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妍躲在橱柜后方,眼睛监视着吧台边的两个人。
她早就发现了,这个经常穿着爆乳装的英籍女管家大有问题!
“阿比达殿下,请问还需要再来杯饮料或是什么的吗?”女管家说。
这话的内容乍听之下没什么,不过这语气……啧啧,尤其是那句“或是什么的吗”,分明充满了暗示意味。
这个狐狸精!
躲在橱柜后的女人在肚里痛骂。
阿比达手中已经有一杯冰水,却淡笑着睨了一眼女管家。“好啊。”
这男人居然敢说好?!
女管家听见他的回答笑得花枝乱颤,特别是胸前雄伟的两粒,更是颤得不像话,根本就急着想跳出来见客了。
“那殿下想喝点什么呢?”女管家婀娜的走向吧台,上半身就靠在桌面上,深不可测的纵谷呈现在阿比达面前,清楚说明他该点什么——应该是人奶吧。
他双眼也不客气的往深渊里瞄,嘴角笑意更浓。“你知道我刚新婚吧?妻子就在屋子里。”
“新婚也能有情妇。再说了,殿下还能再娶三个老婆……而至于在屋子里的女人,只要我们小声点,她不会听见什么的。”女管家大胆的说。
楼妍头顶生烟了,如果她手中有凶器,一定会劈死这个淫妇!她脸上露出浓浓的杀气想。
“只可惜我不养情妇,也很抱歉没打算再娶其他女人。”阿比达一只手臂搭在椅背上,说话的语气傲慢迷人。
楼妍听了猛点头。这样就对了,直接拒绝,彻底说不,让狐狸精知难而退。
不过,她忽略了有一种女人,男人越是高傲越疯狂,更愿不计代价的扑上去。
“我只想拥有你一夜,甚至是一次,这样也不行吗?我是如此迷恋你,才会千里迢迢由英国来此担任你的管家,所等待的……不过是这一刻。”女管家含情脉脉,眼神挑逗,手也大胆抚上男主人的颈子。
阿比达并没有避开,任由她的手黏着自己。“你任意触碰我,不怕被误认为意图对我行凶?”他含笑警告。
“你的保镖都在屋外待命,你尽管喊人,因为我确实想对你‘行凶’,而且,是对你的重点部位逞凶!”她胆大妄为,竟毫不隐藏欲念的瞄向他下半身。
楼妍差点就站出来破口大骂了,只等着听自己丈夫怎么反应。
就见阿比达脸上衔着抹笑,对着女管家说:“好吧,那就试试。”
楼妍要尖叫了,他说“试试”?他竟敢说“试试”?!她快气疯了!
女管家真试了,毫不羞涩的跨坐到他身上,手往他身下摸去。
楼妍忍无可忍,愤怒的就要冲上前抓奸,但在站出去前却听见阿比达拿起对讲机喊,“进来!”这让原本要冲出来对付奸夫淫妇的她顿了一下,慌忙地又躲回去。
门外的保镖得到命令立刻进屋,女管家看见他们出现,不禁变了脸,她没想到阿比达真会叫人进来。
“这女人意图对我的重点部位逞凶,你们把她带走,交给外交部处理,就告她……性骚扰吧。”他竟然这么说。
几个保镖听了都忍不住偷笑。
“你要告我性骚扰?!”顾不得难堪,女管家不可置信的惊呼。
“还不下来?我的重点部位可没那么好伺候,不是女人随便一凶就有用的。另外,我妻子不是聋子,不可能听不见母猪在屋子里叫。”他讽刺的笑说。
“你!”女管家羞愤不已,火速由他腿上跳下来,脸皮丢尽马上就想要奔出屋子。
阿比达还没打算放过她,继续冷言冷语道:“大胸部的缺点就是容易下垂,下次真想色诱我,最好先去整形塑身。”
受此羞辱,女管家简直要吐血了,抱着暴露的胸部加快冲出去的速度。保镖们见状,直到退出屋外后仍控制不住的继续大笑。
“还不出来?”屋里再没别人后,阿比达冷凝着脸说。
楼妍摸着鼻子由橱柜后走出来,显然他早就知道她躲在这里了。
她心虚的摸摸刘海,还挺尴尬的。
“躲这么久不累吗?”他拧起两道浓眉问。
她抿着嘴,小心朝他瞄了眼后,瞬间又眉飞色舞起来,心花怒放得像小鸟一样飞向他,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老公,我就知道你靠得住。”她大赞他道。
他一声不吭,斜眼冷冷地瞥向她,拉下挂在身上的玉臂转身自己进房。
他边走边脱衣服,露出教人血脉贲张的好身材,她眼巴巴的跟上,见他回房间进到浴室。
在浴室门被甩上后,她厚颜无耻的自己再打开,口水直流的继续欣赏一丝不挂的强健体魄。
“拿条毛巾过来。”男人吩咐。
“是,马上。”她随便抓了条干净的毛巾,求之不得的靠近他。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抽过她手中的毛巾,他无情的将她赶出淋浴间。
“我可以帮你洗头。”她主动提议。
“不用。”
“擦背?”
“不需要。”
“抹肥皂?”
“不必。”
“那你帮我洗头、擦背、抹肥皂!”她不要脸的要求。
他转回身瞪她。“出去。”
她脸皮比城墙厚。“老公~”
“出、去!”
“老公~”
他冷淡的斜睨她。“不是要我别碰你吗?那现在是在做什么?”
她尴尬的抽了抽唇角。“这个嘛……老公,是我不对,是我爱嫉妒,但这也是因为人家太爱你了才会吃醋嘛。看到你刚才坚守贞洁的表现,以后我不会再乱吃醋了,老公……”
可惜无论楼妍话说得再漂亮,还是被骄傲的男人撵出淋浴间,她只能不甘心的将脸贴在透明玻璃上,欲火焚身的观赏着美男湿身秀,这种看得到摸不到的折磨委实痛苦不堪。
喔~
超过,太超过了!这男人铁定是故意的,他干嘛洗得这么十八禁……
喔喔……糟了!
她迅速捂住鼻子,呜呜……真的血脉贲张到喷鼻血了啦——
“妈咪……很好,一切都很好,我每天吃饱睡、睡饱吃,最近好像还变胖了,腰围变粗很多。”楼妍抱着电话朝楼雪琴抱怨道。
“胖什么?你不会忘记自己正在怀孕吧?”
正喝着新鲜柳橙汁的楼妍,当场被呛了一下。“天啊,我真忘了这件事了!”
“你忘了?你居然忘了?!那你该不会也忘记告诉那小子,你已经有两个月身孕的事吧?”电话那头传出楼雪琴受不了的语气。
“喔喔……”楼妍用力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果然!我真担心你有没有能力当个妈?就连你的教授爷爷都不放心你,跑去庙里帮你求了个平安符,要我明天寄去给你,说是咱们的观世音菩萨比阿拉真神好沟通,比较能包容你的粗心。对了,你们还要在马尔地夫待多久?如果很快就回阿拉伯,那我就不寄去马尔地夫了。”
“这个嘛……我是听阿比达说他已经将工作都排开了,我们可以再多待上一个星期……”
“老婆,我们现在就得走了,你最好动作快点,专机已经准备好在等我们了。”阿比达由外归来,神情紧绷的对正在讲电话的楼妍说。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忘了自己还在通话中,立即心惊的先问他。
“苏曼十五分钟前过世了,我们得即刻回国。”他严肃的说。
“苏曼过世了?!”阿比达的大哥,不,严格说来是他养父,竟然过世了?!这消息太突然,让她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猛然记起自己还正电话中,忙对着话筒喊道:“妈咪,你听见了吗?苏曼已经……妈咪,你还线上上吗?”没听见任何回音,她焦急的问。
隔了好久,电话那头才传来楼雪琴破碎不全的声音,“我……还、还、在……”之后,便再也没任何声音传过来了。
楼妍默默地挂上电话,因为她知道妈咪正在为逝去的人哭泣。
妈咪尘封多年的苦恋,在这一刻,不得不彻底的结束了。
苏曼的葬礼以伊斯兰教的仪式举行土葬,过程非常隆重肃穆。
葬礼结束后,在墓地附近意外出现了一个人——她静静的站在远处,眼眶泛红,独自哀悼。
楼妍先发现了她,正想走过去安慰,但阿比达却阻止了她。“让我过去吧。”
她看了看他,见到他眼中有种沉静的力量。
好吧,也许让他去与妈咪谈谈是好的,苏曼的死,对妈妈的打击一定很大,毕竟苏曼是她苦恋了几十年不变的男人。
妈咪、苏曼、普纳、德拉的四角恋,当年造成了不少遗憾,阿比达虽然是妈咪与普纳所生的孩子,却交由苏曼抚养长大,这之间错综复杂的恩怨情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道尽,目前也许只有阿比达才有资格介入这些事。
“你去吧,帮我好好安慰妈咪好吗?”她对丈夫轻声交代。
他点头,隔着她的面纱轻抚她的唇。“放心吧。”而后转身举步朝生母走去。
“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踏入这片沙漠了,想不到……”见到儿子走向自己,楼雪琴哀戚的低语。
“苏曼会很高兴见到你出现的。”阿比达站在她身旁淡声说。
她哽咽了一会说:“他视我为妹妹,我是以……亲人身份出席的。”苏曼爱的人始终是她的好友德拉,感情这事很无奈,怎么也勉强不了。
“他替你养育了我就像我的父亲一般伟大,所以,你出席是应该的。”
她倏然望向他。“孩子,你会怪我当年留下你独自离开吗?”这个问题在台湾时她一直不敢问他,但现在,她忽然很想知道答案。
“不会,我很高兴你做这个决定。”他面色不改的说。
她忍不住流下眼泪。“你无论外貌或骨血都归属这里,唯有留下才能获得最好的资源,帮助你站在世界的顶端。这些我无法给你,当初留下你的决定固然自私,可是至今我都没有后悔过。听见你没有责怪我的失职,我……我谢谢你……”她泪滴落得更凶了。
“每年我生日时都会从德拉那收到你寄来的贺卡,这就够了,我是阿拉伯男人,并不需要依赖在母亲的怀抱里长大。”他说。
听到这话,楼雪琴加倍心酸起来,分离太久,她与儿子有着很深的隔阂,不是轻易就能修复得了的。
“你也许不需要母亲,但我却希望能有个孩子做为支柱活下去,所以领养了小妍。如今,一切像是安排好似的,她又成了你的妻子。她轮流陪伴我们两个人,是我们母子的天使,请你以后好好照顾她。”她慈爱的望向在远处焦急朝他们眺望的女儿,也许,小妍会是修复他们母子关系最细致的一条线。
阿比达眼神温柔的朝妻子望去。“我会的。我或许不需要母亲,但我很确定自己需要一个妻子,一个陪伴我度过此生的妻子。”
楼雪琴欣慰的颔首,看来当初让小妍来阿拉伯是对的。这一儿一女都是她最心爱的人,老天凑合了他们,无形中仿佛也弥补了自己不能与苏曼相恋的遗憾。
“妈。”阿比达自然的唤道。
这一唤,让楼雪琴倏地惊喜抬头,眼里满是激动,她还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可能听见儿子这样叫她了。
他只是微微的一笑。“何必这么惊讶?不管如何,你在身份上仍是我岳母,叫你妈理所当然。”
原来是岳母啊……她有些失望,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是满足了。儿子也好,女婿也罢,知道这小子心里是尊重她的,而且对她没有丝毫的怨恨,这一切就足够了。
“妈,还有另一个人等你很久了,他也很想见你。我认为,既然你肯重回旧地,就应该见见他,你的遗憾对他来说也是一生的痛,是不是也该让他有机会为自己的感情做一个解脱?”
楼雪琴这才看向不远处的普纳,他就站在苏曼的墓地旁哀怨地凝视着她。
她心揪了一下。二、三十年未见了,普纳依然对她还有深深的依恋吗?
她慢慢地迈步走向他……
阿拉伯联合大公国由七个酋长国组成,苏曼是其中最富裕且最有影响力的酋长之一,他的酋长之位由生前就指定好的继承人阿比达接替,且其他六酋已有共识,明年阿比达亦接掌国家总统一职。
楼雪琴三天前回台湾去了,身为阿比达酋长王妃的楼妍,则于婚后正式落地生根阿拉伯,成为阿拉伯人的一分子。
幸好有好友莫瑟莉回来陪伴,楼妍才不至于太孤单。
莫瑟莉先前因为受命于普纳,曾经无奈背叛过楼妍,令她身陷险境,让阿比达极不谅解,不过随着普纳与阿比达父子相认后,阿比达对莫瑟莉的愤怒已经降低,同意让她回来继续工作,专司照顾楼妍生活上的一切所需。
而随着阿比达的身份改变,楼妍也搬进了苏曼的宫殿,成为宫殿的女主人。
“王妃,请用。”天气热,莫瑟莉端了杯饮料过来说。
“我说过别这么叫,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叫我小妍就好。”楼妍笑着接过冰咖啡后拜托道。当惯平民百姓,她很不习惯王妃这个头衔,教人很不自在。
尤其像此刻,她很不文雅的盘腿坐,双手还粗鲁的搁在双膝上,坐姿跟个男人没两样,一点也没有王妃的样子。至少,她就没见德拉这样坐过。
耳边听见莫瑟莉的笑声,她无奈的垮下脸。“连你也觉得我不像个王妃,根本与阿比达不相配是吧?”她沮丧的问。
听到这样的话,莫瑟莉的笑脸倏然收起。“你怎么会这样想?你只是不像传统的阿拉伯女人娴静,但没人可以否认你是最适合阿比达酋长的人,我以服务你为荣。”她正经八百的说。
莫瑟莉那么正色的说这些话,反而让楼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适合阿比达是因为我们相爱,所以他包容我的一切,但对国民而言,我可能只是个疯狂的异教徒女人而已。”她自嘲的说。
莫瑟莉慎重的摇头。“你不要太小看自己了,事实上,我非常尊祟你。”
“尊崇我?”楼妍吓了一跳。
“是的。你以女人的身份拥有‘沙漠之星”,却无私的公开给世人;你也是唯一能够在自己的婚礼上,亲自接受所有人祝福的阿拉伯新娘;阿比达酋长甚至让你自由决定要不要成为穆斯林,这些奇迹,是我从来都想像不到的事,但都发生在你身上了。”莫瑟莉兴奋的说。
楼妍低头仔细想想,好像也是。对阿拉伯女人来说,她所获得的这一切真的只能用“不可思议的奇迹”来形容。“不过这些事都跟阿比达有关,他才是我的奇迹创造者,没有他,这些事我一阵也做不到。”
莫瑟莉大大地笑开了。“这点我同意,阿比达酋长确实是支持你的最大力量,而我多么希望发生在你身上的奇迹,有天也能发生在我们身上。”
莫瑟莉的这番话,意外让楼妍为某件事深思起来。
这时,总管里哈走进来道:“王妃,有您的访客,请问你要会见吗?”他对她的态度比之前更恭敬了。
自阿比达对外宣布在楼妍之后没有再娶的打算后,里哈便对今后唯一的女主人十分尊重,态度完全比照面对阿比达时。
“是谁过来了?”虽然里哈秉持最高规格的管家礼仪相待,可偏偏楼妍没有主人的架子,仍是维持原来盘腿的姿势,笑嘻嘻的问他。
“是里昂王子来访。”里哈假装没看见她的不良坐姿,目不斜视的回答。
“里昂来了?”闻言她马上欣喜的跳起来。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了,她一直挺想念他的。“他在哪个厅?我立刻去见他。”
这宫殿比之前所住的别墅要大得多,光会客的地方就分什么星光交谊厅、玫瑰会客厅、金沙联谊厅等等一大堆让人听了头昏脑胀的厅,她急着确定里昂被安排在哪里等她。
“里昂王子在玫瑰……”
里哈话还没说完,楼妍已经往外跑了。
“等一下!”莫瑟莉及时把人拉回来。
“怎么了?”被突然拉住,她不解的问。
里哈也上前了。“请您记得面纱。”他提醒。
楼妍莞尔的笑了,乖乖站好让莫瑟莉为自己戴好面纱,并且确定身上的衣着是否合宜才出去见人。
现在的她可不比从前,她如今是酋长之妻,代表的是阿比达,若是不幸丢脸,丢的可不是她自己的脸,而是阿比达的面子。
从今以后,她得谨慎自己的一言一行,不然可会为老公带来麻烦呢。
“小妍!”一看见她,里昂十分开心,眉宇间都是笑意。
“里昂,真高兴能再见到你。”楼妍一时兴奋的抱住他,但是随后跟来的莫瑟莉脸色大变,紧急将她拉开。
“小妍,不,王妃,请您自重!”莫瑟莉严重的警告,楼妍吐着舌头认错,才说自己行为要谨慎,她马上就又忘了。
她尴尬的抬头,发现里昂好像僵住了,明白他八成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她歉疚地赶紧解释说:“对、对不起,我只是见到你太过高兴了,不是故意要抱你的。”
“不,我不介意你抱我,这表示你将我当成亲人。”他回神后马上替她找了个台阶下。
她听了立即点头附和,“对对对,我把你当亲人了,这个拥抱是亲人间的拥抱。”
里昂笑咧了嘴。
她看着他,这小子皮肤没那么黑了,看上去越来越像个人见人爱的白马王子,但她可不能春心荡漾,否则后果是会被自己小心眼的老公掐死。
“对了,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她换了个话题,顺道避开他过度炽热的目光。
“我是来送结婚贺礼的。你的第二次婚礼远在台湾,我没办法亲自将贺礼送给你,所以现在专程过来一趟。”
“你其实不用那么客气的,并不需要送我……啊?这条项链不就是……”在他拿出要送她的礼物后,她讶然了。
“没错,这就是之前我在慈善拍卖会上标下的项链。阿比达替你拒收,也不肯用下棋对赌的方式让我将它送出,但现在这是一份结婚贺礼,他应该没理由再拒绝了。”
看着眼前价值八十万美金、美丽又昂贵的项链,楼妍只能说里昂真有毅力,坚持到现在,用尽方法就是要将项链送至她手中。
“谢谢你了。”这次她不打算再拒绝,反正自己结婚了,这条项链的意义已经大不同,她若再不收,真的太伤他的心了。
他喜上眉梢,立刻就想帮她戴上项链。“来,我帮你戴上!”
“王子,还是我来吧。”莫瑟莉赶紧上前。男女授受不亲,戴项链这种事太亲密了,不宜做。
里昂微红了脸庞,明白自己一时兴奋过度,提了不合礼节的要求,立即难为情的将项链交给莫瑟莉,由她帮忙将它戴上楼妍的颈子。
“很漂亮。里昂,等你哪天结婚,我也会送你一件礼物。”楼妍笑着说。
里昂表情却有点失落。“嗯,希望有那么一天到来……”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显然他还没有完全走出她嫁给阿比达的打击。
“呃……这次我从台湾带回有名的高山茶叶,你如果不急着走,我泡台湾茶给你喝。”楼妍连忙打圆场说。
他摇了摇头。“下次吧。阿比达去了机场接待外宾,就快回来了,台湾茶我下次再来喝。”
“就算阿比达回来也没关系,你还是可以留下来……”
“不行,阿比达还没原谅我。”
“原谅?你做了什么……喔,我明白了。”她突然想起当初就是里昂出借了自己的私人专机,才让她能顺利由阿拉伯逃婚回台湾,这件事一定大大激怒了阿比达,对里昂他肯定不谅解。“你老实说,那家伙事后怎么对付你的?”她马上抱歉的问。
他耸了耸肩。“没什么。我们只是有了一场男人间的对话。”说得轻描淡写。
“那说了什么?”
“他说你是他的,要我滚。”
“就这样?”这就是男人间的对话?
“当然还有一点别的,他警告我下次若敢再插手你们的事,就要将我……”他故意欲言又止。
“将你怎么样?”楼妍很好奇阿比达会怎么威胁人。
里昂露齿一笑,笑容多了些告状的意味。“将我的皮剥了喂蝎子。不过在喂蝎子前,他先打断了我的鼻梁,我住院直到上个星期才出院。”
“阿比达这混帐!”难怪她会觉得一阵子不见里昂皮肤变白了,原来是被打到进医院,医院里晒不到高温的阳光,皮肤当然会白得像脱过皮。
“其实我不怪他,你若是我的新娘,而他胆敢帮助你逃跑,我也绝对会给他好看。”里昂哀怨的说。
“不管如何,他都不该动手。”她为里昂气愤难平。阿比达这个暴力男!
“你这么说,我已经很欣慰了,这点痛不算什么。再说他也履行了承诺,我已无话可说。”
“你们之间还有承诺?”
“他说会给你一场世纪婚礼,让全世界都知道你的美丽。”
她双眼倏然睁大。“这么说来……他去台湾找我前,早就做好决定要在那里举办婚礼了,却还对我装腔作势,好像勉为其难才答应一样……这可恶的家伙!”
见她生气的模样,他反而更显失意。“看来阿比达真的不一样,也懂得逗女人了,从前我可没见他逗过哪个女人。”
楼妍霎时满脸通红,一时间接不上他的话。
里昂见状,随即又朝她调皮的眨眨眼。“不过,他依然是个不怎么解风情的男人,应该常常惹你生气吧。你如果哪天想抛弃他了,欢迎随时投入我的怀抱。”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里昂,你的白日梦该醒了!”门口传来怒吼,阿比达居然提早回来了,而且看他急促的步伐,应该是特地赶回来的。
这家伙有必要这么小心眼吗?楼妍忍不住撇了撇嘴。
里昂不满的看着进来后就直接搂住楼妍的男人,指责道:“阿比达,你知道我要来,竟连美国副总统来都懒得去接待了,你这分明是因私渎职!”他指责。
阿比达冷笑,目光瞄到挂在自己老婆颈子上的项链后,表情转为阴沉。“美国的客人由普纳去应付就够了,不用我锦上添花。倒是你,你才是因私忘公的人。我的妻子是一位王妃,你不能因曾有私交就忘记应有的礼仪,怎能在未经我允许下就前来见我的妻子?”
“我是小妍的亲人,为什么不能见她?”里昂愤愤的问。
“亲人?”
“是的,这点小妍也同意了。”
“你同意?”阿比达改而望向自己的女人。
“对,我同意。里昂就像我哥哥一样,我要求能够自由与他见面。”
听她这么说,里昂立刻笑得合不拢嘴,得意的好像吐了一大口怨气,视线马上挑衅的投向阿比达。“你不能阻止她见我。”
阿比达额上青筋隐约浮现。“好,要见我的妻子可以,但她会以王妃的宫仪接见你。”
“什么?!”里昂当场气歪了脸。
楼妍不明白里昂为什么突然气成这样,以眼神询问身旁的莫瑟莉,她马上附耳解释。
原来所谓的宫仪接见,就是她必须穿着正式的王妃礼服,身旁还要有数名礼官陪同,见客的地方也是在皇宫的正宫。最重要的是,一旁还会有书记官全程记录他们之间所有的对话。
楼妍了解后,也立刻气得抗议说:“阿比达,这太过分了!”
男人置之不理,只是对着里昂挑眉道:“如果要来,就先向宫廷的秘书处提出会见申请,自会有人为你安排接见的时间。”
“你!”里昂气得像连眉毛都要烧起来了。
阿比达脸色敛下。“里昂,倘若你与我的妻子相处时,能够做到真正的坦然,那我会愿意让你们维持友谊,前提是,我必须先得到你的保证。”
里昂倏地整张脸黯下来,阿比达的话就像一把刀,硬生生割开他尚无法完全释怀的心。此刻他根本无法保证什么,只能重重地垂下肩膀,丧气的转身离去。
里昂走后,楼妍狠狠瞪向自己的丈夫。“喂,你真是够了,里昂是我朋友,你的话太伤人了。”
阿比达不悦的再度往她颈上瞥去。“我愿意让他留下这条项链,已是最大的让步,你最好别再多说什么。”
这家伙的大男人病又发作了!“我也警告你,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奴隶,你不能限制我见谁,更不能阻止我收下任何结婚礼物。”她与他对峙,瞪得眼睛都快冒火。
“你这女人敢顶撞我?!”
“我这台湾来的女人就敢,怎样?”
“你不可理喻!”
“你才是不讲理先生!”
他火气被激起了。“你再不收敛态度,当心我揍人!”
“揍人?!”楼妍蓦然心惊。阿拉伯男人打女人是家常便饭,她就常听见莫瑟莉说自己的母亲被父亲施暴,而此时阿比达的脸色很糟,更令她越看越害怕。
“你难道没有从你母亲、德拉、普纳以及苏曼那里,得到任何教训吗?”他神情沉冷的问。
她倏地无言了。长辈四人间错综复杂的苦恋,造成了他们一生的不幸,里昂若也走不出对她的情感枷锁,那未来将何其的痛苦?
“你说的对。”她深深长叹。
“我的话从来没有错过。”他傲然的冷哼。
她又忍不住磨牙了。“我问你,你说会揍我是真的吗?”
下一瞬,他恶狠狠的瞪向她。
她一惊,决定好女不吃眼前亏,拔腿先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