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若笑了,苦涩的那种,“他永远都这样,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那你就告诉他,让他知道你对他的期许,对这段感情的期许。”话说得很是自我,完全的米鱼式语言。
“明知道他无力回应,何必。”完全的安以若式回答,她放下碗,神色凝重地看着米鱼,“想想只有在学校的时候最快乐,无所顾及,无话不谈。等到两个人都大了,有了一定的基础,反而不那么自在。多说几句成了约束他,多问几句成了管他,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关系反而困住了他的自由似的。有的时候真的不确定这样在一起究竟还有什么意义。”然而,让她放却放不下,爱了这么久,不是一句话就能终止的。
米鱼听出她话里的无奈与挫败,心里不是滋味,是谁在越洋电话里骄傲地对她说:“学习终于结束了,我可以向爱情进军了。”这才回来多久,怎么感觉就沧海桑田了呢?她笑,内心有些悲凉,女人就是这样,清醒时习惯性飞蛾扑火,恍惚时更是恨不得为爱情粉身碎骨,比如眼前的安以若,对爱情的执著程度令人心疼。
目光不期然相接,两人心中都是一悸,这个话题过于沉重,谈一次痛一次。
晚上的时候,家里来了客人,身为三侠客之一的程漠菲像是怕她们俩会被饿死一样,送了两大袋食物过来,贤慧地一一分类装进冰箱,轻声提醒道:“两位侠女,记得按时吃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烦恼霎时散去,安以若与米鱼对望一眼,会心微笑。
世界上还有一种被称之为“友情”的感情,它绵长而悠远地流淌在心间,适时给予人鼓励和安慰。她们庆幸,在经历些许不如意的时候,还有好朋友陪伴在身边,关心着彼此。
等待依然
安以若与米鱼从小一起长大,程漠菲是她们大学时相交至深的好友,三个人在一间寝室生活了四年,革命情谊就在那时培养起来。
毕业后安以若出国进修设计,米鱼踏入了模特圈,而程漠菲选择了自己忠爱的舞蹈事业,与男友兼搭档成立了一间工作室,授课的同时也进行公开的演出。
总之,三个女人,各自拥有一片天地,而且都在为其努力打拼。
安以若回国这段时间,程漠菲正忙着为下个月的公演作准备,连白昼与黑夜都分不清了,自然没时间与她和米鱼厮混。
似是心有灵犀,程漠菲今天烦燥得无法全情投入排练,于是就到超市疯狂采购一番来看她们,过来才知道安以若受伤了,听米鱼说了经过,她吓得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拉过米鱼浑身上下检查了一番,严肃劝道:“米米,你也该收收心,身边有合适的就交往试试,总不能老是单身吧?”有了固定的男友当然就不必相当,不相亲就不会遇上那么危险的事儿,反正她是将那场惊魂的意外全部归于相亲了,叹了口气,她说:“眼光别太高了,我看上次请你吃饭的那位林先生就不错。”
“哪儿不错啊?我看浑身上下就没对的地方。”米鱼耐着性子听她唠叨完,皱着眉看着安以若,“看见了吧,她这无限的爱心还真是用不完啊。”叹了口气,拍拍程漠菲的手提醒道:“女人操心多了容易老,别再说了啊,我听得快得中耳炎了。”
“别理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安以若和程漠菲同一战线,顺带教育了米鱼几句,“菲菲说得没错,老大不小了一天瞎混,你不能正儿八经找个男人啊?”
“你倒是找了,感觉如何呢?”米鱼一脸的漫不经心,“再说了,要找也找个新好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好男人严重缺货。”甩掉拖鞋歪躺在沙发上,她问:“你们知道现在的新好男人是哪类人吗?”
安以若摇头,程漠菲等她解惑,米鱼嘻皮笑脸地说道:“我免费娱乐你们一把,讲个笑话啊。”清了清嗓子,她说:“有一天一个男人遇上一个乞丐,那个乞丐管他要钱,他说,抽根烟吧,乞丐摇头,我不抽烟,给我点钱。那人说,渴吗,我请你喝酒,乞丐说,我不喝酒,给我点钱。那人又说,我带你去放松一下,咱去玩老虎机,乞丐说,我不赌钱,给我点钱。男人挠挠头,牙一咬,心一横说,咱俩桑拿去,一条龙服务,我买单,乞丐面不改色,我不嫖妓,给我点钱。男人恼了,咒骂,TMD,原来不抽烟,不喝酒,不赌钱,不嫖妓的新好男人在这。”米鱼看着她俩,无辜地眨眨眼,“相交十数载,你们不会狠心地把我嫁给乞丐这样的好男人吧?”
安以若与程漠菲对望一眼,对她投去鄙视的表情,接着有个靠垫丢到米鱼脸上。
米鱼没明说,她们其实都懂了,她不停地相亲,却始终无法安定下来,不是不想,也不是真心的要拒绝,只是身边围绕了太多追求者,而他们展露出的都是最好的一面,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能给她想要的一切,却独独不能给一颗完整的心,这样的感情,这样的男人,米鱼不要。
尽管被光环包围,米鱼始终保持清醒,她的要求并不高,只是想要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和一份简单纯粹的感情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米鱼住的楼层很高,橘黄的余晖透过窗子照进来,为满室的家具渡上一层金色,与她们尤显灰暗的心情形成强烈的对比。
米鱼感叹地说:“如果遇不到那么个男人,我宁可终身不嫁。”
程漠菲不赞同:“米米,一个人过一辈子是件很可怕的事。”
安以若反驳:“可也不能为了结婚而结婚。”爱情是神圣的,婚姻更是。
然后,她们都不说话。
记得大学时,她们也喜欢窝在寝室里谈论关于爱情的话题,那个时候满心憧憬,不过几年的时光,已经变得如此无奈了。
晚饭过后,程漠菲被人接走,米鱼回房睡了,安以若往家里打完电话正准备睡觉,席硕良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半小时到,你下楼等我。”电话接通,席硕良只说了一句就挂断了。
看看时间,安以若穿上外套下楼,远远看见席硕良的车驶过来,她揉了揉太阳穴,等他停下来,为她打开车门。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安以若忍着没问他去哪儿,车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是他公寓楼下。
“有什么事儿不能在外面说?”转头看他,眼底深处满是疑问。她回国三个月,只在他出差回来那天来过这里,为什么今天载她过来?莫名的,心里有些不安和惶恐。
席硕良似是喝了酒,脸有些微红,沉默地给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来,牵起她的手就往公寓而去。
“硕良?”安以若知道他酒量一向浅,感觉到他的酒劲上来,似乎还有丝怒意,忍不住唤他。
“……以若”反手关门的时候,他低下头,不容她躲闪地吻上她的唇,在她唇齿间轻喃,像个要糖吃的小孩儿。
安以若怔了怔,被他反常的热情惊住,待反应过来欲伸手推他。
席硕良浑身滚烫,长臂一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俊颜埋在她发间,声音沙哑:“以若,不闹了好吗?我们和好。”
恳切的话语中隐约透着无助,安以若心头一凛,骤然间涌起丝丝心疼。人前人后,他何时流露过丝毫的脆弱?即便在她面前,哪怕工作上遇到多棘手的问题他都不会在她面前抱怨半句,出于倔强,也是出于男人的骄傲。
对于他,她似乎从来都学不会拒绝。一个星期的刻意回避,到底还是同样的结局,可是为什么要在她退步的时候他才肯上前一步,否则就原地打转或是干脆向后而退呢?难道真的要失去才想要珍惜?
安以若放弃挣扎,纤臂轻放在他腰际,任由他吻着。
他吻得很是急切,几乎霸占了她的呼吸,舌头探进她嘴里索取每一处甜蜜,在她唇上烙上属于他的印记。似是不满她的冷淡,牵起她的手环上他的脖子,然后薄唇缓缓下滑,大手隔着薄薄的夏装在她背上动情地抚摸。
恋人之间的亲吻该是甜蜜的缠绵的,不知为什么,此刻的拥吻,安以若却觉得苦涩至极。
一年前她出国的时候,席硕良去送她,安检外,他握着她手,两个人始终沉默,直到不到不进去,安以若终于忍不住哭了,眼泪挡也挡不住,稀里哗啦哭得像个孩子。
席硕良伸出手,指腹轻柔地拂过她的脸颊,他离她那么近,近得她都能听见她强健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思潮起伏,情绪被逼到崩溃的边缘,想到一年的分离,她哭得愈发伤心,席硕良把她搂住,搂得那么紧,就像她是他唯一的珍宝。她从心底自然地流出依赖,屈服,紧紧抱着他,像是找到自己想要的终点。
“好好照顾自己,我等你回来。”温热的呼吸拂过耳际,他哽咽着嘱咐,然后捧着她的脸,开始吻她,那么激烈,那么缠绵,那么无可奈何的,割舍。
那次拥吻,安以若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转动,令人目眩神迷,她浑然忘我地回吻他,仿佛倾刻间就会与他坠入深渊。他们相互搂紧了彼此,恨不能将对方嵌进身体里。世界陡然安静,川流不息的机场里,他们忘情亲吻,直到广播里一遍遍催促登机,她不得不退出他的怀抱,泪眼朦胧中哑声说:“等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为他走了,只因为他说,法国是服装的圣殿,在那里可以吸收到最好的设计知识。于是,她争取到去法国学习的机会,只为了回来后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不惜飘洋过海,不顾家人反对,只身一人远赴巴黎,一呆就是一年。
是那么不顾一切的决然。
分别的一年,他们各忙各的,他忙着创业,建立属于自己的服装王国,而她,忙着在有限的时间里吸收更多的东西,两人有如停不下来的陀螺,在两个国度,一直转,不停转。
偶尔接到他的电话,她就笑,胸腔里溢出满满的柔情,然后静静地听他嘱咐,“晚上早点休息,关好门窗,记得吃了早餐再去上课,胃不好,吃饭要格外注意。”那么细致体贴,忍不住她就轻轻叫了他的名字:“硕良。”
“嗯?”他停下来,低低地应,轻柔如耳边私语。
“想你了!”她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却抑制不住心里的感动和思念。
在爱情上,她一直持着最虔诚的心和最独特的见解,爱那样的字眼,安以若从不认为是最贴切的表达,反而觉得埋在心底深处的眷恋,才是最永BBS.JO oYOO.NE t恒的甜蜜。
“我等你回来。”他柔声说,呼吸透过电波传过来,带着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气息。
“嗯。”她轻轻地应,千言万语哽在喉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那时,她一个人在异乡,有些寂寞,却也感觉幸福,就因为有个人说等她。然而一年后她回国,却是三天后才见到他。一切仿佛还是老样子,一切又好像在无声中变了。只是他们,似乎没有发觉。
进退不得
直吻到两人都有些喘,席硕良才滑开她的唇,手臂却没有放松,依然将她搂在怀里,俊颜埋在她颈间轻轻蹭着,鼻端围绕着她清淡自然的体香。
在这个熟悉又久违的怀抱里,安以若的心慢慢静了下来,如纷飞喧嚣逐渐尘埃落定,缓缓地已是沉静如水。纤臂环着他的腰身,更紧地偎进他怀里,侧耳倾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永恒不变的旋律,是她渴望的归依。
“以若……”他唤她,声音暗哑迷人,然后诚心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
“嗯!”她无意识地应着,轻轻闭着眼晴。
“别生气了好吗?”他抱着她央求,“你说要冷静我就不打扰你,可这都一个多星期了,要惩罚我也够了吧,嗯?”
“嗯!”她又应一声,纤臂微一收紧。
“以若!”他温柔地再唤一声,嘴角牵起一抹笑,下一刻已拦腰将她抱起。
“硕良?”双脚离地的瞬间,安以若搂紧他的脖子惊呼一声。他们本就是情侣,再加之席硕良喝了酒,被他抱起的刹那,酒后乱性四个字猛地蹿进脑海里,安以若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有些期待,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的惊慌。
当后脑触到柔软的枕头,当席硕良开始忘情吻向她的锁骨,安以若的理智被瞬间拉回,抽出被他扣住的双手,她虚弱却也坚定地按住欲解她衬衫扣子的手,“不要,硕良!”
席硕良气喘吁吁地抬起头,挪开半压在她身上的身体,灼灼的目光穿过黑暗落在她脸上,半晌过后,说:“抱歉!”
借着月光望见他额上细密的汗珠,安以若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脸上温柔的表情一览无遗,“家里有蜂蜜吗?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解解酒。”一旦原谅,对他,她又恢复了一惯的温柔。
他望着她笑,俯身在她额头上重重亲了一下,翻身躺下将她侧搂进怀里,极为满足地叹息:“不想喝蜂蜜水,只想抱着你。”
她也笑,心里忽然就释然了。或许僵持着不肯见面就是等他这一句道歉吧,终于承认自己那点虚荣的心思,她和所有的女人一样,要人疼,要人陪,要人哄。他是爱她的,否则怎会如此低声下气地向自己道歉?但他或许不知道,她爱他更深更沉。
拿出最决绝的心,不顾一切地爱一个人。以前她是不信的,遇上他才恍然顿悟,在爱里,人最缺乏的就是该有的理智。
两个人静静躺了会儿,或许是酒劲上来了,席硕良伸手扯开了领口处的扣子,迷迷糊糊睡着了。
此时的安以若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想来他今晚确实喝了不少。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挪开搂在她腰际的手臂,她像只小猫儿般轻手轻脚来到厨房为他调了杯蜂蜜水,回到卧室打开床头的壁灯,撑起他的身子灌了进去,又到浴室将毛巾用温水打湿,轻柔地擦拭着席硕良俊逸的脸颊,然后体贴地帮他脱掉鞋子,把他修长的腿搬上床平放着,抖开薄被为他盖好。
等把他摆弄好,她已出了一身薄汗。长舒了口气跪坐在床边,看着他睡得很熟很蹋实,心里溢满了爱。
她到底还是很爱他!为了他,她心甘情愿飞蛾扑火。
恋爱至今,相比她的热烈,他似乎总是淡淡地,哪怕是想念,看来都极为含蓄。然而她相信,除了她,他身边是没有别的女人的,那么还担心什么呢。事实上他始终在她身边,这还不够吗?
世界骤然间亮了起来,对于这段认为有些飘渺的感情,又重拾了信心。恋爱时的安以若,性格中的刚毅轻易就被柔顺所替代。对于他,她总是宽容,对于爱,她过于单纯,也太容易满足。
揪了揪自己的脸,算是对贪心的惩罚,看着时间实在是晚了,她累得趴在客房的床上缓缓睡去。半梦半醒间,似是做了一场美丽的梦,梦里的她幸福地依偎在爱人的臂弯里,全心的依赖,满心的甜蜜,不自觉地,她抿着嘴角浅浅笑了。
清晨,安以若还在梦中,席硕良的薄唇已落在她红润的脸颊上,听她低低呻吟了一声,拥着被子翻了个身,“别闹,米米……让我再睡会儿……”
他轻声笑,见床上的可人儿睡得正香,宠爱地亲了下她的小嘴,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摩挲,温柔地抚摸这张思念眷恋的脸。
往公司打了电话,交代秘书准备好他需要的资料,席硕良才又回到房里叫她起床,洗漱过后,两个人坐在餐厅吃早点:“我先陪你去医院换药,今天要去B城一趟,两天左右回来。”
“你忙你的,我打车去就行,也不是什么大伤。”安以若显然还没睡醒,揉了揉眼晴还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她就是这样,换了地方就睡不好。
“看你睡得迷迷糊糊的,我怎么能放心?”席硕良体贴地为她倒了杯牛奶,不放心地嘱咐,“这两天要坚持每天去换药,不要提重物更不能洗澡,有什么事就请米鱼帮忙。”
她嗔怪地笑笑,对他少有的唠叨有些意外,“席总什么时候变成我爸啦?”
揉了揉她的头发,他说:“安叔叔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你很久没回家了,问我周末有没有空说是一起吃饭。”
闻言,安以若抬眼看他,“爸爸去外地开会回来了,我也想着周末回家呢,你有空吗?”见他点头,她眉眼笑弯,“那我打电话告诉我妈妈一声,我们周日回去吃饭。”
“好,到时候我来接你。”见她吃完了,席硕良为她披上外套,牵着她的手出门。
坐上车,体贴地为她系好安全带,他问:“前天怎么回事?没事跑那么远吃什么饭?”
想到那场莫名其妙的相亲,暗骂自己太任性,要不是和他赌一时之气,也不会冲动地答应了米鱼,没讨着好不说,还惹了那么大的麻烦。把事情经过和席硕良说了一遍,却有意无意间回避打了牧岩那一巴掌,见他沉默着不说话,她底气明显不足的辩解,“要是我不去,米叔叔肯定又要骂米鱼,她那性子你不是不知道,生起气来不管不顾的,我是怕又因为这点小事把两个人的关系搞僵了,好歹敷衍一下别缺席,等米叔叔问起来,说没相中也就混过去了。”
席硕良叹了口气,“你呀,就是这点不好,从来不会说不。”宠爱地抚了抚她的脸颊,他轻责:“只是帮什么忙不好,相亲这种事怎么能瞎闹,要是真被相中了怎么办?”话里满是忧虑。
心底涌起暖意,嘴角泛起温柔笑意,她安抚,“哪那么容易相中。”
席硕良微微蹙眉,又说了她几句,安以若只是柔柔笑,末了说了句,“知道了,下不为例。”
陪她到医院换了药,又开车将她送到了公寓,席硕良才急匆匆赶回公司,主持了一个简短的会议,才与业务经理一同赶去机场,临上机前给安以若发去一条短信,“好好照顾自己,安心等我回来,周末一起回家吃饭。”
安以若正在整理设计稿,看完他的短信,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差点抻到手臂上的伤口,冲客厅里的米鱼喊道:“米米,晚上咱吃大餐去,我请。”
米鱼轻轻叹了口气,倚在沙发上微闭双眼,顿了顿才道:“果然一被席硕良刺激就不正常,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安以若哈地一乐,对她的话恍似未闻,嘴里哼着轻快的歌儿,埋头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两天过后,席硕良到底没有回来,说是工作进展不顺利,安以若体贴着安慰并没有催促,周末照旧一个人回家吃饭,父母问她席硕良怎么没来,她依然为他解释,“最近公司很忙,出差去了呢。”
安母显然很不高兴,但看着女儿赔笑着道歉,忍着没再说什么。安父却有些看不下去,说道:“以若,你回国都三个多月了,硕良还没陪你来家里吃过一顿饭,就算他工作再忙,也不能忽略了你。”
安以若挽着父亲的手臂,撒娇般说道:“爸爸,硕良事业心重,我总要支持他呗,再说您不也无限量支持妈妈的工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