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推门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公司主管级以上人员几乎到齐了,安以若沉静地坐下来,忽感气氛有些压抑,面对众人的窃窃私语,她依然置身事外,直到邻座的高级销售经理爆出惊人消息,安以若愕然。

一切的猜测在关寒南眉眼含笑走进会议室时被证实,实力雄厚的“风行”在这个午后江山易主,以一亿高价被法国一家服装公司全面收购。

当关寒南最后一次以“风行”老板身份主持完会议,一名年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身穿时尚小套装的女子款款而入,她淡然一笑,轻浅的声音悠悠响起,“韩总在谈一份极重要的合约人还在巴黎,从明天开始由我暂代总经理一职……”

散会后安以若知道她姓盛,单名一个夏字,是新老板韩宇庭重金外聘的服装界精英。之后的两天,盛夏一一召见了各部门经理,然后给公司所有员工发了一封电邮,通知在职满一年的员工自下个月起工资上调百分之十,全部留用。

霎时,欢呼声四起,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规矩被这位神秘的韩总打破。人还没露面,已为自己博了重彩。“风行”一切运作如常,平静得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变革。然而,受关寒南重用的安以若却忽遭冷落,之前递上去的已经通过的设计稿一夜之间被全部毙掉。

总经理办公室里,盛厦坐在宽大的靠背椅中,眸光淡淡扫过她,冷傲开口:“安小姐,或许你觉得该拿更高的报酬才配得起你的设计?”

这话太过尖刻,将她的设计贬得一文不值,安以若强压下不满,诚恳地说:“我觉得我已经尽力了。”

“有些事或许不必尽全力,用心就可以做得很好。”语气是咄咄逼人地强势,盛厦面无表情地将设计稿掷到桌面上,淡淡地说:“一个星期。希望安小姐让我看到你尽善尽美的设计。”

安以若顿觉难堪,面孔微红地接过设计稿,默然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面对这样的局面,沉不住气的人可能恼怒之下会提出辞职,毕竟凭她的实力换份工作易如反掌,可安以若是那种特别要强和倔强的人,她不会甘心就这样认输,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静下心来,精雕细刻地修改设计稿,似乎对于所受到的冷遇全然不屑,可是当牧岩回来,问她怎么搞得如此憔悴的时候,她忽然就哭了,眼泪哗啦掉下来一串,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等到情绪平静下来,牧岩给她擦眼泪,掐了下她哭得红红的鼻头,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告诉我,是安叔叔骂你了还是米鱼欺负你了,嗯?”

“人家哭得这么伤心,你还逗我。”她有点不好意思,心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被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烧到而已,职场中最见怪不怪的戏码罢了,于是就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工作有点不顺心。”

牧岩状似轻松地笑笑,拉了拉被她哭得半湿的衬衫前襟,低声抱怨,“看看我这衬衫,新买的啊,安以若。”

“反正也脏了,干脆让我擦擦鼻涕得了。”她气他。

见她像头气鼓鼓的小牛,牧岩摊开手,很认真地回应,“喏,擦吧。”

安以若破涕为笑,捶了他一拳,“什么破衬衫啊,以后不许穿这个牌子了,一点也不软。给我纸巾。”

“你的话就是圣旨。”牧岩笑睨着她递上纸巾,“要不我现在就脱了?”说罢,作势欲解衬衫扣子。

安以若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控诉道:“牧岩你这个流氓。”

望着她娇憨的表情,牧岩微微笑了,然后捧起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开口时声音异常低柔,“要是做得不开心辞职就是了,不要委屈自己,不是还有我嘛。”

那么爱怜疼惜的语气,差点让她再度落泪。安以若觉得自己真是幸运,能遇上牧岩这么好的男人。她暗自祈祷与他的爱,成为一辈子的长相厮守。

不知道是不是牧岩为她带来了好运,修改之后的稿子终于顺利通过,安以若在周五下班前意外接到一个电话,竟然是远在法国的韩宇庭打来的。

“辛苦了你了,安小姐,稿子我很满意。”语气温和,声音如大提琴般低沉。

“韩总客气了,份内事而已。”安以若回答得体,又听他说:“盛夏那边我已经交代过了,下季发布会主推你的设计,如果作品受欢迎,我会考虑为你申请商标注册。”

安以若愕然,“韩总……”

“近期我还不会回国,设计方面的工作劳安小姐费心。”他说得那么诚恳,让人无从拒绝,安以若淡笑:“韩总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酒不醉人

晚上的时候牧岩来接安以若去“山水”吃饭。本来也约了程漠菲,可她忙着排练来不了,所以今天又是四人聚会。

“重色轻友的家伙,回国这么多天也不露面,削你啊。”米鱼双手抱胸倚在包间门口,眼晴贼兮兮地在安以若身上转,当看见她与牧岩十指紧扣,啧啧叹道:“队长就是队长啊,抓人和追人的本事都是一流,这趟国出得特别值吧?”

牧岩松开安以若的手,懒懒一笑:“那还得多谢你这媒人帮忙,否则巴黎那么大,我还真怕找不到人。”

“哟,还是大队长有良心,不枉我今晚作东为你接风啊。不过我也是看你在重金收卖我的份上,否则米小姐哪有那么好心。”

“原来如此。”安以若狠狠瞪她一眼,就猜一定是她“出卖”了自己,否则牧岩怎么会轻而易举找到她,要说是心有灵犀也太神奇了点儿,她还没那么天真。

“如此什么啊,你那眼神也太媚了点吧,搞得像我和他有奸情似的。”米鱼竖眉毛,“要不是看某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我能善心大发?”随后切了一声,表示不满。

“难道你那眼神不媚?”安以若不示弱,亲昵地挽过牧岩的胳膊,笑得格外温柔,“不过呢,看在你生平头一回做了件好事,我就不计较你用那么媚的眼神儿看我男朋友了。”

有这两个女人在的地方,牧岩当然插不上话,但安以若的那句“我男朋友”听在他耳里自然是很受用的,他唇角一弯,望着她的目光极尽缠绵,惹得米鱼作势抖鸡皮疙瘩。

安以若伸手推了她一把,恶声恶气地说:“走菜吧老板娘,我快饿死了。”

“就知道吃,也不怕撑死。”米鱼朝她瞪眼,对牧岩说:“今天这顿你请,谁让她这么嚣张。”

牧岩挑了下眉毛,一副我请就我请的姿态,又听米鱼在他身后恶狠狠地说:“我得去让服务员换一份高价菜单,宰死你们两个没良心。”

要不是搁在腰际的大手及时扶住她,安以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对着米鱼的背影,她笑骂:“奸商。”

谭子越因临时有事迟到了十分钟,被米鱼揪着耳朵审问了好半天才批准入席,安以若训她,“别像个悍妇似的欺负人,小心嫁不出去。”

“多谢嫂子抱打不平。”谭子越嘻皮笑脸,转头对牧岩说:“大木,你小子就是有福气,以前书……”

桌下的长腿被牧岩使劲踢了一脚,谭子越一凛,才意识到自己险些说错话,嘿嘿笑了两声掩饰尴尬。

“书什么?”米鱼先反应过来,不解他说话只说一半,安以若也已经看向他,等着他继续。

牧岩敛了笑不搭理他,神情自若地给安以若夹菜,谭子越轻咳了声,解释道:“我是说读书的时候这小子木讷得要命,没想到现在开窍了,追人都追到法国去了,听说还去了巴塞罗那,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浪漫了。”

安以若没觉察到丝毫异样,望着牧岩微笑了下,反倒是米鱼说道:“他怎么有福气了?难道你没有?”

见米鱼瞪着自己一副你给我小心说话的样子,谭子越伸手搂过去,不管是否有碍观瞻,趁她不备在她脸上快速偷亲了一下,“有有有,我是全世界最有福气的人,要不能拿下温柔美丽举世无双的米鱼小姐吗?”

“肉麻。”甜言蜜语永远是收服女人最有力的武器,米鱼当场败下阵来,红着脸推开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安以若看着米鱼,觉得她更漂亮了,身上多了几许人前不曾展露的温柔,心里为好友高兴,端起酒杯对谭子越说:“来,我敬你一杯。”

米鱼自是不知道她瞬间的百转千回,笑着说:“就你那点量还敬酒呢,也不怕丢人。牧岩你可看住了她,这人酒品差,会耍酒风。”

“少在那儿污蔑我。”安以若狠狠剜她一眼,不及牧岩阻止主动与谭子越碰杯,“谭子越,天下美女数不胜数,相信聪明如你喜欢的是她这个人,与美丑无关。好好照顾她,虽然我看她不顺眼,可也不允许别人欺负,否则……”

“别整这么煽情,受不了。”米鱼打断她,眼晴突然红了,“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小心待会儿你家男人买不起单。”好朋友的嘱托听在耳里渗入心里,冷傲如米鱼瞬间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安以若低骂一声“呆子”,随着一声清脆的玻璃杯相碰的声响,她仰头干了一杯,样子颇为豪气。

牧岩想到那夜她喝得半醉的样子,拦下她端起的第二杯酒,“少喝点,看醉了安叔叔骂你。”

安以若笑,“你是怕我爸爸骂你吧,在你身边都能喝醉,你说是谁的错?”

两人确立恋爱关系后,牧岩见过老爷子两面,一次是送她回家时侯,一次是去市里汇报工作的时候,人前安父对他并无不同,私下里却已经叫他有时间过去陪他下棋,甚至还当着女儿的面说他案子办得相当漂亮,看似简单的夸赞却是对牧岩最大程度的认可。安以若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已漾开大朵大朵娇艳的花儿。

牧岩拧眉,抬手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是是是,我怕安叔叔骂我行了吧。”与谭子越共饮一杯,他又说:“不过估计安叔叔也不会怎么骂我。”

“嗯?”

“没听说过岳父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你就扯吧,牧大队长,原话明明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米鱼笑他。

“都差不多。”牧岩不以为意。

安以若嗔怪地看他一眼,随后听见他泰然自若与米鱼掰扯和谭子越谁比较幸运的话题,忍不住会心一笑。

饭后米鱼觉得不尽兴,提出去KTV喝歌,牧岩和谭子越看着自各的女人情绪高涨,心情自然是很好很好的,大手一挥就恩准了。

去唱歌当然是人多比较热闹,牧岩一通电话,二十分钟后,豪华包间里已经挤满了年轻小伙子,其中包括跟在他身边四年多的大励和征用过安以若车子的张恒。

众人见安以若坐在牧岩身边,嘻皮笑脸地要求他隆重介绍,当牧岩说完“安以若,我女朋友”时,包间里随处可听到他们张口闭口叫嫂子的声音。

“嫂子,你可算是接收我们头儿了,再折腾下去不止他牺牲,就连我们也得被他折磨牺牲了……嫂子,我们头儿有点木讷,你多包涵……嫂子,我们把头儿交给你了,以后要打要罚凭你高兴……”

越说越不像话,气得牧岩恨不能将这群小子拖出去胖揍一顿,拧着眉警告他们注意分寸,欲为安以若挡酒。大励他们哪里肯轻易放过他,一帮人前呼后拥将他拦了下来,等牧岩被劝了几杯酒后才发现那边的安以若已经半醉了。

“都行了啊,再不老实明天五百个俯卧撑侍侯。”牧岩苦笑,怎么就忘了私底下这群小子最没正经了,最后不得不亮出杀手锏为安以若解围,叫来服务员要了杯浓茶,扶起她哄道:“把茶喝了,看明天头疼。”

安以若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然后把脸埋进他胸膛,整个人像小猫一样窝进他怀里,嘴里软软地喃喃了声:“牧岩……”就没了动静。

大力低声笑,用胳膊拐了下他:“嫂子很不配合啊。”

看明天我怎么收拾你。牧岩横他一眼,低头看看闭着眼晴像是睡着了的女人,忍不住笑了,看来以后即使他在也得勒令她不许碰酒,这点量是够浅的。

“哎,我说那个叫牧什么的你过来。”米鱼不知怎么的也喝多了,靠在谭子越怀里张牙舞爪地朝牧岩比手划脚。

牧岩扶安以若靠在沙发里坐好,以眼神示意大励照顾下,移步过去聆听教诲。谁让是女友的好友,又是好友的女友,万万怠慢不得。

“人,你是追到手了……”米鱼的舌头都打结了,开始语无伦次:“我已经很久没看见她笑得那么灿烂了,至少一……”她伸出一根手指,又立马摇头,“不对,两年,对,是两年没笑得这么开心了,这才是恋爱中的女人该有的笑容,对吧……”挣扎着坐直了身体,手指戳着牧岩的胸膛,她口齿不清地威胁道:“对她好点,要不我让谭子越揍你。”

闻言,有人哈哈笑了起来,大力还不怕死地对牧岩说:“头儿,虽然你跟谭子越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也别手下留情啊,要不再像上次那样脸肿上几天可真是丢人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牧岩顺手把手中的靠垫丢出去砸在某人脸上,没好气地骂了声“闭嘴”,转头对谭子越说:“都喝高了,我去买单,走人。”

谭子越看他脸黑得像包公,也跟着众人笑起来。

一行人在KTV外分道扬镳,牧岩本想送安以若回家,但半路上她的酒劲就上来了,歪靠在座椅里不停地翻腾,脸红得不行,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犹豫了下,他方向盘一打,将车子驶向自己公寓。

温柔缱绻

安以若的酒量确实不好,吹了风醉得愈发厉害,而且也如米鱼所言,她酒品不好耍酒风。还没等到家,她的精神就异常亢奋起来开始手舞足蹈,嘴里含糊不清地不知在唱些什么,不过惟一令牧岩欣慰的是,她还知道身边的人是他。

“牧岩……”半躺着的女人忽然坐起来,醉意朦胧地看向他,不等他说话纤臂已环上他脖子,额头贴在他颈间,“牧岩……”软软的身体依偎在他怀里,那种好得不得了的感觉让他心口一荡。

牧岩僵住,一脚踩下刹车,深深呼吸,再呼吸,然后将她拉离怀抱,放低座椅让她躺回去:“你老实一点,一会儿就到家了。”他开始挣扎要不要带她回去,简直太考验他自制力了。

醉成这样,回家免不了折腾安家二老,牧岩懊恼地挠了挠头发,为她拂开额际的碎发,没好气地说:“安以若,你最好给我安份点儿,否则后果自负。”温柔的动作与严厉的口气完全是两个极端,足见他情绪的凌乱。

“嗯……”意识涣散的女人轻哼了一声,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不满,只是将脸扭向了一边。

下车的时候,安以若醉得连路都走不稳,牧岩直接将她抱上了楼。

“妈妈,水……”安以若歪靠在沙发上,闭着眼晴理所当然地使唤着被称为妈妈的男友。

牧岩抚额,心想再也不能让她碰酒了,终于还是神智不清了。倒了杯蜂蜜水,将她半搂在怀里硬灌了下去,又给她脱了外衣,拦腰将她抱进主卧。

当后脑触到柔软的枕头,安以若舒服地轻哼了一声,手开始扯着领口,好像很热的样子。牧岩瞪着她双颊绯红的醉态,两眼都在喷火,深吸了口气,抓住她不安份的手,他制止:“别扯了。是不是很热?”大冬天的房间里有暖气自然是不冷,可总不能让她真脱吧,最终决定给她开空调,还没等起身,醉得不省人世的女人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胸前。

“安以若!”牧岩的理智轰然倒塌,某种情绪被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似是听到他吼她,安以若睁开迷朦的眼,眸光微怨,怯怯地问:“干嘛吼我……”委屈的样子让他觉得要是她此刻身上穿着睡衣,俨然就是他的小女人。

再强的自制力也抵挡不了所爱之人的诱惑。他是个男人。然而,牧岩却连续深呼吸,试图压下心底蛰伏的欲望,爱怜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半撑起身体,艰难地说:“我没吼你,我是让你睡觉。”见她半嘟着粉色樱唇表示不满,哄着她说:“听话,把眼晴闭起来睡觉,嗯?”她不知道自己醉意朦胧的眼神有多容易瓦解他的理智,牧岩深怕控制不住自己。

“要睡一起睡……”她口齿不清地邀请惹得牧岩浑身紧绷起来,看着她红润的娇颜,他拧着眉一字一字地说:“你再说一遍。”

“要睡一起睡。”说完娇憨地打了个酒嗝,疲惫地合上了眼帘。

此时仰躺在床上的女人别有一番风情,柔软的身子散发着淡淡的酒香,波浪似的卷发凌乱地散落在枕边,绯红的脸颊不停在他眼前跳动,牧岩觉得他要是再不动他就是猪,于是,他终于放弃挣扎,在她耳畔温柔低唤:“以若……”

她无意识地嗯了声,纤臂略微用力,更紧地搂住他。

娇软的声音令他的心一颤,牧岩绷得过紧的神经噼的一声彻底断掉,所有的理智被瞬间抛至九霄云外,荡然无存。他只知道眼前的她是他爱的,他想要她。

收回撑在床边的手,将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搂进怀里,修长的身体半压在她身上,牧岩俯低了头,薄唇准确无误地吻上她的。

意识游离的安以若只觉得身上一沉,下一秒已经被霸住了呼吸,她企图推开压在身上的重量,却不料这样一个挣扎的动作,愈发激起男人的欲望,牧岩觉得胸口大烫,腹下骤然升温,他更加激烈地吻她,舌头探进她嘴里,在她唇齿间吻得缠绵而动情……

酒醉的安以若被他挑得溃不成军,朦胧间攀住他的宽肩热情地回应,直到两人拥吻到几近缺氧,他的唇开始下移,雨点般的吻落在她脸上,细颈,耳垂,最后停留在被他拉低衣领的性感锁骨之上,轻啄轻咬……

酥麻的感觉令安以若逸出娇媚的呻吟,她偏过头欲躲过痒痒的碰触,牧岩哪里还会给她躲避的机会,搂在她腰际的大手重重一收,她被他更加用力地抱在怀里,再无法避开他印落的湿吻,很快地,她细嫩如脂的肌肤上被他吻出一枚枚暗红色吻痕,似是烙上归属的印记。

安以若满脸绯红,呼吸开始变得与他一样急促,虚软的身体有些颤抖,不受控制的狂热刺激涌上心头,将她卷进蜂拥而至的激情之中。

粗喘着解开她薄毛衫的扣子,带着薄茧的大手抚上她身体,从纤细的小臂到裸 露光洁的肩膀,最后隔着蕾丝胸衣揉捏她胸前的柔软,在感觉到她胸口剧烈起伏的时候,牧岩的眼底如同着了火,似是要在顷刻间将她燃烧。合了合眼,强压下要将她就地正法的冲动,牧岩抬手抚摸着她红若朝霞的脸蛋,哑着嗓子出声:“以若,把眼晴睁开。”他需要确定她是否清醒,他不想在她神智不清的状况下要了她。

暗哑暧昧至极的声音唤回她残存的最后一丝清醒,安以若羞涩地睁开眼晴,目光迷离地看着眼前因隐忍而额际沁出细汗的男人,酒已经醒了大半。

拉起她的手抚上他的脸颊,迷人的声音轻轻逸出嘴唇,他气喘吁吁地问:“知道我是谁吗?”

无法忽视他眼底跳动的火焰,感受到紧贴着她的身体像是着火了一般,热得烫人,安以若控制不住加快的心跳,一度保守固执的观念霎时被击得七零八落,她终于弃守投降,喃喃了声“牧岩”然后抬高身体吻上他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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