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眸一凝,邢烈火顿步,转过身,双眼染上了一抹嗜血的火光。
调虎离山,意在连翘?
连翘!
胸腔一震,一股陌生的疼痛感袭来,心顿时沉得没边儿了,浑身杀气尽显。
来不及考虑,他几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回跑,顺手扯过边上一辆自行车的刹车锁,走近了二话不说对着一个脑袋就恶狠狠地砸了过去,一声惨叫,那人捂着眼睛的手指头缝儿,鲜血哗哗直冒,歪倒在一边儿。
他暴怒嗜血的样子,真真像一头野兽,也不说话,抓住一个砸一个,往死里砸,刹那,鲜血满地,两个想跑的也被一并踹翻在地。
这几个人哪里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全怂了,趴在地上没有活气儿。
站在边儿上,连翘双眸染雾,看得很过瘾,好久没有见过这样子要命的打人方式了。
一时间,警笛声尖锐的响起——
可是,好家伙,一群全副武装头戴钢盔的特战队员竟然先赶到了,那动作那速度比警察看着牛气多了。很快,几个人被带走了,在邢烈火的示意下,战场也很快被打扫干净了,除了一旁指指点点的老百姓,一切恢复得像压根儿没发生过一样。
处理好一切,邢烈火一把将她拽过来,皱着眉头看着她胸前浅淡的暗红,冷声问:
“受伤了?”
手拢了拢宽大的作训服,憋着一股子疼劲儿,连翘拍了拍胸,掀唇一笑:“怎么可能,刚才溅到的。”
刚才后倒时匕首尖的确刺到她高挺的胸前,可是——
这不是小言剧,她不是女主,他也不是男主,她更不是那种看到天神降临的男人就立马扑到他怀里瑟瑟发抖的女人。
冷睨着她,邢烈火很恼怒,作为一个男人,竟没能让自己女人产生被需要被保护的感觉——挫败!他拽住她的胳膊就扯进了车里,钳着她腰的那手掌跟钢筋铁骨似,又蛮横又霸道。
一不小心撞到他手臂上,连翘痛得暗抽一口冷气,推开他的手臂自个儿偎进坐椅去。
彼此沉默了。
汽车穿过红绿灯口时,邢烈火眯起冷眸,借助光线扫向她一脸平静的小脸儿,脑子飞快转动着,这些歹徒对他的根底一清二楚,是NUA的准没错儿,可,那女人是个诱饵么?仅仅只是长得像?
不!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识别和判断能力,他不可能认错人,绝不可能!
难道——
想了一会,他觉得累了,斜靠在椅背上,摸出一根烟,慢慢点燃,却一口都不吸,只看指间泯灭。
良久。
他突地欺身上前,直视着她的眼睛,冷声问:“一个死去七年的人,会突然复活么?”
他的眸,如深潭,幽冷深邃,深不可测。
眼皮儿都没抬,连翘懒得搭理他,可狭小的空间她退无可退,便有烦燥了:“有啊,穿越了,或者重生了…那妞儿,是你的小情儿?”
男人的冷冽的黑眸里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黯芒,狠狠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这一下,彻底把连翘惹恼了,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高兴了就抱一抱亲一亲,不高兴了甩手就走,天底下有这么容易的事么?
皱眉,冷嗤:
“闪开,本姑娘没闲工夫陪你撒欢。”
脸色沉了又沉,邢烈火满眼冷色。
猛然扣紧她的后脑勺,惩罚似的强吻着,研磨着柔软的唇瓣,喜欢这样的触感,可胸间的怒火却蹭蹭往上窜,她说的这话,没由来地让他恼恨得不行。
啪!
冷不丁地,连翘抬手一个重重的耳光就甩了过去,这一回,打得结结实实。
响声过,她愣住了!
脊背发冷,真冷!
被他野兽般狂肆的冷眼儿死死盯着,她头皮发麻,怎么一冲动就把他给打了呢?她不想的,她并不在乎什么,不是么?
瞅着她,他眸底冷寂一片,挨了一巴掌,开天劈地头一回。
咬牙,他猛地扬起手——
好吧,扯平算了!
看到他盛怒的冷脸,连翘索性昂着脸迎了上去,一副‘打就打吧’的表情。
不料,巴掌没落下来,他粗糙的手指重重地弹了一下她脑门儿。
“连翘,寻个好日子,咱俩把婚礼办了。”
人来人往的广场上,红裙女子怔立着。
他,在离她不足十米的地方,转身跑掉了,让她输得彻底。
在看到他和那女人在电梯间的激情录像时,打死她都不相信,记得他俩在一起时,他是多么的谦谦君子,别说那么激烈的调情方式,就跟亲吻都不肯有。
他说,他尊重她,要等名正言顺娶她的时候。
那么野兽的男人,那么迫不及待的压倒掠夺,真的是他么?
男人的欲和爱?怎么分清?
七年了,她一直在争取回到他身边的机会,可是,如今的他还属于她吗?
手机响了,她神情凝结。
电话那头的声音阴沉:“易安然,你输了,回基地吧!”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她有些木然。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你都不适合接这个任务了。”
美眸里,黯淡无彩,抽搐的痛楚一波比一波强烈,她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不,我一定可以!”
“好。”男人的声音轻描淡写没有丝毫情绪,“等我安排。”
啦啦啦~有亲在意那个6年,锦想说的是二点:第一,6年是一笔带过;第二,6年与小三小四什么的无关——
一对一深情,是锦一贯的宗旨!
022米 阴损的招儿
景里。
趁着邢大爷去了浴室,连翘迅速地翻出医药箱和干净衣物进了客房的浴室反拴上门儿。
深呼吸一口气,她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将被血痂沾连着的文胸脱下。
“咝…”
这一扯,疼得她直呲牙,瞅着干涸的血迹,眼圈儿红了。
王八蛋!她不知道骂谁——
快速的冲干净身体,用棉签蘸着双氧水将创口清洗干净,撒上云南白药,然后用纱布在胸前缠了一圈儿又一圈。
呃…像个束胸。
她的身体复原能力极强,这种伤口不出意外也就两三天的事儿,她不想让他知道。说不上来为啥,总觉着不像那么回事儿。而且,她摸不透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结婚证来得就够莫名其妙了,还非得举行一场莫名其妙的婚礼。
婚礼?忒可笑了!
她反对来着,可他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一向霸道如斯的他,又怎会顾及她的想法?
飞快地收拾干净‘作案’现场,她踱进了卧室,脑子里寻思着那点小久久。
卧室里,俩字儿,乱。
她恨恨咬牙。
他大爷臭毛病真不少,自从他俩‘结婚’以后,勤务兵就被打发到了楼下,他还变态的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间卧室,美其名曰,隐私。
可这么一来,不隐私的活计就落到了她头上。
真作孽!
苦命地将微卷的长发绑起来,她认命地归置起乱成一团的屋子来。
刚将他看过的军事杂志放好,他就穿着浴袍出来了,刚洗过澡的男人,身上少了强健的凌厉,多了居家的慵懒,微敞的胸口…性感得一踏糊涂。
只瞄了一眼儿,她赶紧地收回视线。
——阿弥陀佛,莫看莫想,这世道,守心才是王道,认真你就输了!
擦拭着头发,邢烈火默默地坐到沙发上,锐利的双眸直视着忙碌的她。
一举手,一投足竟是那么和谐。
将床铺好,枕头放平,连翘没瞅他一眼,径直越过沙发就往外走。不过一步,手臂却被一股大力拽了过去,男人低沉的声音愠怒森冷。
“哪去?”
“来例假不太方便,想去客房睡。”
“不准!”
不准,不准,什么时候准一次?
连翘使劲儿甩手,可他那是手么?压根儿就是铁钳子,怎么都弄不开。
吸气,吐气,默念三遍忍字诀,她微微一笑:“我这不是怕污了首长的床么?”
大手一紧,拽她过来就圈在自个儿腿上坐好,他冷冷地说:“别耍心眼子,说,咋了?”
“好吧,你逼我的啊,说实话——邢烈火,我讨厌跟你睡觉,你臭毛病忒多,弄得我都休息不好!”
心肝儿一阵抽搐,邢大爷额头上青筋直跳,眸底泛着冷光,“扯淡!你哪天不是睡得像头猪?”
“那让小武给你准备一头猪得了,天天搂着睡觉,暖乎。”
“牙尖嘴利!”
那森寒的语气,那霸道的动作,连翘知道泡沫了,正寻思呢,一只大手就爬上胸前,“什么玩意儿?”
一阵激灵,她微微一顿没挣扎,反而斜睨着他,笑得一脸灿烂:“这叫束胸,为了训练方便。最重要的是,免得乱了您的军心,懂了吧?”
“这个好。”恶劣地捏了一把,他大爷满意的点着头,“天天给老子束着,少在外人跟前儿晃眼睛。”
咸猪手忒狠了,痛得她暗抽冷气。
斜眼一瞅,她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