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三年来,林豪私底下干尽坏事,获取不少不义之财,虽然他手上已握有不少他犯罪的证据,不过那些都不足以定他死罪,多以他隐忍至今,就是要找到当年他纵火的证据!

    “我是不会去的。”元小苡立即回绝。

    “我们去。”没想到阎东海居然开口。

    “阿海!”元小意外的望着他。

    “既然如他们所言屋子盖得这么豪华气派,咱们真该去走动走动,我好想吃的东西应该不少才是。”qunliao他勾起绝魅的笑容又问:“什么时候?”

    “三天后。”林翠华回道。

    “你究竟是谁?跟她又是什么关系?”范棋方疑惑地望着阎东海。

    “我是谁不需要向你说明吧?别忘了你的妻子就在你身边,别一副吃味儿的模样。”阎东海说完还揽上元小苡的肩,这样的动作不言自明。

    元小苡微愣了一下,当明白他是在帮她时,一抹笑显露在唇角。

    林翠华眯着双眸瞅着范棋方,在他耳边警告着,“我不准你再多看她一眼。”

    “翠华,你误会我了,我只是--”范棋方浑身一绷,赶紧解释。

    “别说了,既然他们答应了,那我们走吧!”林翠华忙不迭地将他拉离。

    瞧他们不打招呼的来了又去,元小苡不禁摇摇头,“太差劲了,认识他十几年,直到今天才认清他。”

    “旧情人?”阎东海双臂抱胸,勾魅着她的眼瞳。

    “应该说是青梅竹马,在我哥哥嫂嫂去世后,他一直照顾我,我也以为他将是我未来唯一的依靠,怎奈……娃娃让他觉得是负担,而后他认识了林翠华。”说完,她仰起脸展露开朗的笑容,“如今我已不难过,更庆幸可以及早看清他。”

    “不过心底还是不舒坦吧?”他心疼她的遭遇,这算不算是他间接造成的?

    “没错,呕死了。”元小苡皱皱鼻子,俏皮的笑了。

    “那我们就给他们点儿苦头尝尝。”他柔软的眸光突转炯利,“放心,我绝对会帮你。”

    元小苡难得失眠了。

    明月星稀,窗外传来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倚着窗,傍着月光,明天她和阎东海就要前往范棋方的新居,她非常好奇阎东海究竟要怎么帮她?

    唉--就怕上门会再一次被林翠华狠狠羞辱一顿!

    闭上眼,她劝自己别再多想,至少得好好睡个觉,明儿个才有精神应付各种可能的状况。她走进厨房,拿出过年时酿制的甜酒喝上两倍,想借着微醺让自己好入睡。

    果然,在甜酒的作用下,她慢慢沉入梦乡,直到阵阵敲门声吵醒了她。

    “谁?”她迷迷糊糊的问道。

    “是我。”阎东海低磁的嗓音从门外飘入。

    元小苡赫然清醒过来。“有事吗?”他怎么会在她屋子里?

    “咱们今天要去赴约,你忘了吗?”他低声轻笑。

    “赴约?”她还在周公身畔打转的意识还没拉回现实。

    “范棋方。”这名字应该可以唤醒她了吧?

    “啊……”果真,她紧张的跳了起来,“怎么办?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时候还早,别急。”阎东海对身边的娃娃眨眨眼,“有件衣裳要给你穿,我让娃娃拿进去给你。”

    “衣裳?”元小苡迷糊地喃念。

    娃娃跳跳地进房,笑嘻嘻地将衣裳递给她,“姑姑,叔叔买了好漂亮的新衣送给你,我也有喔!”

    元小苡心口浮上一丝悸动,过了会儿才接过手在身上比了下,小脸写满难以形容的喜悦。

    没想到他竟然送她和娃娃衣裳!

    “谢谢,我马上换上,还会……抹些胭脂。”她娇羞的嗓音里带着笑意,阎东海并非听不出来,他肆笑了声,“我在外头等着。”

    待娃娃出去后,元小苡将衣裳换上,并精心为自己梳头打扮,还将搁置许久的胭脂点上,由于她本就天生丽质,只需要薄施脂粉整个人便显得清妍美丽,由村姑变身成为娇美的姑娘。

    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她似乎没勇气走出去,毕竟这和平日的她相差太多了!

    “姑姑,你好了没?我等的好久喔!”倒是娃娃等不及要看了。

    “好了,我这就出来。”她深吸口气,缓缓走出房间,低头对着他们腼腆一笑。

    娃娃瞠亮又圆又大的双眼,惊呼,“哇!姑姑好像仙子喔!”

    “娃娃,你还真会说话。”她捂唇轻笑,又悄悄望向阎东海,很在意他的反应。

    “不是娃娃会说话,而是真的很美。”他半眯着眸,深邃双瞳瞬也不瞬地盯在她身上。qunliao眼前的她有张素雅秀气的脸蛋,那对清灵水亮、神采奕奕的大眼仿若不染尘烟,是如此的清纯可人。

    同时间,他发现自己内心深处涌上一种复杂的感受!

    “是吗?我真的美!”她的笑容好羞涩,“谢谢你送衣裳给我,不过你今天也特别不一样。”

    元小苡发现他身着缎面锦袍,腰间则是条穗金流苏的玉带,长发束起,看起来更加出众。

    “对对,叔叔也好帅喔!”娃娃跟着附和。

    “既然咱们都准备好了,也该出发了。”阎东海俯身对娃娃说:“娃娃去刘爷爷家玩,好吗?”

    “不要。”她嘟起小嘴儿,“我要和叔叔和姑姑一起去。”

    他牵着娃娃的手来到后院,后院不知何时架了座秋千,不只如此,地上还放着槌丸游戏的绞胎球!

    “哇--是秋千!”娃娃兴奋的朝秋千奔去。

    他走过去,宠溺地摸摸她的头,“送给娃娃的,喜欢吗?”

    “喜欢,好喜欢……”她立刻坐在秋千上轻轻摆荡起来。

    “你是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元小苡望着他,惊奇万分!

    “昨儿个夜里,我还发现有人睡不着跑到厨房喝酒。”他笑说。

    “你……”她不由红了脸,上了胭脂的小脸更红了。

    阎东海对娃娃说:“那娃娃可以乖乖的去刘爷爷家了吗?”

    “好。那我以找阿紫过来玩吗?”娃娃兴奋地说:“我的秋千比阿紫的更漂亮呢!”

    “当然可以。我带你去刘爷爷家。”阎东海抱起她,和娃娃有说有笑地走在前面。

    元小苡尾随在后,望着眼前这幅和乐融融的景象,她的心窝漾起说不出的暖意。

    ****

    林豪果真疼爱林翠华这个妹妹。

    知道她要搬到离都城十里远的小镇住下,他二话不说的为她买了栋大房子,还雇请佣仆十来位,这对朴实的小镇而言无疑是件大事。

    乔迁之日有不少贵客临门,将范棋方和林翠华的新居烘得热闹腾腾,两人脸上全挂满笑容。

    “他们怎么还不来?”林翠华直往外头探头探脑着。

    范棋方撇撇嘴,冷嗤:“别等了,他们那副寒酸样,还敢来吗?说会来不过是成口舌之快罢了。”

    “这么说他们是不会来了?”那可就没意思了。

    “我是这么认为,否则怎会还没现身?”范棋方勾住她的手臂,“别净站在这儿,咱们去招呼客人吧!”

    不久后,便有下人前来禀报,“主子、夫人,外头有两位客人上门,说是受到您的亲自邀请,所以……”

    “所以什么?”林翠华不耐地问。

    “他希望您和夫人能够一、一块儿到大门口迎接他们。”下人好难开口呀!

    “是谁?竟然这么无礼!”林翠华咬咬下唇,腰一扭地站起,“我这就去瞧瞧究竟是哪个疯子来闹事。”

    她和范棋方走出大厅,却在大门前赫然止步,睁大眸子瞪着门外的两个人。

    “是你们!”范棋方没料到他们竟然真的敢来,还穿着一身华服。元小苡经过妆扮之后没的不可方物,朱唇如菱、双腮染红、峨眉轻扫,着实诱惑人心啦!

    “主人亲自前来迎接,真是咱们莫大的荣幸!”阎东海转向元小苡,脸上绽露出绝魅的笑。

    “你们……”林翠华原是想好好嘲笑元小苡,没想到她的打扮穿着居然比她还要贵气。

    “这两位是?”突然从厅内走来一位宾客,“看来是林姑娘和范公子的好友。”他眉一扬,蓦然震住,“你……你不是向皇上告假的阎医官?”

    阎东海眯起眸,感叹这世上还真小,“你是柳大人?”

    “是呀!三个月不见了,听说你到山上去了,这是真的吗?”柳正乃朝廷的太仆寺卿。

    他这句话不仅令范棋方夫妻感到意外,更是让元小苡震惊不已。

    她一脸疑惑地望着他,喃喃问道:“你是医官?”

    “小苡!”他脸上带丝微妙的涩意,“我会找机会对你说明的。”

    同时,原本表情苛刻的林翠华立刻换上一张笑脸,“不知这位大人是医官,还真是失礼了,快……请进。”

    “等等,这是我和元姑娘的一点心意,祝贺两位乔迁之喜。”他鼓掌三声,边有人扛来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看来好像挺贵的。”林翠华是个势利眼,对于昂贵之物非常偏好。

    “这是唐代名家王维的真迹。”阎东海扯唇一笑。

    “天呀!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林翠华笑不可遏,连忙唤来下人将东西搬进屋里,“快请进,宴席开始了。”

    阎东海绽出一抹深沉笑意,随即带着元小苡步进里头。

    三十元小苡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她不能不去想……此刻站在她身旁的可是位医官大人,卡那天他为何要用“配不上她”的理由回绝她的心意?

    原来他说的是反话,并不是他配不上她,而是她配不上他。

    随着范棋方夫妻的脚步来到后院,院子里席开三十桌,桌桌满座,可见他们人面挺广的。

    在林翠华四处宣扬后,不少客人上前找阎东海攀谈,想借机攀关系。元小苡夹在中间,压根无法融入也找不到说话的空间,甚至有些内容她连听都听不懂,她这才体会到自己与阎东海两人之间的差异有多大!

    默默地,她从座位上站起,缓缓步向园子内看看花草,而后回头看着席间与她格格不入的一切。

    “你真不知道那位姓阎的是医官吗?”范棋方来到她身畔。

    “因为我关心你。”他绕道她面前,痴迷的瞧着她美丽柔婉的面容。

    “呵!别说笑了,你不觉得这话非常倒人胃口吗?”她很感激他过去那段日子的陪伴,但她是人不是东西,并非他想把玩就能把玩的。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不过不该知道,这并非出于我本意,我爹娘他们--”

    “行了,不要将所有事都往他人身上推,事到如今我已经完全无所谓了。”元小苡转过身,打算从他面前离开。

    “等等。”他沉声喊住她,“你就要这么走了?”

    “还有事?”平静的语调从她口中逸出。

    “你说你已经对我无所谓了?”就是这句话让范棋方无法忍受,内心也受到极大的刺激。

    “没错,要不你还希望是什么?”她愿意与他说话并不是原谅他过去的行为,而是不想再计较,省得自己的心眼也跟着变小。

    当面对他自私的言语行径时,她对他的不屑更深了。

    “你对我还怀有恨意是吗?”他挡住她的去路,“说真的,我已经后悔了,林翠华比起你差太多了。”

    “你胆子不小,不怕我将这话告诉她?”

    范棋方的脸色一变!

    “哈……瞧你还真是容易心虚,而我过去却被你骗得团团转。”元小苡指着宴席的方向,“我该回去了。”

    “他不是也欺骗了你?我看得出你知道他的身份后非常惊讶,为何还要回到他身边?”他气不过地问。

    “这不关你的事吧?有空闲的话就多管管你自己的吧!”元小苡拧起眉,随即从他面前离开。

    “元小苡……”

    范棋方气不过的追过去喊住她,“你站住,听我说句话。”

    “你还想说什么?”她皱起秀眉,回过身无奈的问。

    “跟我去个地方,只要一会就好。”范棋方眼底漫上深沉的奸妄之色。

    元小苡瞧出异状,退后一步,“不,我已离席太久,我想你也一样,如果不怕被林翠华误会,我们还是快回去才是。”“我不怕被她误会。”他眯起眸说:“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已经后悔了?”

    “后悔又如何?别净说些愚蠢的话。”元小苡难以理解,“你真以为我还是过去那个元小苡?”

    “你不想见娃娃了吗?”他这句话唤住她的步履。

    “什么意思?”元小苡错愕地拧起眉心。

    “因为不见她一道过来,所以我派人上山将她带来了。”他笑意盎然地说:“其实那一头也挺可怜的,从小到大应该没吃过什么山珍海味,结果你只顾着和情人过来,却将她丢在家里,这样岂不自私?”

    “她在哪里?”她不想听他说着西无关紧要的话。

    “跟我来,你就可以看见她了。”他扬起唇,往前走去。

    来到一间房间外,元小苡不做多想的立刻走进去,直唤道:“娃娃……娃娃你在哪儿?”视线在里头转了一圈,却不见娃娃的身影!

    砰!房门突地观赏,她震愕地回头,“她在哪儿?”

    “你不是说不再受骗吗?怎么还是一样容易被骗?”他嗤冷一笑,“看来你对我还是挺信任的嘛!”

    “范棋方,你到底想做什么?”元小苡怒瞪着他。

    “你说呢?觉不觉得这房间太暗了?”他冷冷一笑,接着讲桌上的蜡油捻亮。

    “将窗打开就好,干嘛点油灯?”他这样的行径让她有丝胆怯。

    “开窗就不好玩了。”他咧开嘴大笑。

    望着他痴狂的笑容,元小苡突然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慢慢地脑子产生了眩意。几乎要站不住脚,而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旋转。

    她的目光缓缓转向那盏油灯,似乎已猜到什么,“你……你在这油灯里动了什么手脚?”

    “我只是在里面加了点迷香,之后你就会任我摆布了。”他激狂大笑。

    “范棋方,你可别乱来,林翠华很可能找到这里,我劝你快放我出去,我……我可以不计较……”

    元小苡一手揉着眉心,一手扶着园几,趁自己尚未失去神志前。拼命对他讲道理,“你这样不行的,我要走……我马上要走……”

    她才走到门边双腿已发软,整个人跪在地上,但她仍拼了命想撑住最后一丝力气和渐渐疲软的眼皮。

    “元小苡,你是走不掉的,知不知道我最想得到的就是你的身体?”他眯起邪恶的双眸,“今日你打扮得如此美丽动人,不就是在蛊惑我吗?”

    “范棋方你……你一—无可救药。”眼看他慢慢逼近自己,眼神也越来越诡异,不知怎的她的体内徐徐扬起一丝燥热,甚至有种想撕开衣襟的冲动!

    老天,她到底是怎么了?

    “是不是很热、很难受?”他怪笑,“你现在会拒绝我,但我保证再过一会儿,你就会主动剥光衣裳扑向我……”

    元小苡脸色乍白,纤纤玉指颤抖的指着他,吐出灼热的气息,“别……别过来……你别过来……”

    奇怪的是,眼前的他竟然变成阎东海的脸孔,让她急欲接近,很想去拥抱他、贴着他。但她隐约知道眼前的人不是阎东海,所以她必须把持住,可……可体内的焚烫感却越来越浓,她就快克制不住了。

    天,她该怎么做?谁快来救救她呀!

    同时间,被众人围拥的阎东海四处张望不见元小苡的身影,于是他技巧的避开所有人,卡是到处寻找她的踪迹,但依旧遍寻不着。

    林翠华好奇的一路跟上,“阎医官,您在找什么?”

    他赫然定住脚步,回头问道:“范棋方呢?”

    “他--”林翠华想了想,“席间他说有点儿不舒服就回房休息了,怎么了吗?”

    “那家伙!真是该死。”他猛然一击掌,利目转向她,“这栋大宅子哪个角落最隐蔽?”

    “什么?你的意思是……”林翠华顿时了解他的话意,狠狠倒吸口气,“他如果真敢这么做,我一定要他好看!阎医官请跟我来。”

    林翠华带着他走,来到后门边的一间房,只见房间门紧闭,她回身对他一笑,“我想我是误会他了,瞧那房间连窗都没开,里面怎么可能有人呢?”

    “是吗?我倒觉得房间里透着光。”

    说着,他朝房间快步走去,直到门外果真听到范棋方的佞笑声,“来呀……别犹豫,快点主动宽衣解带,省得我麻烦……”

    门外的阎东海眸心赫然一沉,眼着重重踢开木门,精简元小苡跪在地上,一手抓着桌脚,一手拉着衣襟,像是极力抗拒什么。

    “小苡!”阎东海立刻走过去抱住她,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别……别碰我……你这个坏……坏蛋……”她嘴里吐出的全是芳郁中含带迷香的气味儿,可见范棋方对她用药有多重,甚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诡异的味道!

    “我是阎东海,你仔细看着我。”他急促地摇晃着她脆弱的双肩。

    “不是……你不是,那只是幻觉。”元小苡一吸气,鼻尖便充斥着他迷人的男人气味儿,让她更加难熬了!

    幻觉!难道她此刻幻想中的男人是他?

    阎东海将她抱起,瞪向范棋方错愕的脸孔,狠冷地开口,“你简直就是人渣。记住,我绝不会放过你,你等着吧!”

    警告后,阎东海抱着元小苡从他们身前离开!

    眼看阎东海与元小苡消失后,林翠华走到范棋方面前,“你这家伙在搞什么鬼?真不把我摆在眼里吗?”

    “翠华!”一见她的怒颜,范棋方才回到现实,结结巴巴地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你听我解释。”

    “这房间里的迷香味儿还在,元小苡的反应更是不用解释,你已经娶了我竟然还忘不了她?”她双手擦腰,眼里都喷出火了。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情急之下又找不到任何辩解之词,他的表情愈来愈惶恐。

    “你给我走着瞧,看我哥会怎么处置你!”林翠华向来骄纵,怎容得下自己丈夫做出这种背叛之事?而且还是在今儿个这么重要的日子!

    她玉袖猛地一甩,从他面前扭身离开!

    “翠华……翠华,你听我说……”范棋方这才明白事情闹大了,连忙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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