,突然间,他有股莫名的冲动……

    “诱惑你?”低沉的声音重复着她的话,蓝眸浅浅地眯起,慢慢地接近眼前那张细致清秀的脸孔……

    “对啊!拿巧克力诱惑我……这种行为真是太过分……唔……”

    他猛然倾身一吻,对准了那双老爱抿成一直线的薄嫩红唇吻了下去。

    商祖悠错愕地睁大杏眸,一时间,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秒后,他放开她,然后满意地看着她那有些迷蒙的双阵。

    “怎样?”亚力斯得意地看着她。“很棒的味道,对吧?”

    “味道?”

    商祖悠看着他:心跳如脱疆野马般的急速奔腾,一时间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亚力斯指指自己的唇,“这个巧克力的味道啊!你感觉到了吗?”

    其实隐藏在他得意外表下的,是极大的震惊,因为在方才那个吻中,他真的忘了她才十三岁!

    那种感觉根本不像是十三岁,更不像他过往品尝过的任何一个女人的吻……这个简单的吻,甜美得前所未有,那如擂鼓般在胸腔里震动的心跳,深深地撼动了他。

    “你……你……竟然……”她哪有尝到什么巧克力的味道?那是她的初吻耶!

    “竟然怎样?亚力斯只是个称谓而已,你何必如此坚持呢?我亲爱的小祖悠……”他的语调难得地带着宠溺的味道。

    说真的,他不介意再吻这小女孩一次。

    “小、祖、悠?”一字一字的咬牙怒道,商祖悠现在终于完全从那个让人慌乱的吻中清醒过来。

    “不喜欢我这样叫吗?我知道了!其实……”亚力斯故意忽略她眼中那逐渐冷然的色调,大拇指攀上了她嫩柔的唇,性感地低声道:“你比较喜欢我吻你?”

    商祖悠终于忍不住怒吼:“鬼才要给你吻!你这色情狂!混蛋!死亚力斯!王八蛋亚力斯!”她抓起床上的枕头,忍不住就往他身上狠狠砸去。

    这该死的臭男人,竟然夺走了她的初吻!

    “哈哈哈……”亚力斯忍不住大笑了出来,站起身,在她那一连串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威胁的攻击下,走向门口。

    因为,他今晚主要的目的——道歉跟听她叫他的名字,都达到了。

    虽然说,后面那个目的的达成,是跟在一连串骂人的话后面,但,无妨。

    他走到门口,转身看着气呼呼的她道:“因为你叫我亚力斯,所以这盒巧克力是你的了,晚安,小祖悠。”

    “你!”

    最后一个枕头砸来,打在已经被关上的门上。

    “可恶!我才不希罕你的巧克力,你别想我再叫你一次!”

    她对着关上的门大吼,吼完后,气呼呼地倒在床上,胸口起伏着,而那盒巧克力也在此时落入了她眼中……

    “我才不希罕!”

    她不自觉的靠近那盒巧克力……

    “我才不希罕……”

    半响——

    “天啊……好幸福……好好吃喔……”最后,她还是臣服在巧克力的诱惑下,吃下了她初吻的滋味。

    而在门外的亚力斯,也想像得到房间里那最后几声的赞叹是为了什么,她一定是挡不住巧克力的诱惑吧!想到这,他嘴角忍不住轻轻勾起一个笑容。

    这女孩……再冷静聪明,也毕竟只是个爱吃巧克力跟看爱情小说的女孩而已,她并没有什么特别到值得他在意的地方,除了……

    他的脸色突然复杂起来,除了那个极为简单的吻给他的感觉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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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吻叫她整夜都没睡好!

    一颗向来理智的脑袋里,充满着粉红色的莫名喜悦,还有无法停下的粉红色幻想,明明一直斥责自己不该对亚力斯有遐想,可是,不知道是巧克力作的怪,还是那个砌的原因,害她在梦里一直遇到亚力斯。

    可没想到,隔天早上,在餐厅门口——

    “亚力斯,听老师们说,祖悠学得非常快,你觉得她以后的训练应该要往哪个方向走?”尼奥的声音传来,让商祖悠不自觉地在门口停下脚步,没有进去。

    “不关我的事!”

    亚力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漠,在门边听到的商祖悠一愣,顿时,粉红色的心情破碎了一地。

    “不关你的事?我以为是你要她成为助理。”

    “随便你!你要她当你的助理也可以,我无所谓。反正你向来看好这种书呆子,我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听到亚力斯的话,站在门边的商祖悠只觉得呼吸困难,心底很受伤。

    可是,对啊!这才像她认识的亚力斯,残忍、自私、没人性!对他来说,跟女人上床都不算什么了,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吻……

    商祖悠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心中的揪痛。

    薄嫩的唇角牵起一个优雅的上扬弧度,她走进餐厅,决定理智的来面对亚力斯。

    “早安,各位,尼奥……还有爵爷,”她优雅地走到自己的位置旁边,然后对在座的工作人员,还有两位主子打招呼。

    “早!”尼奥回以温和的微笑。

    可亚力斯却撇过脸,放下刀叉起身,“我吃饱了。安菲雅,今天晚餐不用准备我的份,我跟一个美国模特儿有约。”

    他对着负责皇家平日伙食的厨娘说完这些话,就走了出去,仿佛刚才跟他打招呼的商祖悠是空气似的。

    商祖悠眯起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

    这……这夺人初吻的家伙,未免太可恶了!

    这男人有毛病!这男人真是太恶劣了!

    商祖悠气呼呼地坐上自己的位置,开始拿着刀叉荼毒自己面前的食物,一刀刀的泄愤。

    看她生气的模样,尼奥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怎么了?早餐不合你胃口?”

    “啊?”商祖悠一愣,“我……我没事!”

    尼奥轻笑,“你可能不习惯亚力斯这样来去如风,他一向是皇家里最自由的人。你以后就会习惯了。”

    “我不需要习惯他。”她冷冷的说。

    哼!美国模特儿……希罕啊!

    “这倒是,他以后也不会住在皇宫里,依他的个性,应该会宁愿在外面弄好几个窝,好应付那些不同的女人吧!”尼奥说。

    “不同的女人?想像得到!”她点点头,告诉自己说,亚力斯本来就是花花公子,会这样也是正常的表现。

    可心底是这么想,她却没办法阻止那一丝酸涩,莫名地爬上心头……

    “还好,他还算有分寸,不会去碰不该碰的人,例如在皇宫里工作的人,或是年纪还未满十八的人……”尼奥意有所指地看着她。

    “啊?是吗?”她先是愕然一惊,随即才发现,自己心底竟然感到嫉妒。

    她连忙摇头,这太不应该了!

    她才不会为了亚力斯而嫉妒!

    她不会喜欢那种人,不可能!

    她才十三岁,不是谈恋爱的年纪,而且……她这辈子有比恋爱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要保护艾华!

    在心底这样跟自己发誓后,她决定从此以后,都要对那个男人冷眼以对。

    而且,她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要上巧克力的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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