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教科书案例级别的权力构架。”——by:华尔街日报。
今天的新闻媒体,所有关于金融的报纸都在讨论这个事情,康斯坦丁现在的权力结构成为今天的头版头条。
——三角形,世界上最稳定的形状,它坚固、耐压,稳固的如同世界的基石一般。埃及的金字塔,跨海桥梁的构架,起重机,等等,任何有关于承重耐压的形状都是三角形。
triangle,这也是康斯坦丁目前的权力架构。
三个人。
lance m. hsun, alice hsun, linda lee.
勋暮生目前是康斯坦丁的执行长,名义与实际上,他都是康斯坦丁王者,但是,他手中没有康斯坦丁的股票,而是握有期权,这些从根本上消弱了他对康斯坦丁的掌控。并且,他在康斯坦丁的资历为零,他空降在这个财团,执行力与掌控力不要说媲美勋世奉的掌控力,甚至是斯特凡·拉维特也比他略胜一筹。但是,他的优点就是,他于勋世奉分享同一个last name,——hsun 。这让很多人不会提出异议,即使,他在工作上肯定会出现不足。
linda lee,康斯坦丁的副总,有资历,有股份,有能力。她可以弥补勋暮生在掌管康斯坦丁工作中的不足,同时,他也可以制约他,创造一个合作竞争状态,同时,也为她今后在职业道路上更进一步创造了可能性。
而三角形中最后一角则是勋世奉的妻子alice,她在康斯坦丁没有实际上的职务,可是她手中却握有康斯坦丁巨额股份,用政治做比喻,她就是君主立宪制国家中的王后。如果说linda lee是英国铁娘子玛格丽特·撒切尔夫人,勋夫人alice就是伊丽莎白二世。勋夫人她的身份与手中的股权完全可以平衡其他两个人的power strugle,这至关重要。
除此之外,掌控这个三角形的人,只有一个,就是arthur hsun,是他,也只有他能控制这些triangle,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就是上帝。
金融时报最后一句评论,——我们不知道勋先生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很显然,他为康斯坦丁制造了一个即使自己缺席,但是集团内部依旧稳固的局面,这样的局面相信是市场上很多人愿意看到的事情。康斯坦丁是蓝筹,是权重股,它的不稳定肯定会带动金融市场的动荡,在这个原本就动荡的世界中,在稳定中寻找机遇,是一个优秀的选择,也许,同时也是最佳的选择。
从傍晚开始下雨,气温骤降,整个天空都是昏黄阴冷的。
明天,是勋世奉做手术的日子。
alice mansion表面平静,气氛之下却动荡不安。max大叔把许久未见的十字架拿出来,放在手中,紧紧的握着,他开始念祝词,不出声音,嘴唇微动。
但是,气氛似乎没有影响到勋世奉。
他还是那样冷静,像冰封的湖水。
“放心。”勋世奉对我说,“我会醒过来。明天的这个时候,我陪你吃晚餐。”
第187章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勋世奉的手术最终选择在康斯坦丁旗下的一家医院进行。
昨夜开始下的雨,今早也未曾停息。
我跟着他一起到医院。
从清晨开始,雨水似乎加重了,我拿过伞,想要撑开,勋世奉接过去,他撑开了巨大的雨伞,挡在我们两个人的头顶。
“走吧。”
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今天我不是跟着他去医院做一项相当危险的肿瘤切除手术,反而是平常我跟着他一起去上班一般。
我们走下台阶。
max大叔紧随其后。
车队已经在台阶下排开,我想要自己开车门,结果勋世奉伸手挡了一下,他为我拉开车门,就好像我们第一次约会那样。我看着他,他还是那个样子,与那个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一身钢条一般的深色手工西装,手腕上是的袖扣闪动着光芒。
我底下身体,坐进车子中,他从另外一旁也坐了进来。
max大叔在外面为他关闭车门。
车子异常稳重的启动,缓慢开始滑行,我扭头看着他,他的侧脸倒映在车窗玻璃上,皮肤是浓墨重彩的苍白,像一幅油画。
“怎么了?”他问,“你在看我。”
“我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你为我打开车门,然后我看着你,你看着窗外。”
勋世奉微微侧脸,也看着我。
“那一次的约会……”
他没有继续说,因为太过复杂,不过,在我看来,开端是美好的。
他的手伸了过来,抓住我的手指,“alice,手术要进行很久,你在休息室休息,那里已经安排好了。你不要等在手术室外面。”
“嗯。”我点头。
“如果……”他迟疑了一下,“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我摇头,“我等你,吃晚餐。”
他没有声音,我等待着。
安静,似乎只有雨水落地,呼吸的声音,还有,就是枝头花朵绽放的声音。
早春的开在枝头的花大多娇嫩,被冰冷强劲的雨水浇了一夜,有一部分已经零落成泥碾作尘,但是,也有一部分是罕见的强悍,它们依旧傲立于枝头,散发出馥郁的香气。这些味道经过雨水的晕染,显得愈加浓重。
良久,他终于点头,“好。”
……
医院的颜色似乎永远都是一种,干净的颜色,干净到没有杂质,没有生命的味道。医生们换上隔离衣,手术衣,里里外外需要很多层,为此手术室的温度控制在华氏59度(摄氏15度),医生不能出汗。这里的一切都准备停当,我站在手术室外面,间隔着一整面的隔离玻璃墙幕。
无影灯打开。
强烈的白炽灯光照的整个手术室好像镀上了一层凛冽的光芒。
护士,医生都安静的各就各位。
勋世奉安静的躺在手术台上,手术室内各种复杂的仪器逐次连接在他的身体上,血压,心跳,呼吸等等,各项指数以一种彩色数据波动的形式在显示器上呈现出来,那是生命的特征。
麻醉师开始为他做穿刺。
呼吸管扣在他的面孔上。
药物起作用,他陷入了麻醉后的深度昏迷。
手术开始。
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的生命将要交给手术室中那三位穿着蓝色手术服的医生。其中主刀的医生就是dr.nicolas graf,他的手指不紧不慢的进行着手术,看似动作并不快,但是事实上,由他主刀的手术要比别的医生快30分钟以上,麻醉中的勋世奉,一秒钟也不能耽搁,dr.nicolas graf的快速精准的手术,可以为他提高全面治愈的希望,并且同时也赢得了术后恢复的时间与可能性。
“少夫人……少夫人……”
我听见声音,抬起头,max大叔站在我身边。
“手术将要进行5个小时,请您到休息室等候。”他说完,又继续加了一句,“如同您答应少爷的那样,在休息室等待。”
我点头,“好的。”
休息室离手术室并不远,这里被安排的好像一间顶级酒店的套房。旁边还有一个酒柜,摆放着白色的伏特加、白兰地还有威士忌,而它旁边则是低温红酒柜,里面甚至有1942年的法国酒王。
墙壁上有一个钟表,它走动的时候,竟然有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在流逝。
我抬头,仔细数了一下,只不过才过去10分钟,我却感觉好像过去了几个世纪一般。
休息室里面还有计算机,电视,以及a-tech负责构架的网络。
我却连碰触那些按键来动一下手指的力气与兴趣也没有。
大约又过去15分钟,max大叔端过来一杯热的饮品,我完全没有胃口,但是他对我说,这是由红枣、蜂蜜、枸杞还有冰糖熬制的热饮,适合这个时候的我。毕竟外面一直在下雨,空气中的阴冷,外加等候勋世奉手术的消息的压力让我极度需要一些热量,最好是蔗糖这样最醇美的热量。
我端着饮品,轻轻喝着。
它真的好喝!甜蜜而热气腾腾的味道似乎可以把这些令人不愉快的情绪去除,我感觉身体上轻松了许多,深深呼出一口气,果然压力减轻了一些。
玻璃窗外似乎雨水开始逐渐停息。
这里很高,异常的高,这里与康斯坦丁那座用铂金雕刻的巨大的标牌隔着几个街区遥遥相对,雨水在窗子的玻璃上开始凝结成一股水,换换滑落。
忽然!
我听见整个顶层开始响警报!
刺耳的声音似乎可以把人的耳鼓膜直接刺穿!
max大叔听见这个声音,脸色都变的,异常的灰败,好像频临死亡。他让我坐在休息室内,不要出去,而他自己则立刻转身离开,并且身后,把这里的门关闭。
我去拉那个门,但是却被max在外面锁住,于是,我只能等在这里。
无法离开,心如火焚。
10分钟之后,max开门,走进来,他一脸沉重的告诉我,“少爷的手术出了一些问题。之前准备的血浆含有一种特殊的抗体,输入体内离开产生剧烈的排它反映。这种抗体在之前完全无法检测,幸运的是,这些危害一开始发作立刻被dr.nicolas graf注意到,血浆停止输入;但是,坏消息无法回避,已经输入少爷身体内的血浆无法更换,这种反应将会继续作用。手术的风险陡然增加30%。”
风险增加30%,也就是说,勋世奉有40%的可能性会死在手术台上?!
max,“因为无法确定剩下的血浆是否安全,dr.nicolas graf决定更换全部血浆,这样一来,备用血浆就不够了。”
我想要说话,但是却好像有人卡住我的脖子一样,我只是张了张嘴巴。
max平静的声音,好像在念自己的悼文,他继续,“已经通知了七少,他正在赶来的路上。他与少爷是血亲,血液应该可以匹配。”
不能慌张!
绝对不能慌张!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学着max,强波自己使用目前我所能达到的最冷静的声音与max进行沟通,虽然一张嘴,我的声音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了。
我,“那么,我需要做些什么?”
max大叔此时的表情,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死亡通知单,他说,“少夫人,媒体知道这个消息了,他们正堵在一楼,想要采访一切相关人员。我们不能让媒体确切的知道这次手术的一切细节。我想,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离开。”
“您不能留在医院,而应该在另外一个与医院无关的地方,您需要接受采访。无论您说什么,都需要做出一张笑容满面的样子,对着镜头,我相信,以您作为职业演员的素养,您可以胜任。”
无论发生了多么悲惨的事情,无论命运如何苛待你,当你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的时候,只有一件事情可以做,就是——笑。
对着镜头,笑。
笑的甜美,笑的开心,笑的圆满。
仿佛,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美满的那个人!
让别人嫉妒,也好过让人同情。
康斯坦丁,新闻室。
我重新化了妆,掩盖住了脸色的苍白与眼睛中异常负责却负面的情绪,我再次对着镜头的时候,笑的像我之前对着镜头笑的每一次。
而与此同时,勋世奉手术的情况我一无所知,我不知道勋暮生的血液对于他是否合适?
我也不知道万一连勋暮生的血浆都无法起作用,dr.nicolas graf是否还可以有别的方法?
我更不知道,耽搁了这么久,手术是否还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我甚至都不敢想象,如果今天傍晚我得到的消息也许是他永久不可能再醒过来的时候,我是否真的有勇气像我自己曾经对他说的那样,一个人勇敢的继续走下去?!
……
华尔街日报的记者首先发问,“勋夫人,听说勋先生身患重病,现在正在进行手术,这是真的吗?”
“是吗?”我有些惊讶,“我怎么没有听说,等一下我问问他,也许arthur听说自己重病并且进行手术,一定也会同我一样吃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
接着是金融时报的人,“勋夫人,您的英文很好,相对于您的学术背景,真是出乎意料的好。纯正的英国口音,异常det !请问,您在哪里学习这样的英文?是勋先生请了老师教您的吗?”
我,“不,我是在北京的高中学的。”
那位金融时报的记者继续问,“中国的高中教授英文,是不是因为目前为止,欧美文化相对于中国文化,依旧强势。”
我,“记者先生,虽然您有一些跑题,但是我还是想要回答这个问题。”我对着镜头,笑的像一把高粱花子,“我们学习英语,是因为我们将要需要用英文向你们收账,要知道现在我们可是你们最大的债主国哦。事实上,我们的中学讲授了很多课程,除了英文还有日文、俄罗斯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以及东南亚各国语言,我们学这些语言,是为了交更多的小伙伴,这样,越来越多的小伙伴就可以一起愉快的玩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