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名从走到前方的,然后拿出圣旨。
见到圣旨,众人除了慕容屿苏和丞相,都纷纷出来,然后俯身下跪,以额触底。
宫妃不例外,甚至于阿九也在位置旁边跪了下来。
右名展开圣旨,大声的念道,
“存有懿范,没有宠章,岂独被於朝班,故乃亚於施政。可以垂裕,斯为通典。故淑妃梅氏,少而婉顺,长而贤明,行合礼经,言应图史。承戚里之华胄,升后庭之峻秩,贵而不恃,谦而益光。圣情鉴悉,每垂赏叹,遂以梅氏赐朕,事同政君,可立为夫人,册荣华夫人,并赠与荣华琉璃宫殿。”
右名话一落,下面是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一刻停止了下来。
文武百官,上到太后,再到十二王爷还有莫丞相,再到景一碧,到最后的所有人,包括阿九,都面色苍白,眼中有震惊和难以置信。
君国开国皇帝有两位爱妃,一位是瑞德皇后,一位是则英夫人。两个女子都是皇上的只爱,所以,在君国,皇后的位置和夫人的位置并驾齐驱,没有高低之分。
因此,册封夫人,就等同于册封了皇后。
然而,让众人震惊的不是夫人一位,而是被册封的对象。
那个女子入宫不到一月,三天之后就被打入冷宫,如今毫无音讯,甚至于,这一次的晚宴都没有看到传说中的那个女子——后宫中的唯一的淑妃,梅思暖!
景一碧痛苦的闭上眼,似乎不愿再看到接下来的情景。
太后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压着声音问,“皇上,您这个是疯了吗?”
莫海棠也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高桌子上,眉眼含笑,然而眼神认真的君卿舞。
他封了一个陌生的女子为夫人,而那琉璃宫殿,一年前就开设建造。
天下皆知,唯有皇后,才得以入住。
他赐给了那个女子一个琉璃宫殿,更是肯定了,夫人则是皇后。
“淑妃,还不起来领旨。”
君卿舞目光的落在阿九身上。
此时,阿九早就脑子空白的跪在原地,浑身凉都毫无知觉。
一切突然地,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淑妃。”君卿舞又轻声的唤道,这时,引起了台下的轻微的动,所以人,都想在人群中,寻找那个所谓的淑妃。
甚至于,慕容屿苏也挺直了背脊,像看清楚传言中的才女。
阿九未动,这种情况,她如何也不能站出来。
而左倾则得了命令,来到阿九身边,然后将她扶起来,“娘娘,该领旨谢恩了。”
说着,顺带取下了她身上的披风。
带着披风领旨,是大逆不道。
阿九人命的抬起头,有左倾扶着,慢慢的走过人群,向君卿舞走去。
闪烁的琉璃灯下,一个女子从暗处慢慢的拂开光阴,由远而来。
大红色的衣衫,张扬到极致的红色,绽放到绚烂的蔷薇,在女子如雪般苍白的脸,和那双如墨晕染浓烈深刻的黑墨下,反而失去了红色的艳,蔷薇的俗,却多了他人所无法传出的雍容华贵,和冷傲气质。
她停了片刻,双眸看着君卿舞,半响,才跪下,高举起双手,接过圣旨。
这一刻,又是一片抽气声。
然后,众官员起身喊道,“荣华夫人,千岁。”
而慕容屿苏手中的杯子已经在看清她面容之前,掉落,浓烈的酒,撒了一身。
而一声荣华夫人,又如一盆不冷水一样被泼在慕容屿苏身上,让他当即惊醒。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看到君卿舞起身,一步步的走向了阿九。
阿九抬头看着走向自己的男子,那一刻,他一如一月前那样微笑着俯瞰着她,只是不同时,这一次他的眼神更霸道,甚至眼底有看着猎物的占有欲。
而他的笑容,却有那么一分真心实意的温柔,和一份她不曾见过的认真。
他停在她身前,从自己头上取下一只发簪。
众人这才惊愕的发现,皇上头顶有两只发簪,而他取下一只,俯身为挽起阿九的一缕头发,然后固定住。
这是挽发吗?阿九心口一阵闷痛,双眸深深的看着君卿舞。
他曾说,梅二,我真看不懂你的心?
而君卿舞,我又如何看懂你过?
今日你命我来,非要让我穿上这一身红妆,然而,你可知道,这红妆,是嫁衣?
“夫人。”他喊了一声,声音带着点醉意,然后拉住阿九的手,站了起来。
“皇上。”
太后几近暴怒的声音传来,然而君卿舞却好不可的打断,“你们说,她没有资格封为夫人吗?”说着,目光看向神色痛苦的慕容屿苏,“今日三皇子在此,到不如让他做一个评价,梅思暖是否有资格,贵为我君国的夫人?”
慕容屿苏喉咙一阵干涩的疼,然后起身道,“我也觉得,天下也只有夫人才有资格得此殊荣。”
“那景一碧你呢?”
君卿舞看向一直沉默的景一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