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因为这次慈善拍卖会的先期宣传很到位,正式开拍的时候台下vip们举牌也很热烈。

我对于投资购买珠宝真的没有太多的兴趣,就用手机正在看我前一阵子下的赌局。

上个星期博彩公司援引了康斯坦丁的数据,宣布arthur hsun的婚姻状况,虽然资料与照片一直没有公布于世,但是根据美国证监会的官方资料,康斯坦丁最大股东同时也是董事局主席arthur hsun在两年前与妻子在美国拉斯维加斯结婚。

根据这样铁一般的证据,博彩公司宣布了赔率,我看了一下我自己的赌局,这一局,我一下子就可以进账超过2000万,还是绿油油的美子。

我正在暗爽,连身边座位的那位离开我都没注意,等重新坐下一位,我刚好利用手里操作成功,正式把这2000万落袋为安的时候,感觉身边是黑色的西装一角恍了一下,我抬头看了一眼,是个男人,与之前坐我身边的人不一样的男人。

他看起来有些像……说不出来像谁,就是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很大的一部分则是不对劲。

那个男人似乎也注意到我在看他,他只是冲着我微微笑了一下,我愣了。

我知道这种不对劲从哪里来了。

他像是一个聚合物,好像把男人那些惹人爱的风度都融合在一起了:——年轻,俊美,风度翩翩,看起来很有钱,并且异常有格调,看他的样子,一个女人可以在脑子中给他配上一些图片,诸如,概念性的跑车,白兰地,高山,海滩,私人游艇,蒙地卡罗,夜幕下的城堡,沙滩上的火把,还有舞池中的流光溢彩。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至少我看出来,他就是一个聚合物。

展台上的争夺已经到了火热的程度。

我合上手机。

那个男人举了一次牌子,忽然转头问我,“我想要为未婚妻购买一套红宝石,你看,这套珠宝她会喜欢吗?”

他的口音让我莫名惊诧!

那种口音,很像勋世奉母亲为他双语启蒙的另外一种母语!

但是不一样的是,勋世奉是美国人,他是美国出生,美国长大,他的英语是纯正的美国口音,而此时这个男人的口音,则是以这种欧洲小国语言为基调的英语,听上去有些陌生,但是在陌生下却绵延着熟悉。

我想起他的问题,微笑着摇头,“我不知道。”

同时,我看到远处的勋盛颐珊似乎在同身边的朋友说话,却侧眼看到了我们这里。

我听见男人继续问我,“如果是你得到这样的礼物,你会高兴吗?”

我摇头,“不会。”

男人,“为什么?”

我,“这套首饰超出了我的预算,我根本无法负担这样贵重的珠宝。”

男人微笑,这种感觉,让我想到欧洲那种旧时代的浪漫电影,似乎,森林中流淌着清澈的河水,空气中弥漫着玫瑰、草,还有湿润的土地的芬芳。

他,“如果,是你的爱慕者送给你的礼物呢?”

我继续摇头,“不高兴。”

他,“为什么?”

我,“我丈夫送给我的整套红宝石首饰是真正的pigeon blood,产自缅甸的mogok,如果这份礼物不如那套鸽子血,我是不会看它一眼的。没有吸引力的creature,怎么可能让人从心底产生愉悦呢?”

他忽然笑了,“勋夫人,你很直接,好不掩盖自己对金钱的崇拜。”

我,“看样子你知道我是谁,但是我不知道你。你是……??”

“fitzgerald van duyn。” (菲茨杰拉德·范杜因)

我,“你好,范杜因先生,您是荷兰人吗?”

他,“几个世纪以前,是的。”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勋夫人,很高兴见到您,如果您不介意,请收下我送给您的礼物,当然,虽然同勋先生送给您的珠宝无法相提并论,但是,还请您不要太介意。”

他离开。

周围的人似乎对于他没有太多的关注,等我拍卖会结束,我到庄园外面的草坪上吃蛋糕的时候,有一位穿着传统黑白制服的老者,把一个黑色天鹅绒的首饰盒放在我面前,他给我打开,里面是一颗红宝石的做的胸花,是一只大肚天鹅,而这一颗红宝石则是天鹅的肚子。

我仔细看了一下随着盒子送过来的文件,明白,这是一颗货真价实的pigeon blood。

首饰盒子底是那个男人另外一张名片,——fitzgerald van duyn。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现错误,范杜因家族是共济会13家族之一,荷兰后裔,原本以贩卖奴隶起家,现在主要的势力在金融届,当然,还有一个很令他们有面子的事情是,范杜因家族主持罗德伯格会议,这个几乎不为人知的会议真正控制世界金融秩序,这个浮华的世界,我们看到的,只不过是这些人手中控制的一场美妙的景象,它并不是幻觉,但是,也绝对不是最真正的本质。

那位先生送我礼物,是为什么呢?

我把首饰盒重新盖上,拿着包包站起来,对那位老者说,“麻烦您,把这份礼物退给那位先生。”

“可是,夫人……”

“如果无法退回去,就放在展台上拍卖,收益全部投入勋盛颐珊的慈善基金,我相信,上东区有很多夫人小姐喜欢这颗鸽子血,毕竟红成这个样子,真的很像成年鸽子动脉中贲张的血液,虽然有些残酷,但,很美。”

第156章

勋世奉在看书。

今天是假日,我终于可以在白天的时候公然睡到7点钟再起床,而勋世奉也可以在家休息一天,于是,我从床上爬起来之后,就看见他正在看书。

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放着牛奶,酸奶,蜂蜜牛奶还有牛角面包。

我坐了过去,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潮湿的,就用一个巨大的毛巾把头发包起来,随后拿起来蜂蜜牛奶。勋世奉似乎很随意的放下书,用一个更加随意的姿势过来,低头与我亲吻,这个动作随意到他翻动书页一样,好像我们之间已经用这个姿势过了一辈子了。

亲吻结束。

我继续喝牛奶。

他继续看书。

然后,我在餐盘的旁边看见另外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两颗没有经过雕琢与打磨的红宝石原石。

我,“这是什么?”

他,“我让max从缅甸找来的鸽子血原石,你喜欢什么,让max找一个专业的设计师,帮你画出图纸,再送到工匠那里雕刻就好。”

我,“呃……你都知道了……”

勋世奉斜靠在巨大的沙发靠垫上,他从书页上抬眼,看着我,点头,“是。”随后,他继续垂下眼睑,继续看书,今天他看的是一本中文书——《老子·道德经》。

这个……

我,“那个帅哥……”

勋世奉又看了我一眼,我改口,“那个男人,就是叫什么fitzgerald van duyn(菲茨杰拉德·范杜因)的人……”

他,“你的记忆力很好,这么难以记忆的名字也能记忆的这样清楚。”

我,“……”

勋世奉合上书,我灌了一半的牛奶才说,“我听说过van duy家族,就是共济会13豪族之一,这个fitzgerald van duyn(菲茨杰拉德·范杜因)是那个家族的人吗?”

他,“是。”

我,“哦,他只是问我,如果他拍下那个红宝石的玫瑰套装给他未婚妻,他未婚妻会不会高兴。然后我说我不知道,他又问我,如果送给我呢,我说,我先生送给我的鸽子血很棒,如果没有那套鸽子血的品质,我根本不会看一眼的,然后,他就让一个老者给我送一个红宝石的大肚子天鹅,我也没有要。”

“嗯,我知道。”

我,“你说,那个人究竟是以什么样子的目的要送我那个,不会是……”

勋世奉沉默的等着我说话。

我,“不会,他想要与你做生意吧。”

勋世奉,“康斯坦丁与范杜因有生意往来。”

我,“那,他想要和你做一笔更大的买卖?”

勋世奉,“我们目前的交往已经几乎逼近临界线了,再向前一步,就互相踏入各自的势力范围,我相信,范杜因不应该想要再进一步。”

我,“那他出那么大的血,为了什么啊?”

勋世奉,“不知道。”

我狐疑,“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吗?”

“有。”他点头,手指顺便把手中的书本《道德经》翻开,问我,“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是什么意思?”

我,“这一本《道德经》,除了这一句话,别的你都看明白了?”

“没有。”他摇头,“我只是随便翻开谋杀时间,眼睛刚好看到这一行字,我刚才念了一下,确定应该不是乱码而似乎是一句话,但是我实在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你明白吗?”

我点头,“明白。就是,最好的音乐是没有声音的,最好的形象是没有形象的。”

勋世奉,“你觉得这句话符合逻辑吗?”

我,“这个,其实,理解这句话需要悟性。”

勋世奉,“那是什么?什么是悟性?”

我从餐盘旁边拿起来一朵勋世奉早上亲手剪下的红玫瑰,用手指拈花,冲着他微笑。

勋世奉看着我,面无表情,真的是面无表情,一点点的表情都没有。

我笑的有些僵了,才说,“《五灯会元·七佛·释迦牟尼佛》记载,“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佛陀拈花一笑,只有一人悟了,表示对佛法理解透彻,还有就是只两个人之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这就是悟性”

“哦。”

勋世奉说了一个,就低下头,把书本合上,开始喝清水。

我,“……”

对于康斯坦的arthur hsun来说,悟性,那简直就是天空的飞烟啊,比浮云还浮云啊~~~~~

这位fitzgerald van duyn(菲茨杰拉德·范杜因)是一个很锲而不舍的男人。

这几天,max大叔在楼下接待了他的马仔很多遍。范杜因发人送过来一些小东西,幸好,他并没有再送一些珍贵的礼物,但是小礼物不断,比如:一束小小的薰衣草,一盒精致的手工巧克力,一盒拜占庭果汁软糖,一把香水百合,一把绣球花,或者是两束牡丹……所有的礼物都很小,如果一定要拒绝让人感觉很吝啬,但是如果不拒绝,又让人觉得非常奇怪。

毕竟我没有on market,我已经settle down了。

勋世奉对此没有任何反应,真的没有任何反应,……嗯,是没有吧,除了晚上的时候,过于……昨天晚上,我不但把他的后背抓出了很多的伤痕,还将一块被他拿来束缚我手腕的爱马仕的丝巾给撕扯的钩丝了……这块还是限量版,上面画了一个巨大的钻石骷髅,全球只有100条……

不成!

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似乎躲在van duyn身后,又似乎没有。但是无论如何,她的那双纤纤玉手总是在一切人、一切事情的背后若隐若现。

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我觉得,需要同勋盛颐珊搞好关系,不需要多么的相亲相爱,彻底的化干戈为玉帛,至少,我们之间需要表面看起来具有深厚的革命友谊。

于是,我决定主动出击。

我除了在linda组的项目中打下手,剩下的时间与精力全部投入到对勋夫人如同春天一般的温暖的关怀当中。

在一次的下午茶会当中,我特意穿了一条与勋夫人纱裙一个颜色的纱裙。我们都是深桃粉色的,只是,勋夫人比我美貌太多了。我站在她身边,就好像倾国牡丹与狗尾巴花,不过,至少我这朵狗尾巴花还挺欣欣向荣的。

我一直跟在她身后,为了表示我决心同她化干戈为玉帛,我连对她的称呼都改变了。

原先我随着勋世奉叫她’夫人’,但是这个称呼太冷静,太有礼,也太疏离了,于是,现在我直接改口叫她——‘妈。’

……

“妈,您看我今天这条裙子,这是我特意去您常去的那家店,让裁缝比着你的样子做的,这么短的时间赶出来,还要做的跟您这条不一样,也不容易。您看,您的裙子稍微长一些,显得您特别端庄,而我的裙子是到膝盖上的,还是蓬蓬裙的样式,显得活泼一些,其实,就算是我穿成您这个样子,也没有您这么美貌倾国……”

“妈,您看,这是我让max大叔给您调的月见草果子露,这个月见草专门治女人更年期的毛病,特别好喝,您尝尝。”

“妈,今天您茶会请的人,很多我都不认识,我得站在您身边,让您帮我介绍一下,我也见见世面……”

“妈……”

我甚至还掏出手机,把脸蛋子凑到勋夫人旁边,与她亲热的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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