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一个圆形水果慕斯生日蛋糕,蜡烛都插好了,用玻璃盖罩住。旁边还有塑料刀和纸盘子。
薄靳言转头看着她:“你今天过生日?”
简瑶也很意外,点点头。但是是阳历生日,她家乡习惯过阴历生日,所以她都没放在心上。
她不由得回头,再次看上地上的“躺尸”——裴泽搞这么多,居然是要替她过生日?
现在回想起来,他那些话,似乎还真有这样的意思:今晚的节目、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想给你惊喜…
天…乌龙了,薄靳言还把人给狙了!
像是能读懂她的心思,薄靳言目光冷冽,毫不心软的样子:“你就知道他刚才没动过别的心思?”
简瑶一想,也是。刚刚黑暗里她和裴泽几次对峙,似乎气氛也有点微妙。
“那现在怎么办?”她问。裴泽一醒,自然起疑,他们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
薄靳言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手插裤兜里,走到她面前:“电击棒。”
简瑶递给他,不明所以。
薄靳言在裴泽身旁蹲下,打开电击棒开关,朝他后背就是利落的一摁!已经昏迷的裴泽,顿时诈尸般无意识痉挛起来,惊得简瑶往后缩了缩。
电击完毕,薄靳言轻松的把工具丢还给他:“解决了——醒了就说是被你电晕的。”
简瑶:“…好。”
薄靳言没动,蹲在原地,端详几秒钟,突然伸手,从裴泽脑袋上拔下来好几根头发。
“你干什么?”
“顺便取个DNA。”薄靳言淡淡的答,拿出个证物袋将头发装进去,“跟度假屋那边的DNA鉴定结果做对比。”
“…哦。”
——
薄靳言又在屋子里转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观察了些什么,就关上门撤退了。
裴泽醒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而且还是躺在地上醒过来的——简瑶让薄靳言帮忙把他搬到沙发上,薄靳言很怪异的看她一眼,就走了。而她根本不想触碰裴泽,索性让他继续呆地上了。
裴泽先揉了揉脑袋,又伸手揉了揉背,抬头看着身旁蹲着的简瑶,脸色已经变得不太好看:“你刚才做了什么?”
他的反应很快。
简瑶面露愧疚的看着他:“对不起,我刚才用了微型电击棒,防身用的。”
裴泽的表情简直是不可思议:“电击棒?你有病吧你?”他站起来,脸色极差的往屋里走。
简瑶只好说:“那我先回家了。”
裴泽站住了:“等会儿。蛋糕还没切——我专门到黑天鹅给你定的,不吃别想我原谅你。”
——
结果吃蛋糕的时候,因为浑身肌肉酸痛,裴泽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简瑶也不想跟他多说。两人一路沉默,他开车将她送到家楼下。
简瑶:“我上去了,今天谢谢你,明天见。”
“噔”一声,车门自动上了锁。裴泽转头盯着她:“你把我给电了,就说几声抱歉,没有任何表示吗?”
简瑶:“我明天中午请你吃饭?”
“我要别的。”裴泽忽然倾身过来,朝她伸出双手,简瑶刚想躲,却见他双手落在自己头发上,转眼就轻轻扯下了一根。
他想干什么?
裴泽捏着那根头发,笑笑:“结发相思,结发相思。在我眼里,女人最美的地方,是一头黑发为君留。给我一根,算是赔偿。然后明天的午饭,我也要吃。”
上楼的时候,简瑶心想,薄靳言拔裴泽一根头发,裴泽又拔她一根头发,这算什么事儿?
——
因为薄靳言说,要跟那些狙击手、特警们处理一点后续的事,所以简瑶就先回自己家。洗了澡,换了睡衣躺在床上等他。
也许是今天精神一度紧张,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还做了梦。
梦里,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压住她的四肢,而她拼命挣扎,始终挣脱不了。男人一直在笑,一直笑,然后说:“Hi,Jenny.”
Jenny是她的英文名。
简瑶一身冷汗惊醒,立刻抬手打开床头灯。望着窗外阴黑摇曳的树枝,急速的心跳,还始终停不下来。
也许今天,还是很害怕的,否则不会如此心有余悸。
就在这时,门铃声却响了。她看一眼钟,一点了。
楼梯间明亮的灯光下,薄靳言还穿着笔挺的衬衣西裤,高挑如松的立在她面前。
他扫她一眼,双眼清亮锐利如昔:“一切正常?再见。”
转身就欲走,简瑶:“等等。”
他又转身看着她。
简瑶上前一步,踮起脚,伸手就搂住了他。
她的心跳得很快。
也许是刚从外面回来,他的脸颊脖子还有点凉凉的,但是身上很热。简瑶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贴在他的身上。而搂住他宽阔肩膀的双手,微微的发抖,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一动不动,他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她莫名其妙?
简瑶轻声说:“我今天真的很害怕。”
他还是静静的。
简瑶的脸已经快着火了,正要放开他,突然,腰间一紧,感觉到温热的力度,而身体,也跟他贴得更近了。
是他的手搂了上来。
相拥的姿势,修长而有力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