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传来嗷嚎大哭,薛灵乔靠着门,有点不耐烦地敲门,低声劝道:“明天你还要拍戏。”
“咣”一声,门后传来剧烈的碰撞声,各种洗漱用品的瓶子扔来。
“要你管!你有病就吃药啊干嘛放弃治疗!偶像剧看多了吧你!老土!混蛋!”
薛灵乔真的不懂她在哭什么,他都已经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那样帮她找回场子了,一般来说,这时候她应该感动得把他当成今生挚爱才对。
完全是田净植不按牌理出牌。
薛灵乔耐心道:“好,是我的错,算我多管闲事,你现在可以出来了吗?”
“不出!死都不出!我这辈子都要呆在卫生间里,再也不出去了!”
薛灵乔看了看时间,她已经在卫生间里哭了一个小时了。他受不了女人哭,就像有些人受不了指甲划玻璃。
田净植才刚刚哭到一半,只听到“咣当”一声,眼前突然豁然开朗。
什么鬼?!
她抹了一把眼泪鼻涕,只见薛妖怪摆着面瘫脸抱着厕所门站在门口,本来长得挺好看的男人,却摆了个蠢到没救的造型,“你还要哭到什么时候?为了把你抛弃的家伙,值得吗?”
我、的、厕、所、门、被、拆、掉、了!
田净植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既伤心又生气。
他什么都不懂,凭什么来教育她,他以为他是自己的救世主吗?还不是个被追杀的无家可归的野妖怪。田净植烦死了,抓起身边能抓到的沐浴用品疯狂地一通乱砸。
“你为什么要把我的生活搅得鸡犬不宁!你走!你走!你今天不走的话,那就杀了我,我宁死也不愿意跟你住在一起!”
薛灵乔用厕所门挡住了所有的物理攻击,田净植化身母夜叉不甘心地扑上去追打。
薛灵乔快速把门丢到一边,田净植还没反应过来,瞬间就被他带到了客厅里,手脚并用地把她压在沙发上,强迫她冷静下来。
“你够了吗?”
她不够还能怎么样,又打不过薛妖怪。田净植红着眼睛瞪着他,被前任欺负,还要被妖怪骂,她的人生完全是一本血泪史。
薛灵乔有些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把她的脑袋掰开放到水龙头下去洗一洗,“……跌倒了,爬起来就好了,坐在原地哭着怪那块绊倒你的石头,根本一点用都没有。何况你根本不想爬起来……如果你想要每次遇到他的朋友都默默离场,也不去任何有他在的地方,那你就永远都站不起来。”
田净植呆呆地看着薛灵乔,道理她都懂,她也想站起来,可是她就是迈不过那块石头。
薛灵乔稍稍撑起胳膊,俯视着她,颇有些心灰意冷的样子,“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就走,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如果不想见到我的话,就照顾好自己,不要受伤。”
田净植一言不发,看着薛灵乔放开了她,不知该说什么好。相处了这么久,赶都赶不走,现在突然说要走,田净植的心里莫名地乱了起来……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怎么会这么没有真实感呢。
“啪”,一个保温壶掉在地上。
两人向门口望去,田净植瞬间就傻眼了。田父和田母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望着沙发上姿势暧昧的两人,什么时候自己家的白菜地里又招来了一头猪?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了,田净植慌张地开口:“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电光火石间,田父左右看了一眼,抓起了门后的棒球棍,田母相当干脆的举起了手中的包,二人双双冲了过来。
“啊!放开我女儿!”
“敢欺负我秋美云的女儿!找打!”
薛灵乔拉起沙发上的田净植护在身后,伸出手臂抵挡田父田母的攻击。
田净植连忙道:“爸、妈,别打!你……你们听我解释!啊……打错人了,别打到我啊……”
见田净植被打到,薛灵乔一下子转身把她紧紧地护在怀里,背部被棒球棍和包连环攻击。虽然薛妖怪被打两下也不会打坏,可是她爸妈绝对会群殴他两个小时,工具还不带重样的。
田净植要被逼疯了,脱口而出:“别打啦!我怀孕啦!”
瞬间,所有声音都停了下来,像按了停止键一样。
田父田母维持高举凶器的姿态定在原地,望着自家女儿,呆住了。
薛灵乔看着田净植,嘴角微微上扬。
05
田净植端端正正地坐着,无所谓地面对着被这个消息轰成痴呆状的爸妈,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这个嘛……反正我就发现我怀孕了,我要打掉,他不让我打掉,于是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了。”
薛灵乔端着茶从厨房出来,低眉顺眼地垂着头在茶几前跪坐,规规矩矩地把茶斟到田家夫妻面前。
看着面前的茶,再想起今天为什么会来女儿家,田父突然哭了起来。
下午老婆遛猫回来,家里收到了一个收件人是“田净植”的快递,大概是女儿网购选错地址了。两人拆开快递,只见里面是……是几盒避孕套和几件布料少得可怜的蕾丝内衣。
田母脸色也很差,不过还算淡定,给他拿纸巾,训斥道:“哭什么哭?事已至此,难道你还能指望你女儿分手?”
田净植立刻接话:“我可以分手!”
“你闭嘴!”秋美云女士目露凶光。
“妈……”
“你闭嘴!谁是你妈,请称呼我为秋女士。你回房间去!现在!立刻!Now!“
田净植吓得缩了缩,看来秋美云女士是真的动怒了,这种时候她对秋女士的命令不敢不从。她唯唯诺诺地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看向薛灵乔,薛灵乔连个正眼都不给她,让田净植心里非常的没安全感。
卧室里呆了十几分钟,田净植绕着床走了一百多圈,心里乱如麻,完全想不出任何对策。
一直放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冯冻冻。
“你有什么事吗,冯助理,我现在都火烧眉毛了!”
“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现在有件更火烧眉毛的事,你爸妈知道你家住的不是表兄弟了,正赶过去……”
田净植崩溃了,她花那么多方便面是雇冯冻冻来做马后炮的吗?
“Ohmygosh!我真希望三十分钟前接到你的电话!我被我爸妈逮到,薛妖怪把我压在沙发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随口说了一句我怀孕了。好了,我知道我说了没脑子的话,可是我爸妈在拼命地打薛妖怪,我真的很怕薛妖怪发狂扭断他们的脖子。现在我爸妈在楼下跟薛妖怪聊了二十分钟了……”
冯冻冻犹豫道:“你确定……现在大乔哥在跟他们聊天,而不是扭断了他们的脖子?”
田净植一惊,好像被提醒了什么,冷汗顿时爬上了脊背。田净植猛地打开门冲了出去,然后她看到了客厅里的情形,吓傻了。
手机里传来冯冻冻惊恐的声音,“田小姐你怎么不说话了,你看到什么了?难道是……尸体?”
尸体算什么,她看到的可比尸体还要劲爆……
客厅里,田父正微笑着伸手去接薛灵乔递过来的茶。而刚才还大发雷霆的田母捂着嘴正像个少女一样娇笑,一派和乐融融。
这画面简直太恐怖了好不好。田净植惊恐地回到客厅,对薛灵乔挤眉弄眼,可薛灵乔根本不理她。
田净植转头看向田父:“爸,你喝他敬的茶啊?”
田父嗔道:“怎么?我们要是今天不来,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们喝上这杯女婿茶啊?”
薛灵乔俨然一副乘龙快婿的模样,劝道:“父亲大人,请消消气。”
父亲大人?谁允许他这么喊的?
田母也温顺地点头附和:“算了老田,今天太晚了,我们先回去,改日再和女婿谈下婚事怎么办。”
薛灵乔恭敬地低头:“是,全看母亲大人的意思。”
田母看着自家女婿,满意地不得了。田净植站在一边,嘴巴里可以塞下鸡蛋。母亲大人?他竟然敢这么叫,秋美云女士竟然也没有用她的爱马仕小包包堵住他的嘴。
不好了,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院子外,田净植送父母出门,田父正在发动汽车,田净植凑过去趴在车窗口,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妈……”
田母不高兴地瞪着她。
田净植讪笑,立刻改口:“秋女士,其实我们俩正在闹分手。”
田母使劲打了下她扶在车窗的手:“你闭嘴!”
田净植抱着手,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的母亲大人,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洗脑?
“这个女婿我们很满意!你记住!这次如果再被甩掉或者动我外孙一根汗毛,我就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田父在一旁劝:“算了算了,你怀孕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也天天闹着要跟我分手,小两口的事,叫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我们走了,妹妹你赶快回屋吧。”
田净植无奈地看着车子开远,抓狂地挠了挠头发,真想拍自己几个大耳刮子。我怎么会说我怀孕了啊?可是当时好像有什么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说……怀孕了怀孕了……哎,怀你的头,怀出事了吧!
田净植回到客厅,只见薛灵乔穿戴整齐,提着一个背包从侧卧里出来。
她迎上去质问:“你跟我爸妈说了什么?你不是耳朵很厉害吗?为什么没有听到他们进来了呢?不对,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薛灵乔客气疏离地看着她道:“因为田小姐您哭声太大,以致我没能听到令尊令堂进来,对此表示万分歉意。另外,相机钱我会准时打到你卡里,答应客串的角色我会去拍,到时候让剧组打我电话就行了。”
田净植震惊:“你要走?你把我的人生……我是说,我的门搞成那样,你还想走?”
“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日子,我活了五百年这是第一次。不过我也受够了。田小姐,我们各自珍重,有缘再见。”
薛灵乔说完,提着东西就往门外走。
田净植急忙拦住他:“你离开我家,还能到哪里去?你不是还在找仇人吗?没有我你能行吗?”
薛灵乔停住脚步,冷漠淡然地瞥了她一眼,“多谢,不过君子不强人所难……而且我马上就要被全人类通缉了,到时候一定会连累到田小姐。”
田净植有些心虚:“那个不一定会到五千万的,我们再想想办法。”
薛灵乔一抬眸,根本不理她,转身就要走。情急之下,田净植顾不得那么多了,扑上去就抱住他的大腿,哭了起来:“你根本不了解我妈那个人,她只要真的生气了,就不允许我叫她妈。她说要断绝关系真的不是说说而已,她的个性跟我外公一模一样。”
薛灵乔拖着她走了两步,依旧一派的高贵冷艳:“放手,关我什么事?……宁愿死也不要跟你住在一起,这句话我回送给你。”
田净植死命抱着他的腿,可怜兮兮地抬头望着他,“我错了!我错了!求你跟我住在一起!求你!”
薛灵乔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真的认识到错了吗?”
净植拼命点头,“为了表达我的诚意,相机就当我送你的了。”
“那多不好意思。”
贱人就是矫情,田净植微微一笑,“没关系的,咱们不是好朋友吗?”
薛灵乔敏感地问:“你心里是不是在骂我?”
“没有。”田净植向天发誓,“绝对没有!”……骂你很多遍。
薛灵乔与她四目相对了半天,好像要确定她说话的真实性,许久才点头,“放手。”
“你不走了?”
薛灵乔想了想,说:“要我不走可以,但是……你得给我一个保证。”
餐厅的两边,二人对坐着。
薛灵乔抱着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坐在餐桌旁,对面的田净植在纸上写完最后一个字,匆匆检查一下,才从桌上移到薛灵乔面前。
薛灵乔冷脸拿起来,看到上面的字,嗤笑一声:“保证书?老土!
田净植内心火热,外表只能强颜欢笑。
“第一,绝不打骂乙方,绝不践踏乙方的尊严。第二,积极热心帮助乙方寻找仇人,绝不逃避责任。第三,住在甲方家里期间,乙方要配合甲方假扮情侣,但不得对甲方有非分之想……”
田净植狗腿地微笑:“OK吗?现在可以签字了吗?”
“可以。”薛灵乔干脆地拿起保证书撕成两半。
田净植指着他的鼻子,气得都哆嗦了,“你真的很小气!你都活了五百年了,肚子里都够撑几艘航空母舰了吧?”
薛灵乔淡淡道:“不需要保证书,你能做到就好。”
田净植张大嘴巴,既然如此,刚才又何必让她白白浪费时间?
薛灵乔回卧室后,田净植终于松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刷了一下怪物视频。
看到点击率已经超过一千五百万,田净植瞬间又不好了,回头对着卧室大喊一声:“点击率的事情你再想想办法嘛!”
06
收工后,张萱萱要去洪世光家探病,顺便捎上田净植一起去赔礼道歉。两人从电梯里走出来,田净植一脸羡慕的观察着周围,啧啧两声:“市中心的顶楼公寓,你未婚夫真的好有钱,你们这些万恶的资本家。”
张萱萱得意地扬起下巴,笑道:“当然了,张家和洪氏的联姻消息一出来,两家的股票就像春雨后的小禾苗喝饱了水一样,biubiu地涨呢。”
田净植撞了撞她的肩膀,瞪眼:“那你还不让我买?”
张萱萱斜了她一眼,“无论多么强势的股票,只要你一买,就会跌得很惨。你缺钱,姐姐赞助你好吗?求你千万不要买我们家的股票!”
干嘛说得这么直接,田净植不高兴地撅起嘴,不买就不买,她哪有钱进股市,挖井还缺钱呢。张萱萱翻了个白眼,手臂一卡她的脖子,直接拖着她走。
客厅内,洪世光脸色有些苍白地坐在沙发上,他今天穿着一套白色的家居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身上,病弱且秀气,更增添了几分亲切。
他有些抱歉地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明明是因为我身体原因在现场打扰你们工作了,还要田小姐亲自来探望。”
田净植连忙摆手:“无论怎样,还是有我男朋友失礼的方面。不过,他平时要去跆拳道馆教小朋友,所以让我来跟您道歉,真是对不起。”
“他是跆拳道教练吗?我身体弱,医生让我多运动,可是健身房的那一套我都不喜欢,不过跆拳道听起来很不错……”
田净植点头道:“他在那个跆拳道馆是教小朋友的,不过有成人班,馆长亲自在带。我跟馆长很熟,介绍你去哦。”
洪世光微微颔首:“那就拜托你了。”
张萱萱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进客厅,故意埋怨道:“我也是客人,竟然被你这个主人使唤。”
洪世光看着她,笑道:“这是病人的优待。”
“有时间在这里享受病人的优待,拜托你不如把身体锻炼得健康一点。”
洪世光被未婚妻念得举起双手,投降了,“好了亲爱的未婚妻,我去换衣服了,你照顾一下田小姐。”
洪世光一离开,田净植吃着水果,开心地问:“你未婚夫要请我吃饭?”
张萱萱优雅地喝了口茶:“你想多了,我们十点钟要出去秀恩爱。”
“那我呢?”
“你的脸在电视上都快漫出来了,还吃什么饭,回家跑步去。”
“……”
儿童福利院外露天场地上搭好的小舞台,背后挂着“星光儿童福利院开院仪式”的横幅。张萱萱坐在舞台下,身后是大堆的媒体记者,而她的未婚夫洪世光正在舞台上发言。
“所以说,让孩子们不挨饿,不挨冻是对福利院的基本要求。而由洪氏集团捐赠的这家福利院,我希望它能有更高的标准,除了孩子们的温饱问题,它还应该关心孩子们的心理健康和心灵诉求,让孩子们真正地感受到家的温暖。我的讲话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掌声四起,洪世光站在台上,的确有几分“世界之光”的得体,风度而挺拔。
洪世光一下台,记者们立刻抓住机会围住了他和张萱萱,还好张萱萱有三个保镖在身边,没有被人群挤到,只是面前全被麦克风挡住了。
“洪先生您好,近一段时间我们看到您和未婚妻张萱萱小姐频繁出现在公众视野,是不是婚期将近呢?”
洪世光笑了笑,转头看向身边的张萱萱。
张萱萱微微一笑,滴水不漏地回答:“有好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的,谢谢。”
另一个记者紧接着问道:“刚才洪先生特别强调了孩子们的心理健康,是不是也联想到了自己的成长经历?”
洪世光点头道:“当然,我小时候得到的关爱并不多,自卑的性格到现在都还影响着我。在这里我也借此机会呼吁大家多回归家庭,让孩子们在一个有爱的环境下成长,谢谢。”
“您是不是也已经开始考虑自己孩子的教育问题了?还有,您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没想到记者的思维那么跳跃,洪世光愣了一下,回头看向张萱萱,哑然失笑,打趣了几句记者:“从结婚问到生孩子,您一定是张萱萱小姐的粉丝,比我还着急呢。”
一句话就化解了尴尬,记者们也纷纷笑起来。
应付完记者,洪世光和张萱萱在儿童福利院内的小花园里散步,听闻洪世光的身世,张萱萱很惊讶,“私生子?”
洪世光点头道:“看来你没看过几年前我的专访,更不要说关注过十年前我继承洪氏集团的新闻。”
张萱萱浅浅一笑:“那个时候我应该还在读书。”
洪世光停下脚步,认真道:“鉴于我们俩的关系,我还是有必要向你普及下我的生平。”
张萱萱也停了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是在美国出生的,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保姆把我带大,父亲从来没有来看过我,而我见到他本人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于是我继承了他的遗产。”
“你专访的标题是不是‘穷小子一秒钟变财阀,成长的苦水谁人知’?”
“那可不止一秒钟,继承之路不太顺利。”他顿了一下,眸中露出一丝忧伤,“因为是私生子,最后不得不和一具尸体做了亲子鉴定。”
听到这里,张萱萱一愣:“对不起,刚才那个玩笑……”
洪世光却很无所谓的笑笑:“没关系,其实我早已经放下了。”
无论如何,都过去了。
洪世光拍拍张萱萱的手,二人相携离开。
07
干细胞再生研究中心里,助手玲玲正站在打印机旁边打印实验报告。叶琛给小白鼠换完水,从实验室走出来。看到他出来,玲玲顺手把报告递给他,“叶老师,这是昨天的实验报告。”
“谢谢。”叶琛接过来粗略翻看了一下,忽然看到了一张不属于自己的实验报告。
“嗯?这一张好像不是我的。”
看到那张多出来的报告,玲玲一愣:“对不起,可能是因为我刚才不小心还原了一些删除的数据。”
“那可能是老师的吧。”叶琛盯着报告单看了一会儿,有些疑惑。
奇怪,这报告怎么连样本编号都没有?叶琛仔细看了一遍报告,成分分析栏里写着几个字——“X物质(完美修复酶)”。
叶琛呆坐了一会儿,脑袋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这让他感受到了不寻常,和一丝诡异。这个血液样本,是从哪里来的?有一个这么重大的发现,老师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想了想,起身去找李教授。
李教授拿着那份实验报告看了一会,面对一脸质问的叶琛,坦然道:“没错,这份血样是我做的实验。”
叶琛不禁激动道:“这份血样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为什么人类的血液里会有这种完美的修复酶?”
李教授有些沮丧,“只是检测到了非常微量的修复酶。这份血样是我们资助人寄来的,要求我保密,至于其他的,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叶琛对此半信半疑,“资助人?他到底是什么人?”突然间,他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老师,刚开始寄给我们干尸的头发样本的,也是这位资助人吧?你说……这份血液样本跟那具干尸有没有关系?”
“这个只有找到那具干尸后,才能知道了。对了,警察那边有消息了吗?”
“没有。案发现场太干净,现在我都怀疑那具干尸是自己跑掉了。”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却让李教授心下一颤,笑道:“真是天方夜谭。”他转身去拿桌上的水杯,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