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他在喊她?
悠言一抬头,叫道:“我去洗澡。”
赶紧一溜烟冲进浴室。
顾夜白一怔,摸摸下巴,挑眉失笑,他没急色到这个程度吧?他的样子看起来就这么恐怖么?这样的落荒而逃,至于吗?
洗澡真的不是一个好借口。
又犯傻了。
悠言懊恼的瞪着镜子,清澄的镜面,那个清清秀秀的女孩也回瞪她。
摸摸洗盥台上他的杯子和牙刷,一点心悸一点甜蜜。
随手扭开了淋浴的喷头,调了暖水。
液化气罐子搁外面。突然想起,进来前,她好像还没开液化气。
水,喷洒在手上,却是暖暖的。
怔然,望向门外,视线被阻隔。
她没想到的,他却替她想到了。
胡乱冲洗了一下,把湿润的发盘了髻盘在头上。
咬唇,微开了门,小脑袋探了出去。
“顾夜白。”
微微急促的是他的脚步声,他似乎是从房间走出。
很快,他出现在外面的廊道上。
悠言一呆,该死,他没带眼镜。
这男人的容貌,真的帅呆酷毙了。
“你眼镜带上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困扰。”脱口而出。
顾夜白一怔,随即扬眉轻笑。这种没头没脑的话,估计就只有这女人能说出口了。
浴室里,热气蒸腾,她微微露出的肩,莹白无暇,她的脸,红润水泽。
她的唇开阖间,眩了谁的目。
“什么事。”敛了心神,淡淡道。
“那个,我没有毛巾。。。。。。”
她瞟了他一眼,低了头,像做错事的小孩。
“用我的吧。”他轻声道,说出了口,心神又是微微一荡。
悠言脸一红,道:“谢谢。”
脑袋,倏地缩回去。
合上门,心跳,还是急了。
他的眉,他的眼睛,他的唇。完蛋了。
从架子上扯下他的毛巾,再次,心跳如雷。
真的,完蛋了。
颜色的比例不对,重了。
捏了捏鼻梁,顾夜白苦笑。
竟然无法集中精神,这是明天要交的稿子。杂志社那边,他从来没有试过拖稿。
要为她破了这个例?留下她,果然是个错误。
低低的,冒冒失失的声音再次从浴室传来。
立刻站起。
他这是怎么了?像个毛躁的少年?
皱眉。
重新坐下,凝神,认真调了颜色。
那女人的声音,只当做没听见。
悠言转了转眼珠,喊了数声,没人理会。
好吧。
不是她没有征求他的意见,他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咬咬唇,把架子上那套衣服拿下来。
宽大的T恤,还有宽松的休闲长裤。他的衣服。
厅里,那人的背影专注。
画架上的画,很美。
嗯,他的画,总是很美。
脑袋,凑到他的肩上,细细去看他的画。
幽幽的清香,肩上一凉。
她来了。微叹一声,顾夜白转过身,却瞬间怔住。
小小的她,裹在他的衣服里,那是他的家居服。那T恤,对她来说,是过于宽大了,她的肩就这样一点点露了出来。湿漉漉的长发散了一肩,水滴,泫然。
好不容易聚集的神思,再次被她打散。
苦笑。
她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她,有教他想抱进怀里的冲动么?
把自己的外套脱下,递给她。
“穿上。”
悠言一怔,点点头,乖乖套上,估摸他是怕她着凉了,心里甜滋滋的,又凑到他旁边去看他的画。
“言,对于这个,你似乎懂得不少。上次,你手里的颜料,市面并不多见。”
他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她却几乎被他吓出心脏病来。
这男人,什么眼睛,这么辣。
死于心脏病的母亲迟筝,生前是名盛一时的画者。她是自小便跟着学画。只是,不能让他知道。这个犀利的男人,会猜出她的病。
“我只会看一点,不会画。我爸有个朋友,是名家呢。假期到那伯伯家玩,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颜料,好像不是一般的水粉水彩,看着好玩,就问他要了。”抬头,对他调皮一笑。
心里一动,小指在调盘里蘸了颜色,便往他脸上抹去。
顾夜白挑眉,反手握住她的手,微一用力,把她抱进怀里。
第三十四话 是谁坏了好事?
五指轻扣,那颜料便抹到她的小脸上。
悠言气煞,拿脸去蹭他。
“言,这转移视线的方法有待改进,嗯,知道没有?”
悠言一呆,黑线。
带点邪魅的话语,俊美的脸,瞳,黑如墨。
心跳,又漏一拍。
眼珠一转,咬唇小声道,“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