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泓勋笑了,嘱咐她:“多吃点饭啊,别太挑食。瘦得一把骨头,咯得我生 疼……”
不是吧?连 她挑食他都知道。怎么被发现的啊?还,还咯着他了?没正儿八经,抱过啊,居然感受这么深?
直到电话挂断了,牧可依然紧锁着眉头。
接下来几天 牧可都没有见过贺泓勋,甚至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有好几次中午休息的时候她想主动打个电话过去,又不知道说什么。
向薇见她坐 在床上握着手机不说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还魂了,牧老师。想打电话就打呗,又没人笑你,犹犹豫豫的……”
牧可把手机 扔在被子上,懒懒地躺在床上念叨她:“赶紧翻译你的资料去吧,真同情你们老板,怎么请了你这么不负责的员工啊。”
“怎么不负 责了?我很敬业,工作娱乐两不误。”向薇抱着资料歪靠在床头,抱怨道:“我明天得走了,要把翻译好的合同送过去,向校长也下最后通碟,说我再不学无术就和 我脱离父女关系。”
牧可抬高匀 称的小腿欢乐地在空气中蹬着,“终于可以把床还给我啦,太好了,要不你今晚就回家吧?”
“有异性没人性!” 向薇使劲在她腿上掐了下,惋惜地说:“这破军训真讨厌,严得我都没机会和贺营长单线联系下。”
牧可不解:“你和他联系什么啊?”
“让他请我吃饭呗!”
“解放军是无产阶级。”
“我管他有 产无产,是你男朋友就得请。我还得警告他,对你不好的话,我和我偶像一起修理他。哎,要不我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吧?”
向薇是个听 风就是雨的家伙,不等牧可阻止,已经抓起了她的手机,熟练地按到通讯录里查找贺泓勋的号码,利落地拨了出去。
结果,对方关机了。
第二天中午牧可再打,依然关机。一直到晚上,始终没有开机。
14.幸福的专线 ...
没有贺泓勋的日子,地球依然转着,牧可依旧训练。不过,在向薇离开基地后生 活只剩下枯燥的齐步正步走,变得很沉闷。牧可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在平静中疯掉。
赫义城自从上次被她气走后就没再打电话来,牧可知道他对自己好,决定先服个 软。翻出他的号码拨过去,手机响了两声他就接了,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得意:“牧老师终于想起我了?”
就知道他不会真的生气。牧可说:“关心关心你呗,免得说我没良心。”
赫义城笑 了:“这还像个样儿!军训快结束了吧?被调 教得怎么样了?内务达标没有?”
提到内务,牧可泄气地说:“你们的那个标远远超出我的身高,我已经不长个儿 了,达不到。”
“怎么听着 有点哀怨?”赫义城拿着手机站在窗前,笑着说:“贺泓勋不是走了吗?训练没那么非人化吧?”
“你怎么知道他走……”牧可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是你搞的鬼对不 对?”这算不算公报私仇?随即又觉得用词不当又自我否决了。心想,他们没有私仇,就算有仇也是对公的。
赫义城浓眉一皱:“什么搞鬼!这是策略!他堂堂一个王牌侦察营的营长跑去军 训那不是大材小用吗?我不过间接给他安排了个可以充分发挥他优势的任务。”
去训练基地看牧可时知道教官是贺泓勋,赫义城出于心疼家属的心态,花费三天 的时间做出一份缜密的方案,以提高我军综合作战水平为出发点,提出在侦察兵比武大赛之后立即举行一场规模庞大的军事演习。
侦察营是 532团的顶梁柱,身为营长的贺泓勋自然而然地被陆团长紧急召回,对即将到来的演习进行备战,力求在师部再次露脸。所以,回到部队的贺营长每天除了训练开 会,就是研究军用地图。
牧可本来想 问是什么任务,但想到他们职业的特殊性,她把疑问咽回肚子里自行消化了。不想过多的聊贺泓勋,她适时转移了话题,说:“我们明天打靶。”
赫义城舒展 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话题的焦点再次回到某人身上,他说:“大学生军训打什么靶?浪费军用物资!方案肯定是贺泓勋做的。”
牧可惊讶: “不会是真弹吧?”
“你倒是想!就你们那两把刷子还真弹,都得整毁容了。”
牧可哈哈笑:“我要是天天像你们那么训,没准是个‘枪神’。”
“得了吧 你,我手底的枪神见着你都得晕倒。”
牧可切了一声,很知趣地说:“知道,这就是差距。”
赫义城“表 扬”道:“还行,没傻到家。”想起周末自己要外出办事,他问:“周末我去接你,过来我这玩一天吧。”实际上是想送她回家吃饭,牧凯铭给他打了不止一个电话 了。
牧可一口拒 绝:“不去!你那有什么玩的啊,除了男人还是男人。”
“对你们来 说,男人不是最有吸引力吗?”
牧可反驳: “再有吸引力成份也不过就是碳水化合物,分子结构有待研究,有什么不同吗?”
赫义城闻言爽朗的笑了,笑够了,他语气温和地说:“可可,你很久没回家了, 周末回去吃个饭,好吗?”
牧可的笑容 僵住,她默了默,说:“等军训结束吧,周末不休息,回来晚了不行的。”对于疼爱她的赫义城,牧可向来不忍心拒绝。
知道她这么 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赫义城自然不会再勉强,嘱咐道:“明天打靶时注意安全,不想拿枪的话就说不敢,又不考核,没必要。”
牧可应下: “知道了,我会小心。”
挂了电话, 牧可躺要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犹豫了很久,终于给贺泓勋发了一条短信,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按了六个字:“我们明天打靶。”
结果等到她 都快睡着了,手机还哑着。
“当我不存 在是不是?”气鼓鼓地按下几个字直接发送了出去,然后把手机塞到枕头下,会周公去了。
别以为牧可没脾气,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她当然知道恋爱的中的人哪个 不是如胶似漆的,这位解放军同志居然无视她好几天了,说一点都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小女人嘛,任性总是有点的,谁不希望被疼着宠着呢。不过,她生气的浓度一般 比较低,尤其睡过觉之后几乎会降为零。
贺泓勋这几 天忙得不行,回到部队他连自己的办公室都没回,直接被叫到了团长办公室,接着就是开不完的会,训不完的练。没办法,谁让陆湛明下了死命令:“必须完胜!”
明摆着是上 次对抗惹得祸,赢都不行,必须赢得彻底。尽管只是演习,也必须要干得漂亮。
不甘人后的贺泓勋也很重视这次演习,身为和平年代的军人,每一次演习,每一 次对抗,都如同真正的战争,他从来不掉以轻心。无论对手是强,或是弱。
贺泓勋不是临阵磨枪的人。他不过是想在强度过大的演习开始之前给战士们些压 力,如同他回部队第二天早晨训话时说的:“不给点压力,你们就给我轻飘飘!”
都说榜样的力量远大于纲领。在这段高强度训练期间,身为侦察营老大的贺泓勋 同志除了担负指挥全局的重责,挺拔的身影始终出现在训练场上。他与战士们一起迈壕沟,跳矮板墙,过云梯,以及对体能消耗特别大的武装四百米障碍,他都没有 落下。
“卧倒…… 低姿匍匐前进……”
听到口令的 战士们利落地趴在地上,一爬半天不起来,双膝双肘已经磨得出了血,但依然昂着头。这就是身为军人的气势,即便是倒在地上,也不能对敌人低头。
汗水顺着脸 颊流下来,贺泓勋四肢紧贴在地面上,动作如同一只壁虎,当他第一个爬过终点线的时候,他不顾手臂上被碎石划出的伤口,高声说:“侦察营的兵当得起战地之王 的名,必须经得住高强度训练的苦。你们是一名军人,怎么像只乌龟?慢腾腾的等我踢你过终点啊?”
在营里,他是战士们的领导,首长,以一种路标的形式存在,掌握着整个侦察营 战士的命运。自然不会将温情的一面轻易展现出来。
他手底下的 兵深知营长不是真的骂他们,而是给他们鼓劲儿。他们咬紧牙关,用尽浑身力气,快速地爬过终点线。
说实话,训练场上的营长并不多见,但贺泓勋绝对是个例外。用易理明的话讲: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找不到贺泓勋同志,直接到训练场,一抓一个准。”
结束一整天的训练,累得东倒西歪的战士们都洗洗睡了,贺泓勋却还在办公室忙 着。眼晴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健盘上快速地敲打着,在布置演习中一项重要项目——7天7夜之内在复杂地域行军数百公里的事宜。
喝水的空档 他想起放在抽屉里“休假”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牧可打个电话,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十分了,他蹙了下眉,自语自语了句:“应该睡了。”边开了机。
熟睡中被手 机铃声惊醒,迷迷糊糊的牧可以为又是向薇,摸出手机看也没看就直接挂掉,然后蒙上被子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