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衔白起初不解,反应过来后脸忽地就红了:“下流!”
天印扶着她的双肩按她躺下,手指又抹上去,却渐渐变了意味:“哪儿下流了?”
“你……”初衔白气结,他已经解开她身上的大氅,手指渐渐探入她的衣襟。
“对着所爱的人坐怀不乱才叫下流呢。”
“……”
那只手渐渐往下,越来越暧昧地蜿蜒攀登,直到被初衔白一手按住才稍稍停歇。
“你别得寸进尺!”
“你每让一步,其实都对我更防备,我发现对你除了得寸进尺之外,还真找不到其他好法子了。”
“……”
天印扯了扯大氅盖住她:“冷么?”
初衔白瞪着他不说话。
“那看来是不冷。”他又揭开大氅,手抽开她的腰带。
初衔白终于有些慌了:“你疯了吗?现在是白天!就在这个洞里……”
天印的手抚上她的胸,打断了她的话。
胸口暖呼呼的,但比不上他的手掌。这只手似乎已经燃起了火,她微微战栗,想要骂他,开口的声音却有些变味,最后只能紧紧咬住唇。
天印低头吻她,一遍一遍轻舔着她的唇,直到她放松牙关,手指陡然加了力道。
“唔……”初衔白皱起眉来,睁眼却看见天印坏意的笑容,于是重重地咬了他一口。
天印退开,舔去唇上血渍,笑意不减。
初衔白哼了一声,故意讽刺他:“你还真是跟以前一样喜欢受虐。”
天印低笑两声,没再吻她,却仍旧贴着她的脸:“你这么说,我也想让你尝尝这种滋味了。”
初衔白一愣,还以为他要对自己怎么样,谁知他并没有什么动作,刚刚放松一些,他的手指竟直接往下,越过小腹,探入腿间。
“你……”她恼羞成怒,忽然扬起手扇了他一巴掌。
天印愣了愣,抬手揉揉脸颊,并不以为意,说出来的话却反而更温柔:“是不是伤处还疼?”
初衔白扭过头:“不疼,我就是不想让你得逞。”
“恐怕不行,我刚刚……”他的笑容有些诡异:“给你下药了。”
“……”初衔白愕然转头。
天印埋首在她颈边呢喃:“谁让我这么想要你呢……”
初衔白觉得说他“下流”简直是侮辱了这个词,又伸手去推他,却被他压着动弹不了,那只手已经又开始肆虐。她夹紧双腿,却被他用膝盖顶开。他的视线牢牢锁在她脸上,似乎故意要看她如何难受。原来他要她尝的滋味是这个……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要开口就会忍不住呻吟。他的手指在湿热的入口撩拨,掀起惊涛骇浪,偏偏他还故意那样盯着她,眼睁睁看着她如何沉沦。
初衔白想要反抗,又宁愿臣服,无奈地闭起眼睛,那感受却越发明显。
“唔……嗯……”
唇齿间终于泄露出细碎的呻吟,天印吻了吻她的鼻尖,笑道:“反正都熬不过去的,还要忍下去么?”
话刚说完,他修长的手指忽然探入她体内,初衔白终于按捺不住呜咽一声,额上已经浮出一层薄汗,肌肤微微泛出粉色,紧贴着她的天印看见,呼吸不禁急促起来。
算了,她心想,既然被下了药,就当做是放纵好了。于是不再抵抗,她微微张唇,逸出低低的呻吟。
天印感到她身体放柔,脸上笑容加深,手下动作却渐渐激烈起来。初衔白喘息着,眼里迷蒙起一层水雾,手攀住他的胳膊,紧紧扣着,如同溺水。天印犹不放过她,忽而抽出手指,俯下头去。
初衔白浑身一颤,有震惊又有害怕,想要躲避却被他牢牢扣着双腿。唇舌代替了手指,却是更大的刺激,她口中说着“别”,却忍不住挺起了腰。像是溺水的更厉害,却没人能救她,她粗喘着,琵琶骨那里又有些细微的疼,但这疼痛显然压不住快感,她忘了身在何处,也忘了和他的恩怨,只想搂紧他缠绵至死。
大概药性发作了,她想。
更大的快感潮水一般呼啸着拍过来,她有一瞬间几乎失去意识,清醒时天印的脸已经贴了过来。灼热的勃发抵在湿润的入口,他的眼神晶亮,带着戏谑,更多却是喜悦。
“我喜欢你刚才的声音。”他贴在她耳边低语。
“住口!”初衔白刚喝了一声,他已经狠狠冲入她体内。
“唔……”她闷哼一声,天印有些慌张,不敢动弹,忙抚着她的锁骨问:“疼么?”
初衔白抿着唇别过脸不看他。
天印这才松了口气,却不敢用力,深入浅出,极尽温柔,却对彼此都是莫大的折磨。
初衔白很难受,终于忍不住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天印有些意外,欣喜若狂地反搂住她,吻着她的眉梢眼角,低声唤她:“青青……”
初衔白觉得自己快烧起来了,忍无可忍地张口咬在他颈边,天印动作一僵,接着却忽而加重了力道。初衔白这才后悔,她忘了他最爱受虐了……
沉沉浮浮,如坠梦中,她呜呜咽咽地像是要哭出来一般。天印如同不敢伸出利爪的困兽,忍耐着驰骋,一直到彼此汗湿衣襟,他忽然搂紧了她,紧贴着她的身体,恨不能融进去。滚热洗刷过来,初衔白忽然惊醒,连忙推他,推不动又改为捶打。
“你快退出去!”
天印牢牢扣着她,沉沉黑眸凝视着她,直到喘息平复,得意般勾起嘴角:“为什么要退出去?”
“你……”初衔白喘着气,气愤的说不出话来。
以前他故意勾引她时,欢好到极乐也总及时抽身而出,从没有半分停留。她开始不懂,后来才明白那是他不愿给她机会怀孕。但那晚在初家山庄,她要推开他,他却偏偏不肯离开她的身体。事后她还有些忧虑,直到这么长时间过去,没有怀孕迹象才放心下来,不想他这次又来这出。
“你是故意的?”
天印摩挲着她的脸:“什么故意的?”
她咬牙切齿:“万一我有了身孕怎么办!”
天印温柔地笑了,轻轻摸着她的脸:“有了孩子,你是不是就能放下过去了?”
初衔白一怔,恍然大悟:“你果真是故意的,怪不得要给我下药!”她的神情忽而变的屈辱,重重地推了他一下:“滚开,别痴心妄想!就算有了孩子我也会拿掉!”
天印脸色一白,僵着身子看着她,好一会儿,默默坐起身来,给她整理好衣裳。
“当我什么都没说,你别伤了自己身子,我本来就是痴心妄想。”
初衔白看着他的背影,强撑着哼了一声。
天印穿好外衣,伸手过来要背她,初衔白却不领情,坐起身来整理衣服,连头都没抬一下:“不用了,我自己能走回去。”
天印收回手,看了她一瞬,只好转身出去。到了洞口,他忽然停下,低声道:“其实我刚才说对你用了药,是骗你的。”
初衔白手下一顿,愣在当场,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手指轻颤,衣带竟怎么也系不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H写的出乎意料的顺畅,摸下巴,咩哈哈~
PS:JF送过了哟~~
别说我没提醒,实际上已经进入完结倒计时了……>_<
68第六十八章
终于穿好衣裳出去,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初衔白才回到住处。折英正好端着药过来,她连忙将手里抱着的那件大氅塞到角落。之前太过激情,大氅铺在石上被蹭破了好几处,又沾了不该沾的痕迹,要是被折英发现,她就别想做人了。
折英不疑有他,扶她在桌边坐了,端过药碗递给她:“小姐出去了吗?先前来找您没见人啊。”
“嗯……随便走了走。”初衔白抬起碗喝药,心虚地挡住她探究的双眼。
折英大概是猜到她跟谁一起出去的了,没有追问下去。自从得知天印要为她去西域,她心底那些抵触多少也缓和了一些。如果天印真能除了衡无,至少也算是给她报了仇。
初衔白喝完了药,觉得浑身黏腻,便叫折英去唤来采莲来带自己去洗浴,再回来便感到累了,一言不发地躺到了床上。采莲本还想打趣她几句逗她开心,见状跟折英对视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这一觉不知睡到什么时候,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初衔白坐起身来,刚想唤折英,却见屏风旁的圆桌边坐着一道人影,一看那身紫衣就知道是天印。他正对着一盏烛火洋洋洒洒写着什么,半张侧脸浸在烛光里,长睫微颤,唇线紧抿,认真时的他其实十分内敛,整张脸都不见任何情绪。
她拢了拢外衣,起身走过去。天印已经听见响动,停了笔看过来,没有笑,但眼神里透着暖意。
“起来了?该吃晚饭了。”
初衔白默默看着他,忽然有点弄不懂他,几个时辰前他才一副落寞模样的离开她的视线,现在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在这里等她醒来。
天印起身牵了她的手朝外走,桌边已经摆好了饭菜,定然是采莲刚刚放好的,还冒着热气。这丫头看眼色行事的本事是越来越好了。
“采莲说你吃的太素,所以今晚的菜只有荤的。”
饭桌上果然都是荤菜,光是肉就做了好几个花样,初衔白皱着眉,一副没胃口的模样。
“别不情愿,你太瘦了,要好好补一补。”天印递给她筷子。
“我不想吃这些。”
“不好吃?”
“嚼不动。”
这是实话,这里环境是舒服,但做的肉实在难以恭维,都是硬邦邦的,初衔白用力嚼时琵琶骨都觉得疼,这么痛苦当然不想再吃。
天印显然也明白了,夹了筷子鱼肉放在她碗里:“那就吃鱼。”
初衔白忽然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鱼里下药了没?”
“……”天印的筷子顿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自然。
初衔白竟不再苛责,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安静缓慢,一言不发。天印也不再多言,但坚持朝她碗里夹菜,她实际吃的不多,但也没有拒绝。
吃完饭采莲进来收拾,初衔白一见她便想起那日在温泉边被她撞见自己跟天印在一起的暧昧画面,万分尴尬,不愿跟天印坐在一起,便起身踱去桌边,刚好看到天印写的东西。
那是一封书信,极其正式,收信人居然是衡无。
她转头去看天印,他正站在门口嘱咐采莲吩咐厨房以后要把肉炖烂了再端过来。她又扫了一眼那信的内容,天印恰好回头,见状走了过来。
“那是写给衡无的信。”
“看见了,你要去拜见他?”
“这是个好借口不是么?我已接任唐门掌门,他是唐门幕后的主子,新的走狗上任了,得去主人面前叫唤两声以示忠诚。”
“衡无没这么好蒙骗。”
天印微笑着走近:“你终究还是担心我。”
初衔白扭过头:“我要睡了,你请便。”
天印伸手拉住她:“才醒的,怎么又睡?别睡了,我带你出去走走,这山里还有不少好地方你没看过呢。”
初衔白像被蛇咬了一口,连忙甩开他的手:“不看了!”
天印看到她酡红的脸,笑了起来:“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他唤来珑宿,将信封好让他送出去,又回头来牵初衔白,终于磨着她跟他一起出了门。
二人沿着走道走过山庄大小的亭台楼阁,渐渐到了树木丛生的山道。天印牵着初衔白,沿途将那些好玩的地方指给她看,奈何月光下看起来都一个样,不觉美丽,反倒有些可怖。初衔白有些累了,挣开他的手扶着道旁一棵树干休息,抬头看了看月亮,忽然问:“你突然写信给衡无要求见他,是不是计划有变?”
天印笑了笑:“怎么又说起这个?”
“你也可以不回答。”
他叹气:“好吧,你说对了。唐门之前跟魔教联系那么紧密,掌门换了的事情瞒不了多久,金花告诉我那个左护法已经悄悄在盯着我了,我不得不主动走一步棋。”
“段飞卿知道你的打算么?”
“有尹听风这个耳目,很快他就会知道,而且我相信他也赞成我的做法。”
初衔白盯着月亮喃喃:“你们两个都疯了……”顿了顿,她又道:“如果你杀了衡无,记得帮我把他脸上那张皮带回来。”
天印点点头:“好,只要回得来,一定给你带回来。”
初衔白微怔,默默无言。
第二日一早,贵客临门。
尹大阁主风骚的大步迈进初衔白房内,尚未说话,先把正在打扫的采莲迷了个晕头转向。
他自然是有这资本的,本就生的俊逸,今日又不知何故,没有穿平时钟爱的紫衣,倒着了一件宝蓝底的素面锦锻袍子,外面披着墨绿色刻丝鹤氅,连发髻也中规中矩地绾入了金冠。再一开口,珠圆玉润的嗓音,采莲神魂颠倒地就快要用抹布直接擦鼻血了。
初衔白听到响动出来,见到他先是一愣,接着便笑了:“看来今日有幸得见你真正模样了,尹阁主这是从家中回来还未来得及换衣?”
尹听风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露出恍然之色:“我说刚才经过的人怎么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呐,这身行头确实不够江湖做派,你说对了,我真是从家里赶回来没来得及换衣裳。我哪来得及换衣裳,我是半道来的,连听风阁都没回!”
初衔白请他入座,瞄了一眼旁边傻愣愣的采莲,指望不上,只好自己动手给他沏茶:“怎么了?何事如此焦急?”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来替段飞卿传个口信。”他端着茶杯抵着唇,眼睛瞄着旁处,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过了一会儿,又道:“反正主要就是来看看你,你现在如何?天印有没有欺负你?要是有,未婚夫我去揍他!”他说的实在慷慨激昂,早就忘了当时谁一口一个“大侠”的叫天印了。
采莲显然是听到“未婚夫”这个称号了,诧异地看了几眼初衔白,一脸受伤地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