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谁都经得住这种‘诱惑’!”看了眼她的短裙,贺泓勋有点气结:“你以为他们个个都有我的定力啊?”说完转身进了食堂。
照例午饭后贺泓勋要回去午睡会儿,但之前有了许诺,所以当姐弟俩吃饱的时候,他说了句:“结束战斗,看坦克去。”便带着牧可和牧宸去了坦克训练场。
走进一扇铁栅门,一种无形的震慑力扑面来。望向静如绿色屏障,动如山呼海啸的坦克及装甲车,牧宸激动地迭声感叹:“太帅太壮观了。”
贺泓勋拍拍他的头,围绕坦克这个话题说了很多。
牧宸听完,好奇地问:“姐夫你会开坦克吗?”
不等贺泓勋说话,随行的易理明笑道:“身为侦察营的老大,贺泓勋同志的技术可是一流的。”
牧宸的眼晴瞪得老大:“太厉害了!”
不止是他,想到那么大一铁家伙,在贺泓勋手里挥洒自如,连淡定的牧可都有点崇拜了。尽管出于军人世家,她其实极少到部队去,每次被迫和赫义城过去也是兴致缺缺。然而,这次走进贺泓勋生活工作的地方,看着他威严深沉的表神,听着他专业地侃侃而谈,牧可闻到贺泓勋身上的特有的军营味道,很男人。
望着他完美的侧脸,牧可不知不觉地就握住了贺泓勋的手。注意力放在训练场上的他,仿佛没有觉察一般,就这样任由她握着。
下午贺泓勋还有事,牧可很懂事的让他去忙,她回去他的房间睡了会儿,在袁帅的带领下和牧宸去菜地玩了。贺泓勋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换了运动装的她蹲在鱼塘边笑。
贺泓勋没有急着过去,站在远处,看着孩子般天真的笑脸,他的唇角不住上扬。贺泓勋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像孩子一样无忧,又不缺乏知性美的牧可了。
牧宸疯玩了整个下午,造得和泥猴似的,被袁帅带去营房休息,沾了床的家伙再就叫不起了,晚饭都不肯吃就睡了。牧可只好自己跟贺泓勋去小餐厅和团长他们吃饭。
落座后,贺泓勋郑重地一一给牧可介绍,团长陆湛明,政委宁安磊,主任李中平,作训股长张以桐,炮营长安基,以及中午就已经认识了的教导员易理明。牧可腼腆又不失大方地微笑,礼貌地和他们打招呼。
他们很热情,饭菜很丰盛,陆湛明甚至亲自到厨房里指挥炊事班长做了一道家乡菜。他笑咪咪地帮牧可舀汤,嘴里还批评贺泓勋:“赶紧给你小女朋友夹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这条件比不上城里,总得让人家吃饱啊。招待不周下次人家不来了,我可不负责。”
宁安磊也招呼着牧可:“赶紧趁热吃,这可是我们最高行政长官的保留节目。”
北方人向来豪爽,不习惯客套。陆湛明闻言赶紧纠正:“什么最高行政长官,不要乱说。牧可,别紧张,放松点。我们这部队就和地方上的公司一样,我们这桌子人就相当于董事会,政委就相当于董事长,主任就相当于办公室主任,作训股长,炮营长就相当于部门经理,贺泓勋呢,应该很快就是CEO了。我呢,就是CEO背后的顾问,我顾得过来就问问,顾不过来就不问了。”说完他咔咔大笑起来。
牧可当时没明白过来为什么说贺泓勋很快就是CEO了,以他的职务算来应该是和炮营长他们一样是部门经理才对。后来她从易理明嘴里得知当时团里参谋长的职位空着,团长他们心里有数,身为中校的贺泓勋很快就会被提起来,或许就是这次演习之后。
席间大家纷纷敬酒,就连饮事班长老张都出来喝了两杯。牧可平时滴酒不沾,可是面对这群爷们的热情,她居然也干杯了。贺泓勋见她眼泪都被呛出来了,说什么都不肯让她再喝,替她回敬了大家。
晚饭的气氛很好,陆湛明很和蔼,一点架子都没有。末了,政委宁安磊开始他攻心战略的第一步,他很真诚地说:“小牧,我们这里很偏,条件没有A城好,很多家属都不愿意来,即使来了也呆不了多久,今天你能来,我们都很欢迎你,欢迎你来这里安家。这地方是不好,但我们这群人很好,尤其是贺泓勋,他很不错,年轻有为又有责任感,是个好男人,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真不愧是政委,做思想工作绝对是一流。在贺泓勋明确表示非常中意牧可,是以结婚为目的和她交往后,宁安磊是鼎力支持的,他有心要把婚姻困难户打造成五三二团的金字招牌,隆重推出。
晚饭持续了很久。或许是心情好,贺泓勋喝了很多酒,见他一杯接一杯地干,牧可不免担心这位“绿林好汉”醉了。所以,在他站起来说要去方便下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站了起来,拽住他的裤腰带说:“我也要去。”
大家见状全笑了,炮营长安基打趣道:“小嫂子,不用担心,要是贺泓勋醉了,我喊两兵把他扛回去。”尽管被笑话了,牧可还是坚持和贺泓勋一块去了,像是怕他醉了摔倒似的。
晚饭过后,告别了团长政委他们,微醉的贺泓勋领着小女友往家属院去。牧可开始紧张,心里想着不是让她睡他那里吧?为什么不送她去招待所?那他睡哪里?
等到了地方,牧可从微晃的他手里接过钥匙开门。就在她想伸手开灯的时候,贺泓勋将她抵在门上,覆上她唇前坏坏地说了句:“有点儿喝多了……”然后深深将她吻住。
牧可在他深切的吻中感觉到眩晕般的幸福。这时,熄灯号吹响了,营区霎时陷入一片黑暗……
两主力红军
或许是在自己的地盘,放松到无所顾及。
贺泓勋的唇压下来,炙热的唇舌肆意地在牧可贝齿间扫荡,吻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狂放。随着拥吻的深入,被他抵在门上的娇躯已紧紧地贴上了他的身体,亲密得犹如一体。牧可被吻得毫无招架之力,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下意识地随着他的节奏呼吸吞咽,双手不自觉地抱住了他劲瘦的腰。
贺泓勋的呼吸有些急,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将牧可更紧地按进怀里,他猛烈地以唇攻城略地。清冽的气息充斥了牧可的所有感官,她感觉到他狂野的心跳,感觉到他热烫的呼吸落在颈间,眷恋般缓缓滑向她裸落在空气中的锁骨,牧可感觉到他粗糙温暖的手探进她衣内,瞬间的迟疑过后,没有覆上在她胸前的禁地,而是抚上她柔裸的背……
此时此景,让人意乱情迷。
良久,狂风骤雨终于停止下来,他的吻越渐温柔,像安抚般轻柔地吸吮摩擦着她的唇,温热的气息在她鼻端流连不去。
牧可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她微微睁开眼他看,视线迷离。
贺泓勋是真的有些醉了,不过不是酒醉,而是心醉。抬头凝视着迟在咫尺的娇颜,他淡淡地笑了,额头抵着她的,他以低沉柔和的声音问:“弄疼你了吗?”小女友不止一次抱怨他吻得太过用力了,贺泓勋心里挺有数的。
牧可轻舔了下唇,想摇头又动弹不得,只是眨着迷离的眼望着他不语。
月光下的女孩儿楚楚动人,看着他的眼晴闪烁着流光溢彩的光芒,嘴拙的贺泓勋一时找不到恰当的语句形容她的美丽,只是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又俯身轻咬了下她小巧的耳垂,宽大的手掌烙铁一样将她重新扣进怀里,拥紧。
“好几天没见,挺想你的!”磁性的音质低沉地有着别样的诱惑,贺泓勋深呼吸,摸摸她柔软的头发安抚道:“别怕,我有分寸。”牧可听到他自嘲般轻声笑了下,沉吟了下补充:“就是难度系数有点大!”出于军人的自律,以及那份涌自心底的珍视,他没打算在婚前有所逾越,再粗野的吻依然止乎于情。
感动于他极力的克制,牧可弯唇笑了,乖巧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房间唯一的光源是外面的月光。他们保持拥抱的姿势,很久。
家属院是可以不遵守熄灯规定的。酒意渐消,贺泓勋开了灯,细心地为牧可整理着被自己扯得微乱的衣服,偏头看了看她脖子上被烙下的印记,他边轻轻摩挲边似笑非笑地说:“怎么像豆腐一样嫩,我也没用多大劲儿啊。”
简直粉碎她心中浪漫的幻想!牧可对他瞪眼晴。
气鼓鼓地被惹毛的样子实在可爱,贺泓勋忍不住揉乱了她自然卷的短发,把人往卧室领:“你晚上就睡我这,看看小王给你支的蚊帐。照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没蚊子了,不过还是防患于为然吧,免得你细皮嫩肉的被咬了怪我。”指了指已经挂好的蚊帐,他问:“喜欢这个颜色吗?”通讯员已经在他们去吃饭的时候给支好了蚊账,还懂事地连水果都洗好了摆在茶几上。
看着土得掉渣的粉红色,牧可皱眉,她诚实地说:“不喜欢。”随后又亲昵地挽上他的胳膊,柔声说:“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牧可没想到他如此细心,居然还特意为她准备了蚊帐,尽管颜色不喜欢,却毫不影响她的心情,反而很开心。
“和我还客气什么,感谢的话以后都可以省了。”贺泓勋望着她笑:“我不介意你改成‘老公真好’。”
牧可扭过脸去:“谁老公啊,不认识。”
贺泓勋抬手扳正她的小脑袋,在她鼻尖上轻刮了下,眼中尽是温柔。
环视那张双人床,牧可犹豫了下,不好意思地说:“那你睡哪啊?警告你啊,不能睡在这屋里。”
贺泓勋拎她小巧的耳朵:“这可是我的地盘,我想睡哪就睡哪,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到先急着赶我了?”
牧可耍赖:“不管你,爱睡哪睡哪,反正不许在这。”话语间她走出去取过包,拿出个袋子递给他:“给你的,看看合不合适。”
没想到小女友还给自己准备了礼物,贺泓勋脸上现出惊喜的表情,他接过来打开看,然后低着头笑了。
“据我目测这个尺码应该合你的,以后训练的时候就戴上吧,总能起点保护作用。”想到他的腰受过伤,牧可特意跑去买了个磁疗护腰,因为不知道哪个效果更好,就以一分钱一分货的标准买了很贵的。
将感激和感动化成了两个字,贺泓勋说:“谢谢!”仔细地将护腰叠好,放进了衣柜里:“看弄坏了,先放着。”他不舍得用。
不知道为什么,牧可觉得这两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份量很重,她甜甜地笑,晃着他的脖子柔声说:“必须用!坏了再买新的,姐不差钱。”
“小东西!”被她俏皮的表情逗笑,贺泓勋手上用力,将不安份地跪坐在沙发上的小人儿抱到自己腿上,亲昵地搂着她。
牧可没有抗拒,她乖顺地靠着他。想起学校培训的事的,牧可征求他的意见,贺泓勋听完,问道:“出国?多长时间?”
“三个月或者半年吧,这个要看情况,反正不会太长。”
“八年抗战才算长?”贺泓勋皱眉:“你想去吗?”
牧可想了想:“无所谓。”
“理论上我不该反对,实际上我不同意。国外有什么好,以你的水平不出国技术照样过硬。”贺泓勋顿了下,深邃的眼底浮起为难之色,他坦白地说:“我不希望你离我那么远,不舍得,也不放心。”既然是问他的意见,贺泓勋觉得没必要给出那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明明不愿意反而故作无事地说什么:“我尊重你的选择。”或是“我不能替你作决定,你自己看着办吧。”的话。那种大度,抱歉,他装不出来。
牧可闻言很爽快地说:“那就听你的,不去了。”话语中完全听不出任何惋惜之意。
男人并不懂女人。那些他们勉强装出来的大度,未必是她们所喜欢的。很多时候,女人其实愿意男人替她拿主意。说白了,其实潜意识里女人总是希望男人挽留。在她们看来,那是爱的表现。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没人愿意过“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日子。所以说,女人都是爱情至上的“小怪物”。
贺泓勋牢牢地看住她的眼晴,像哄孩子般宠爱地说:“乖乖的!”贴上她细嫩如婴的脸颊,他承诺:“不会让你后悔的。”
牧可没说话,只是更紧了地偎着他。两个人又闲聊了会儿,牧可猛地想起早上的窘事,她很委婉很害羞地解释了下那条发错的短信。
故意用带着胡茬的下巴扎了扎她的光洁的额头算是惩罚,贺泓勋暧昧地说:“我还在想明天要不要抽空带你去买新的。”
牧可张牙舞爪地踢他:“流氓,色狼!”
贺泓勋爽朗地笑,英俊的脸上尽是温柔:“等以后结婚了我们就是最亲密的人了,咱俩说点私房话再正常不过,害羞什么。告诉你啊,这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必然得擦出点火花来,那话怎么说来着,属于精神和身体的倾慕。”
耍起流氓来牧可当然不是对手,敌不过他的厚脸皮,她只好跳起来赶人:“不知道你乱七八糟说些什么,赶紧该去哪去哪吧,我要睡觉了。
”
忙了一天贺泓勋也累了,看看时间确实不早了,他站起身从衣柜里又抱出一床被子:“我再给你铺一层吧,我这硬板床你怕睡不惯。”给她铺好床后抖开豆腐块的被子,回头看着她说:“明早给我恢复原样,听见没有?”间接批评她的内务。牧可撇嘴。
“好了,你赶紧睡觉吧,我去办公室睡。明早你爱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吧,睡醒了小王会给你安排早饭,上午你先和小宸玩,我忙完就回来。”走到门口,他又说:“要是你半夜害怕允许你给我打电话,要是你邀请我回来睡觉,我也挺乐意的。”说完,他径自笑了起来。
“快去吧你,我才不会半夜给你打电话呢。”知道他们办公室有休息间,里面一应俱全,牧可很放心
贺泓勋趁机在她脸蛋上亲了下:“别嘴硬,据我预测,过不了多久,咱们两大主力红军就会在这张床上‘会师’的。”
这是贺泓勋美好的愿望。然而,在他努力去实现的过程中,赫义城为他设置的阻碍也接踵而至。牧可甚至没在五三二团呆上两天,贺泓勋就接到上头的命令,原本类似于考核的演习任务突然有所变动,王牌侦察营的对手在一夜之间由本师的某团变成了训练有素的——蓝军部队。
谁都知道,这是一场硬仗。
远比爱情,惨烈!
关于费云帆
演习任务突出其来的变动令五三二团紧张起来。贺泓勋一方面要抓训练,一方面要参加团部会议,整个人忙得几乎没有睡觉的时间。
牧可体谅他的辛苦,故意抱怨部队不好玩,要求回去。
看穿了她的心思,贺泓勋抱歉地说:“对不住啊,让你过来又没时间陪你。要不再呆两天吧,好歹晚上还有时间见面。”实在舍不得她走,牧可在身边,可以抵消一切的疲累。
看到他脸上浮起强烈的落寂和歉意,牧可懂事地说:“我在这会给你添乱的,等演习完了我再来呗,到时候让你天天陪着我。”为了给他宽心,她挽着他的胳膊煞有介事地叹气,好似抱怨更像撒娇地说:“真是国民党税多,□会多,你白天的时间全都贡献出去了,可怜我只能分享一点你的睡眠时间,好不公平啊。”
说到分享睡眠时间,换作以往贺泓勋免不了借题发挥流氓一把,可此时此刻他却没有心情,揽过她的肩膀,他说:“我和政委说了,等演习结束休几天假。到时候全陪你,行吗?”
牧可点头,回以甜甜的浅笑。
临别前一晚贺泓勋依然在办公室睡的。倒不是担心自制力不行,不过毕竟美人在怀,他又不姓柳,怎么可能睡得踏实安稳?留下对他而言,绝对是折磨。与其遭罪,不如日后要求小女友补偿来得实惠。所以,等牧可趴在他怀里睡着后,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贺泓勋轻手轻脚地将人抱回了床上,细心地把被子给她盖好才离开。
在部队牧可没机会睡懒觉。即便拿被子捂住耳朵,依然早早地就被雄壮的口号声喊醒了。她抱着被子,听到外面的战士们一声高过一声地喊着:“1—2—3—4—”接着歌声此起彼伏,她不禁懊恼地想:“这群男人怎么么精神头这么足呢?”然后不情不愿地起床。
又像昨天一样,她刚收拾完通讯员小王就把早餐送来了。牧可奇怪他怎么时间算得这么准,道完谢后她问:“你怎么知道我起来了?”原本她是打算睡懒觉的。
小王呲牙笑:“嫂子,你来之前营长就给我说的,‘严密注视’你的一举一动,如果早上房间窗帘拉开了,那就证明你起床了。我必须在20分钟以后把早餐送来。这两天我看窗帘看得眼睛都发花了。我可是掐着表看的20分钟呢。”
牧可被他说得笑了,为了表示感谢,她把贺泓勋给她准备的零食水果分了大半给小王。小王特别高兴,捧着一大堆好吃的,出门都快蹦高了,一溜烟地跑去送给小老乡分享。
早餐过后小王收拾房间,牧可要帮忙他死活不让,说是嫂子达不到营长的要求,到时候他会被批评的。牧可没办法,只好给他打下手。后来见小王要洗衣服,牧可执意她来,让他忙自己的事去,小王见她坚持,就说:“那好吧,嫂子你实习一下也好,但你千万别说啊,营长知道了要骂我的,怎么能让客人洗衣服呢。”
牧可觉得这小孩儿太有意思了,爽快地答应了。等她洗完衣服,睡醒的牧宸也过来了,袁帅提着一个大袋子跟在后面,见到她就坏笑着说:“老大现在得老郁闷了。,计你前脚走,后脚就得操练我们发泄发泄。”
牧可挑挑秀眉回嘴:“反正你也欠练,正中下怀嘛不是。”
不等袁帅反驳,贺泓勋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看他也是欠练!”
昨晚听他说上午有会要开,牧可以为临走前见不到了呢,她有点惊喜:“你怎么回来了?”
“首长要走,怎么也得送送啊。”在小舅子肩膀上拍了拍,贺泓勋笑了:“政委给我半个小时的假,让我来告个别。”确定牧可收拾好了,他送她出门,下楼时还在说:“你第一次来,我没接也没送的,不会生气吧?”
牧可歪着脑袋微笑:“怎么会呢,你有正经事忙,就当我是路过打酱油好了。”
望着她纯真的笑脸,贺泓勋心尖涌起一股暖意。他伸手想拉她的,想到身处的环境又收了回去。将他的动作收尽眼里,牧可往他身边凑了凑,悄悄地,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