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和小奶包走在最后,小奶包微笑说道:“苏曼,这一次真的辛苦你了。”
“小事一桩。”苏曼淡淡说道,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自己人,客气什么。”
小奶包掀唇一笑,苏曼拉着他的中庭的长椅上坐下,今日利雅得阴天,气温有点低,露天中庭也不觉得闷热,有这么大一座喷泉反而有几丝凉爽。
苏曼问道:“什么时候走?”
他们定是不能久留的,龙门,第一恐怖组织、黑手党正处于最混乱的,最紧张的阶段,谁也不知道谁会笑到最后,势必不能逗留太久。
他们这些,有的是恐怖组织的核心人员,有的龙门的核心人员,都要想办法应付黑手党和各国联合政府军的扫荡,下半年估计会很动荡。
“我正想问你这个问题,我妈咪还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孩子带着病毒,会不会释放出来让妈咪再次中毒?”小奶包细心地想到这个问题。
“不会,他们体内都有抗体了,同样的病毒对他们已经没有效果。”苏曼说道,“这问题我早就想过了,你放心,若是有事,多半也是孩子有事,大人不会有事,最坏的打算就是拿掉孩子。”
小奶包点点头,这样他就放心了。
“我就是担心妈咪,这一次一定要有完全的准备,我绝不会让路易斯再次得逞。”小奶包偏开的脸有少许阴沉,路易斯的藏身之处,他快找到了。
“论实力排辈,第一恐怖组织是老大,黑手党老二,龙门老三,老二想要干掉老大,一个人绝对不行,肯定会拉上老三。”苏曼微笑说道,他足不出户,却坐观天下形势,这些事瞒不了他。
小奶包也笑着点点头,这一点他比谁都明白,“他肯定拉拢不了龙门,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吞并龙门,扫平整个北美,一点黑手党也分割了北美的势力,恐怖组织也要忌三分,到时候真的成了一山二虎的局面,再动手就来不及了。当然,前提是,他能吞下北美。”
苏曼一笑,“的确。”
小奶包第一次来,他又一直忙着病毒,没什么时间好好聊聊,差不多又要走了,苏曼有点不舍得。但他毕竟是洒脱之人,聚散这事,随缘而已,再说,未来的日子,肯定会有不少交集。
“利雅得真的风平浪静啊,墨玦也走了这么多天,路易斯应该知道我爹地妈咪在利雅得,竟然没来,这太奇怪了。”小奶包笑了笑。
他还想请君入瓮,让他自投罗网,把龙门和第一恐怖组织的人全部都撤出利雅得,就留着叶薇和十一,路易斯竟然没动手,真让他意外。
“拿了天下,美人岂在话下。”苏曼淡淡地说,小奶包想想也是,苏曼突然问,“上次那批枪械还没打造出来吧?”
“你说高速磁波枪啊,打造出来一把了。”小奶包撅着嘴,“你设计的家伙太难打造了,很多都成是失败品,就一件成功品,不过以后要打造可能要会容易多了。”
“不错嘛,我以为再过一两月才能打造出来呢,你们组织的后备军果然很强。”
“那是当然。”小奶包骄傲地说道,“说起来,白夜算是第一个试枪的人,威力真猛呢,能在战斗机飞速状态下轰了它,太不可思议了。”
“速度接近光速了。”苏曼笑道,这是他三年的心血,设计出最得意的作品。
要是放在道上卖,绝对是天价,结果被小奶包骗走了。
白夜竟然是第一个试枪的人,哼,便宜他了。
小奶包掩嘴笑,漆黑的大眸很是狡黠,透出一点点奸诈来,“苏美人,为什么对白夜这么有意见啊,我们家白夜算是恐怖组织中最淡定,很俊美,脾气最好的人,陌上花开,君子如玉,多好的形容词啊,多贴切啊。”
“你在推销你们家的滞销品吗?”
苏曼偏头,清贵的脸上也露出微笑来,因为角度的关系,本就美,这回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小奶包都大喊妖孽啊,妖孽,他双手忍不住往苏曼胸前摸。
硬的。
“臭小子,你胆子不小啊。”苏曼笑着任他摸,脸上带着淡淡的纵容,“你和叶薇不愧是一家人,行为模式都一样。”
叶薇都不知道摸过他胸部多少次了,就为了确认他是男是女。
“苏美人,你的确太祸水了。”小奶包笑嘻嘻地说道。
“什么滞销品啊,我们家白夜是畅销品。”小奶包眨眨眼睛,“产品质量,外观,实用等绝对没话说,还是个多功能产品。”
苏曼大笑,这个比喻也太形容了。
小奶包圆满了,他第一次看笑得露出牙齿来。
这一幕看在远处别墅阳台上的叶薇和白夜眼里,那叫一个奸情四射啊。
苏曼笑得宠溺,小奶包还不纯洁地几乎都粘在他怀里,叶薇看得非常的悲愤,“苏曼也太不道德了,竟然对我家宁宁有非分之想,太过分了。”
萝莉控啊萝莉控。
“你想太多了,你确定不是宁宁在非礼他吗?”白夜笑道,顺道下楼。
叶薇眉梢一挑,快步跟了上来,哥两好地搭在白夜的肩膀问,“白夜,你是不是对苏美人有意思?”
“我喜欢美女。”
叶薇,“…我得建议苏美人变个性什么呢。”
“变性也不是美女。”美人啊,这和美女是有区别的。
“得了,你别自打嘴巴。”
“你不要苏美人,改投墨玦美人怀抱了?”白夜挑眉笑问,任由叶薇圈着他的脖子,他不是没意识到过于亲密,而是,他和楚离等人压根就没把叶薇和十一当女人看过。
要不然,叶薇和十一才貌双全,和他们相处了十几年,怎么可能会不动心呢,年少时,杰森还曾喜欢过十一,但后来也是不了了之,当家人比当情人好。
因为相遇太早。
“胡说。”叶薇嗤之以鼻,“我还是喜欢苏美人多一点。”
她闭口不提墨玦。
白夜倒是提醒她,“等叶三少和安雅醒来,差不多要离开利雅得了,肯定有一场硬战,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我知道你不会感情用事,不过很多事还是提个醒的好,免得你万劫不复。”
白夜也是担心她,大白还好,百依百顺。
墨玦太危险了,他总感觉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就这么不相信奴家?”叶薇拧了他胳膊一把,“我像是会出卖你们的人吗?”
“你别和我装糊涂,我是担心你。”白夜温和笑道,“墨玦看起来很危险,感觉你不是对手。”
“靠,奴家不是他对手?”
“论心计呢,男人比女人还是强点。”白夜微笑说道,“你看安雅这么聪明的,我看相处起来,大事还是叶三少算计得准。”
“你这是性别歧视。”
“我只是鄙视你,总之,你小心点。”
“知道了,奴家不会让你失望滴。”叶薇笑眯眯地说,两人正巧也到了中庭,叶薇凑上去,风情万种地亲了白夜脸颊一下,低声说道,“赏你的。”
白夜哭笑不得,抬眸正巧看见苏曼和小奶包都看着他们。
苏曼神色依旧,眸光冷厉,一眨眼就没了在小奶包面前的温软笑容,只是冷冷一哼。
385
程安雅醒来,夜已深了,淡淡的月色从阳台跳跃而进,一地碎银。房间内,亮着一盏白玉灯,光线柔白,又不刺眼,如薄纱拂过,满室温软。
毒是解了,她心头明白,她在白夜注射解药时曾想过,若是醒不过来,就这么沉睡,无知无觉地死亡,什么痛苦也感觉不到,好似就是人们常说的安乐死。她自嘲自己在那时还有心思天马行空地想这些闲事,但那一瞬间,心情是放轻松的。
毕竟她知道了,叶三少会平安无事,即便是死了,唯一的遗憾也就是孩子了。
一尸两命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笑了笑,偏身,却见叶三少睡在身边,被窝里暖融融的,直暖到骨子里。
她唇角轻勾,细看才惊觉,房间依然是他们的房间,但换了一套被褥,蚕丝被冬暖夏凉,又烘着人体的温度,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很舒服。
也许是心里作用的原因,因为他们毒解了,她无需再提心吊胆,怕传染给无辜的人,怕害死至亲之人,这短短的几日,程安雅看似轻松,如常和他们谈天说地,心里却极是沉重,从张波死后,这块巨石就一直压在心头,在午夜辗转之时,逼得她透不过气来。
这是一种心病,她几欲都要和人群隔绝,怕无辜的死亡。
如今巨石被击碎了,她的心头松了不少,这才知道,一身轻的感觉,真的很舒服,宛若重生。
身边是叶三少浅浅的呼吸声,解毒时,他面容狰狞,状若疯狂的画面已然远去,她只知他此刻安详沉睡,已然平安。
一切都值了,程安雅常听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们此次几经磨难,在沙漠跳过飞机,在沙漠困过两天,在城堡中几欲被杀,在海面上几欲被炸得粉碎,数次生死徘徊,还有病毒缠身,至今安然无恙,是不是以后就能平平顺顺了?
希望如此吧。
程安雅心知,路易斯还没死,黑手党行踪不明,前段日子龙门变故颇多,这一切都有人在幕后操纵,企图再次掀起腥风血雨,这一切无需去打听,端看小奶包和叶薇分析讨论她也深知一二。
这次解毒后,将有更大的风浪等着他们,她只希望,已尝尽人间这么多苦痛的叶三少已经把他一生所有的苦难都尝尽了。
以后能平平顺顺。
一声喟叹,她抚上他的眉梢。
叶三少的眉很浓,形状很是好看,一双紧闭的眸,睫毛修长,从侧脸看,还有少许卷翘,在眼睑下覆了一层薄薄的剪影,煞是好看。高挺的鼻,优美的唇,五官精致,宛若上帝精心的杰作,她早知叶三少俊美无双,虽不及苏曼,墨玦等人那般令人惊心动魄,但他的样貌,已是世间难寻的好模样。
修长的指划过他的唇,微有点干,想起这双唇的炽热,程安雅有片刻的愕怔,转而缩回手指,若是被叶三知道她暗中如此抚他,自恋的他又不知作何感想了。
她极少这样专注地看他的五官,脑海中想起他霸道,发怒,腹黑,装委屈…等等无数面貌,程安雅忍不住勾唇一笑。
笑声溢出双唇。
“我长得有那么好笑吗?”消失多日的音色沙哑而起,隐含不悦,程安雅微怔,撞见一双漆黑的眸子中,紧闭的眼不知何时已睁开,正恼怒地盯她。
程安雅心中一喜,他醒了?总算没事了。转而暗忖,他什么时候醒来了?一想到自己的长指拂过他的五官,指尖下微热,脸上也滚烫起来。
“你早醒了?”
“说,笑什么呢?”叶三少眸色一深,倏地拽住她的手,牵动手腕上的伤口,他闷哼一声,捂着伤口又牵动另外一边,疼得他蹙眉。
“别动。”程安雅一急,赶紧扶他起来,幸好扯动得不深,血液没有渗透纱布,程安雅想要解开重新上药,叶三少制止了。
“皮肉伤而已。”他说道,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看看脚腕处,零零碎碎的画面闪过脑海,整理链接起来,不难猜想到发生了什么。
他恍惚间还记得自己疯狂的模样,耳边有这种金属撞击而起的声音,反而在当时,这些疼痛却显得微不足道,他没什么印象了。
“皮肉伤也要上药,你别乱动了。”程安雅拿过一边的上药,解了纱布重新给他上药,叶三少这才发现自己手腕上的伤口有多么的恐怖。
他心头一惊,慌忙看向程安雅的手腕,她平安无事,叶三少倏地问,“你身上的毒呢?解了么?”
程安雅点点头,把情况说了一遍,唯独省略了孩子一事,她还拿不准该怎么告诉叶三少这件事,上了药,她又给他重新包扎。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叶三少用头撞了撞近在咫尺的头颅。
敢在他睡着的时候看着他发笑,该打。
程安雅白了他一眼,“我开心不行吗?毒解了,这是多开心的事,怎么就不能笑了?”
“骗人。”叶三少哼了哼,凑过来亲了程安雅一下,“我睡了多少天了?”
“九天了。”程安雅说道。
她提心吊胆九天了。
特别是今天解毒的时候,特别是今天在绝望边缘徘徊的感觉,更是刻骨铭心,她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等待的煎熬,比任何时刻都要难捱。
叶三少看着她,眸光深沉,倏地说道,“这么长时间了,你该亲我一下,学学人家王子吻睡美人。”
说罢他嘟着嘴巴靠过来索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