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哇咧~~这男人问话非得这么直接不可吗?

    YESORNO,是非分明,没有半点灰色地带,连些许犹疑都不准存在。

    不安地看看他,她的心绪紊乱了起来。

    其实她无法否认自己对韩牧允有些心动,但一旦预备进入另一种关系,她就开始有些却步了。

    虽然她经常将TOP警花的玩笑话挂在嘴边,然而实际上的她,对自己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即使在警界,也不乏娇滴滴的女警,但跟她相较起来,只能用“女人大不同”来形容──

    人家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她走路像是在竞走;那些女警是淡施薄粉、略点朱唇,而她却是永远都素著一张脸。

    就算她有“丰功伟业”又怎么样?组里同仁对她是唯唯诺诺,怎么也比不上那些娇美的女警一声软嗲。

    这些,她不是不知道,只是看在眼里,却无心改变。

    反正她的性子就是这样,就算今天有个人喜欢她,应该也得喜欢她这一点都不可爱的个性才是。

    问题是──

    他,会受得了她这脾性吗?

    据说男人都没什么耐心,或许能忍得了一时,但又能忍耐多久?

    “我发现你想事情都想很久。”韩牧允静静盯著她神色的变化,认为自己是该出声的时候了。“要或不要,一句话。”

    “欸,你很奇怪欸,这么没耐心?我多想一下不行喏?”夏可潼噘起唇,大小姐开始闹别扭了。

    韩牧允笑弯了眼,觉得她这模样也可爱得紧。

    “说好,就这样。”既然她无法决定,那么他来为她决定,这总可以了吧?

    夏可潼的心脏猛地狂跳了下。

    “我为什么要说好?”

    “怎么不好?那你告诉我你考虑的理由,我们两个来研究研究。”先将她的问题点剔除,接下来就……嘿嘿!

    夏可潼眼波流转著,说什么也不好意思把自己适才的想法,讲出来让他知道。过了好半晌,他催促道:“说啊,你不说找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呃……”

    好吧,这么僵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迟早要面对,不如早死早超生,至少不用这么暧昧地耗著。

    “你知道……其实我的脾气不怎么好?”

    “嗯哼。”不错嘛,这女人挺有自知之明的,他微点下头,表示认同。“那又怎么样?我可不喜欢那些表面上温顺,私下却强悍的女人。”

    这句话有两个意思,一个是称赞她表里如一,另一个,则是间接承认自己多少受到她率性脾气的吸引,因此她的问题根本不成问题。

    “那……我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

    要女人面对自己的外貌,其实是有其困难性的,但她宁可事前提醒,也不要往后因为这无法改变的现实而生凿。

    “噗──”韩牧允忍不住喷笑了,惹来她一记白眼。

    “对不起,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

    噢!她要是再这么看他,他就要管不住自己的理性,饿虎扑羊了。

    “小姐,你以为我是在选美吗?女人重要的不是外貌,是脑子、内在!当然,我没有任何批评你外貌的意思,你千万别误会。”

    夏可潼翻翻白眼。“你可真不挑啊,韩先生。”

    韩牧允微微勾起嘴角,很快发现她心中的盲点。

    “OK,我们这么说好了。你提出来的问题都是我对你满不满意,换个角度,你呢?对我这个人你还满意吗?”

    喔哦~~突然被问到这么尖锐的问题,夏可潼不禁脸红了。

    对她而言,韩牧允外型OK、理智OK,连他的附加条件都OK,她实在找不出任何足以命令自己拒绝他追求的理由和借口。

    “脸红,是代表还算满意吗?”盯紧她赧红的脸,他心旌摇曳。

    夏可潼僵硬了下,羞赧地闭上眼,微微点了下头。

    那个动作虽然细微,但韩牧允可瞧清楚了,顿时喜上眉梢。

    “你答应了?”

    夏可潼轻颤了下,轻咬著唇瓣,面带桃李地再微点下头,没敢睁开双眸。

    “耶~~”韩牧允可乐了,心情一飞冲天,愉悦地欢呼起来。“太棒了,你放心,我或许不是最好的,但我会用心待你。”

    这句话犹如加了糖的蜜汁流入心里,夏可潼害羞地偷睐他一眼,咬著唇轻笑,小心地不让他看见。

    “那么,我可爱的女人,你可以再陪我睡一下喽?”当然,他的意念没有如此简单,但他相信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夏可潼撇开脸,侧身背对著她,赭红的耳根不经意地泄漏了她的赧意。

    韩牧允兴奋地展臂由身后将她搂进怀里,他可没笨到非得得到她明确的答案不可。

    女人嘛,有点矜持是必要的,太不害燥就不可爱了,她这样刚刚好。

    将她的发拨至耳后,他低头轻啮她白嫩的耳廓,引来她一阵酥麻,浅浅地低吟了声。“嗯……”

    韩牧允勾起笑纹。“你真敏感呐,可潼。”

    她臊红了脸,紧咬下唇,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好丢脸哪,她怎么会发出那种很……暧昧的声音呢?

    她明明只是觉得喉咙痒痒的,想不到发出的声音竟是如此娇软,一点都不符合她超级警花的形象。

    “别咬著唇,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勾起她的下颚,他以指撬开她的唇,舌尖轻舔她的唇角。

    夏可潼止不住地发颤,逐渐能体会小说里写的那种酥软的感受──但那念头不过是一闪即逝。

    随著他的动作越来越大胆,她的心跳便越来越快,连带的脑袋也糊成一团,什么都不复思考了。

    韩牧允轻巧地解开她的衬衫钮扣,大掌急躁地探进她的胸口,隔著胸衣抚摸她的浑圆。

    “喜欢吗?”什么问题叫做多此一问?约莫就是这个问题。

    他明知她的感觉全写在身体的反应上,可他就是忍不住想从她的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

    大概是男人自尊在作祟吧?!总希望怀里的女人能感觉到自己的热情。

    “唔……”她没办法回答如此令人害羞的问题,因为她也没有标准答案。

    全身酥酥麻麻的,好似提不超半点气力……

    这一点都不像平日生龙活虎的她,这种感觉有点可怕,好似身体不是属于自己的。

    但说讨厌嘛──又不是,她实在厘不清自己是喜欢还是讨厌。

    浅浅的低吟犹如春药般勾搔著韩牧允的欲念,他微蹙起眉,感觉下腹的欲望紧绷得发疼。

    扯开她的衬衫,焦躁的程度甚至扯掉了几颗脆弱的钮扣──他有点讶异,因为他不记得自己曾几何时,会因为想得到一个女人,而有如此急躁的表现。

    但他已无心思索这种带著焦虑的心态,他只想快点得到纡解。

    让她在床上躺平,他发出些许赞叹。

    平常散乱的发,此际摊放在他雪白的枕间,白里透红的肌肤宛如红苹果般诱人啃啮……

    他感觉自己所有的血液全都一滴不剩地冲往胯间,令他不由自主地微蹙起眉。

    夏可潼敏感地察觉他紧皱的眉间,一股莫名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她翻身而起,拉拢才被他扯开的衬衫。

    “怎么了?”韩牧允不解地看著她的举动,微微懊恼著待会儿还得再一次褪去她的衣装。

    “其实你不用勉强的。”她低垂著头,心里难过极了。

    人类是文明的动物,会以衣服包裹著身躯,也因而遮盖住很多的不完美;一旦褪去文明的外衣,当两人裸里相对之际,许多幻想也会因而散去。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副好身材,就如同她不相信自己拥有美丽的外貌一般。

    对于他的蹙眉,其实她并不意外;就连她都对自己的身材没信心了,又如何能要求他眷恋?

    韩牧允呆愣了下,不明白她的意思。“我勉强什么?”

    她摇了摇头,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心里难受得要命。

    “欸,你到底在想什么?”韩牧允觉得不妙,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令他有些不安。

    摇头再摇头,她扯紧领口准备下床。

    “可潼!”

    真要命!他不能让她什么都没说便轻易离去,她会出现这种突兀的反应,一定是心里有什么疑虑,不然她的情绪不会突然转变那么大。

    夏可潼拽不开他的手,负气地低吼。“我本来就不是漂亮的女人,你要是不想可以说啊,何必勉强自己呢?”

    “嗯?”

    一席话吼得韩牧允满头雾水,不明白她的误会由何而来。

    “我哪里勉强了?”他哈都哈死了,哪有可能勉强?

    “你皱眉了啊!”红著眼睐向他,她又委屈了。“不满意才会皱眉,我又不是白痴!”

    韩牧允怔愣许久,半晌,爆笑出声。

    夏可潼羞极生怒,因他的笑意更为恼火。

    “你继续笑好了,我要回家了!”

    “可潼!”完全不须思索,韩牧允抱住她的腰肢,不让她离去。“我皱眉了吗?我没注意欸。”

    他真的没有注意到自己是否皱了眉头,但他很高兴她注意到了。

    这表示她很认真地注视著自己,不然怎会发现如此细微的脸部动作?

    有进步!而且是大大的进步啊!

    “走开啦你!”

    他不说还好,说了夏可潼更为羞恼,火大地急欲甩开他钳制的大掌。

    “讨厌鬼!我要回家了,你放开我!”

    韩牧允微挑眉尾,心里可乐了。“讨厌鬼?你是在跟我撒娇吗?可潼。”

    “鬼才跟你撒娇!”

    她的脸儿一红,连腿都加入挣扎的行列,手脚并用地拳打脚踢。

    “放开我啦!”

    “不放!”

    利用天生的力气将她压倒在床,韩牧允将她跌进枕头里的头摆放好,蹲坐在她腿间。

    “你答应做我的女人了,哪有反悔的道理?”

    “反悔就反悔,我说话不算话不行喔?”她的声音拔高起来,脸蛋儿像熟透的红荔枝。

    夭寿,他摆这什么姿势?多暧昧啊!万一让人看见了还得了?!她差点没被眼前的景象和自己想像的延续画面给逼疯。

    人的想像空间真的无限宽阔,不想不怕,越想心越慌,羞意几乎将她淹没。

    “不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可乐了,将古人名句给搬出来用。

    夏可潼狼狈地瞪他一眼。

    “抱歉,我是小女人,不是大丈夫。”意思就是她可以顶著小女人的身分耍赖到底。

    “嘿嘿,女男平等,我可不信这一套。”

    他哪有那么容易被她唬弄过去?世面他可是见多了呢,要玩文字游戏他更是一流,绝对没有输给她的道理。

    “如果你坚持我皱眉,那么我就是皱眉了,难道你不想了解一下我之所以皱眉的理由吗?”

    夏可潼的脸苍白了些,她摇了摇头,声如蚊纳。“不想……”

    他的神情已是伤人,怎能让他再说得明白,让自己更为难堪呢?

    “逃避现实不像你的个性喔~~”他又笑了,拉著她的小手往自己下腹招呼。“来,我让你知道我之所以皱眉的理由。”

    夏可潼一惊,却来不及抽回自己的小手,她狠抽了口气,惊愣地瞠大双眼。

    天!那是……是……

    她几乎不敢往下想,才褪去的红云以难以抵挡之姿重回她的脸庞,红潮迅速渲至颈间。

    韩牧允露出苦笑。“你知道,男人太兴奋的时候是会痛的,你愿意为我减轻疼痛吗?”

    意思是……他为自己悸动喽?!

    一股甜蜜渗入心窝。原来她误会了他传达的意念,自己白白受了伤,真蠢!

    糊成一团的脑子无法思考,全让幸福的甜蜜感侵蚀了,她娇憨地问道:“怎么减轻疼痛?我能帮你吗?”

    她真是单纯啊!

    韩牧允得意地笑了,俯身附在她耳边低语。“你真的愿意帮我?”

    “呃……”看到他的笑容,她陡地头皮一麻,感觉有危险逼近。“怎……怎么帮?”

    还是先问清楚安全些。

    “让我爱你。”

    哟呵!她实在太可爱了,不知不觉间,他对她的好感更为迅速堆叠,早已聚沙成塔。

    夏可潼瞬间赧红了脸。

    她知道“爱”这个字,在此时应该当成动词来解释,她看过小说恶补周。

    但知道归知道,要做,心头小鹿就开始乱撞了。

    现在该怎么反应?咧开嘴笑,说“COMEONBABY”?还是羞答答地欲迎还拒?

    后!这真是一门难懂的学问。

    韩牧允从她脸上看穿她所有的心思,摊开手掌举到她面前。“别想太多,跟著我就对了,我会引导你的。”

    一句话消弭了夏可潼的不安,她害羞地将小手递给他,让他紧握在手里。

    跟著之前的步骤,韩牧允缓缓褪去她的武装。

    温柔的吻,卸去她的紧张和防备──轻缓的抚触,令她心悸、轻颤,心扇为他全然展开……

    探索著她软嫩的娇胴,包括她每一吋敏感的肌肤,让他有丝惊讶,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

    夏可潼不安地扭动著,从来不知身躯的探索是如此灼人。

    仿佛万虫钻动,每每似乎搔到痒处,却又一闪即逝的不太满足,害她只能咬著唇瓣,浅浅地轻喘、低吟。

    “舒服吗?”

    有时候,人类发出的声音并不能绝对代表痛苦或欢愉,很多时候是介于极模糊的地带,因此一问一答是最直接清楚的方式。

    无助地摇著头,夏可潼无法回答如此令人害羞的问题。

    韩牧允眨了下眼,以为自己眼花了。

    难道他的技巧退步了吗?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用”过的人都说好。

    “那……不舒服吗?”

    夏可潼还是摇头。

    韩牧允急了,被她搞得满头雾水。“可潼,你可不可以说得明白一点?”

    这下糟了!两人都几乎全裸了,这女人还说不清楚她的感受,那……他到底萋不要继续进行下去?

    万一她不舒服,继续,对不起她,可不继续,又对不起自己……

    难啊~~

    “别问啦!”夏可潼捂住脸,几乎哀嚎了。

    喔哦,这下子韩牧允终于搞懂了,原来小女人是在害羞呢!

    他勾起笑,原先定在她腰际的大手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夏可潼攀住他作怪的大手,秀眉紧蹙。

    “怎么了?”现在是怎样?中场暂停吗?

    可是现在要他暂停,未免太过残忍了点吧?

    他都已经准备好要攻城掠地、侵占领土了欸!

    “我……”她踟蹰著,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

    “嗯?”韩牧允快疯了,一场美好的浪漫,就让她这么不断地“欧斯K”给扰断了,直教他有英雄气短之憾。

    不管了,先做再说!

    她已经逗得他心痒难耐,要他中断是不可能的了。

    来吧!小宝贝,我一定会让你性福的!他心想。

    轻吮她微喘的菱唇,他沙哑地低语──“可潼,很抱歉我停不下来了,你接受我好吗?”

    夏可潼微微一颤,明白接下来将会出现的失控场面。

    极为赧羞的,她主动回吻他一下,表达应允和遨请之意。

    韩牧允兴奋得难以自持,以男性抵住她腿间的溪壑,让她确实感受到他的存在。

    “可能有点痛,你忍著点。”

    “……韩先生……”过了好半晌,她嗫嚅地开了口。

    韩牧允翻了下白眼,露出苦笑。

    “可潼,这样叫我会让我阳萎。”

    “啊!”夏可潼惊叫了声,小脸又红了。“那……呃,你的痛苦解除了吗?”

    “呵,还没有欸。”老实说,现在是更为痛苦。“我忍耐得够久了,让我开始好不好?”他不禁抱怨起来。

    羞答答地闭上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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