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没有好结果。
我算计云毓,实属不义,这也许就是报应。
只是这个报应,为何也有云毓一份?
所以这件事,本王不打算认账。
我正在卧房中煎熬,皇宫中又有使臣来,说皇帝堂侄有事传召。
皇命大如天,我只得换了身朝服赶进宫去。
皇帝堂侄眉头微锁,满脸心事重重,他看着本王,问:“皇叔怎么满面愁容,似有心事?”
我连忙道,没什么,只是韩四不知好歹,不肯娶女王,臣正在开导他。
启赭道:“哦,韩四么,朕就觉得他可能不会痛快去做王夫,皇叔不擅开导无妨,云毓常到皇叔王府中去,可让他开导开导?”
我的心跳了一跳,忙道:“云大夫恐怕也不太擅长此事…”
启赭抬手道:“算了,朕今天懒得纠缠王夫之事,云毓不擅开导,朕就让最会开导的柳相去皇叔府中开导韩四。”当真就喊人上前,传了道口谕,让柳桐倚去我怀王府中和韩四聊聊天。
本王眼睁睁看着宦官领命下去,不知道皇帝堂侄卖的什么药。
启赭绕回御座上坐,又让人搬了把椅子在本王身边,露出牙齿笑道:“好了,柳相去皇叔府上和韩四聊天,皇叔就在这里陪朕聊聊天罢。朕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心里有些话,想和人聊聊。”牙齿又多露出半颗,“皇叔先坐。”
本王心里提着谢了恩坐下,只听启赭道:“朕一直,对一个人很犹豫,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是办了他,还是就这么放着他。”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本王道:“能让皇上犹豫,定然很棘手了。”
启赭道:“皇叔说的不错,这个人,朕一直看不透他,因此他一直压在朕心上,让朕寝食难安。”
我立刻道:“皇上,国事虽重,还是应当多爱惜龙体。”
启赭道:“皇叔总是这么关心朕,从小就是这样,朕想要什么,皇叔一定能猜得到。”
我道:“臣承蒙皇上称一声叔,虽然不是亲的,也要对得起这个称呼。”
这句话似乎让我的皇帝堂侄很触动,望着我的目光神情都有了很大不同。其后他又和我说了许多,大部分是回忆幼年时的话,说他那时候到怀王府中玩,说与玳王等的少年旧事,到了天黑透,我方才得以告退回去。
临走前,启赭又道:“皇叔,今天你对朕说的话,朕会记得。”
我揣着这句话回府,可能启赭已经知道了谋反之事。
启赭所说的那个犹豫不决之人,说不定就是本王。
回到王府,居然看见了丞相府的轿子。
柳桐倚竟然还没开导完韩四,我转到后院想看看情况,迎面遇见了刚刚劝导完毕的柳桐倚。
柳桐倚在灯下一脸疲色,可见劝导一事进展的十分辛苦。
我问,柳相劝成了么?柳桐倚按着太阳穴摇头。本王昨天刚领教过韩四油盐不进的本事,顿时生出一股与柳桐倚惺惺相惜之意。遂诚邀他吃个晚饭,缓口气再走。
柳桐倚委婉拒绝,看来是要赶回府去倒头睡一觉养回精力,我也就没有勉强。
第二天,徐州那边过来一只鸽子,捎来一封书信。
信上只有四个字,“诸事已妥”。
我看了这封信,如同吃了一帖定心药,立刻着人请云毓过来。吩咐完之后,又觉得不妥,一天一请云毓未免太频繁,要个新花样才好。
我于是叫住了送信的人:“傍晚去暮暮馆接楚寻公子,说本王想他了,请他来府上弹琴。”
送信人眼珠转了转,咧嘴应了声是。
我又再另让人去云府下帖,只说本王昨天得罪了云大夫,今天晚上请他赏花听琴。
半个多时辰后,下帖的人回来,带了云毓的回信,说他晚上一定过来。
我一向喜欢云毓这个脾气,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多纠缠,更不会耽误正事。
傍晚左右,还是云毓先到了,又和平常一样,好像没有昨天那回事似的,吃着茶四下望了望,问我:“琴呢?”
我只得道:“琴来得不如你早,要你多等等了。”
云毓哦了一声,没多说什么,我将他往内园处让,就在我卧房所在的小园廊下摆酒,有两丛芍药开的正好。
暂时无琴,我先斟酒,左右无人,我道:“徐州已诸事妥当。”
云毓笑道:“怪不得昨天王爷让我取道徐州,果然是王爷手掌心里的地方。”手指沾了些酒水在桌上点了几点,“江南、江北、黄淮、西南、西北俱已定,只差东北与京城…”再将那几点酒水一带,画了大半个圆圈,向缺口处一点,“收口。”
云毓抹去桌上的酒渍,又道:“家父昨天刚听说,宗王和嘉王近日都要出京。嘉王所去之地,似乎就是徐州。”
徐州乃江淮重地,故而王勤与云棠极其看重,我道:“当日承典在父王麾下,曾带过邓满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