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却发觉小家伙趴在他胸口,有点发愣。
“怎么了？”
许诩微微一笑：“我们的能力可以连续做两天。”
他没听错？她邀请他连续做两天？
虽然有点意外，但他一点也不介意,立刻翻身压住她：“好提议，反正明后天都没事,我们可以叫外卖…”
许诩愣住，一下子推开他：“你想哪里去了。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指着墙上的钟：“你看，我们从昨天晚上做到今天凌晨，不是做了两天吗？”
季白：“…”
59
已是半夜，窗外深黑而寂静，刑警队办公室却是白亮如昼。
季白、许诩等人隔着深色玻璃，看着审讯室里静坐林清岩。他今天穿是西装，没打领带，衬衣扣子松开颗，令他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清俊柔和几分。而他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修长眉微蹙着，眼神也有点冷。
这头房间里，赵寒拿着叠资料走进来：“头儿，香港那边终于核实了…林清岩公司，当年跟冯烨所在公司有业务往来！有好几份合同，他俩都有签字…他们当年肯定认识！”
众人都是精神振…既然两人有渊源，林清岩就有可能模仿冯烨
季白接过资料，仔细看完，跟老吴交换个眼色，两人推门进了审讯室。
林清岩听到动静抬头。他跟季白也算是朋友了，此刻以这种方式见面，他只盯着季白不说话。
季白：“林先生，好。很抱歉今天突然打搅，请回警局协助调查。”
林清岩：“们是姚檬同事，有些事不想追究。但是很不明白，们办案为什么会牵扯到和姚檬？希望们给个合理解释。”
玻璃这头，赵寒忍不住嘀咕：“别说，他看起来倒像是无辜。”
许诩也点头…迄今为止，他所有反应都很正常。
面对他质疑，季白英俊脸在灯光下平静如水：“确有原因。们怀疑‘天使杀手’冯烨，近期回到了霖市。他跟姚檬是高中同学，所以同事直跟踪保护姚檬。今天他们在别墅外听到叫声，以为是冯烨出现、伤害到们俩，才会破门而入。事出突然，希望理解。”
林清岩怔，静默不语。
许诩却是微微笑。季白讲话实在太有策略了，三两句就把关系撇清楚，话语也是似是而非。如果林清岩真是凶手，只怕此刻是吃不准季白到底知道多少。
不过林清岩反应，也值得推敲。
这时季白话锋转：“不过，既然今天已经请回来，们也有些问题想问清楚。”
林清岩神色不变：“问吧。”
老吴开口：“林先生，过去三个月，私家车频繁进出林区，是什么原因？”
林清岩淡淡答：“装修别墅。就是们今天进去那栋。”
老吴：“是公司高管，平时工作也很忙吧，装修房子这种事，需要亲力亲为？”
林清岩答：“个人偏好。喜欢做事，不介意花费时间。”
玻璃这头，赵寒低声说：“们进去时候，别墅确有些新油漆味，家具也是全新。”
许诩点头…没有直接证据，他回答也无懈可击，看来季白只能从别方面下手。
这时，季白将份病历推到他面前：“姚檬知道，只能活年了吗？”
林清岩表情仿佛瞬间凝滞了，看眼病历，静静将目光移开。
季白和老吴都静默片刻。老吴说：“不知道？既然患了病，为什么还要向求婚？目是什么？”
林清岩很淡笑了笑：“这种私人事，不想回答。”
季白淡道：“可以不回答。但是与冯烨有关事，希望配合。”季白将签署有林清岩和冯烨姓名文件复印页，推到他面前：“跟冯烨认识，在检查出绝症后，很快就跟姚檬相爱。而，是冯烨初恋对象。”
老吴也看着他：“不要告诉们，这是巧合。为什么？”
这时，有人将聆讯室门口推开条缝：“许诩，姚檬说…想跟谈谈。”
许诩看眼隔壁房间沉默林清岩，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许诩有点不知道如何形容眼前姚檬。坐在间审讯室里，穿着华贵清艳长裙，妆容亦是精致如花。但眼睛有点红，隐隐有泪。
看到许诩，毫不迟疑直视着：“们怎么会怀疑清岩？”
因为姚檬跟林清岩关系，也算跟本案有了牵连，许诩不可能对全盘托出，但也不能完全不提醒，于是答：“不是怀疑。只是们列了些筛选条件，在大范围排除嫌疑人，林清岩也在其中，所以请他回来做例行询问。”顿了顿说：“不过最好先跟他保持距离，这样对们俩都好。”
姚檬却不答这茬，盯着问：“什么筛选条件，他也符合？”
许诩不吭声，当然不能说。
姚檬自己之前因为冯烨，也琢磨过这个案子，轻声问：“他拥有独立房屋？他有香港工作背景？这根本不能作为依据。”脸上浮现丝柔色：“还有，他这几个月进出林区，是在装修送给别墅。有两次还是跟他起去。许诩，这真只是巧合。”
许诩微怔，点点头。
姚檬又问：“们还有什么依据？”
许诩望着坚毅表情、明亮目光，却沉默了。姚檬接受了林清岩求婚，打算跟他过辈子。
万他不是凶手，他得了癌症事，不应该由如此突然告诉。转而问：“介意问几个私人问题吗？”
“问。”
“跟林清岩朝夕相处，他在性方面表现是否正常，应该看得出来。”
姚檬答得非常坦荡：“很正常。”
许诩追问：“他有用药嗜好吗？是否会迷恋气味、是否会影像记录、用什么牌子沐浴液、会让穿上特定衣服吗？”
姚檬表情完全不可思议，脸色也更红了：“怎么可能？说这些都没有，他连用什么牌子沐浴液都不知道。许诩，他是遇到过最温柔、善良、稳重男人，从们好第天起，他就把当成珍宝样爱护。也谈恋爱了，应该明白感受。相信，他绝不可能是凶手。”
走廊那头审讯室里，林清岩面对季白等人冷峻目光，露出个淡淡自嘲笑意，也开口了：
“没错，开始接近姚檬，确有目。
以前是认识冯烨，们甚至还成为了朋友。但恨不得辈子没认识过这个人。
当年‘天使案’受害者里，有个女孩叫张晓鸽，是未婚妻。至今没有找到尸体。”
赵寒迅速翻找档案，果然找到这名女子资料，快步走进去，递给季白二人。
老吴看了之后，问：“所以…意思是，找到姚檬，是想报复冯烨？”
林清岩看着他们，幽黑目光却似看着极远地方：“当年冯烨总是随身带着姚檬照片。冯烨死了这么多年，也快死了，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女人，会跟冯烨这种畜~生相爱。
但…根本跟冯烨不同，很正直善良，也非常痛恨冯烨做事。”
季白和老吴都静默不语。林清岩偏头，看着寂静窗外：“已经立了遗嘱，所有财产留给姚檬，们可以去律师那里查。结了婚，走了，继承这切也不会惹人非议。之前几次去林区装修别墅，装修公司都有人在那边，们也可以打电话去问。希望们尽快核实，让和姚檬回家。”
夜色越来越深，天空仿佛浓墨片，浑浊难辨。远山轮廓起伏，如同黑兽在地平线奔跑。城市灯光星星点点，清冷而静谧。
季白站在走廊里，扶着栏杆远眺。过了会儿，就感觉到熟悉温软躯体靠近自己，也静默站着。此时众人或是在补眠，或是在忙碌。季白伸手轻轻搂着：“冷不冷？”
许诩摇头，问：“信林清岩吗？”
“只信证据。目前他答案暂时都解释得通。”季白轻声答道，“而且两起案发时间，他车都没有进出山区。所以们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侧眸看着在灯下柔白小脸：“怎么看？”
许诩蹙眉：“不知道。不过从第二具尸体来看，凶手心态应该有些不稳。但刚刚无论们怎么询问，他反应都很正常。”
季白点头：“羁押24小时，查证他说话属实，只能先放他走。”
许诩就没再说话。过了会儿，静静转头望向他。此时夜色幽暗，办公室里灯光透到走廊里，黯淡如薄纱。而他眉宇中有丝倦色，神色却沉毅硬朗。许诩伸手搂住他腰，抬头凑过去，亲亲他冰凉脸颊。
季白勾唇而笑，低头看着：“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们这样要幸运很多。
轻声答：“希望姚檬以后能遇到真正适合人。”
季白摸摸头：“别想了。去办公室睡会儿，处理完工作就过来陪。”
大屋不少人趴在桌上，抓紧天亮前点时间补眠。许诩走进季白办公室，躺了会儿，脑子里却还想着案子事，索性起身，走到桌前坐下。拿过来些白纸，却在桌上找不到笔。
季白之前还来过办公室，抽屉也未锁。顺手拉开抽屉，果然找到两支笔，把抽屉又推上。
过了几秒种，忽然反应过来，重新拉开，只见叠文件下面，赫然露出黑色丝绒盒角。
打开盒子，看着里头璀璨晶莹戒指，许诩有点发愣。忽然就想起刚刚姚檬说话时候，左手有几次轻轻摩挲着右手上戒指，或许是还不适应，但更多是温柔。
许诩抬起头，外屋静悄悄，没人看过来。拿起戒指，套进右手无名指。
季白选，自然大小刚刚好。款式也精致大方，很合心意。只是…原来他打算向求婚了？
许诩举起手，在灯光下看了会儿，忍不住微笑。过了阵，放下手，把戒指往外推…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