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誉罪行?!
楼妍又惊又怒,她实在不能够理解,这地方怎么能以这样离谱的理由,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人行使私刑?!
莫瑟莉的姐姐外出时遭不明人士强暴得逞,此事在她家里掀起惊天巨浪,她的父兄家人将以「名誉罪行」来处决她姐姐。
而处决的方法——是乱刀砍死!
这实在太可怕了!
所谓的名誉罪行就是指,家族中的女性若被怀疑不洁,不管她的行为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她的家人随时可以动用私刑将她杀害,以便为家族除去污点。而这些以荣誉为名,残酷地伤害家人的行刑者,法庭通常抱持同情的态度,就算被起诉,也只会被拘禁很短的一段时间就遭到释放。
若不是来到这里,楼妍也不敢相信这世界还存在着这么恐怖的恶习。
莫瑟莉就是为了姐姐的遭遇,悲伤到日夜哭泣,无心工作,因为三天后她的家人就要对姐姐行刑了。
这件事并不是莫瑟莉姐姐的错,她却要承受这样的结果,楼妍由莫瑟莉那里走回三号房的路上,心情糟透了。
她想着到底有没有办法可以救人,如果莫瑟莉的姐姐就这样死去,实在太不公平了。受害者得不到同情,反而得被父兄乱刀砍死?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愁眉不展的进到三号房,门一开就发现一尊酷脸神像坐在里头。
看着阿比达明显不悦等着她的神情,她立即一惊。
遭了!她竟然不说一声就丢下主人自己跑出玻璃屋,甚至还擅自带走倒在棋场哭泣的莫瑟莉……这么一来,他与里昂的赌局不是也赌不下去了?
她暗暗叫苦,这唯我独尊的家伙哪能忍受自己被抛下,而且她还在莫瑟莉那里待了一下午安慰好友,完全忘了他与里昂之间的赌局。
看来她惹毛人家了。「这个……里昂王子回去了吧?真是不好意思,我下次会亲自向他赔罪的。」她充满歉意的说。
但阿比达脸色还是很难看。
她局促不安的站在他面前,像个正在认错的小学生。「你生气了吗?我不是故意的,莫瑟莉家里发生了一些事——」
「这我知道,你不用再说一次!」他冷酷的打断她的话。
楼妍一愣。原来这件事他已听说了。
「下次不许再这么擅自离开。」他说。
「对不起,不会有下次的……」等等,这男人也太没人性了吧?既然知道莫瑟莉的处境,怎么还能这么冷漠。他也跟其他人一样冷血吗?「对于她姐姐的遭遇,难道你完全没有一丝同情?」她一改方才的温顺,忍不住质问。
「这是为了维护家族名誉的社会传统,无须任何人同情。」他漠然的说。
真是沙文主义的猪!她气结。「你们让自己的姐妹、女人受到这样的暴行,不觉得太过残忍吗?!」
阿比达蹙起眉。「我不明白,这是司空见惯的事,你为何这么激动?」
「你问我为何这么激动?!」这人想气死她吗?
她想在这个沙漠里,男人呼吸到的八成不是空气,是寒冰!
这家伙当然也不例外。
他睨着她,对她的怒气始终感到不解。「你为这事不平?」
「废话!」她都想对他大吼大叫了。这种事在台湾、在世界其他国家,都是天理不容的好吗?!
阿比达挑眉。「是吗?」随即又漠然下来,好像对她的怒气一点也不在乎。
楼妍气得吹胡子瞪眼。「一群没天良的男——」本来怒气正高张的她,像是想到什么,忽然眼神一变。「我说……王子殿下,你身分尊贵,在民间甚至任何地方都说得上话吧?」
他眼神重新瞟向她。「是又如何?」
「我想,你这人还是有慈悲心的,绝不如你外表冷酷。」她一反常态的狗腿起来。
他睇视她的神情充满了然。这女人想做什么,他清楚得很。他躺上床去,闭眼假寐,懒得理她。
楼妍不死心,眼巴巴又黏上去,蹲在他身边,小手扯着他雪白的袖子。「殿下……」
阿比达还是不理。
她脸上涎着可耻的讨好笑容说:「只要你一句话,莫瑟莉的家人就一定会放过她姐姐了,你帮个忙又不会少块肉,还能做功德,何乐而不为?」幸好想起了这家伙的身分,只要他肯出面,那些人也许就不敢动用私刑。
男人眼皮连掀一下也不肯,令她气得磨牙,但她仍得耐下性子与他磨。人命关天,如果真有办法救人,她受这一点气根本就不算什么。「殿下,如果你肯帮这个忙,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绝对不会再跟你作对。」
「你也知道自己很不受教?」他眼睛总算睁开。
她笑得很虚假。「家教不好,请见谅。」
「很高兴你能有自知之明。」说完这话后,他又翻过身,继续假寐。
这男人!她气到头顶都要冒烟了!
「喂,一句话,你到底愿不愿意帮这个忙?」她再也假笑不下去,忍无可忍的问。
她的问句好像投石沉入大海,无声无息。
「喂,我们中国人有一句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你救救一个无辜可怜的女人吧!」硬的不行来软的,她又低声下气的苦求。
「不救!」
总算有回应了,答案却是让她抓狂。
「去你的!你这自私鬼,没血没泪没心肝的家伙!」她破口大骂。
这骂声响亮,连门外的守卫都听见了,两人眉毛狠狠往上跳。接着里头静默了三十秒都没有声音再传出,但是之后,女仆的嗓门再度飙出门外,这次的吼声几乎连屋顶都要掀了。
两人面无血色,随时等着他们的王子殿下下命令要他们入内,将这无法无天、夸张离谱的女人扔出去。
他俩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泼辣的女人,不仅如此,更没想到他们的老大居然能忍得住,没要人立刻把她杀了埋进沙漠?!
阿拉伯联合大公国的最高委员会,是由七个酋长国的酋长组成,为该国最高权力机构,其中正副总统的产生由其中最为富裕的两国酋长担任,阿比达的兄长苏曼,就是担任该国的副总统之职。
而这七个酋长每年会聚首数次,交换彼此在政治、行政及外交上的各种意见,最重要的是,如此还能联络七国间领导人的感情,加强凝聚联盟的向心力。
今年苏曼因为健康因素缺席了,便由下任继承人阿比达代为出席。
这次的场合是轻松的交际,几个酋长们会带自己的女人一起出席,而聚会地点也通常选择在超级豪华的饭店内或渡假村里举行。
然而楼研不明白,每个酋长带来的都是他们多任妻子中的一员,可为何阿比达却带她一个女仆只身前来?
此次聚会在号称七星级的饭店里举行,到了会场,男女得分开,阿比达理所当然和几个酋长在一个房间里交流聊天,这没什么问题。
有问题的是,为什么她得跟所有女眷关在一块?
没错,她是女的,但她不是女眷,与这些王妃贵妇坐在一起不是很奇怪吗?
她应该跟大多数的仆人一样,到属于佣人的房间去等候主人的召唤,但阿比达坚持她得待在这,让她简直如坐针毡。尤其当这些女人聊着自家男人刚买的喷射机速度有多快、自己拥有第十辆蓝宝坚尼跑车时的愉快心情,以及为某位酋长生下王子时男人所送的大礼……在在都令她听得咋舌连连,一句话也接不上去。
幸亏普纳酋长这次带来的妻子是德拉,要不是有德拉护航,当这些女人问起她的身分时,她定会答不出来,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如果她们知道她仅是阿比达的佣人,却混进她们这群贵妇里,大概会集体将她轰出去吧?
「你身上穿得很朴素,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宝石、金饰,但这不正是目前流行的低调奢华风吗?」一名女人趁着德拉被另一名贵妇缠住说话时,靠近了楼妍。
她暗自苦笑了一下。自己今天外层穿着的黑袍,是用真丝绸缎做成的,里边是一件浅蓝色真丝的印花绸长袍。这是阿比达今早丢给她的衣服,她臭着脸穿上后,就被他带来这里了。
看来阿比达挑选衣服算是有品味。她没对这女人说什么,只是微笑当作回应。
「欸?你胸前的别针好特别,哪里买的?我也想要一个。」女人瞧见她胸前的蓝宝石别针,眼中立刻放出欣赏的神采。
「呃……这是……」知道德拉也会来,她才专程戴上这个别针来给她看的,哪知竟惹了注目。
「这个别针好面熟,我好像……在一个月前的国际慈善义卖会上见过……啊,我想起来了,是阿比达殿下标走的,当天就送给一名女仆——天啊!你就是那天阿比达殿下亲自抱出会场的女人!」这女人认出她是谁了,还发出惊呼声。
这下,所有目光全集中在楼妍身上了。
「原来她就是那个声名狼藉、丧行败德的浪荡女子?!」
「她不是个仆人吗?阿比达殿下居然将她带来这个场合?!」
「这是要破坏今天美好的一切吗?」
「我的天啊!我的天啊!」有人做出快昏倒的摸样。
好奇杀死人,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举步朝她走来。
看着这群珠光宝气的女人逼近自己,楼妍寒毛竖起的,连连后退,直到背后抵住了一道门,让她退无可退。
「阿比达殿下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又干又扁,身上连一点肉也没有!」
这群恐怖的女人持续对楼妍品头论足,她慌乱的摸索着背后的门把,在即将被她们的口水淹没前,及时夺门而出,直接逃到饭店的厕所里躲了起来。
她坐在马桶盖上,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自己就算不被那群女人的珠宝砸死,也会被她们的毒舌毒死。
这都要怪那男人,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何带她来这种场合?
继上次带她去普纳后宫参观的恐怖经验后,这次更吓人了,他存心想整她吗?
楼妍一脸火气的想。一定是这样,昨天为了莫瑟莉姐姐的事。她吵了他一夜,让他整晚不得好眠。所以这男人报复她,才带她来这里闹笑话。
好,既然他对她不仁,就休怪她对他不义,这是他自找的!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阴森歹毒的嘿笑了两声,按下一组号码拨出去——
奢靡的房间里,大理石长桌上觥筹交错、珍馐异馔,空气里弥漫着香醇美酒以及高档雪茄的味道。
「阿比达,苏曼怕是撑不过明年了。明年的总统之位,你们不能再让,必须由你接任。」五十岁的普纳叼着雪茄说。
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总统和副总统,由七酋中选出,任期五年,每任几乎都由较富裕的普纳与苏曼两酋中选出轮替。上届苏曼坚持让位普纳,这届苏曼若不能出马,势必由阿比达披挂上任。
阿比达微笑。「我大哥只是心脏装了支架,那副架子可以让他再撑个几年没问题。要接下总统位子也该是他,我可不想这么早将责任揽上身。」言下之意,他还没打算接位。
「你喔,众人都以为你已做好接手的准备,偏偏你又否认。你这小子年纪比我轻,城府却比我深上一百倍。」普纳摇着头,这话也不知是赞美还是感叹自己不如人。
「所以我们几个才老说阿比达是只狐狸。难怪苏曼要将酋长之位传给他,不传给自己的儿子。」说话的是在七酋中实力稍弱,年纪也有五十好几的格拉酋长。
「是啊,这小子总是特立独行,要不是能力备受肯定,我们与他相处还真怕怕的,不知哪天是不是会被他给吞了!」另一国酋长基米纳开玩笑说。
「说起行事风格……阿比达,你最近的行径还真教人大开眼界。你与这次带来的那个东方女人是怎么回事?你们真的同居了吗?」年轻一点的布米特酋长朝阿比达眨眼,暧昧的问。
说实在的,他真羡慕这男人,连将女人当成禁脔这种事也敢公然的做,更别提之前那些公开的搂抱、拦机的事件有多疯狂了。
这小子是媒体宠儿,做什么事仿佛都不会受到指责,甚至还会被当成前卫、流行的指标。这份魅力,在座的任何人可都做不到。
阿比达轻笑,自从普纳开了头后,所有的话题就一直围着他绕,现在就连楼妍的事也被拿出来说了。「没错,我们同居了。」尽管同居这种事在回教国家下被认同,但他还是坦承不讳,也算是正式承认了楼妍的地位。
「阿比达,你不能这样玷污楼妍的名誉,她亲口说与你根本没怎样!」里昂也来了。他代替自己的酋长父亲泰利出席,原本沉默的他在听见阿比达的回答后,立刻愤怒的驳斥。
阿比达脸色未变,只是冷笑。「你这么关心我如何与我的女人相处吗?」他特别强调「我的」两字。
这话听得里昂握紧拳头。「楼妍不是你的,她只是你的女仆!」
他眯起俊眸。「她将是我的第一妃子,早已不是女仆。」
「第一妃子?你是认真的?!」里昂大惊。这是他第一次听见阿比达提及自己第一妃子的人选,而这人居然是楼妍!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不拿正妃位置开玩笑的。」阿比达神色严肃的说。
里昂脸色灰白。「你是认真的……」他像是大受打击,转过身,自己喃喃低语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只是稍微讶异里昂的反应,但随即又忽略了。
「恭喜你了,这场婚礼何时举办?」普纳立刻问,可眼里却闪着奇怪的光芒。
「快了吧。」阿比达笑着说。这笑意是真实的,不若平常的客套浅笑。
「快了?我看在迎娶这位东方娃娃前,你可得先费点工夫驯服她才行!」布米特揶揄的说。
虽然众酋长没有亲眼见到阿比达拦机的场面,但他们的眼线可不会忘记向他们如实禀报。真实情况可不如新闻所写的那样恩爱,听说那女人不好搞,现场对着阿比达又踢又咬,才会被他打屁股的扛下飞机。
阿比达这回脸色微微转变了。「驯服一个女人,对我而言会是困难吗?」他的神情像是受到污辱。
「当然,你是阿比达,全阿拉伯有半数以上的女人为你疯狂,哪个女人遇到你能不服服贴贴。」布米特马上接着说。
阿比达神情缓下了,甚至连嘴角也略微扬起。
阿比达,你这个笨蛋,是宇宙超级无故的大笨蛋!
忽然间,房内传出了这个声音。
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阿比达更是僵如化石。
阿比达,你这个笨蛋,是宇宙超级无敌的大笨蛋!
声音持续传出。
「天啊!谁这么放肆?!」
「是手机的来电答铃!」格拉率先拿出自己的手机。「不是我的。」
其他人也陆续掏出自己的手机确认声音来源。「也不是我们的。」
阿比达,你这个笨蛋,是宇宙超级无敌的大笨蛋!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脸色发青、唯一没有拿出手机的阿比达。
他们已经确定,声音是由他口袋里传出的。
阿比达僵硬的由口袋里拿出手机,声音更清晰了。
阿比达,你这个笨蛋——
「该死的女人!」他迅速按下通话键,霍然站起身,力道之猛连身后的椅子都踢翻了。「你最好祈祷自己的神能保佑你,不然你这次真的死定了!」他的声音由齿缝中进出,紧接着人像旋风似的消失在房间里。
众人面面相觑,这就是阿比达说已经驯服的东方女人?
霎时,大家对他不禁同情起来。原来他也有驯服不了的女人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女人真够有胆量,竟连阿比达也敢整,从没有一个女人敢这么做!
回去后,阿比达应该会剥下她一层皮吧,因为要是换做他们绝对会这么做。
厕所门被撞开时,楼妍手中还拿着手机,乍然看见闯入女厕的阿比达,她立即一惊,脸都绿了。
这男人怎么这么快就找到她?
而且瞧他此刻怒发冲冠的模样……她收起手机,眼珠子往一旁看去,快速闪过堵在门边的男人,拔腿逃命去。
可惜跑没几步路她就被守在女厕外头的保镖给拦住,人直接再被拎回来给阿比达处置。
想来这间女厕大概被他「包下」了,里头的女客全被赶了出去。
面对气得七窍生烟的男人,她惊恐的缩着肩膀,总算知道害怕了。
也许这次自己做得过分了些,让他在所有酋长面前丢这么大的脸。「呃……如果我现在认错,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她厚着脸皮先认错,希望能得到从轻量刑的机会。
「你说呢?」他皱眉怒目的问。
楼妍双肩颤了一下。「是你先惹我的……」她试着与他说理。
他表情越来越吓人。「你还有理由?!」
她努力屏住呼吸。「是真的嘛!你骗我是试毒员,搞得我对食物心生恐惧,又将我丢给一群恐怖的女人欺负……最重要的是,你冷血、见死不救,你不是人……你、你会丢脸,根本是活该!」说到后来,想起莫瑟莉的姐姐,她一股不平的怒气又升了上来,脾气控制不住,开始对着他又咆哮起来。
他抿紧唇。「说来说去,你就是为莫瑟莉姐姐的事找我麻烦?」
「什么找麻烦?人命关天,明天她姐姐就会被家人动用私刑处死了。这在我的国家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我不能接受,也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她愤怒的说。
「受不了也得受,这是我国的传统。」
「什么狗屁传统?这只不过是男人拿女人的贞操做为荣誉的祭品!」
阿比达沉下脸来。「就算是,也无法改变。」
「谁说无法改变?只要有人出来公开斥责这种暴行,就能够制止。」
「胡闹!」
楼妍暴跳如雷。「你跟所有人一样令人厌恶!算了,我不烦你,我知道里昂也来了,他的想法一定跟你不一样,说不定会愿意帮我。」想起里昂,她立刻要找他求救去。
他沉怒的将她拉回来。「里昂立场跟我一样,不可能帮助莫瑟莉的姐姐。」
「为什么?!」
「家族中的女人如果遭到污辱,这是家族所有人的耻辱,唯有消灭这份耻辱,他们才能够抬头挺胸面对众人。如果我们介入阻挠,那对她家人是残忍的,他们今后要如何面对众人耻笑的目光?」他愤怒的说出难处。
楼妍怔住了。
见她似乎冷静了些,他叹口气继续说:「我们对女人极其保护,可是,若有朝一日真的发生不幸,名誉处决对我们来说,也同样是最沉痛的决定。」
「不,在你们眼中,妇女不过是男性财产的一部分而已,你们根本不当女人是人看。尤其你眼中的我,恐怕价值跟一坨骆驼屎相同吧!」她怒气冲天的说。
「我不否认在父权至上的回教社会里,女人就是男人的财产,但是你,绝不是一坨嘿心的骆驼屎。在我眼中,你是我所有财产中最有价值的一项。」阿比达神色无比正经的说。
她微张大嘴,一时吐不出话来。
她是他最有价值的财产?这话听起来虽然很不合逻辑,但像是在宣告什么……是吧?他是在宣告什么吧?
她心跳莫名的加速中,越跳越快,越跳越快,有点不能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