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她嘴那里一直吻下去,吻到她的下巴,再滑倒她脖子上,又从正面转到侧面,吻她的耳垂和耳后,她觉得又痒又酥麻,忍不住地颤抖。
然后他把她开胸薄毛衣的衣襟从胸前拉开,隔着连衣裙和乳罩吻她的胸。她感到他嘴唇的灼热,还有他胡子茬的刺激,情不自禁地扭动起来,好像是在躲他,又好像是在迎合他。
他锲而不舍地追,她扭到左,他的嘴追到左,她扭到右,他的嘴追到右。
最后,他伸出一条腿把她的腿固定住了,还用一条胳膊把她的肩固定住了,又用嘴把她的嘴固定住了,她有种被征服的快感,头晕晕乎乎,人轻轻飘飘,像要飞起来。
突然,她感觉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裙底,她条件反射地夹紧了两腿。
他在她耳边说:“放松,别怕,不是你想象的那件事——”
她不知道自己想象了哪件事,但她听话地把自己放松了一点。
他的手沿着大腿摸上来,停在她两腿间,隔着她的连袜裤和里面的小裤裤在抚摸她,那种感觉,比刚才所有感觉的总和还要强烈,她生怕自己会尿裤子,挣扎着想起床上洗手间。但他的手脚都很有力,她一点也挣脱不开。
他整只手都盖在她的隐秘处,大拇指按住上面,其他几个手指抚摸着下面,经久不息。
她不知道是他哪个手指触动了她身体的哪个敏感部位,总之她开始不停地激灵,有种陌生而强大的感觉向她逼来,她想躲开,想求他放过她,但她被他吻住了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拼命推迟那种即将到来的感觉。
慢慢的,她扛不住了,两腿不听使唤地夹紧了,好像有人从她的隐秘处抽出一根长长的绳子头,通过她的内部通道,一直向上牵引,最后从她腰部穿出去,攥在手里,使劲地拉。她感觉隐秘部位从内到外抽成一团,一股强大的快感从抽紧的地方爆发出来,放射到全身。
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高潮!
前辈们没忽悠人,真的是让人欲仙欲死!
然后,她感到那绳子在慢慢放松,她抽紧的部位慢慢舒展开来,快感也慢慢减退。
她很怕他再碰她,感觉一碰就会再次抽成一团,但她现在已经没力气了。
他心有灵犀地等在那里没动,只不停地轻吻她的脸,说着“Iloveyou(我爱你)”。
等她全部舒展开了,体力也恢复了,他又开始抚摸她,从轻到重,一直到她体内的那根绳子又被抽紧,再次缩成一团。
她呜呜咽咽地恳求他:“不要了,我不要了。”
他轻声问:“不好吗?”
“好,但是——不要了。”
“为什么?”
“我怕——”
“怕什么?”
“怕我会死掉。”
“小傻瓜,怎么会死掉呢?这是很多人求都求不到的。”
两人正在缠绵,忽听外面有人说话:“哇,好大的胆子啊!门都没关!”
她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冲出卧室,循着声音来到客厅,发现是詹濛濛,正在脱皮鞋,换拖鞋。
她不成句地问:“你——你回——了?”
“你在睡觉?怎么连大门都没栓,流氓闯进来怎么办?要是你这黄花闺女被人祸害了,我可没办法向你妈交代!”
她龇了龇牙,没答话。
詹濛濛走进自己的卧室,拿了几个瓶瓶罐罐,往浴室走。
她也跟了过去:“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还早吗?快十一点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过道里挂的钟,真的快十一点了,她刚才一点都没觉得。她问:“不是说去Simon家过夜的吗?”
“去个鬼!”
“他有应酬?”
“没有。”
“没应酬怎么不带你去他家?”
“哼,别提了,一提我就心烦,他现在是越来越没风情了,平时难得见个面,一见面就是那事,前戏也没有,速战速决。今天叫我去他办公室,站那里就把事办了,然后塞给我几十块钱,叫我自己打车回来,说他要加班。妈的,简直把我当廉价鸡婆了!”
“哇,在办公室啊?那不是很——?”
“很什么?很刺激?”詹濛濛边卸妆边说,“刺什么激啊!可能他觉得很刺激,三把两把就控制不住了,但我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不是看在他有百分之五十可能是蓝少东的份上,我早就不理他了。”
“他只有百分之五十是蓝少东?”
“那个八级干部不像是在撒谎。”
“那不是百分之百不是蓝少东了吗?”
“但闷闷说过他爸是蓝总啊。”
“Simon自己怎么说?”
“他一会说自己是蓝少东,一会又说自己不是。”
“那真是只有百分之五十是蓝少东了。”
詹濛濛开始脱衣服:“我要冲个澡,今天在他办公室做的,没地方冲澡,只好回来冲。”
她怕待会詹濛濛洗完澡,像平时一样,半裸体的就出来了,小声嘱咐说:“待会穿戴整齐了再出来,闷闷——在这里。”
“啊?他在这里?在哪里呀?我怎么没看见?”
“在我——卧室里。”
“哇,你金屋藏娇啊?刚才是不是正在——XXOO(做爱)啊?”
“没有没有!”
“还不承认!你头发乱蓬蓬的像个鸡窝,一看就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
“真的没有!”她下意识地理了理头发,“他在帮我选学校。”
“选学校把头发都选乱了?难道是倒立着选的?”
“真的不是在——那个!”
詹濛濛笑起来:“别蒸的煮的了,我又不是你妈,你怕个什么?快去续你们的好梦吧,我要洗澡了。”
她回到自己卧室,发现陶沙不在那里,她使劲眨了眨眼,再看一遍,的确不在。
难道刚才只是一场梦?
她拿起手机,拨了他的号码。
但没人接。
她慌了,跑到窗口向下望,什么也没看见。她又跑到大门外,从楼梯口向下望,也没看见。她回到卧室,坐在床上,大脑一片白茫茫。
詹濛濛洗完澡,穿得恭而敬之地来到林妲卧室门口,探头向里看了一下,诧异地问:“你不是说闷闷在这里的吗?”
“他——走了。”
“这么快就走了?是不是被我吓走的?”
“谁知道?”
“呵呵,他胆子也太小了,我又不会吃他,跑什么跑?要跑也该通告一声嘛,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跑了,害我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烦不烦啊?”詹濛濛边说边走进屋子,指指床,“看看,还说没上床,床单都被你们揉皱了——”
她把垫单抻了两下:“那是我坐了的。”
“嘿嘿,还好我先在外面吆喝了一嗓子,要是我直接到你卧室门前来吆喝,他肯定会吓得翻窗。哈哈,赤果果的一条男淫挂在你窗外,那你可出名了,姐姐我都没干过这么拉风的事!”
“别瞎说了,恶心。”
“这有什么恶心的?难道XXOO还能不赤果果?”
这下她拿不准刚才那事算不算做爱了,因为传说中的做爱好像不是这样的,至少得像詹濛濛说的那样,要赤果果的才行。
詹濛濛仔细打量了她一下,诧异地问:“你们是不是刚开始就被我打断了?怎么连衣服都没脱?还是临时穿上的?哇,那你手脚也太快了吧?”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啥事没有。”
“不可能,一男一女关在卧室里,头发又整得这么乱蓬蓬的,而且一有人来男的就跑掉了,那肯定是XXOO了。喂,你对我不老实,出了事我可不会帮你的。”
她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詹濛濛抱怨说:“你妈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怪我没盯紧你。”
“你可别对我妈乱汇报。”
“偏要!”
两个人正在打闹,詹濛濛一眼看见桌上有张信用卡,眼疾手快地拿起来,惊呼道:“这是闷闷的信用卡嘛,怎么在你这里?”
“我也不知道,还是你看见的。”
“哇,一定是没现金了,只好扔下一张卡走人。”
“要现金干什么?”
“肯定是他们海龟的习惯,上谁都不白上,一定要付款。不是说美国人接受了别人的服务,都要给小费吗?这可能是他给你的小费吧。”
“你把我当什么人?”
“不是我把你当什么人,而是他把你当什么人。”
“他——我——”
“别他他我我了,”詹濛濛兴奋地说,“还等什么?走,我们去逛夜市,把他的卡刷爆。”
“干嘛呀?”
“这是他留给你的,你干嘛不用呢?如果Simon也用卡付——小费,我马上就给他刷爆。”
“不是你想的那样!”
詹濛濛自顾自地说:“下次我也要让Simon把他的卡给我,他还从来没把他的卡给我用过呢。我真不知道哪种男人更可爱了,到底是没几个钱但舍得给你花的男人呢,还是腰缠万贯却一分钱舍不得给你花的男人?”
“这卡真的不是他给—我的,肯定是忘在这里了,我们又没做什么,干嘛——付小费?”
“我不信,如果你真是什么都没做,他干嘛要付钱给你?”
“卡肯定不是用来付钱的。”
“卡不是用来付钱的,还能是用来干什么的?看的?吃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詹濛濛其实并不关心她是什么意思,还在想自己的事:“Simon太可恶了,手越来越紧,今天给的打车钱刚好就只够回家,我中途要弯去我导师那里一下,就得自己贴钱。这只铁公鸡,一毛不拔!”
“他以前不是经常给钱你吗?”
“我的青天大老爷啊,他什么时候‘经常’给钱我了?总共就那么几次,还是刚开始的时候,一旦把我骗到手了,他的手就越来越紧。”
“有钱人是不是都这样?”
“可能吧。”
“那还是别找有钱人了。”
“只要嫁入了豪门,那就由不得他小气还是大气了,法律是向着我的,我只要法律规定给我的那部分,他能怎么样?”
“法律规定哪部分给你?”
“夫妻婚后所得财产,都是夫妻共同拥有。不管怎么说,至少他工资有我一半。堂堂的‘神州’集团CIO,怎么着也得有个上百万的年薪吧?”
“哇,那你每年都可以分到五十万?”
“不是为了这些,谁瞧得起他呀?我感觉得给他念念紧箍咒了,不然他手越来越紧,裤带也越来越紧,我图个什么呀?”
“念什么紧箍咒?”
“待会告诉你。”
詹濛濛说完,若有所思地出去了。
林妲陷入了回忆与沉思,好在手里捏着一张有陶沙姓名的信用卡,不然她真以为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梦。
她正在那里入定,就听到詹濛濛鬼哭狼嚎的尖叫:“谁把我的艳照全都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