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
同样的说辞说给顾飞白,他的声音却有些冷淡。
七天,大概。
然后,顾飞白说,坐飞机吧,我送你到安检。
他拿着手机,郑重其事,拍了照。然后,狠狠地拥抱,带着不安。
就十天,晚一秒,我把你扔到天桥上。
她笑,轻轻拍他的背,安抚,小声,飞白,你不要再时刻预谋一个女孩子往天桥上扔,我随时都不要你的,真的,我也有骄傲的。
顾飞白捧着她的脸,无奈,笑开了。
别说你,就是你的骄傲,都是我拾回来的。
多久之前,接到那一通电话。
时间,地点,空洞,男声。
然后,切断了电话。
他跑到天桥上,却看到魂牵梦萦的女子,抱着那样大的一个箱子,满手干涸的血迹,失却了灵魂的模样。
像是god的恩赐。
她认出他,别过脸,预谋着一次擦身而过。
他却攥住了她的腕,咬牙切齿的痛意。
温衡,他们都说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还认不认帐。
他们,多少人,三个,两个,一个,将来,现在还是…曾经。
那样嚣张的话语,却是卑微到了骨子里的语气。
抱着她,是深切的,无法再顾及她是否还有力气按着才子佳人的话本,细水流长地深爱上一个人。
只知道,在她看不到的身后,天桥另一端的雨中,藏着一个雾色的黑衣男子。
苍白着面庞,干净的大眼睛,随时可能倒下的痛失。
他知道,如果自己抱紧了这姑娘,这人只能永久藏在晦暗中,像遭人践踏的影,再无了回寰的余地。
从此,余生。
分割线
言希和楚云的绯闻甚嚣尘上,一月初达到小巅峰。
原因不是某某杂志某某报社跟拍了什么言某某楚某某在一起的夜生活,那个是炒过的冷饭,不新鲜了。
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言希楚云被邀主持一档音乐节目,楚小姐走台没走好,高跟鞋太高,踩住了长裙,差点走光,DJ YAN反应那叫一个迅速,抱住了人姑娘,西装一遮,直接往后台走。
然后,台下,万千观众。
于是,DJ YAN你他妈还想抵赖不成,首都观众一人一双眼。
楚云说,抱歉,今天,这么不专业,连累了你。
言希无所谓,你不可能每天都专业,专业人,终究还是人。
眼下,有着略微的青影。他为这一场音乐盛宴,准备了三个24 -hour。
自然,有着无数的替补,赞助商谁还会理会你这小小的意外。
她揉着脚踝,问他,为什么想起做DJ,不太…适合你。
言希从化妆间找出化瘀的芦荟胶,递给她,微微俯视,政客,外交官?那是父辈走过的路,不可能一直继续。
楚云笑,可是,。知道别人怎么说吗,整个B城,只有DJ YAN一个了吗,连卫生巾都要代言。
言希不置可否,示意她继续。
她说,你的性格,还不至于让自己每天忍受这些冷嘲热讽吧。
室内暖气很热,言希解了衬衫的第一粒纽扣,平淡笑开。
那又怎么样。你被狗咬一口,难道还要咬回去吗。
这姑娘忽然凑上前,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双眸。
言希微微皱眉,有些不悦,她却轻轻开口。
言希,你眼中有一块,很大的黑洞。
言希轻笑,陷入身后的皮椅中,与她隔开正常的一段space。
楚云,不必拐弯抹角,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你知道,本身被人当做一块时刻惦记着的蛋糕,滋味并不怎么好。
楚云眨眼,无意识开口。
Tiramisu。
言希说,什么。
楚云笑,带我走。提拉米苏在意文中,是带我走的意思。
忽而,附在他的耳边,缓缓开口。
我说,你就像提拉米苏。
言希站起身,对着化妆室的镜子,嗤笑,眼眸似了溺的清潭。
喂,永远不要拿一个男人开你所谓的小资玩笑。
楚云泪汪汪,扶脚踝,狡猾可爱。
DJ YAN,我只是个受伤的人,小小的调剂,何必认真。
言希笑,你只是一个尚算朋友的女人。
楚云转眸,可惜,这个朋友,还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固执地出现在全世界面前,遭了嘲弄和侮辱,依旧如昔。
他望了化妆间柔和的白灯光,初衷记不得了,现在只是惯性。
楚云想起什么,恍然。
是因为那个房间的主人吗,温家,那个多出来的房间。
她脑中开始酝酿,想了半天,许多电影台本在脑中飞转,咂舌,
难不成,那个人是你的初恋,然后,得白血病去世了,而你,爱她爱得很深,受了刺激,一叛逆,就违背了家里的意愿,做他们最不喜欢的行业。
言希轻笑。虽然你说的没有一句正确,但我,的确更喜欢这个虚假的版本。
为什么。
言希说,一个迷失了方向的人,在坟墓中呆着,起码,不会乱跑。
楚云嘴角勾起一抹笑,言希,你对她,似乎只是一种责任。
继而,柔软如水的眼神,望向了他。
她说,如果你的生活是一出剧目,我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做得女主角。
言希笑,捏着细长眉笔的腰,快速转动着,询问的语气。
怎么说。
楚云眨眨眼,伸出纤长的指,如数家珍。
你看,你年少轻狂时,遇到了那样一个给了你伤痛的女人,封闭了心,多年以后,咳,遇到了我,也就是女一号,然后,我美丽热情善良调皮,重要的是,还带着些女主角都有的小迷糊,渐渐,一点一滴打动你的心,喂,言希,你当心啊,我马上走进你心里了。
言希挑眉,伸直了双臂,敞开的胸怀,骨骼肌理,一寸一寸,伸展。
随时欢迎。
chapter69
“阿衡,无论去什么地方,都不可以让你爸乘飞机,知道吗。”
那是她的妈妈,很严肃很严肃的表情。
阿衡点头,温柔着眼睛用力点头,她说,妈妈,我记得了。
妈妈揉了她的发,忙着收拾他们的衣物,许久,又一次开口,不许忘,禁令,绝对,对着我,再说一遍。
阿衡看着她,认真地重复,一字一句。
绝对,不可以,让爸爸乘飞机。
像个小孩子,初次学习说话。
然后,小心翼翼地问,
为什么。
她的妈妈给了一个拥抱,轻轻,微笑了。
啊,那个呀,你爸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