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海棠脸色一白,袖中拳头紧握,抬头看向阿九,“看来臣妾来的不是时候,空了再来拜访妹妹,况且,太后也担心妹妹的身子,特意召了太医前来诊断的。”
莫海棠的话很直白,就是对阿九说她还回来,当着君卿舞说出此话,似乎也对他宣告,自己在后宫中的地位是太后扶住的。
同时也说了,要让阿九不好过,其实也是太后的意思。
看到莫海棠一走,阿九微微松了一口气,却不料,君卿舞手一勾,竟然将她一把搂在怀中。
“皇上,臣妾记得你说过不会踏足这儿。”
他的手刚好放在她腰间,疼得她面色微微发白,若是平常人,恐怕早就晕了过去。
不知道为何,刚才竟然有一丝焦虑,而现在,对他来说,更多的却是莫名的恼怒。
“朕来也不妨告诉你,今晚有刺客进了皇宫,似乎就躲在淑妃你的梅隐殿。”
“啊?”她挑眉,看了一眼四周,“皇上是说刺客躲在了这儿,还说想说,臣妾窝藏了刺客呢?”
“两种都有可能。”
他依旧没有放开她,低头看着她的脸,紫瞳深邃。
“那刺客受了伤,估计也躲不了多久。”
她赞同的点点头,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身体贴得更近。,
既然都怀疑到了这个地步,说不定他就要怀疑杀手是女子,然后联想到自己。
阿九肩头微微一松,衣衫故意滑落,露出了白皙如雪的肩头和裹胸。
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同理,将自己身体奉上,让他主动验伤,更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更何况,有洁癖的人,很讨厌主动投怀的女子。
喉头下意识的紧了一下,君卿舞目光掠过她快裸露的上身,厌恶的将她推开,然后拉着她进了刚才的小隔间,指着窗台的血渍,冷笑道,“淑妃,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看那血,阿九心道不好,她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莫海棠前来寻事,一时匆忙,发现捅中有热水,急中生智,将血衣都丢入水中,自己也躲了进去。
然而,却忘记了那鲜血。
见阿九回答不出来,君卿舞用力的捏了一下她的手,“淑妃,这个可是族九族的事情。”
“皇上。”
后面传来了秋墨怯弱的声音,只见她低头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一青花瓷瓶,“娘娘,刚才您睡觉时,秋墨不相信将御赐的花瓶打碎了。还请娘娘绕秋墨一回。”
说着,她高高的举起了手臂,同时,衣袖滑落在手臂,敢好露出裹着纱布的手腕,上面还能看见隐隐的鲜血。
“你的手?!”阿九声音一沉,推开了景一碧,上前拆开她纱布一看,那上面竟然满是扎伤,还有一条深可见骨,甚至有些碎渣都没有来得及拿出来。
刚才难怪她沐浴出去之后,秋墨一直躲在里面,原来,她已经发现了血,故意弄伤了自己,为阿九生生挡住。
“请娘娘原谅奴婢。”
阿九胸口一闷,回头敌意的看了一眼君卿舞,厉声道,“臣妾无法话可说,你要认为这里有刺客,搜查便可。”
君卿舞看了一眼秋墨的手,然后看向左倾。
“皇上。”左倾摇摇头,低声道,“什么都没有。”
君卿舞神色有些懊恼,有些不甘的看了一眼这大殿,道,“那淑妃早点休息。”
“皇上不在这儿就寝?”
“淑妃,希望朕在这儿就寝?”他眉微微一挑,目光落在她半敞开的胸上,如雪的几分吹弹可破,犹如凝脂。
只是一张脸,远不如皮肤那样动人,反而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不希望。”她直接两段的说道,“只希望,如果皇上下次又来抓刺客,不妨对你后宫那群女人说明,亦更没有必要对他们演戏,倒让了我们这些配角受连累。”
“当然,你要不来,那便最好。这儿冷清,也更没有方小说西招待皇上。”
“梅思暖,你敢这样话对朕说?”他剑眉一拧,这女人当真一点都不将他放在眼里。
“皇上。”阿九面色也无法挂住,“臣妾只是一介女流,不懂说话,但是,也懂人不该以怨报德。”
君卿舞楞在远处,被阿九最后一句话噎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以怨报德?
那晚上,若非是她出来解围,恐怕,他又要后悔一生。然而这样的代价却是让太后再度盯上她,自己今晚反而是火上浇油。
她在埋怨他。
外面风雪停了一些,他站在太液池旁边,脑子里怎么也挥不去那浴中一幕,然而更多的是她的冷嘲。
“右名,对梅思暖,朕做的过分?”
右名讪讪一笑,“皇上,怎的有这个说话,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可是,她到底是我们一开始就培养的人。”左倾没有笑,脸上甚至有些担忧,“虽然她完全失忆,然而,还是有可用之处。”
“左倾,这女人进宫,当初不就是来送死的。迟早都是死,皇上这样做,哪里过分。”
走在前方的君卿舞步子微微一滞,迟早都要死
这个女人,对他来说,迟早都是要死的?
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进宫的目的,结局也是他早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