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萧容给你打电话,然后哭诉3个小时,你怎么做?”
……
安静。
然后,忽然徐樱桃爆发了一句,“靠!老子刮了她!”
沉默。
徐樱桃,“OK,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又开始东拉西扯的抱怨最近太忙,最后,他来了一句,“放心,你难得喜欢一个东西,我不会夺人所爱。再说,当时,你同萧容的等价交换已经达成,现在反悔,太没有契约精神了,这样的事情要给予坚决的打击!”
我,“什么戒指?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徐樱桃,“……好吧,我知道了,……什么戒指,我也不知道……”
放下电话,廖安以一种很奇异的姿势瘫倒在沙发上,她叼着一根电子烟,正在模拟吞云吐雾。
廖安拿着Erica刚传过来的采访稿子,“这个女人想要问你这些问题。
一,你现在究竟同谁在交往,A,天王乔深,B,勋暮生,C,其他人。
二,你认为自己是一个具备野心的女人吗?
三,你怎么证明《野狗》的剧本出自你自己的笔下,因为根据小道消息,给你代笔的人不下10个,那些人都是网络上职业写手,编剧的能力极强。他们都有证据说给你代笔,所以,你要自己有证据,说那东西是你写的。
四,Alice,你为什么要进娱乐圈?
我觉得,除了最后一个问题比较合适之外,其他的都似乎在故意挑衅。我正在认真考虑,我们是不是需要把这次的访谈计划取消。”
我看了看,摇头,“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佛慈悲,不会置我们这样的善男信女于水深火热不可自拔的,阿米豆腐。”
廖安张大了嘴巴看着我。
我,“怎么?”
“我在你的头顶看到了一丝不合时宜的光环。”
我,“那么,我是不是有一点像耶稣临世?”
“不是。”廖安关闭了电子烟,“特别像一只果木烤鸭。”
我,“……”
我送廖安下楼的时候看见乔深。
他的脸色还好,就是感觉神情有些不太清爽,他看了我一眼,微微苦笑摇头。
等到廖安登车离去,我收到勋世奉给我的短信,让我在办公室等他一下,他一会儿过来捡我,我赶紧给他回信,让他尽可能晚一些,我有一对工作要忙,其实,我是实在不想在ET通天塔灯火通明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康斯坦丁的Arthur Hsun过来捡我。
低调,越低调越好。
等了好久,足足有10分钟,他给我发了一个消息,中文写的——‘好。’
我按黑手机,打开办公室的大门,意外看见Simon张的对面坐着乔深,他们两个在一起研究这些海量的关于自己筹建公司的文件,还有同ET那充满了利益纠葛的合约。
我看了一下手机,快7点了,我,“现在到饭点了,咱们叫外卖吧,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
Simon张,“Pizza,小雨一会儿过来,他喜欢吃烤鸡翅。”
我点头,“木有问题。”
乔深看了我一眼,“给我点一个凯撒沙拉吧。”
我,“只吃这个吗?”
“嗯。”乔深点头,“今天实在没有胃口。”
我给Domino打电话,订了餐,要了一张披萨,凯撒沙拉,烤鸡翅,还有巧克力布朗尼和冰激凌夹心的奥利奥,外加一瓶可乐,他们说半个小时之内送到。
他们还在工作,我继续看属于我的资料。
半个小时之后,果然外卖送到。
随后,小雨过来,Simon下楼去接他,整个办公室里面就我同乔深两个人。
我看了一下手机,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了。我忽然有一个冲动,想要问他和萧容的事情,但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我去接水。
乔深忽然说,“她曾经是我最喜欢的女孩儿,我甚至为了她欺骗过她的哥哥,她哥哥是我和徐樱桃最好的朋友,可惜,他已死。即使萧容不喜欢我,我认为我有责任帮帮她。”
我扭头看着他,“看样子,男人都有救风尘的戏瘾,即使乔天王也不例外。”
我给他也端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的桌面上。
我问他,“看到像我们这样的所谓的柔弱女子,在比外面残酷的社会更加残酷也更加浓缩的名利场、斗兽场一般的娱乐圈沉沉浮浮的,是不是,特别有一种想要帮一把的冲动?”
他不说话。
我喝水。
乔深忽然说,“那个戒指,就是萧容说的那19楼个黄金蔷薇的戒指,我想你也知道,那是她哥哥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也许,应该留给她。”
我,“那你知道她当时为什么把戒指给我了吗?”
乔深看着我。
我,“她想要用那个戒指换取《野狗》第一女主的演出机会。如果是我哥哥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即使我这辈子都没有在娱乐圈翻身的可能,即使我最终退出这个名利场,即使我有可能会潦倒一生,我也不会换!”
他微微闭了一下眼睛,随即很快睁开。
我,“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了。《野狗》马上就要上档,她在娱乐圈又翻身了,她用那枚戒指换来的一切她都已经得到,她已经把那个戒指背后的机会全部利用了,这个时候,想要再用一枚卡地亚的白金戒指换取当时的所谓的‘她哥哥唯一的遗物’,乔天王,她是不是幻想的太美好了?”
乔深忽然问我,“那你要那个戒指做什么?前几天,你把本来属于徐樱桃的一副画作也拿走了,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咬了一下嘴唇,淡淡的乐了一下,“你猜?”
……
此时,门外的走廊上有脚步声,一听,就是名贵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节奏精准,绝不拖泥带水。
啪!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勋世奉走进来。
这个男人穿着一身深色手工西装,身上似乎带着他的办公室还有经过改装的梅赛德斯里面强劲冷气!
他用那双蓝钻一般的眼睛淡淡扫了一下屋子里面的我与乔深。
最后,只是问了一句,“可以走了吗?”
如果有一天,我身边的男人问起来那幅画和黄金蔷薇的戒指,我要怎么解释?
先是萧商的画,……再来则是曾经属于苏离的那枚黄金蔷薇的戒指……
那幅画我的理由是不能让勋世奉前妻的私密的事情流传给外人,注入徐樱桃直流的家伙;这枚黄金蔷薇的戒指,我可以说那是萧容拿来换机会的代价,因为萧容看我不顺眼,所以我要拿走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
我的肩膀贴在车窗玻璃下面,看着外面。
这些玻璃是防弹的,同时,也是使用特殊的玻璃涂层,让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同时可以让里面的人更加清晰的看到外面。
勋世奉头顶有一盏小小的射灯,打开,照着他手中的文件。
自从上车之后,他一言不发,只是在那里看自己手中的东西,他依然在工作,没有休息,也没有停息。
我,“晚一点来捡我就好了,这样就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闻言,他的目光从文件中抬起,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你在工作的时候这样敬业,已经超过正常下班时间3个小时,而你一直在办公室,打扰了你,我道歉。”
然后,他继续看自己手中文件。
车子封闭的空间,继续回复了沉寂。
我,“……”
微妙而诡谲的气息。
从昨天开始,我们似乎又开始冷战,可是又似乎没有。昨天半夜,哦,不,是今日凌晨,当我问他,——“那么,你现在是因为其他女人而与我吵架吗?”
然后。
他关闭了卧房所有的灯。
黑暗像是幕布一般的降临。
我们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安静的各自从大床的两边掀开被子,上床睡觉了。
……
今天也是。
243
我对谢逸然这个姑娘的印象一直都很模糊,因为我完全不理解这个姑娘。
她的聪明才智,还有为人处世都似乎比我高明太多,以至于我完全看不懂她的一切。她在我面前就是雾里的鲜花,水中的貂蝉倒影。
如果想要套用那句著名女作家形容美女的那句话——美则美矣,毫无灵魂,——似乎也不合适。
谢逸然拥有灵魂。
她是水镜台上的一个背影,也许并不如我看到的那般孤傲,可是依然迥异与我们这样的芸芸众生。
不过,我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理由帮助萧容约我出去,我都不想再同这个姑娘单独接触。
所以,当我中午之后睡醒了,洗完澡,穿好衣服下楼,看到客厅中坐着19楼谢逸然和她的那套吹拉弹唱的班子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没有睡醒,一定是我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于是,我转身上楼,想要继续补眠。
Max大叔叫住我,“艾小姐。”
这位管家大叔的声音很有威严的感觉。
哦,也许,听起来,似乎可以在短时间之内有一种春暖花开的错觉,可是,这样的温暖是转瞬即逝的。自从燕城之后,我对他的感觉异常复杂。很多时候,我在看这个完美、严谨的高新管家,仿若他是世界这个大的信息系统设计出来的最完美的NPC。
我停下来,而大叔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
他说,“少爷特意请了谢小姐过来,为您演绎您喜欢的昆曲。客人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您下楼点一下戏,让他们也好准备一下。”
我看了一下谢逸然的助理,那个小姑娘看到我就张大了嘴巴,她好像去年在纽约苏富比以1.2亿美金创下有史以来最高拍卖价的蒙克的名画《尖叫》,并且,她同那副名画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地方在于,她们都是无声无息的。
勋世奉的心意,谢逸然的敬业。
人家都过来了,总不能再让人家白白坐在沙发上,继续等待一个多小时吧。
我赶紧下楼,让女仆重新准备好了咖啡和绿茶,并且让Max大叔问问勋暮生要不要也过来听戏。
这段时间,谢逸然端庄的继续坐着,好像一副旧时代的美女图。
勋暮生过来,谢逸然起身,他们忽然握手打了招呼,然后分别落座。
我和谢逸然说了,我喜欢听她唱的《牡丹亭》,于是她和她的团队开始准备,她甚至还带来一个长的非常清秀的‘师妹’,专门给她配戏,扮作杜丽娘的小丫鬟春香。
谢逸然上妆的空挡,勋暮生和我就在客厅等着。
其实,谢逸然的团队那些人我都认识,勋暮生也都认识,全是ET的人,不过,此时他们似乎根本没有同我们聊天的闲情逸致。
勋暮生的手指轻轻叩在沙发上,我听见他对我说了一句,“过几天是五爷爷过大寿,要不,请逸然到燕城给五爷爷唱一段,他最喜欢听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