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泽不占优势,但也完全不落下风。纠缠当中,一个人影忽然闪入战圈,和众人之力,抓住梁牧泽的双手双脚,直直的举起来。
“哈哈,小子,看我抓不住你!带走!”
“你干什么?”
“哟夏初,回来了。”丁满一搓着双手,眼神明亮,脸上泛红光,看样子兴奋的不得了。
夏初着急的跺脚,“你把梁牧泽放下来,他还有事儿呢!”
“有什么事儿?”丁满一特高傲的扬起头,“有事儿也得抓,演习的时候这小子连我们大队的老窝都端了,今天他踏上N军区一步,就别想安然无恙的离开。
“你敢?”夏初高声喊着,眼睛瞪得圆圆的。
丁满一赶紧放低姿态,笑嘻嘻的说:“我不敢,不过这是领导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而已。”
“那也不行,他真有事儿。”
“哟,这位是?”丁满一不理夏初,倒是看见了她身后的米谷,笑的一脸烂桃花。
夏初护崽似的把米谷挡在身后,“甭打歪主意。”
丁满一撇撇嘴巴点头,“行吧,那边有人接你,我赶紧回去复命了,NND梁牧泽终于被我逮到了,小样,哼。”
“不许动他!”
丁满一边后退着跑,边吼着说,“夏初,看在咱俩从小认识的份上,我就给他一条生路,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裴俞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是什么呢?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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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9
几个人把梁牧泽扔车上,丁满一也跟着钻进来,那样子别提多兴奋了,嘴巴都笑的合不拢。
梁牧泽不屑的瞥他一眼,扭头看向窗外,“至于吗!”
“兄弟,你太不给我们面子了,直接就把我们大队老窝给端了,可是转脸又被坦克旅灭了,你说你被谁灭了不好,偏偏是坦克……”
“演习都过去半年了,还惦记。”梁牧泽冷笑。
“你不给我面子!”丁满一扯着嗓子高喊。
“这不都被你抓了,算给了吧。”
“给了,但是不足。”
“德行。”
“你别横,今天等你的是肩膀上扛麦子的,麦子加两颗星,”丁满一指头戳着梁牧泽肩头的两杠二特别嫌弃的说:“你算什么道行?”
“没什么道行,就比你多一颗星而已。”
“你!!!”
丁满一是N军区特种大队营长,和梁牧泽认识多年,虽然分属不同的军区,演习的时候也厮杀过,也红过眼,不过军人之间就是这样,不拘小节,不会嫉妒只会佩服,但是只要有机会,还是会有仇报仇有冤抱冤。
车子到了目的地,梁牧泽刚从车里下来,又被几个人前后夹击的架起来。梁牧泽皱眉,声音颇为冰冷的低吼:“放手。”
“兄弟,忍着吧,我这也是奉命,不然我也不好过。”丁满一笑的特别邪气,拍拍梁牧泽的肩膀,点点头说:“保重!”接着手一挥,“带走!”
夏初本想跟着梁牧泽乘坐的车子,可是来接她那位中校却不怎么好说话,来来回回只说一句,夫人让你回家。
夏初无奈,只能先把米谷送回去,继而乖乖的回家。可是她心里挂记着梁牧泽,那颗心悬着怎么也放不下来。能这么清楚的掌握他们回来的时间,那肯定清楚这段时间以来她和梁牧泽在G军区的所作所为。可是却一直不动声色,今天居然派了特种大队的战士来抓人,如果打算新仇旧恨一起算,那可真不好说会怎样!梁牧泽自己也说了,以后谁娶他女儿就先搭进去半条命。该不会她老爸也这样想吧?夏初边想边哆嗦,摇着头喃喃自语,“不行不行,他还有任务在身,一定不能出事。”
忽然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冒出来,“如果梁牧泽真的有个好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出任务?那就彻底安全啦?!”
“不行不行!”夏初瞬间否定了这个念头。如果真是这样,梁牧泽一定会恨她一辈子。
车子停在夏初家院子外,兰梓玉听见动静就赶紧出来,看着走进夏初,没好气的说:“让你跟我回来你不肯,这会儿又跑回来休假,什么意思啊你?”
“想你了呗。”夏初笑的谄媚。跟着兰梓玉回到客厅,把行李随便一扔,就拉着她问:“我爸呢?”
“你是想问,梁牧泽吧。”
“那您说,我爸这次是什么政策?”
“不知道。”兰梓玉看着夏初的眼睛说:“怎么肿这么厉害?哭了?”
“没有,”夏初赶紧摇头,用手背蹭蹭眼睛,“没什么。”
兰梓玉叹气,果真是女大不中留。“水给你放好了,去泡泡,起这么早肯定乏了。”
“真哒?妈还是你最了解我,你是最好的妈!!”夏初搂着兰梓玉,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接着飞奔至二楼,迫不及待的和她的大浴缸久别重逢。
微烫的水温,滴了精油,解乏又养生,热气蒸的她小脸粉红。实在是太舒服,导致夏初泡着泡着歪靠在浴缸沿壁睡着了。
水温下降,夏初打了个喷嚏从水中爬出来。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乏力和疲惫已不见踪影。出了浴室,一股子饭菜的香气直直扑鼻而来,夏初闻着味儿从二楼下来。这种感觉是在是太幸福了,可以泡澡,还不用自己做饭,饭菜既色香味俱全,又健康养生。
“怎么样?比G市好不好?”
夏初早已饥肠辘辘,拼命的夹菜,埋头苦吃,听见兰梓玉的话,同意的点头。“歌里不都唱了吗,没妈的孩子是颗草。”
“那你是在N市做宝,还是会G市继续当草?”
夏初的动作缓了缓,犹豫的说:“草是个好东西。”
夏初把头埋得低低的,故意不去看兰梓玉的脸色,知道她一定正在用近似于X光的射线扫描她,不敢抬头,怕伤亡惨重。
“我爸不回来吃午饭吗?”
“你爸什么时候回来吃午饭?”兰梓玉没好气的反问。
夏初默然,不敢再说话。
兰梓玉看着女儿瘦弱的肩膀,直直的叹气。又瘦了。从小娇生惯养,就算再怎么适应,也不能像家里一样舒舒服服的。她知道,夏初不愿意回来肯定有梁牧泽的原因。她有次很浅显的询问了夏将军,问他如何跨军区人事调动,当然没有提名字,可是仍被夏将军一个“哼”给哼了回来。
“妈,您别叹气了,我好吃好穿,身体倍儿棒,每天早上3000米雷打不动,健康着呢!”
“你什么时候开始跑步了?一从学校回来,恨不得连路都不想走,还跑步,蒙谁呢?”
夏初心里一咯噔,差点儿说漏嘴。从没告诉她自己被“借调”,怕她得担心。还好,老妈笨笨的容易骗。
午饭后,夏初坐在客厅看电视,眼睛不时的瞟挂钟,瞟窗外,瞟手机上是否有未接来电。不敢给梁牧泽打电话,怕被发现了再火上浇油,那就更麻烦了。可是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到底想怎么样倒是说一声啊!
实在坐不住的夏初,拨了夏将军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是警卫员,说夏将军在开会。
“那,上午过去得那位中校呢?”
“不清楚。”
在开会,那就是没什么时间理会梁牧泽,可是他也没有不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难不成,被禁闭了???紧闭不给饭?不让喝水?精神摧残加身体摧残?这也,太狠了……
夏初又拨了夏将军秘书的电话,结果无人接听。越来越觉得不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梁牧泽说,大队已经有突击组在待命,他来N市送完她要马上赶回去,但是如果一直被扣着回不去,会不会受批评?会不会继续紧闭不给饭不给水?精神摧残加身体摧残……
“不要啊!!!”
“喊什么喊?”午睡刚起的兰梓玉,走出卧室就听见一声恶吼,“难听死了。”
夏初看见兰梓玉,跟看见救世主一样,扔了抱枕麻利从沙发上跳起来扑过去,“妈,妈,你给我爸打电话,这都大半天了,到底是怎么说的啊?梁牧泽真有事儿,要急着回去呢。”
“我不打。”兰梓玉眼皮儿一瞟,盘腿坐到沙发上。
“妈,打一个吧,就问问,好不好?嗯嗯?好不好嘛?妈妈~~”夏初撒着娇,自己都感觉一阵恶寒。
“多大了还来这套?”但是拗不过夏初一直哼哼唧唧的,只能投降,“好了好了,我试试吧。”
“妈,爱死你了。”
“这就爱我了,不打就不爱了?”
夏初点头如捣蒜,连声说:“爱爱爱,最爱你,真的真的。”
兰梓玉打电话给秘书,停了好久才有人接听,可是那边却说,夏副司令临时有事,已经上了飞机出差走了。
“走哪儿?”夏初一把抢过电话,也不计较什么形象了,急匆匆的问。
“这个是军事机密。”
“那梁牧泽呢?”
“梁中队接到任务,已经离开了。”
夏初瞬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腿一软瘫坐在沙发边上,电话顺手滑落。兰梓玉吓坏了,赶紧拉住她。她的脸色蜡黄,眼神没有焦距。兰梓玉拍她的脸,叫了半天才有回应。
“妈,他去执行任务了,我说他有事儿你还不相信。”
“我信我相信,”兰梓玉猛点头,担忧的问道:“夏初啊,你到底哪儿不舒服你告诉我,别忍着。”
夏初茫然的摇头,又点头,却又摇头。“我没事。就是心里,空落落的。”
“有什么事跟妈说说,千万别自己忍着,来站起来,地上凉,夏初。”兰梓玉拉着夏初,说话的声音都夹着哭腔。
“我没事,就是,”夏初抚着胸口,缓缓说:“就是这里有点儿纠疼。妈,他很危险……”说完,头一歪趴进兰梓玉的怀抱,泪水无声的滑落。
他说,曾经12走3,剩下的全是重伤,甚至有人不得不专业离开部队。惨烈的牺牲换来了任务的完成,却也是这次出击的开始。有例子在前,又如何让夏初不但心害怕?
兰梓玉心疼的抚着夏初的头发,她知道作为军人的家属,是怎样的心情。他们面临的是真枪实弹、随时可能毙命的危险,而她们只能在后方牵挂着、祈祷着,怕有消息传来,更怕没有消息,想知道最近的情况,却害怕会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局面。那是一种濒临绝望的心情,心中拉着一根弦,她们的世界飘摇,随时都可能崩塌。
喊了阿姨泡杯蜂蜜水让夏初喝下,希望能让她安神。
“妈知道你担心,妈陪你去旅游散心好不好?想去哪儿?你研究室毕业都没有毕业旅行吧。”
夏初趴在她怀里摇头。
“那……要不去京城?木阿姨一直叨念你呢,说想见你,”说到这儿兰梓玉就来精神了,特骄傲的说:“她们全家都对你特别满意,说想见你,没见面又不好给你打电话,怕你有压力。哎,我们夏初长大了,要嫁人了,嫁了人就更不回家了。”说着说着,语气又变的哀怨不已。
“那我不嫁了,人还不一定能回来呢。”
“说什么呢?快呸呸!”
“呸呸呸,我开玩笑的,土地老爷千万别让它生根。”夏初没精神的嘟囔着。
“京城不去,那去国外走走?”
夏初继续摇头。“我没事儿,明天就好了,真的,米谷也回来了,等她没事儿了陪我去血拼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