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吻你,你就是我的。”
厚重的窗帘被拉开,阳光暖暖洒进房间。正在酣睡的可人儿拉着被子蒙住脑袋,对这明媚的早晨视而不见。
被子下的人滚成一团,杨乾坐过去拉开被子角,端详着她安睡的样子,俯身吻了吻她紧闭的眼眸,“懒虫。”
从窗帘被拉开的时候,沈乔就已经睡醒,只是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只有一个感知,那就是累。接近凌晨才出差归来,小别胜新婚的杨乾又不肯放过她,折腾到半夜才睡下。能享受一个回笼觉,对她来说是多么美好啊!
杨乾拉开被子,将她抱起,大步走向浴室,“知道你累,但是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沈乔坐在洗手台上,张开手臂伸懒腰,跟着便顺势搂住他的腰,呢喃道:“可不可以改天?”
“还改?”杨乾挑眉,声音骤然冷了许多。前后改了不下五次,要不就是他临时有事,要不就是她出差在外没赶上,今天就是说破了天,他们也必须合法!
杨乾的声音让沈乔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许多。贴在他怀里蹭了又蹭,像一只猫咪在讨好主人。
杨乾挤好牙膏,试图将她从怀里拉开,可是她就像黏在自己身上一样,脑袋贴着他的胸膛,懒洋洋地张开嘴巴。杨乾无奈,用巧力掰着她的下巴。好不容易伺候完洗漱,连衣服都配好摊在床上,沈乔又一脑袋扎进被子里。
系好领带,杨乾看着沈乔,无奈地抚了抚额。他承认自己有点过分,明知道她为了按时赶回来有多疲惫,可他还是没能克制住。于是他耐着性子俯身过去,好声好气地哄着,并且说:“今儿我给你安排了一场大戏,人都到齐了,虽然主角往往压轴出场,但也不能太晚,免得落下话柄说咱耍大牌。”
沈乔稍稍侧身,露出巴掌大的小脸,一双幽黑的眸子直直看着他:“什么戏?”
杨乾探身过去亲了亲,温柔地笑着说:“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所谓的大戏,不过是一群少年立下的赌约。他们打赌杨乾绝对追不上沈乔,如果最后他们真的双宿双飞,他们就跳脱衣舞。当年一笑而过的赌约,对杨乾来说何止是打击。心爱的人不要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还偏偏落井下石。万幸最后他还是得到了沈乔, 赌约对如今的他们来说可以算是锦上添花,同时更是杨乾一雪前耻的好机会。
一切顷利得如同想象,拿着刚出炉的小红本,杨乾的心中有万千感慨。这一天,他等了有多久,久到他自己都要忘记了。
一袭裙装的沈乔端庄美丽,笑吟吟地站在他身边,指尖轻轻滑过他低垂的眉眼,沾上一抹湿润,她故作讶异道:“这是什么?”
杨乾觉得有些窘迫,手随便划拉一把脸,揽住她的肩膀说:“走,咱们看戏去。”
各位表演嘉宾已经就位,张启、梁韶宇、周子俊和已经回国的莫易坤,四个人并杯坐在民政局对面的马路牙子上,文化衫、花裤权、人字拖、黑墨镜,每人手里夹着一根点燃的烟,神情有些无可奈伺,更多的是大义凛然。
杨乾和沈乔手牵手走出民政局大门,杨乾把两个红本本高举头项,咧着嘴高声炫耀:“看见没?哥们儿这就结婚了!”
马路对面几个大小伙子激动得又吹口哨、又鼓掌,跟自己结婚似的。叛逆期学会的那些行当这会儿章会又重出江湖,引起路人的纷纷侧目。
沈乔看着他们不禁也笑起来,杨乾揽着沈乔的肩膀,偏头对她眨了眨眼睛,接着神情极其得意地高声喊道:“哥儿几个,别光用嘴说啊,表示一下吧!”
当街大跳脱衣舞有些不现实,有了沈乔已经万事足的杨乾心一软便做了让步,可仍旧让同志们备感煎熬。四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不得不站起来,既然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样貌好、条又顺的四个青年,将短裤挽至大腿,在路边一字排开,胳膊在背后互相搭看,当街跳起大腿舞,并自配小曲儿:“艳舞,艳舞,一曲歌来一片情。”
沈乔脚一抖,还好杨乾一直拥着她,不然她肯定要吓得跌倒。路人纷纷停下脚步,连车都放慢了速度,大家都是一副“看着挺好的小伙子,怎么病得如此严重”的表情。
唱歌跳舞之后,还有嘹亮的口号。双手掐腰,扭腰摆胯,抑扬顿挫地朗声吆喝道:“杨乾杨乾,你真棒!Yeah!”
最后,以一个高高跃起的动作,来结束短暂而精彩的表演。
沈乔已经从惊吓成功过渡到笑弯腰,杨乾对此番表演仍然有些不满意,时间太短,来不及欣赏就结束了。但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杨乾从口袋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打火机,划开火苗,将两张结婚证当街点燃。揽住她的腰,俯身亲吻她的唇,杨乾发誓说:“我绝不会跟你离婚。”
扯了证,婚礼也正式提上日程。传统汉式婚礼,礼节多,婚礼准备特别烦琐。经过两个月的悉心准备,恢宏大气的婚礼圆满结束。沈乔和杨乾小心谨慎,婚庆公司认真负责,婚礼虽然繁杂,却没有出现任何纰漏,堪称完美。但是这天晚上却发生了一件事。
一身沉重复杂的汉服让沈乔苦不堪言,也让杨乾濒临崩溃。汉服是好看,可是它不好脱。杨乾将沈乔放在床上,准备细心钻研汉服的结构。但是因为扑的时候心情过于急切,用力也过猛,在这重要的一刻,床塌了。
小区楼下站着两个人,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仰着头望着同一扇窗。张启揉了揉耳朵,他仿佛听到了沈乔惊叫的声音。
张启忍不住笑起来问旁边的人:“你到底怎么想的?”
沈瑜不动声色回答说:“给平淡的生活增添一点趣味。”
“床呢?怎么回事?”
“床是我送的结婚礼物,昨天晚上刚送过去,专门找木匠定做的,质量挺好,就是床板有点儿脆而已。”说着,沈瑜回头看着张启说,“如果他能稍微克制一下,床没准儿塌不了。”
不用想也知道今晚杨乾绝对是如狼似虎,于是张启一口咬定:“那绝对塌定了。但是你不怕他们俩找你麻烦?”
“新床准备好了,天一亮就送到,明天一早我就飞香港了,你觉得他们今晚会舍弃良辰美景跑出来抓我吗?”
张启刚想摇头,目光却在沈瑜身后一点定住,又点头说:“悬。”
沈瑜也觉察出不对,但是他不敢回头,只用余光膘了瞟,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他还是丢了烟拔腿就跑,跟着就听到沈乔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大喊:“沈瑜,你丫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