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前两天都在说,要连着下几天雷阵雨,会降温,凉爽。
可是,连续几天都过去了,京都市还处在高热的状态,一丝风没有,更别提雷阵雨了。
锦山墅里,占色的脚伤恢复情况良好,已经可以随便下地走路了,就是角度不对的时候,才有些吃痛。她觉得自个儿没事儿了,可权四爷有吩咐,不许她走动太多伤到了筋骨。为了不违背了这只雄老虎的命令,她还是没有去上班,每天只有在他去了部队之后,才在家里到底走上几圈儿,练练脚。
在家里的日子,闲得发霉。
尤其是十三去了学校的时间段,除了上网或者和孙青聊天,她真没有什么事儿可干。
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让她很郁闷。
计划没有实施成功的权老五,又回部队去了。权少皇与他的四大名捕,整天也忙得不可开交,早出晚归脚不沾地儿。
还有让占色想不明白的是追命那个小丫头,最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对冷血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从以前唇枪舌占的明斗,变成了不冷不热的暗斗了。只要看见冷血,她势必调头就走,就像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表情说不出来的怪异。不管冷血对她说什么,她都一律不搭理。后来逼急了,她索性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再回来过这里了。
占色给她打电话,她只说在值班儿,就在部队睡了。
她不过来的结果就是,除非有什么事情,冷血也不怎么过来了。
这样的情况,变得很诡异。
于是乎,在无情见天儿的忙碌和铁手无边无际的沉默里,锦山墅反常的冷清了下来。
好在,艾伦昨儿打电话过来,说她今天要搬到锦山墅来住一段时间。
锦山墅虽然是家,可占色知道ZMI的情况复杂。因此,她没有自作主张,而是提前向权少皇打电话请示了一下。没有想到,她刚提出来这件事儿来,权少皇就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的意思是艾小二虽然吵是吵了点儿,可再怎么着说都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有她陪着,占色能解解寂寞,也算废物利用了。
咳!
艾伦听完了占色的转述,气得脑袋上的鹦鹉发丝儿都竖了起来。
不过,作为一个被收留的无业游民,又是可能近距离的接受她的男神铁手,她心里的开心还是多于被郁闷的。在电话里,她当即将胸口拍得叭叭作向,十分仗义的说。
“占小妞儿,你放心,艾爷的追夫路,重新迈上了一个新台阶,不会亏待你的。”
占色很佩服她,真心的。
“行,那预祝你——马到成功!”
“必须的。”艾伦夹着手机,把准备带过去的东西一一点着,神神秘秘地对占色说,“为了艾爷的马到成功,我带了几瓶好酒,到时候,咱哥们儿得好好地喝几杯?”
“…”占色眉梢皱紧了,笑着嗤她,“我脚没好,不能喝酒。”
“哦对哦。”艾伦想了想,拿着手机,又搔了搔头,“算了,我也不指望你陪我喝了。你和孙青就负责陪着我,我自个儿喝就成。等我喝得有了状态,才有胆儿去找我家铁手。”
“…你啊!”
听着艾伦兴奋的样子,占色真不好打击她了。
不过,在她喳喳喳的声音里,她却可以预见,有了艾伦,锦山墅一定会热闹许多了。
一早起床她就让人把艾伦要住的客房给收拾好了,可还没有等来艾伦,却把无情给等回来了。
无情是沉着脸回来的,向来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难得脸色有这么糟糕的时候。
进了门儿,他与占色打过招呼,直接把坐在沙发上的孙青给叫出去了。
这两天见到无情,孙青心情就有点儿忐忑,有一种老鼠见到了猫的感觉。
她知道无情在调查这件事情,虽然说不上心虚,可隐隐总会觉得对占色有点儿愧疚。
腰伤还没有完全康复的她,与占色一样,恢复得还算不错,可以慢慢地自己走动。可要跟上无情迈开的大步,还是有些艰难。然而,这个没爱心的同志,差根儿就不管她的死活,径直在前面走着。她咬碎了一口牙,等好不容易走到了锦山墅楼下的偏厅,柔着腰坐在沙发上,觉得一口气儿卡在了喉咙里,快要喘不匀了。
“无情,你找我了解…是要了解情况?”
无情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她,扫了一眼她额上的细汗,好心地给她倒了一杯水,又拿着遥控器去开空调。
“你说这鬼天气,就像你们女人一样善变。雨下起来就缠绵不休。这热起来吧又没完没了。”
喝了水的孙青,心里刚舒了一口气,就听到他这么说,哪里会舒坦?
唇角狠抿了一下,她不咸不淡地噎了回去。
“呵,天气预报不天天在说么?要下雨降温,可你看看…就像你们男人一样,半点儿不靠谱!”
正瞧着空调的无情,又一次领教了她的软钉子,不由怪异地调转过头来,死死盯住她。
“不抬扛你会死啊?”
孙青皱了皱眉,无心与他纠缠,“不绕弯了。说吧,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盯了她好几秒,无情才似笑非笑勾着唇,坐在了她的对面,懒洋洋回答。
“公事。”
“我当然知道是公事。你要想问什么,你就问吧,我不会隐瞒。”其实那天儿自从占色问过她之后,孙青心里就已经有了被讯问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会在锦山墅接受讯问就是了。
无情撩了她一眼,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随身带回来的公事包里,抽出一个资料袋递给了她。
“自己看吧。”
“什么东西?”孙青眉头拧着,打开资料袋,从里面抽出一摞资料来。
一看,她的脸顿时绿了,声音都颤了起来。
“无情,你什么意思?”
无情摸了摸下巴,一脸贱样的笑着回她,“我说过了,公事。”
孙青胸膛不停起伏,深受打击。
那一摞资料全是与她有关的调查报告。包括她的家庭、履历、还有社会关系等等,调得非常的详细。其中甚至还有她第一个男朋友的事情,尤其是何易哲与她,何易哲与那个叫小晴的前女友的交往的资料,详细到了每一个电话的时间,每一次约会地点,每一条短信的内容。从调查资料来看,何易哲的那个前女友,确实已经怀孕了,而且还是何易哲的孩子。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无情的工作。她无从抗拒,更不会恼羞成怒。
她难以接受的是,就在何易哲与前女友的短信消息里面,有一条非常无耻的内容,被无情特地用红线给标注了出来,还画了一个嘲笑的笑脸儿,让她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恨不得生吃了他才好。那是一条何易哲昨天发给小晴的短信,大概为了哄她打掉孩子,他在短信上不要脸地写着。
“宝贝儿,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心里一直爱的就是你。这么跟你说吧,我跟她真的干干净净,吻都没有接过,就牵了下手,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不瞒你说,就她那张青水脸真让人没劲儿。老处女一个怎么能跟你比?对着她我都硬不起来…你说我多苦啊,不过我妈把我逼得太紧了,我不得不应付…你现在乖乖的,先把孩子做掉好不好?以后咱们再生。”
孙青气得手都在发抖。
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无情,恨不得吃了他。
“无情,你调查就调查,为什么要搞人身攻击?”
无情觉得她生气的样子特好玩儿,身体前倾过去,盯住她怒极的脸。
“哎我说,孙青同志,攻击你的人是何易哲。你搞错对象了吧?”
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孙青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心情,气咻咻地将资料放下,生气地看着他。
“行,算我没有说。你到底有什么还需要向我了解的?快点儿,我不想跟你墨迹了。”
她心急,无情却不急。
放荡不羁地笑了笑,他大半个身体都倾了过去,掌心放在了孙青的手背上。就在她怒目瞪视过来时,慢慢将她的手抬起来移开,从她手下的一摞资料里,又抽出来一张有红线标准的A4纸,一点一点地推到了她的面前。
“你看看,这个诗写得好不好?”
孙青低头一看,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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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解释一下。权五说“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上你了。”这句台词的意思,并不是真正的喜欢,而是他的‘合作’中的一环。有些妞儿好像对此产生了误解,请联系整章一起综合看哦…⊙﹏⊙‖∣°老五他尴尬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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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米 一个比一个更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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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念君子。
卓尔不群。
举觞白眼望青天。
皎如玉树临风前。
…
严格说来,那其实根本就算不得是一首诗。只不过是她在情绪骚动之际随意涂鸦的,类似于个人日记的一种情感抒发。再严格点说,这几句话出自哪里她都不知道,也没有什么能让人拿捏的毛病,不过出于她对一个男人的看法,赞扬他的才貌超群和与众不同,俊逸之姿如同玉树临风,可性格却孤傲,不太亲近与人。
诗很正常。
唯一不太正常的就是,诗的后面有她亲笔写下的三个字“权少腾”。
好吧,她承认,现在回想,她都不记得怎么会把权五的名字给写上去了的。
那一天,占色婚礼之后,她领了老大的任务,带着占色和她舅舅与舅妈一起去故宫,权少腾一大清早堵在占色的依兰小筑门口,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倚墙而立,让她一眼惊艳。出游回来后,有感与他勃发撩人的英姿,她心潮起伏之余就这么写了。
写这个东西的时候,确实有一部分出自于对权少腾的爱慕。
作为一个未婚的大龄剩女,她对一个未婚的英俊男人芳心暗许并没有什么错。何况,仅仅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好感罢了。事后,她心知两个人之间差距,连艾伦那样追求的勇气都没有,很快就理智地打消了这样的念头,连带着把写下这个东西的事儿都给忘了。却没有想到,竟然却会被无情给翻了出来。
看着他脸上揶揄的嘲笑,孙青的脸变幻不停。
一阵青,一阵白,很快又被一阵火辣辣的烧红代替了。
个人**被花花公子给窥视的感觉,让她心里难堪到了极点。觉得自己最私密的一部分,就这样**裸地摆放在了人前,让人指点,让人讥笑,将她的尊严和脸面毫不留情的撕开,那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像被泡进了沸腾的滚水里,糟糕透了,也沮丧透了。
“孙青同志,你怎么不说话。”
无情语带嘲弄的提醒,拉回了孙青的理智。同时,也让她把羞涩心给压了回去。
“无情,这件事与你的公事有关吗?”
“当然有关,私人感情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工作情绪。”
对于男人的恶劣和蓄意,孙青有些无力,一只手落下,叉在酸涩难受的腰际,她准备认栽。
“好,你说了算。现在要怎么审,你就审。接着来!”
无情欣赏着她愤慨的脸色,正准备迎接她愤恨之下的擎天狮子吼,却没有想到他这边儿刚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她那边儿却直接偃旗息鼓投降了。他没劲儿地摊了一下手,唇角扯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又轻谩地补充了一句。
“孙青同志,我早就说过,身体需要支持,可以找我练练手。免得像你现在这样儿,走到哪儿都被人嫌弃,丢了我们zmi机关的人…”
这臭男人说话太损了,饶是孙青再冷静自恃,也恼恨到了极点。
再顾不得腰痛和他是上级的问题,她‘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怒目盯视着他。
“无情,你到底要做什么?我要向上级投诉,你这是打击报复,恶意骚扰。”
看着她一双盛怒下情绪激动的眼神儿,无情撇了撇嘴,不忍心再打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