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刚要去关长那儿,忘了拿份表格。”声音未落,他人已经进了办公室,进自己那间屋,旋风一样刮进又刮出。
张小迪拍拍胸口,回头看了一眼老梁。
老梁仍低头看材料。
郑子桓拿着表格等电梯。想起刚才碰巧听到同事的议论。
声音那么低,可他听力偏偏好的出奇。
郑子桓在心里叹了口气。
电梯门打开,没有人出来,里面也空无一人,他这才卸下脸上的微笑,走了进去。
办公室真有鬼。
第一章 “好奇宝宝”唐恩窈 (十三)
l8591EAl8591EAl8591EA恩窈按时的下班,跟助理小段一起下楼。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这层,其他办公室的灯都亮着,大家都还在忙忙碌碌的。
“这么做死做活的,有意思?”恩窈皱眉。
小段按了电梯按钮,听她这么说,笑道:“您这是问我呢?”
恩窈也笑了。
小段笑道:“老板都常加班到很晚呢。”
恩窈点头。的确。自她懂事起,父亲基本上就很少按点儿回家吃饭,连续几日在办公室过夜的情况也有。
电梯门开,恩窈和小段走进去,刚要关门,就听到那边有人喊“等等呀”,小段手快,急忙按了键。原来是顾斯年。
“谢谢啊。”他笑着。进来就靠在一边,长出一口气。
下班进入电梯的一刻,觉得整个人都舒坦的要飞起来了,崩了一天的神经暂时可以放松一下了。
小段同他开玩笑:“顾大状,等下哪儿happy去?”
顾斯年“哈”了一声,说:“哪儿也不去,回家补觉。这两天睡眠严重不足,今儿上庭,嘴和脑严重不同步。”
“你一向嘴比脑快。”恩窈说。
顾斯年翻了个白眼,说:“好像你不是似的。”
三个人都笑起来。电梯一路下去,到了地下一层停车场。恩窈的车送去保养了,她要上小段的车,顾斯年就说你去哪儿啊我送你,你别耽误人家主妇回家煮饭。小段笑骂。恩窈于是上了顾斯年的车。顾斯年就问恩窈是不是回家。
恩窈说:“我有约啊。”
“相亲?”
“呸!”
“工作餐你又不放晚上,法官、检察官你一向没兴趣应付,男朋友又半只没有,你不回家干啥去?”
“男朋友是没有,女朋友有啊。”
“啊!女朋友不是都成人家太太了,有工夫跟你吃饭?今儿还不是周末?”
“正因为不是周末才约的出来嘛。周末她们不是陪老公应酬就是陪孩子上课。”
顾斯年咂了咂嘴。
“你说吧,等她们有空约我,我没时间见,就说我‘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你瞎忙啥’;我要有时间见,她们又说‘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呀一约你见面你就有空’里外都是我不对。”
顾斯年笑。
“等下吃饭不到一刻钟,一准儿人人都有电话来,不是孩子哭了,就是家里手纸没了……”恩窈摇头,“这叫一块儿吃饭?这叫集体跟我炫富。”
“那你还要见?”
“我这不是犯嘛……没她们聒噪我,还想的慌。”恩窈笑。统共就这么几个朋友,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好的跟连体婴儿似的。她读完高中就留学去了,她们几个散在不同的城市,也就假期能见见面。十多年后再聚,仍是那么要好。
恩窈想到这里,舒了口气。抱怨归抱怨,她还是觉得自己又幸运又幸福。
顾斯年把恩窈放在海鲜街就走了。
恩窈看了看时间,才六点。约了她们是六点半,还有时间。她蹦蹦跳跳的往海富楼走。路上的一辆车子“滴滴”的响,恩窈转过头来,是一辆嫩黄色的甲壳虫。
“姑娘,一个人呢?”车窗摇下来,里面的人叫道。
恩窈站住,掐着腰,“庹西溪!”
庹西溪摇了摇手,指指前面,示意要往前停一下。
海鲜街上车来车往,人潮涌动,店门口停满了车子。
恩窈站住海富楼门口,看着西溪把车子停好,然后才往这边走。西溪身材高挑,一朵梨花头,配着鹅蛋脸,很是俏丽。
“你又是第一个。”西溪过来挽住恩窈的胳膊。
恩窈笑着。没办法,急脾气。从来约会习惯早到一会儿。
两个人说着话,进了包间。恩窈要了一壶菊花茶,“咱俩先聊着。”
西溪抬腕看表,说:“有的等了。”
恩窈交代侍应生把翅羹先炖上,看西溪在翻菜单,问道:“我电话里跟你说那事儿咋样?”
西溪合上菜单,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你真要去啊?”
“那可不。”恩窈喝口茶。
“你要真看上那人呢?”
“真看上就交往啊。”恩窈认真的说。
“你找死是吧?阿姨不掰折了你的小胳膊小腿儿。”
恩窈哈哈笑,“哪儿那么夸张?”
“你这尊重人家嘛?人家离两次婚,不定怎么惨呢。你还……”
“哎,我很认真啊。”
“鬼!”
“真的!你还别说,人一定满意我呀?是吧?这人硬件一点儿不差。”
西溪想了想,这事儿还真是这么着。
“你陪我去嘛,咱们就当认识个新朋友还不行?”恩窈央求西溪。
“我哪儿有这闲工夫?”
恩窈眼睛眨了眨,“那你是有安排?”
西溪无奈,“可不是。”
“我改时间适应你啊。”
“我周六见人,周日单位有活动。”
“我们是周日下午啊,不耽误你吧?”
西溪有点儿烦恼,想了想,说:“那我再考虑一下。”
第一章 “好奇宝宝”唐恩窈 (十四)
l3D21C4166l3D21C4166l3D21C4166“考虑什么,我当你答应了。等下我给林方晓打电话。”
“哎?”
“介绍人啦。我爸战友的儿子。那离婚两次的哥们儿是他发小儿。”
“这绕的。”西溪笑,“那这位什么状况?”
“不太清楚。警察,挺有名气的,立过不少功。年纪也不太大,跟我好像是同岁。”
“听起来不错。”
“这小子顶坏。”
“啊?”
“小时候老欺负我。那时候住部队大院儿,他是一帮小小子儿的头儿。你看我这儿……”恩窈扒拉开自己耳朵上方的一撮儿头发,露出一块月牙形的伤疤来,“这就是那小子扔石头给打的。这幸亏是伤在这儿了,要是伤在脸上,可就破相了。”
“你还记得?”
“我妈形容给我听的。我哪儿记得呀,那时候才几岁。”
西溪笑着,“真要伤脸上,这会儿嫁不出去该怨人家了。”
恩窈哈哈笑着,“可不是。”
两个人笑着,又聊起了别的事。
时间刚过六点半,恩窈就听到外面有一阵尖锐的笑声,咯咯咯的,恩窈和西溪对视一眼,笑出来。果然不一会儿,门开了,齐晓年和李亚翠进来。笑的花枝乱颤的正是齐晓年。
恩窈看着晓年那凸出来的肚子,“咬牙切齿”的说:“你悠着点儿,注意胎教。我干儿子还没出世就被你这妖精笑法给吓坏了。”
齐晓年一屁股坐下来,斜了她一眼,说:“你干儿子才没这么逊呢喂,唐恩窈,你干儿子昨晚可托梦给我了,让我问问干妈‘们’,这阵子有进展嘛?捉到干爹‘们’了没?”
李亚翠正在脱外套,听到这儿忍不住笑道:“晓年你又挤兑她们。”
恩窈“哼”了一声,指着菜单,说:“快点菜,饿死了。”然后对侍应生说,“先上翅羹。”
李亚翠看着西溪,说:“上回给你介绍的那个工程师咋样?”
西溪按着额头,“别提了。”
晓年听到,忙问:“哪个呀?我怎么不知道?”
亚翠拍她的手,说:“我跟你说过的,郑飞他们同事。”郑飞是李亚翠的先生。
“哦,那怎样?”晓年问西溪。
“咱们庹大小姐,回人短信都一个字一个字的。人家就知难而退了。”亚翠笑道,“郑飞开玩笑,说他们公司这块试验田是挖掘不出人才来了,看下半年还有没有新人进来。”
晓年点好了菜,把菜单传给亚翠,然后问西溪道:“那人咋了?”
亚翠听到,说:“她嫌人家抖腿。”
“啥?”恩窈瞪眼。
晓年笑起来,“你还瞪眼?你瞪什么眼?她嫌人家抖腿,你哩?你忘了你嫌人家手凉的事儿啦?”
恩窈摆着手,“嗨!”
亚翠笑道:“我算是服了你们俩了。还做梦呢是吧?迟早有个骑着白马的跑到你们俩面前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