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习惯早睡的牧可想着心事等着贺泓勋的电话。在这方面,她从一开始就给了贺泓勋最大程度的理解和支持。深知部队工作的特殊性,她总是将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从没给贺泓勋添过麻烦。所以说,他疼她绝对是有道理的。

卧室里牧宸霸占着牧可的电脑,他朝客厅喊道:“姐,你给姐夫准备礼物了没?明天我们空手去不好吧。”

牧可不急不缓地按着遥控器换台,鄙视他说:“你是在不好意思吗?真稀奇。”自从那晚和贺泓勋通完电话,牧宸就天天缠着她,怕被老姐甩掉独自去赴姐夫约会的他甚至赖在她宿舍不肯走。

牧宸的眼晴盯着电脑中的怪物,边下死手打下去边镇定地说:“没人的时候你损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当着姐夫的面记得给我留面子。”一副很宽宏大量的样子。

姐夫叫得真溜!牧可赤着脚飘进房间,抬手在他脑门敲了下:“再乱叫真揍你!”

牧宸咧嘴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不用不好意思,知道你心里美着呢……哎,对了,别因为我在场你们就不好意思亲热啊,我不回避不嘲笑不打击,你们随意……”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该是一个十五岁孩子说的话吗?牧可扔掉遥控器,双手掐住牧宸的脖子,摇晃着:“我看你就是欠修理……”这时,游戏中的牧宸被杀掉了。

晨清时光总是美好又令人懊恼,牧可睡得正香,贺泓勋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闭着眼晴,含糊不清地说:“我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整晚开机啊,很费电呢……”

自从从训练基地回来,贺泓勋就要求她随时开机,倒不是对她进行二十四小时定位跟踪,主要是为了方便早上叫她起床,以免上班迟到。

听到她慵懒的声音,贺泓勋柔声责备道:“我打的是座机,费的哪门子电?”

牧可耍赖:“座机铃声很大,会吵到小宸睡觉的。”

贺泓勋弯唇笑了:“他早起床了,给我打电话说叫不醒你。”

似乎好像是听到了敲门声。牧可沮丧着指责:“这个叛徒!”

“听话,赶紧起床。十点钟楼下集合,出发。”

十点钟才出发干嘛起这么早呢,牧可又滑进被窝里赖了很久才起床。从衣柜里取出新裙子时发现昨晚买的同色的内衣忘在了安以若包里,她挠了挠乱七八糟的头发,给堂嫂发了条短信:“怎么办,内衣还在你那,我要不要过去取啊?”

这不是扰乱军心是什么?!看着这条来自小女友的具有十足“挑逗“意味的错发信息,贺泓勋坚强地咬了咬牙,他回复说:“不用取了!过来我给你买新的!”随后又不解气地补充了一句:“看我怎么收拾你!”

接吻的要领

给给给买新的?!

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牧可囧得舌头都打结了,欲哭无泪的她尖叫着将自己陷进被子里,脚趾已经红了。

牧宸听到老姐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从沙发上弹起来,他边砸门边朝里面喊:“姐,你干什么呢?作恶梦了还是看到蟑螂了?”

牧可驼鸟一样躲在房间里,郁闷地吼他:“走开!不要你管!”

“没事的话你倒是快起床啊,马上十点了。”牧宸看了看时间,嘟囔了句:“时间观念差。”然后,折回沙上继续看电视等她。

十点整。牧可收到贺泓勋的第一次催促短信:“下楼!”她没回。

十点五分。他发来第二条信息:“跑步下来!”

十点十分。牧可的手机响了,这回不是短信是来电。

从来没像今天这么丢脸过,牧可觉得很挫,简直挫到家了。所以铃声响过三遍她都没勇气接,只是怯怯地回了条短信:“我不去了。”

可以想像她发这条信息时窘窘有神的样子,贺泓勋偏过头无声地笑了,他很有耐心地回道:“不收拾你,别怕!赶紧下楼,袁帅候着呢。”楼下待命的不是贺营长本人,由于营里临时有事他抽不开身,又担心牧可和别人不熟路上别扭,让袁帅过来接人。

牧可纠结了下,委委屈屈地说:“那你不可以歧视我!”

歧视?难道英语系的高才生中文水平都很差?

贺泓勋揉了揉太阳穴,言简意骇:“好!”

牧可又思想斗争了大概十秒钟,依然觉得很郁闷,顶着睡成鸟窝的头发使劲往枕头上磕了几下,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洗漱换衣服,到楼下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

不明所以的袁帅以为牧可是梳妆打扮才迟到,打量着眼前俏丽的小“淑女”,他打趣道:“哟,怎么几天不见变了个人,不太习惯啊。”说着接过牧宸手中的双肩包笑着说:“是牧宸吧?营长说的护花使者看来就是你小子了。”伸手打开车门,向牧可做了个请的手势:“上车吧,嫂子。”

“不要阴阳怪调好不好?”虽然知道部队就是这样,不管已婚还是未婚都叫嫂子,牧可的脸还是不可抑制地红了。

望了眼她合身飘逸的裙子,袁帅嘿嘿笑:“我很严肃!真的!”

牧可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踩着小巧的平底鞋坐进了后座。

车子驶出市区,向部队而去。路上,副驾驶座上的牧宸兴奋异常地与袁帅侃大山,牧可先是唉声叹气地为发错短信的事懊恼着,慢慢地便有点儿昏昏欲睡。一个小时左右,她被牧宸叫醒,偏头望向窗外,远远看到前面出现长长的围墙,心跳忽然加快了。

当越野车驶进大门,牧宸兴奋地说:“姐,和舅舅他们那一样,你看,连菜地里的土都是整整齐齐的,晒的衣服全是朝一个方向,哇,坦克,太帅了……”

原来他每天就生活在这里。顺着牧宸手指的方向看向一排排营房,忽然觉得离贺泓勋很近。转念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牧可的紧张感更强烈了,对那些“有棱有角”的花草树木以及“威武”的步战车根本提不起兴致。

车子在大院右边楼下停住,袁帅边提东西边说:“先到楼上歇会儿,会应该很快就完了。这段时间忙着演习的事,上头还来检查工作,老大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他神秘地笑笑,凑近牧可说:“我说老大怎么越忙越有精神头呢,原来是你要来。”

牧可作势抢背包打他,袁帅侧身躲开,掏出钥匙开门。牧宸被眼前窗明几静,一尘不染的房间震慑了,他站在外面倒吸凉气,感叹道:“我的大地神啊,这是人住的地方吗?”之后死活不肯进屋,说是怕不小心弄脏弄乱了哪儿挨训。

袁帅放好背后,让牧可休息着等贺泓勋,就领着不安份的牧宸到外面参观去了。

等他们走了,受好奇心驱使,牧可首先参观了贺营长的卧室。看到军被叠得像是切过的豆腐块时,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内务确实很差。伸手抚过洁白的,似是被熨烫过的床单,她想:“这床真的是睡觉用的吗?当摆设都嫌利索的过份了。”

目光移向书桌,牧可收回了手,深怕在擦得可以当镜子照的桌面上留下指纹。看到上面摆放的书更是整齐得不了,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本“现代火力战”,翻了两页如看天书。犹豫了下,推开衣柜柜门瞧了瞧,军装果然件件都是朝着同一方向挂着的,有几件叠着的也如刀切一样。走进卫生间,摸摸挂得整齐的毛巾,看到放在镜子前的剃须刀,猛地想起他吻她时胡茬扎在脸上微疼微痒的感觉,她抿嘴笑。

牧可在沙发上坐下,无意中看到茶几下有张地图,展开一看,居然是张很新的A城市区地图,她上班的C大,住的宿舍,还有体检那天买小河蟹的路边,以及后来吃饭的地方,都被人用笔一一描过了。看着这张“作战地图”,牧可心里暖暖的。

就在她怔怔出神时,外面传来中气十足的歌声,紧接着响起了敲门声。牧可才要起身,贺泓勋已经拿钥匙开门进来了,身穿常服打领带的他依然那样英气逼人,就连似笑非笑的表情都和军训时一模一样。

摘下帽子放在茶几上,以侦察兵的目光扫视着整个房间,确定没有其他闲杂人等在,贺泓勋径自走到小女友身边坐下,玩笑着说:“首长辛苦了。”

紧张感顿时消散,牧可被他逗笑了,把手边的矿泉水递给他。对于牧可的体贴,贺泓勋是高度满意的,他接过去喝了一大口,抬手摸摸她的脸,很温柔地说:“坐车累了吧?那段路不好,颠得特别厉害。饿不饿?等我换件衣服带你和小宸吃饭去。”深深凝望着她娇俏的脸颊,深邃的眼中浮起缱绻的眷恋,他低声问:“我小舅子人呢?”

“你别乱说!小宸都和你学坏了,姐夫姐夫的,叫得可溜了。”在他眼中看到自己小小的影子,牧可偏头避开他粗糙的手指,解释说:“他说你屋里没地方下脚,和袁帅到楼下玩了,你没看到他吗?”

“没在啊!”英俊的脸上划过别有深意的笑,贺泓勋俯身,鼻尖几乎蹭到她的,不等牧可开口,已将人捉进怀里,吻上她柔软的唇。

他的拥抱很紧,他的吻很深……

牧可在贺泓勋的带动下即时进入状态,她倚在他怀里,抱住了他的腰,温柔地回吻。换来的是他更激烈深入的亲吻,力道之大令她下意识想逃,霸气至极令她沉醉其中,几乎瘫软。

总算明白什么叫小别胜新婚了。当他终于离开她的唇,牧可退出他的“包围圈”,抿了抿隐隐有点疼的唇,委屈兮兮地说:“嘴唇都被你咬破了,不知道轻点啊,粗鲁——”

深知过于急切了,贺泓勋凑过去看了看,心疼地说:“对不住了,我都忘了接吻这种常规战术动作更该注意要领了。”

常规战术动作?要领?牧可险些被贺泓勋的话雷倒。打开他伸过来搂她的手,她跳得老远地控诉:“我看啊,和你在一起高度警觉程度绝对不能亚于一级战备。”

目光从她匀称的小腿移到膝盖上的裙沿,再到不盈一握的纤腰,贺泓勋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不悦地责备:“怎么穿这么少?得瑟感冒了看我不抽你!”进门时激动地只顾着看她的脸了,现在才发现小女友竟然穿着又薄又短的裙子,难怪刚刚接吻时觉得她的身体比以前抱着还柔软,害他差点擦枪走火。

低头看了看挣扎再三坚持穿来的新裙子,牧可小声抱怨了句:“不解风情。”见他有训人的驱势,她辩解道:“昨晚听了天气预报知道今天温度高,怎么会感冒嘛。”瘪了瘪嘴,她说:“特意穿给你看的呢。”

贺泓勋闻言脸色好看了些,望着清水芙蓉般的女孩儿,他神情略显不自然地说:“好看是挺好看,就是短了点。”想要伸手拉她过来仔细瞧瞧,却被牧可避开了,不满她的“抵抗”,他习惯性拧眉:“还怪我力气大!你要是行动听指挥我也不用强攻。躲那么远干嘛,我是阶级敌人?过来!”

忙和好几天,还闹了个内衣的大笑话,结果都没好好夸她一下。牧可生气地说:“就不!敢对我施以暴力,给你全军通报。”话语间,她淘气地将沙发上的靠垫丢过去,像个孩子一样一蹦一跳着推门跑出去了,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身打扮可能动摇了整个五三二团的军心。

怎么可能让她得逞!牧可没跑出几步,贺泓勋已经把“小妖精”捉回来了,他很严厉地说:“带外衣来了吗?再加一件,否则不许出门。”

牧可挣扎着反抗:“大中午的外面好热,你想我中暑啊。”

贺泓勋有点火,像捉小鸡一样把她搂在怀里:“中什么暑!我穿军装都不觉得热,你穿这么点儿不觉得冷吗?”

“不冷!”

“我说冷就冷!”

“除了身上穿的这件没带别的衣服。”

“那就穿我的军装!”

“不要……”

“我是给你下命令,不是和你商量!”

两人拉扯间,没有反锁的房门被推开了。

幸福眩晕感

以为是冒失的袁帅,贺泓勋的眼里霎时升腾起愤怒,很火地吼道:“谁批准你不喊报告就进来?”回头看清来人,他松开搂在牧可腰间的大手,郁闷地揉了揉太阳穴,说了句:“怎么是你啊,政委。”

闻言,牧可急忙退开一步,不好意思地躲到贺泓勋身后,然后探出个小脑袋,礼貌地说:“政委好!”

尽管撞破了小两口的“好事”,宁安磊依然淡定地笑,和霭的目光落定在牧可脸上,他说:“是牧可吧,你好!欢迎你来我们部队。”见贺泓勋要说话,他直接道明来意:“团上听说你女朋友今天来,让我和你说一声,晚上他请吃饭。开完会就跑得不见人影,机动速度够快的。”边说边往外走,退到门外的时候笑着补充了句:“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毕竟是久经沙场了,这点小阵仗怎么可能吓到鼎鼎大名的贺营长。贺泓勋抬手揉了下牧可的头发,急步追了出去。回来时看着羞意未褪的牧可笑。

牧可始终记得他那天的笑容,是她见过的他最傻的笑容。

被他笑得不好意思,牧可理了理原本就很平整的裙子,嗔怪地说:“傻笑什么呢?跟政委批准你纳小妾似的。”

贺泓勋闻言哈哈笑,用脚把门踢上,走过来,不由分说将她抱了个满怀。

牧可推他:“不怕政委杀个回马枪啊。”第二次被人撞见他们“暧昧”了,真是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贺泓勋用力抱了抱她,松开手后掐她脸蛋:“政委问我怎么把你骗到手的,批评我老牛吃嫩草。”

没想到政委会说出这么粗的话,牧可咯咯笑,歪着脑袋看他英俊的脸,淘气地说:“看吧,连你们政委都知道你是个大骗子。”

贺泓勋挑眉,不急不缓地伸出手,以食指略微将她小巧的下巴抬高,以轻挑的语气说:“骗你什么了,嗯?”见牧可竖眉毛瞪眼晴,他笑得有点坏:“等我‘连壳带肉,全部吃掉’的时候再说我是大骗子也不迟。”语落之时,他飞快地俯身在她颈间亲了下。

亏她以前觉得中校同志刻板严肃呢。现在不只学她说话,还偷袭她。牧可抬手欲打,触到他深情款款的目光,她犹豫了大概三秒钟的时间,然后改环住他的腰,偎进了他怀里。

贺泓勋摸摸她的头发,柔声问:“怎么了?”

牧可摇头,将脸贴在他左胸口,听着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安心地闭上了眼晴,无声地说了句:“和你在一起有种温暖的感觉。”

“找小时候的感觉呢?确实该转移到我这来了。”贺泓勋取笑她,收扰手臂拥紧了怀中小小的女孩儿,他微笑着说:“政委说差十岁最合适,看你就像是我的栽的小儿。”

这是牧可的第一个外号,宁安磊给起的。刚刚在走廓里他拍拍贺泓勋的肩膀说:“小同志很不错,看她的眼晴就知道人单纯,像是你栽的小儿,好好培养!”

小人儿?还栽!牧可皱眉毛:“怎么说得我像你女儿!”

贺泓勋以手指摩挲着她细嫩的脸蛋,拧着眉说:“你这么说以后亲热的时候我会有心里障碍。”

牧可呲牙笑,想起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退出他的怀抱,低着头问道:“你昨晚说过,我来了你就告诉我一件事。”

贺泓勋装大头梨:“什么事?”

牧可嘟嘴表示不满:“你不说我走了!”

贺泓勋握住她的手,以大拇指轻轻按着她的手背,他弯唇一笑,以低沉的嗓音说:“听没听说过在部队官要越做越大,媳妇儿要越找越小。”见她皱眉,他一本正经地补充:“落实科学发展观,与时俱进。”

反应过来他又在逗人的时候,牧可抓起他的手递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口。

贺泓勋拧眉,笑着轻责:“属小狗的啊,还咬人!”看到手背上清晰的齿印,他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要是被团长政委他们看见了问我怎么回事,我只好说我女朋友牙痒,给她磨牙了。”

牧可惦起脚搂他脖子以娇气地声音说:“干嘛总欺负我。”

亲昵地以鼻尖蹭蹭她的,贺泓勋一脸温柔地说:“想看你笑。你笑起来特别好看,单纯得像张白纸。”

长长的睫毛抖了抖,牧可的指尖划过他脸的轮廓,甜笑着问:“我是白纸的话,那你是什么?”

见她淘气地笑,贺泓勋在她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神色平静地说:“报纸!”

牧可笑得直不起腰,贺泓勋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笑够了,牧宸和袁帅也正好回来了。他们规规矩矩地喊报告,听到贺泓勋说“进来”时才敢推门。

望着与牧可有几分相似的眉眼,贺泓勋问:“牧宸?”

牧宸学着战士的样子噼地一个立正:“报告姐夫,正是小弟。”

倍儿精神的小舅子,英姿飒爽的姐夫,彼此很对胃口。

午饭是在食堂吃的。生活中的贺泓勋是个低调的人,不希望因为自家女朋友来麻烦炊事班,不过事先知情的易理明还是提前交代了,所以留好了饭菜等着老大过来。

去食堂的路上,经过的战士不停地给贺泓勋敬礼,牧可跟在他后面,接收到战士们投射过来的“灼灼”目光,有点不自在,她快走了两步,悄悄扯了扯贺泓勋的军装:“他们干嘛都回头看我?我哪里不对吗?”

贺泓勋目视前方,沉沉砸出两个字:“裙子。”

难怪他极力反对她穿裙子。牧可恍然大悟。这回头率也太高了点,她吃不消呢。

当眼晴的余光再次瞥见战士回头看向身侧的牧可时,贺泓勋的步子加快了。牧可穿的新鞋有点磨脚,看着与自己拉开了些许距离的他,小跑着追上去拉他的手,抱怨道:“能不能别像冲锋似的,等等我啊。”

贺泓勋挣开她的小手,皱着眉说:“在部队不要和我拉拉扯扯,记得随时保持二十公分的距离。”见她噘嘴,他压低了声音说:“没人的时候零距离。”

尽管他的声音很小,还是被袁帅和牧宸听到了,两人扑哧一声乐了。接到老大递过来的警告眼神,他们赶紧正了正脸色,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大步走开了。

到了食堂门口,贺泓勋没有急着进去,这个血性霸道的男人,还在为她裙子长度引来的较高回头率生气,犀利的目光落定在她的脸上,他沉声说:“你可真给我长脸!”见她呲牙笑得没心没肺,他板起来脸训她:“下次再穿这么短看我不关你禁闭!”

把牧可放在后方担心赫义城和她父亲横加阻拦,到了大前方,他还得担心那些虎狼一样的战士,用贺泓勋的话说:“谈恋爱就是累,挣卖白菜的钱,操卖白粉的心。”

本来第一次来部队看贺泓勋,深怕给他丢脸,才折腾的紧张得不行,还默默承受了向薇及堂嫂的嘲笑,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

牧可撇嘴,老大不高兴地顶回去:“我是满足你的虚荣心,搞得像是有损安定团结扰乱军心一样。”不等他反驳,她又说:“别说我真动摇了你们团的军心,那他们也太不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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