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张启本来好好的,时间长了,她就发觉张启有事瞒她,很少提起朋友家人,在一起半年她只见过他的朋友一次。今天又正巧让她碰上了张启的前女友。那女的居然还是位小有名气的艺人,她趾高气昂的模样让谢好很不自在。还自以为高高在上,说了一些让谢好摸不着头脑的话。
“那你也不至于哭天抹泪的吧。”
谢好挺挺胸膛,倔强的说:“我没哭,那是悲怆的心声。”
小秋端起面前的咖啡浅浅喝一口,“你现在应该找你男朋友,不是找我,你们之间应该沟通,也许瞒着你,他也有苦衷的。”
“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要彼此了解吗,他什么都不告诉我,到现在我连他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做生意的。”谢好皱着眉头,一副要哭的可怜样。
“呃……”小秋其实挺想替张启说好话的,但是,不知从何说起。
谢好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似地,“我总有种感觉,你和他认识。”
小秋干笑,“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而且,和他朋友见面那次,好像听见提起小秋什么什么的。”
小秋挑着眉毛,“所以你觉得我们认识,然后来问我一些你想知道的?”
“嗯。”谢好认真的点头。“我不明白,如果你们认识,为什么他不说,你也不说?”
“小明星具体和你说什么了?”
提起那个女的,谢好就特厌恶,撇着嘴巴说:“说我配不上张启,早晚被踹,巴拉巴拉……”
“你电话响了。”
小秋好心提醒,谢好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关了声音继续义愤填膺的吐槽。据推测,一定是张启打的。所以小秋当即决定,做一回好人好事,攒攒人品。
拿出手机,编辑一条信息发出。“你女人在我手上,是坦白还是坦白还是坦白?”
“我和张启确实认识。”
谢好正手舞足蹈满脸愤恨的发泄不满,忽然被打断,胳膊肘子就那么晾在半空,“什么?”
“您先把手放下,中场休息一会儿。其实这事儿应该张启跟你说的,但是貌似你不乐意听他的电话,所以我决定做一回好人。
“张启以前是挺不着调的,女朋友多,最长不超过两个月,今天你也见了,一个小明星,别的还有什么模特啊学生。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和你在一起也有半年了吧?你看他多好啊,不打牌不鬼混的,是吧,你要相信他。”
手机震动,一条短信。“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秋姐,您普度众生一定要帮帮我!!!!”
谢好继续耷拉着脸说:“这我知道,他坦白过。我只是不明白那女的为什么说我配不上他?他到底是干嘛的?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他危险?”
“别听她瞎掰,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她那是嫉妒你。张启家里的确有点儿势力,他爸是高官。”
“高官?”谢好当即就蒙了,她从没想过自己会钓一高干子弟。
“不用这么大压力,他家不封建,不搞什么门当户对,他家二老现在就盼着张启能往家领一好姑娘,他们肯定特别喜欢你。”
谢好有点不相信,试探的问道:“真的?”
小秋点头,“算起来,张启也算个有志青年了,比我小一岁,比我有钱多了,经营娱乐事业,不过你别多想啊,他只投资,请人经营,绝没做违法犯纪的事儿。”
谢好忽然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有些气恼的说:“这些事儿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觉得我贪他的钱还是贪他的名利地位?”
小秋连忙顺着她,“这你得理解,以前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不是图钱就是图利,他也害怕了,这是其一。其二呢,不说是怕你有压力,也不是不想说,他一直在找机会。”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谢好气呼呼的,根本听不进劝。
“他刚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他就想和你解释啊,你不给人机会。”
“什么叫我不给他机会?机会多的是,他不把握,是他让机会溜走的,小秋姐,你平时挺公正的,今儿怎么这么偏向他?”
小秋被噎的抽搐,“我我没偏向他,我这……”
“如果不是这件事儿,他还准备瞒我多久?我是那种贪财的人吗?这么长时间都不相信我,太可恶了。”谢好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把矛头指向小秋。“你们明明就认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也没倒上不是,他……”
“你也觉得我是那种人吗?”谢好有些气馁,可怜巴巴的看着小秋。
“没有没有……”和事佬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姑娘。
咖啡也凉了,无奈喊了服务生换了新的。小秋不再说什么,听着谢好唉声叹气,顺便等人来拯救她。
话说张启吭吭哧哧的跑进来,时间是十分钟之后。小秋很满意,小伙子很紧张很迫切,表示很在乎。
“好儿……”张启一脸讨好的笑,狗腿的模样不言而喻。
谢好斜了他一眼,“谁让你来的?”
小秋不乐意再继续做电灯泡,清清喉咙,拿着皮包站起来,“现在离晚饭还有一两个小时,你们俩好好沟通沟通。张启,要不我给张叔打个电话,就说你今晚领着女朋友回家吃饭?”
张启一个劲儿的点头说好,谢好嗷嗷着不乐意。
一看这阵势,小秋心想还是算了,让他们自己掰扯吧。
站在咖啡厅外,隐约看见里面两个身影,一个往上凑,一个往后撤。一个满脸笑,一个一脸嫌弃。看着挺有意思,什么时候她和莫易坤,也能想他们一样?
想起莫易坤,小秋拿出电话,摁下快捷键1。
关机关机power off。
“不是我不打给你,不是我没诚意,是你关机不接电话。”小秋盯着手机,说的振振有词。嘴上这么说,还是。可是他怎么就关机了呢??????
chapter 39
一夜翻腾,睡的不太好。翻身起床,拉开厚厚的窗帘,初升的太阳懒洋洋的挂在天边,又是新的一天,一切都是新鲜的。打开窗户,初夏的晨风轻轻拂面,所有起床气儿瞬时烟消云散。
小秋哼着小曲洗漱,快速敷个面膜,换了浅色Chanel套装,清清爽爽的出门。周一总是拥堵的最厉害,早已习惯的小秋听着音乐跟着车流缓缓前进。
谢好今天很安静,安安静静的跟着小秋进办公室,安安静静的送上咖啡和文件。秀气的不正常。
“你怎么了?”
谢好迅速摇摇头,声音小小的说:“没事没事。”
小秋坐在办公桌后一脸不相信,明明就有问题。“还没扯到清楚呢?”
“不是,我昨天那样吼你,我怕……”
小秋不解的皱眉头,“怕什么?”
“怕你一个回旋把我踢飞。”
这哪是怕她啊,还是在臊她。“敢情是他上岸了,转身一脚把我踹水里了?谢好,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可怜妹妹啊!!!”
“嘿,给枯燥的生活增加点儿气氛嘛。听张启说你当年也是大名鼎鼎的霸王花,哎没想到你和莫先生真的有一腿啊,而且是那么长一腿。”说着还用手比划。
“你想被保安请出去吗?我可以满足你的。”小秋皮笑肉不笑的下逐客令,谢好讪讪的吐吐舌头,老老实实退下。
抓紧时间看看了邮件,接了几个券商机构的电话,整理好晨会要用的文件,确定无遗漏准备开会的瞬间,座机响了。不是别人,是Albert。
“Morning Albert,”小秋站在桌边,看着窗外,“现在?我要参加晨会。好吧,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她有些许不安,一早上的舒畅心情被这个电话打散。
吩咐了谢好,让她通知苏雷主持晨会,她则一步一沉重的迈向总裁办公室。有种预感,很不好预感。
果然,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Albert有些担忧的说:“这些东西今天寄到公司,明天就可能寄到证监会。”
说的不错,这些所谓的证据,寄到公司就是为了给小秋下马威。大致翻翻看,多年前的老黄历也被列的清清楚楚,远到三年前,近到力拓,大量运用夸张的修辞手法,对于每一次优选的高收益情况都有感而发。看完之后,小秋觉得这里面描写的不是自己,而是上世纪亚洲金融危机的始作俑者——索罗斯。
“我有这么厉害吗?我怎么觉得金盛庙太小,容不下我这尊大佛呢?”
“我不明白你还为什么还有心情开玩笑?”Albert手舞足蹈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这里面任何一条公布出去,你就完了。”
力拓被收购的事情,很容易看出是操纵。其他的案子要不年代久远,要不就是特例不明显,但是只要有一个是真的,她就真的完了。不说处罚有多严重,任何投资机构都不会要一个有不良记录的研究员。
“难道让我坐地上哭才算正常吗?”小秋耸耸肩,继续调侃。
“你应该想办法解决。”
小秋点头如捣蒜般,是要想办法。
“刚才和几个董事通了电话,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不是防你,是防他把这些东西公布于众,所以……”
“休假是吗?”小秋平静的说。
“对。”Albert的眼神很沉重,失去一个优秀的经理人,他有太多不舍,更何况是私交不错的朋友。
“我接受,你不用觉得抱歉,我完全理解你们的处境,毕竟,金盛要为众多投资者负责,我们是管理人,要尽职尽责。”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可是……”
小秋站起来,走到Albert面前,“我想的开,你也不必替我惋惜,事情过去我还要回来的。”说完还给了他一个宽慰的微笑。
Albert上前轻轻抱抱她,他也希望事情了解后,她可以回来。
“怎样?我现在就走吗?”
说不难受是假的,说不在意也是假的,接受是无奈的。她把大把青春年华奉献给金盛,现在离开她心里一阵阵心酸,有种母狼失了狼崽一般的心痛。谁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回来?
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办公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待她拐了弯,看见自己办公室门口围了一班人马。不会是这么快就收到消息,她要“休假”吧??
“怎么都在这?不用晨会吗?”
谢好扒着众人出来,在她耳边轻声说:“苏副理没来上班,也没有请假,电话也打不通。”
“苏雷?”
“嗯。”谢好点头。
如果刚刚是当头一棒,现在则是腹中一刀。“往他家打电话了吗?”
“打了,没人听,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呢?”
“他不来晨会就不进行了吗?没人盯着你们要造反呐?”小秋厉声吼着聚堆儿的研究员,“谢好,你这个助理就这么当的?”
谢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本来在热切议论的一众人此时统统闭上嘴。
“离集合竞价还有5分钟,赶紧该干吗干吗去,又不是世界末日,搞什么扎堆游行啊?!!”
研究员作鸟兽散,小秋生气的大力推开办公室大门,又“砰”的关上。
收到了李成均寄得匿名快件,苏雷又不声不响的消失了。这两件事儿肯定有关联。那些陈年旧事必定是苏雷偷出来交给李成均的。苏雷离开,是觉得无颜面对自己?还是再蕴藏更深的阴谋?
小秋抓不到头绪。有些气馁的靠在办公桌后。在这一行摸爬滚打,起初是为了证明离开钟家离开他,自己也可以过得风生水起;后来是为了不落人后。总有不同的理由鞭策着自己一路向前。争强好胜的性格,让她得罪了基金圈的祖师爷爷,她还一直倔强的认为,绝对有办法在李成均扳倒自己同时两败俱伤,现在看来,她手中那些所谓的“把柄”和他比起来只是小巫见大巫。
她承认,在这一方面不是李成均的对手,他轻车熟路干了这么多次,一定清楚的知道怎么做能让她永不翻身。
她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狡黠。那不如从这中间找到蛛丝马迹,如果成功,那她真的不用怕他了。这么想着,心情也跟着亢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