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为YY而行动的宝四

 她和褒姒同音不同名,因此人是幽王为求一笑烽火戏诸侯的红颜祸水妖妃,她却是从五岁开始追夫一辈子也未博老公说一个爱字的黄脸婆皇后。

差别咋就这么大泥!
其实,简单滴说,这个故事讲的就是百折不挠的小强女猪终于扑倒一代冷面帝王的血泪史。
故事的教训,是说,1,女追男,其实隔了一座喜马拉雅山;2,穿越女必将被数字军团奴役,欺压还窝囊地无还手之力。
女猪心中最常对数字军团说的一句话就是——丫的!等咱...当了皇后,再找你们这帮兔崽子算账!!!
化学老师常告诉我们,冰水混合物的温度是零度,此四和彼四的关系正是如此,进可攻退可守。
 
第一章:为YY而行动的宝四 
康熙二十二年。
檀木窗外,芭蕉正是翠绿时。
碧莹莹的荷塘中,菡萏淡香令人心旷神怡。
恰是那戏文所说的“这般良辰美景哇哇呀!锵锵锵......”
窗下梨木方桌一侧,坐着一个穿着粉色凉衣小褂,扎着小鬏鬏的女娃,年纪不超过一个巴掌。
她此刻,正坐直身子,聚精会神地拿毛笔,眉头皱得死紧,身旁是一堆揉成团堆成小山的废纸。
毛笔下不过三厘处,是上好的细腻光滑的湖州宣纸。
女娃手颤悠悠的,抖呀抖,脑门儿当空悬着一颗豆大的汗珠,“啪”,浓得发翠的上好黛墨滴到了白色得近乎透明的宣纸上。
女娃放下毛笔,拿粉衣小袖蹭了蹭额上的汗,嗅着清冽的荷香,慢吞吞地对着窗外回廊下正认真描着花样的美貌少女喊了一声——“阿图。”
“姑娘,有什么吩咐?”少女俊眉水眸,端的聪慧灵秀,看着女娃,唇畔抿着一抹笑。
“荷花开了。”女娃看着不远处的荷塘,认真地看着贴身大丫头下结论。
“所以呢?”少女笑了。
“我的荷叶松仁白糖糕哩?”女娃身子探向窗外,皱皱眉,对着一点也不善解人意的丫头唉声叹气。
“便是知道姑娘要问我这个,所以早早备下了!”少女转身从侧房取出碧莹莹透明的切糕,摆成芙蓉的花样,放至女娃的书桌上,看着她,笑意更加浓重。
他们家的二姑娘,不同于紫禁城别的闺秀,不爱脂粉红妆,却偏偏喜好美食,人生没别的追求,只是立志要做个老饕。
“谢谢。”女娃晃着两条粗短的小腿,满嘴糕点,含混不清地对着阿图眉开眼笑。
“不客气。“少女从善如流,已经习惯了主子的“坏习惯”。她阿图长这么大,竟还没听说哪家的小姐要对自己的丫头说“谢谢”的。
“姑娘一晌,可是画出了什么?”阿图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好奇得紧。
“这是什么?”少女纤长白皙的食指指着宣纸上一滩墨色,百看不得其中奥妙。
“毕加索的抽象派,你,不懂的。”女娃一脸深沉,老气横秋地看着自己的“大作”。
“噢,奴婢瞅着也是,怪抽象的。”姑娘平日看着厨子科多养的大黄狗,总是唉声叹气地喊着“长得真抽象”,依她猜想,“抽象”应是形容不出的意思。
“呵呵。”女娃嘴角一阵抽搐,看着空空的闺房,有些纳闷“她们几个跑到哪儿了?”
“大少爷二少爷都回来了,平安,喜乐,无忧,莫愁,都去了前院。”阿图唇色潋滟,在日光下笑颜十分清晰。
“当真?!”女娃小嘴咧开花,眉眼弯弯,“噌”地跳起来。
“自是真的,老爷福晋清早是便嘱咐了奴婢,让姑娘午时到正房进饭,说是大少爷二少爷在宫中当差,不常相见,圣上开了恩,特准他们回府陪老爷福晋过端午节,隆恩浩荡,一家人今日要在一起叙叙的。”阿图看着自家姑娘兴奋的笑脸,一字一句讲给她听。
女娃话没听完,便跑了老远,心扑通扑通地跳着,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花园,中庭,直至看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大哥二哥!”女娃小小的身子直往前方还依旧穿着藏青朝服的两个少年冲去。
“宝儿!”两名少年转身,惊喜地看着妹妹,年纪稍长的少年顺道抱起了女娃,年纪稍小的则是欢喜地抚着妹妹的小脑袋。
两名少年一般的俊秀出众,只是年长的肤色白皙一些,带着书卷气,年幼的看起来身体更壮一些,皮肤也更黝黑,一望便知是武将。
“我的儿,你怎么跑到你哥哥怀里了,成何体统?”坐在主位,一身墨绿染花旗装的女子眉眼极是娇美,看着女儿,嘴中斥责着,唇角却是慈爱温柔的笑意。
“额娘,无妨的,宝儿同我和富昌都约有半年未见了,一时相见,怎不欣喜?”抱着妹妹不肯放手的富存含笑看着母亲,却惹得在侍的丫头嬷嬷们一阵脸红心跳。
“大哥,额娘想是吃味了!”肤色偏黑的少年对着母亲挤眉弄眼,笑声爽朗,牙齿白得耀眼,丫头嬷嬷们再次恍神。
“满嘴胡话!”女子笑骂,对着二儿子,一点气也生不出。
“昌儿,你在御前,也是如此地放肆不羁吗?”坐在主位的中年男子不怒自威,粗浓的眉飞入鬓发,虎眸炯炯有神地瞪着儿子。
“阿玛,儿子怎敢!”富昌听到父亲的声音,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老实正经得紧。
全京城,谁人不知,洒脱不羁的那府二少,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他那个曾在朝鲜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的老子!
“二哥是不敢,只是恐怕勾了好几个女官当我的小二嫂。”坐在父亲腿上的男娃娃嬉皮笑脸,浓黑的眉毛与父亲宛若一个模子刻出的。
“小格儿,皮又在痒了对不对!”富昌瞪大双眸,看着幼弟,小声威胁,但抬眸看到父亲含怒的虎目,有些悻悻。
“阿玛一早就念着大哥二哥的名字,思念得紧,这会儿又要摆出一张冷面孔,宝儿不爱看。”女娃从大哥怀中跳出,走到父亲身边,嬉笑着用小手把父亲的唇角拉起,面孔纯真无邪“阿玛,笑一笑嘛,宝儿最爱看阿玛笑。”
霎时,男子的面孔变得柔软,又看着二儿子委屈的脸,掌不住笑了出来,轻点老来女的鼻子,一向粗高的嗓门也低了几分“宝儿最乖,生几个小子也不抵我的宝儿一个。”
“袖儿,半年不见,竟也出落成了大姑娘呢。”富存也帮着二弟打圆场,转眼看到下座的少女,把话题岔开。
“大哥谬赞了。”少女淡淡地福了福身,一身青色衣裙,眉目闪着不甚清晰的雾色,乌黑的发绾成辫,仅在发梢系了一段青色的缎带。
“我在宫中,时常想念侧福晋,三弟和大妹妹。”富存声音温文淡雅,气质高贵雍容,对着母亲身侧的细眉美貌女子行礼。
“偏劳大少爷惦念了。”眼睛十分妩媚的女子轻轻笑出声,慵懒无比。
“三弟怎么不在?”富昌见气氛变得缓和,也就放开了怀。
“辉儿今日身体不甚爽利,这会子在床上躺着,心中惦念二位兄长,却有心无力。”女子轻叹一声,但眉眼依旧含着笑意。
“正是如此,理应调理好身子,不日辉儿就要奉旨侍奉太子爷,当下怎可有闪失?”福晋觉罗氏笑容温蔼,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
“谨遵福晋教诲。”侧福晋红唇微翘,大眼睛湿漉漉的,动人心魂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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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时,一家大大小小,谈笑晏晏,宝儿坐在父亲身旁,私密的话也不好向兄长问出口,只得等到宴毕,才把大哥二哥拉到一旁。
“大哥二哥,我央你们的事可有眉目了?”女娃眉眼充满兴奋,双颊粉嫩,看得两个少年一时恍神。
“宝儿,你可苦了我了!”富昌满腹的埋怨终于向小妹妹倒出“每次轮值到承乾宫当差,我都是死命地盯着看,佟娘娘一直以为我眼神不大好。”
“可看到了?”宝儿抓住富昌的袖子。
“看是看到了,但形容不出。”富昌摇摇头,不知该如何说。
“可是难看?!”宝儿有些紧张。
“并非难看,只是宝儿你也知,二哥我不喜念书,那些弯弯绕绕的词还是由大哥说出最好。”少年黝黑的脸有些急,把求助的目光移向兄长。
“宝儿可愿随我亲自看一看?”富存面色修润白皙,皎皎好似美玉,嘴角含着一抹笑,温柔地抚着妹妹的小脑袋。
“大哥,你疯了?!”富昌一听,下巴几乎掉下。
皇宫又岂是说去便去得的地方?!
“今夜,陛下设宴,吾等二品带刀侍卫轮值,并非全部守在御前,我抱着宝儿在暗处,还是能看得到的。”富存表情依旧温文若定,沉稳而成竹在胸。
“那你要把宝儿藏在何处?”富昌看着大哥满不在乎的脸,有些急了。
“你认为,宝儿哪里藏不得?”富存看着妹妹小小的身子,含笑反问弟弟。
富昌看着小得紧的妹妹,哑口无言。
“二哥......”宝儿轻轻晃着少年的青色衣袖撒娇,眼睛纯真而讨喜。
“唉,他大爷的,大不了被阿玛揍一顿!”富昌咬牙,懊恼地跺跺脚,狠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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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内的一处暗角下,站着一身青色朝服的少年,他的怀中抱着一个个子小小的女娃。
殿中,金柱翡座,满堂显贵。
女娃眼睛瞄着前方,竟无意在前排看到了阿玛,吓得赶快把脑袋缩了回来。
“宝儿,阿玛看不到我们的。”少年轻轻笑出声,修长的手把妹妹缩进他怀中的小脑袋扳正。他早已和同僚打好招呼,武功高强眼力尖锐的看到了,也只当没看到。毕竟,那府的权势,他们还是要掂量掂量的。
宝儿按着富存的指向看向了皇子席,半晌,乌黑的眼睛怔怔的看着远处,一言不发。
“宝儿,可是看到了?”富存轻轻摇了摇妹妹,女娃并不理会。
“宝儿,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富存看着妹妹逐渐红透宛若煮熟的虾子一般的小脸,吓了一跳。
“宝......宝儿,你怎么流鼻血了?!”富存看着妹妹鼻中突然涌出的两管艳红艳红的血,“啪嗒啪嗒”掉在光华似镜的地上,说话开始不利索。
看着隔得不远不近的那个人,女娃拿袖子慢吞吞地蹭掉鼻血,捂住嘴嘿嘿笑了起来。
宝儿怎么了?
富存看着皇子席上那个年纪尚小,但全身已淡得没有任何温度的皇四子,哭笑不得。
他们家的宝儿,难道小小年纪竟......
虽然,若要他形容,这位阿哥当真称得上“修润冰和,内敛墨玉”。
但是,再老成,这位皇阿哥今年也不过五龄。
 
“姑娘,今后千万莫要如此混闹了,挨得一身伤,教奴婢们看着心疼。”阿图看着女娃臀部红得发青的伤痕,不禁红了眼眶。
另外四个清一色的粉衣少女侍在榻侧,已经开始低声抽泣。
“莫要哭,你家姑娘还抵得过这几板子。”女娃歪头向身旁的丫头们轻笑,然后趴在榻上继续未完成的画作。
“老爷也是,平日疼姑娘疼得比谁都很,这会子打起来,竟是一点怜惜也没有!”平安拿帕子擦掉眼泪,却一看到那一道道青痕,眼泪又扑簌簌掉了下来。
“宝儿该打的。”女娃叹了口气,声音温软“阿玛不喜我外出,今夜我却大胆到了皇宫,怎不教他恼。”
女娃满意地勾勒完最后一笔,把画作展现在众女面前,唇畔一抹笑“你们看看,如何?”
“画是极好的,画中的男孩也是极俊的,只是为何没有表情?”圆脸丫头喜乐快人快语,在自家姑娘面前并不拘束。
“并非我刻意画成这样。”只是他本是如此。女娃抚过画中人冷淡的黑眸,白净的脸木木的,但耳朵却红得好似鲜艳的血珠。
 
“老爷,今日为何如此之恼,宝儿不过贪玩,有富存照料着,即使是皇宫,应是出不了乱子。”觉罗氏想起女儿,心都是疼的,她年过四旬,方得此女和五格,因行四,还照着哥哥们,取了个小子的名字——宝四,连正经的儿子五格都靠后排了。
况且,觉罗氏本就是宗室之女,自幼养于内廷,对皇宫并无怯惧心理。
“福晋,你怎地如此糊涂!宝儿的相貌,怎敢让外人看到!”费扬古叹了一口气,看着妻子眼眶的泪,打女儿的那只手到现在还是麻的。
宝儿倒也奇怪,打她时,竟不作一声,只是咬牙忍着。
这孩子,若非常常对着他撒娇,他倒真把她当成铁骨铮铮的男儿了。
“可你拘她一时,又怎能拘她一世?总有一天,她是要参加选秀的!”觉罗氏重重咬着“选秀”二字,提醒着老爷。
“总还未到那时,我......”费扬古思揣沉吟片刻,竟也是无语。
宝四,如此相貌,怕是祸,而绝非福。
如此豁达的性格,又是福,而绝非祸。
福祸若两相抵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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