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啦﹐大懒虫﹗”一把拉开被单﹐洛小小扯开喉咙大吼。
躺在床上的人动了动﹐一翻身﹐用枕头压住脑袋﹐显然没有把洛小小的吼叫放在“耳里”。
“刑柏阳﹗”洛小小再次尖声大叫﹐可是成效依旧不彰。
晶亮大眼骨碌碌地溜了一圈﹐洛小小露出狡黠的笑容﹐她决定不再伤害自己可爱的喉咙﹐转而贼笑地伸出一双“摩掌”﹐往刑柏阳的肐肢窝进攻──“哇﹗哈哈……哈……”刑柏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家搔他痒﹐他大笑出声﹐立即由床上弹跳起来。
“我就知道这招有效﹗”洛小小笑弯了眼﹐像两弧可爱的弯月亮。
“洛小小﹗”刑柏阳伸出大手﹐抓向洛小小。
洛小小像闪电般地窜到门口﹐迅速打开房门﹐而後转身向他做个鬼脸。“白痴才会被你抓到﹗”然後飞快地关上门。
“该死﹗”刑柏阳恼火地丢了颗枕头﹐却打到门板後弹开来。
霍地﹐洛小小又开门探头进来。“刑柏阳﹐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妈要你十分钟以後在客厅‘集合’﹐不准迟到﹗”
趁着刑柏阳还来不及发飙﹐洛小小再次关上房门﹐然後愉快地听到房间里传来刑柏阳愤怒的咆哮──???
刑﹑洛两家原本是邻居﹐也可说是交情好得不得了的世交。
刑柏阳和洛小小的父亲﹐两人从年轻时代就一同跑船﹐由年轻跑到中年﹐之後发生一次船难﹐两人不幸罹难﹐留下了两个寡妇与两个孩子。
自从两位男主人罹难後﹐刑﹑洛两家的女主人──陈友梅与邱梦贞为了生活上有个照应﹐所以两家并成一家﹐住在同一栋透天楼房里﹐另一栋则租赁出去﹐以便多一份收入。此外﹐她们也将住所的一楼改装成温馨的咖啡屋﹐做起生意﹐再加上老公生前辛苦攒下来的财产﹐她们俩轻轻松松地把两个小孩给拉拔大。
“又不到开店的时间﹐干麽这麽早把人给挖起来﹖”刑柏阳顶着一头乱发﹐不甚清醒地咕哝着﹐由二楼房间走下来。
“哇﹗酷哦﹗”洛小小一手拿着面包﹐一手拿着果酱﹐还不忘调侃着他那头乱得足以媲美稻草的头发。“要是被你的女同事看到﹐你的帅哥形像就毁于一旦喽﹗”
刑柏阳是一家美商公司的企划部课长﹐每天都非得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
才肯出门﹐所以他们公司很多女同事十分爱慕他﹐不时到“刑洛咖啡屋”来喝咖啡﹐无非是为了看一眼她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洛小小在心里偷笑﹐如果被那些爱慕者看到刑柏阳平时在家的邋遢模样﹐怕不要骇得四处逃窜才怪哩﹗“闭嘴﹗”刑柏阳没好气地瞟了她一眼。“我要一杯咖啡﹐外加香蒜厚片土司。”
“喂﹗你没手啊﹖我又不是你的专属女佣。”洛小小才不吃他那一套﹐立刻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邱梦贞正好由化妆室里走出来﹐她抹了抹手﹐由橱柜中拿出一片厚片土司。“小小﹐我来好了。”
“妈﹗”洛小小呶呶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邱梦贞手上的土司。“算了啦﹐还是我来。”
“哈﹐遇到克星了吧﹗”刑柏阳嗤笑一声﹐转身向邱梦贞说道﹕“洛妈﹐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邱梦贞笑了笑﹐没把他的甜言蜜语放在心上。
“死孩子﹐你妈我难道对你不好﹖”突然一个声音由刑柏阳身後传出来﹐陈友梅一副横眉竖目的模样﹐一开口就没好话。
“啥﹖”刑柏阳迅速地转过头﹐乾笑两声。“没啦﹗妈﹐你当然跟洛妈一样好。”
“就知道你那张嘴甜﹗”陈友梅吊了吊黑眼珠﹐睨了他一眼。“当初也不知是吃了什麽糖啊蜜的﹐才会生出你这个专挑好听话说的小鬼。”
“拜托﹗我都快三十了﹐还叫我小鬼﹗”刑柏阳嘟哝着。
“才二十八岁﹐不是小鬼是什麽﹖”洛小小耳尖﹐毫不留情地“吐槽”。
“如果我还叫小鬼﹐那你这二十四的丫头该叫什麽﹖”刑柏阳像只被惹毛的公鸡﹐立刻反唇相稽。“小小鬼﹖”
“什麽小小鬼﹖我可是很有行情的咧﹐起码很多人追我呢﹗”洛小小得意地将烤好的面包及泡好的咖啡递到他面前。
“追你﹖”刑柏阳挑起浓眉﹐满脸嫌恶。“那些人眼睛瞎啦﹖”
“哎呀﹗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些人条件可好了﹐起码比你这企划部课长好得多喽﹗”洛小小噘了噘嘴﹐就是不愿被他看扁﹐转身就想回到吧台。
“等一下﹗”刑柏阳突然抓住她的手。“告诉我﹐到底是哪些个不长眼的家伙敢追你﹖”心头闷闷的﹐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麽。
洛小小吓了一跳﹐连忙想甩开他的手。“你发什麽神经啊﹗放手啦!”
“告诉我﹐我就放手﹗”他牛脾气一来﹐任谁也挡不住。
“别这样﹗”她用力地想拆开他有力的箝制﹐突然一阵莫名的心慌。“没有人﹐没有人追我﹐可以了吧﹖”
“真的﹖”他放松手劲﹐认真地盯着她的眼。
才懒得理他哩﹗洛小小忙抽回自己被抓红的手腕﹐生气地向他皱鼻﹑扮鬼脸﹐顺便吐了吐舌头。“讨厌鬼﹗”
“嗟﹗”刑柏阳甩了甩手﹐不自然地把头撇开。
陈友梅与邱梦贞有趣地看着眼前这对小儿女拌着嘴﹐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而且陈友梅还用手肘碰了碰邱梦贞的手臂﹐并向她眨眨眼﹐邱梦贞温柔地笑着﹐眼底布满笑意。
“咳咳﹗”见二人的吵嘴告一段落﹐陈友梅率先轻咳两声﹐表示她有话要说。
“好了﹐柏阳﹐我可不是要你起来找小小麻烦的。”
“那你叫我起来干麽﹖”刑柏阳没好气地拿起桌上的咖啡﹐灌了一大口。
“我跟你洛妈商量过了﹐下个月我们准备让你和小小结婚。”陈友梅气定神闲地说。
话才说完﹐只见刑柏阳差点没将嘴里的咖啡喷出来﹐而小小则失手打破了一只盘子﹐两个人当真被陈友梅的话吓得不轻。
“妈﹗”刑柏阳胡乱地抹了抹嘴﹐首先发飙。“是你说错还是我听错了﹖你不会那麽残忍吧﹖要我娶小小﹐那个洗衣板﹖”
“洗衣板﹖”洛小小的大眼睛立刻迸出杀人般的光芒。“该死的刑柏阳﹐你给我说清楚﹐我到底哪点像洗衣板了﹖”
“起码跟波霸差了好大一截﹗”刑柏阳可没时间跟她斗嘴﹐转身腻在陈友梅身旁。“妈﹐何必这麽急嘛﹐我才二十八岁哩﹗”
“这是你老爸交代的遗言﹐有本事你把他从坟墓里给挖出来﹐问他肯不肯改﹖”陈友梅十分坚决﹐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妈﹗”刑柏阳这下可急了﹐他知道母亲的硬脾气﹐毕竟自己的牛脾气不就遗传自她﹖“我不嫁﹗”待刑柏阳阵前战死後﹐洛小小接续发难。
“你们小俩口配合得可真好呐﹗”陈友梅瞟了小小一眼﹐话中有话﹐让她胀红了脸。
“妈﹐你舍不得我嫁人的对不对﹖”小小可怜地瞅着邱梦贞﹐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随时可以掉下泪来似的。
“小小﹐就如同刑妈说的﹐这是你爸爸跟刑爸最大的心愿﹐难道你这个做女儿的﹐不该完成你爸最後的心愿吗﹖”说到掉眼泪﹐邱梦贞的功力可比小小略胜一筹﹐讲没两句话﹐眼泪就像水龙头少了开关似的掉个不停。
“妈……”小小最怕的就是母亲的眼泪﹐没两下子就被摆平了。
“哎哟﹗”她胡乱地放下手边的碎盘子﹐手背不小心被锐利的边缘给割伤﹐顿时血流四溢﹐吓傻了邱梦贞。
“怎麽了﹖”刑柏阳立刻跳了起来﹐很快地窜到洛小小身边﹐看到她疼得鼻子﹑眉毛全皱在一起﹐便连忙抓着她的手﹐扭开水龙头冲水。“搞什麽鬼啊你﹖这麽大个人了﹐还这麽不小心﹗”
“要你管﹗”洛小小吸了吸鼻子﹐用肩膀顶了顶他的胸膛。“放手啦﹗”
“你别动﹐我先帮你冲冲水﹐免得碎渣子留在伤口里﹐等会儿再帮你上药﹗”
她越是拒绝﹐他越是不肯放手﹐紧紧地抓着她。“就算你是洗衣板﹐总还是个女孩子﹐留下伤疤多难看﹗”
“你去死啦﹗”洛小小泪眼汪汪地瞪着他﹐气他老喊自己是洗衣板。
“喂﹗我这可是好心才帮你耶﹐可别因这小小的伤口嫁不出去﹐到时候可是遗憾终生呐﹗”刑柏阳抽了张面纸﹐紧紧地将她的伤口按住。
“你很烦耶﹗”洛小小索性大哭起来﹐也忘了拒绝他的“鸡婆”。
“喂﹐你可别哭啊﹐我又没有欺负你──”她这一哭﹐可让刑柏阳手忙脚乱起来﹐不自觉地搂着她往自己房间走去。
“还说没有﹖就是你啦──”洛小小的哭声逐渐消失在楼梯间。
陈友梅与邱梦贞直盯着他们﹐直到他俩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连声音都听不见时﹐才松了口气似的相视而笑。
看来﹐这场喜宴是办定喽﹗???
刑柏阳拿出医药箱﹐三两下就把洛小小那不大的伤口包扎好了﹐然後两个人呆呆的并坐在刑柏阳那张大床上﹐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才好。
“怎麽办﹖”经过老半天﹐首先开口的是刑柏阳。
“我怎麽知道……”洛小小盯着手上的纱布﹐她的脑子全糊成一团了。
刑柏阳叹了口气﹐放任自己往後一躺﹐大咧咧地躺在床上。“老妈也真是的﹐让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是啊……”洛小小一想到邱梦贞掉了泪﹐真把她给吓坏了﹐因为从父亲过世後﹐她就再也没有看见母亲掉过一滴泪。
刑柏阳盯着她梳理整齐的发辫﹐柔柔地靠在她纤细的背﹔他记得小时候﹐自己常拉着她的辫子玩﹐当然每次都惹得她哭得好大声﹐但随着年岁渐长﹐他便不再玩这种无趣的游戏了。看着看着﹐他一时手痒﹐忍不住伸手拉了洛小小的辫子一把。
“啊﹗”洛小小吃痛地喊了一声﹐顺着他那一扯也跟着躺到床上去。“干麽啦!”
“唉﹐你说……我们结婚好不好﹖”他撑起手肘﹐以手掌托住脸颊﹐突然问了一句。
“你……你怎麽突然这麽说﹖”洛小小蓦然红了小脸﹐愕然发觉现在的形势有点……暧昧?!
“你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又住在一块儿﹐而且我现在也没有女朋友﹐加上你根本不可能有人敢追﹐所以……不如就顺着你妈跟我妈的意思﹐凑合凑合喽﹗”看着她娇羞的小脸﹐不知怎地﹐心跳突然有点失速﹐刑柏阳心虚地说。
“谁说没人敢追我?!”洛小小这才想到他损人的言辞﹐一把火气又扬了起来。
“你自己说的呀﹗”刑柏阳蹙起眉﹐後知後觉地发现自己似乎被骗了。“难不成真有人在追你﹖”
“当然有﹗”像要故意惹毛他似的﹐洛小小抬起手﹐一只只的数着指头。“隔壁街的林大伟﹑对面大南证券的襄理黄先生﹑小美幼稚园的司机小赵﹐还有……”
“还有﹖”她每念一个名字﹐刑柏阳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眯起眼﹐他危险地盯着她。“你每天就在楼下的咖啡屋里招蜂引蝶吗﹖”
“刑柏阳﹐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招蜂引蝶’﹖”洛小小攒起秀眉﹐跟他大眼瞪小眼。
“不然﹐为什麽那麽多男人对你有意思﹖”刑柏阳坐直身子﹐气闷地问着。
“那是我条件好……”洛小小见他坐起身﹐她也撑起身体想坐起来。
刑柏阳正想回头反駮她﹐不巧她正好坐了起来﹐电光石火之间﹐她柔软的唇正好贴上他的薄唇──两人一愣﹐立刻各自退开五公分﹐瞠大了眼瞪着彼此的脸庞﹐室内的温度霍然昇高好几渡……他们各自尴尬地撇开头﹐像对初恋的小情人般﹐害怕彼此的眼光。
扑通﹑扑通……洛小小的心脏怦怦地乱跳﹐她……她的初吻就这麽完了﹗刑柏阳的脑袋也一片空白﹐他当然不是纯情的小处男﹐更不是没有过接吻经验﹐可是──跟小小……感觉不一样﹐而且十分不一样﹗她的唇是柔软的﹑湿润的﹐让他忍不住想再一亲芳泽。
洛小小觉得这个时候如果不开口说些什麽﹐气氛好像会变得更加诡谲﹐所以她抬起头﹐正想说些什麽﹐却见刑柏阳闭着眼的脸庞朝她缓缓靠近。
“唔﹗”她用力地眨了眨眼﹐不敢相信他竟然吻上她的唇﹐难道这家伙当真这麽小心眼﹐她刚刚又不是故意的﹐他却小气地向她索讨回来﹗刑柏阳以先天的体形优势将她压在大床上﹐他的舌头毫不费力地钻进她因惊愕而微启的小嘴﹐恣意品尝她口中的芬芳﹔他的胸膛紧紧地压住她柔软的胸部﹐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呼息﹐他发觉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竟然起了反应﹗“嗯……”洛小小不安地扭动身躯﹐她原就混沌的脑子更加茫乱了﹐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搞不清楚是他身上的温度熨到她身上﹐还是自己的身体不断地散发热能﹐总之﹐她觉得自己就快融化了……直到刑柏阳开始不安分地啃咬着她的红菱﹐她才拾回残余的理智﹐猛一用力将他推开﹐并迅速滚离他身下﹐脸色酡红地急喘着。
“小小──”刑柏阳气息不稳地喘着气﹐伸出手想碰她。
“你……你别过来﹗”洛小小可真是怕极了﹐不仅怕眼前陌生的刑柏阳﹐更怕自己身体里那股莫名的热潮。
她有预感﹐若此时不离他远一点﹐接下来他会对她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刑柏阳懊恼地抹了抹脸﹐他深吸一口气﹐突然下了个决定。“我们下个月结婚。”
“你……你疯了﹗”震惊下的洛小小忍不住骂了他一句。
“不然你有什麽更好的方法﹐能让楼下那两个妈死了这条心﹖”经过刚才那一吻﹐刑柏阳突然觉得﹐跟她结婚并不是件那麽令人难以忍受的事。
“我……”洛小小气馁地摇了摇头。“可是……我们之间……不是那种感情。”她的头痛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着。
“那麽你觉得我们之间﹐是什麽样的感情﹖”刑柏阳叹了口气﹐心头顿感阴郁。
“我们之间……比较像兄弟﹑好哥儿们。”她也理不清自己对他的感情﹐可是却觉得那无关乎男女之间的情事。
刑柏阳翻了翻白眼﹐心底的乌云突地闪起电雷﹐眼见就快刮起大雷雨了。“小小﹐你没听人家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吗﹖”
“可是……”可是真的可以吗﹖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耶﹐他怎麽可以说得那麽轻松﹖“好了﹐别再可是了﹐如果你有办法﹐麻烦你到楼下去﹐告诉我们那两个妈﹐说你不愿意跟我结婚﹐反正不关我的事。”刑柏阳索性又躺回床上﹐两条腿还无所事事地跷起﹐晃啊晃的﹐看得洛小小心烦不已。
“为什麽不关你的事﹖”他怎麽可以把所有的麻烦都推到她身上﹖这样她还敢嫁吗﹖“当然不关我的事﹐因为我又不反对。”刑柏阳吊儿郎当地说。
“你不反对﹖”洛小小忙坐到他身旁﹐一掌打在他的肚子上。“你刚刚不是还斩钉截铁地跟你妈抗议﹐怎麽现在又说不反对了﹖”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依她看﹐男人的心才更难捉摸哩﹗刑柏阳吞了吞口水﹐总不能说他还想着适才那个吻吧﹖他清了清喉咙﹐说﹕“我不是说了吗﹖与其让我妈逼着我去相亲﹑交女朋友﹐不如找个像你一样熟悉的人结婚﹐起码适应起来比较快嘛﹗”
“什麽啊﹗你竟然是因为这种烂理由才想跟我结婚﹐你下辈子吧你﹗”洛小小气炸了﹐决定不理会他无厘头的想法。
“那好﹐你自己去跟那两个老妈说喽﹗”反正怎麽样都不会波及到他﹐他安心的当个闲人就行了。
“不管啦﹗你怎麽可以这样无赖?!”她推了推他﹐柔若无骨的小手不经意地在他胸膛上磨蹭。
“别推了﹗”刑柏阳一把抓住她在他胸前作怪的小手。“男人是经不起撩拨的﹐小心我非礼你哦﹗”
洛小小无措地盯着自己被他的大掌给包覆的手﹐已然被他威胁性的话惹得心慌意乱﹔然後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发现自己与他之间的差异。“柏阳﹐你的手好大﹗”
他的大手比起她的整整大上三分之一。
“我是男人呐﹐有双小手岂不奇怪﹗”他摊开自己的手掌﹐再拆开她的小拳头﹐让她的手掌贴住他的。
温热的体温在两人的手掌间流窜﹐洛小小原已紊乱的心脏这下跳得更加凌乱了﹐她心慌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刑柏阳与她十指交握地缠住﹐顿时她更加不知所措……“唉﹐嫁给我﹐好不好﹖”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麽想娶她﹐反正他就是不想放她走。
“我……”小小垂着头﹐不敢看他突然变得魅惑的眼。
他抬起她的下巴﹐见她眼波流转﹑星眸半合﹐红灩灩的小嘴像在邀人采撷﹔他真的很想再次回味刚才那个吻的滋味﹐可又怕吓坏了她﹐所以只好强忍着想吻她的冲动﹐决定先把她拐进礼堂再说﹐反正以後这种“机会”多得是﹗“好啦﹗你知道那两个妈有多难缠。”他半威胁地哄诱她。
“这……”她为难地想了半天﹐终於鼓起勇气对他说﹕“那我们可不可以……先不要做那种事﹖”
“哪种事﹖”刑柏阳突地有股不妙的预感﹐她说的该不会是“那档子事”吧﹖“就是……哎呀﹗就是夫妻间该做的那种事嘛﹗”洛小小羞红了脸﹐她掩着脸小声地喊道。
天呐!﹐刑柏阳的额头立时出现好几条隐形的黑线﹐就像卡通“樱桃小丸子”里的小丸子一样。
“为什麽﹖既然是夫妻间该做的事﹐你就不该做这种无理的要求。”闷呐﹗他怎麽能答应﹖这可是大大的折损他的“福利”耶﹗“我想……等到我们真的确定彼此的心意﹐再做也不迟嘛﹗”跟他谈这种事情﹐她的脸都快烧起来了。
“你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呐﹗”娶老婆当然得享受一些“权利”﹐这才不亏本嘛﹗“我拒绝﹗”刑柏阳断然拒绝。
“那……不然﹐除了做那件事以外﹐你爱怎麽样就怎麽样﹐你说……好不好﹖”她急得快哭了﹐不得已﹐只好做适度的“妥协”。
“我爱怎麽样就怎麽样﹖”刑柏阳的眼睛倏地晶亮了起来﹐而後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洛小小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咬着下唇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好﹐就这麽决定了﹗”刑柏阳得意地笑了。
他心里打着另一副如意算盘﹐一旦将她拐进礼堂﹐那麽她将任他“为所欲为”
﹐是她自己说的哟﹐他可什麽都没说。
洛小小看他笑得诡异﹐心里的不安急遽扩大﹐她是不是答应了什麽不该答应的事﹐不然他怎麽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