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有些意外,在他怀中抬头看着他,“在我们的文化中,约定俗成,只有失去了virginity的女孩才被称为女人。”
“不是。”勋世奉嘴角甚至还弯了一下,“相信我,男人对于女孩与女人分辨的异常清楚。有些女性结婚生子直到中年依然是女孩,她们可以以女孩这个属性从年轻到死,没有成熟,只有衰老与死亡。但是有些女性,即使年轻,也是一个女人。也许东方文化中,男人喜欢不成熟的女性,但是我没有那种审美。”
“呃……”
勋世奉说的这些,应该是positive的话吧。
不过,我嘀咕了一句,“我比较喜欢当女孩,并且是少女,这样显得我好像可以长期处在一种生物的幼年期,不用成长,经历生老病死,多好。”
他不再说话,只是开始好像抚慰他的猫咪一样的轻轻摩挲着我的头发。
昏昏欲睡。
我用几乎没有声音的声音问了他一句,“arthur,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是你久别重逢的故人,你会不会……”
“什么?”勋世奉没有听清楚,他问我,“alice,你说什么?”
没有人再说话。
夜晚即将结束。
黎明已经到来。
Chapter 19
第190章
这个地球上有数十亿的人口。
每天都有无数人出生,每天也有无数人死去。各个人口报告中一切关于出生与死亡的数据全部是估算的,没有人可以直白的知道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也没有人可以精准的预测一个生命的消亡。
哦,当然,这句话也不是十分正确,因为,还是有人知道另外一个人具体的死亡时间与地点,还有方式,那个人就是凶手。
只是,凶手善于伪装,他也善于隐藏自己的秘密。
于是,有些人的消亡就好像谜团一样,真相永远无法大白于天下。
我们的世界就是由各种各样的谜团组成。
在这些谜团中,fitzgerald van duyn(菲茨杰拉德·范杜因)的死亡就显得不那么引人瞩目了。
他的未婚妻在3个月之前就回了欧洲,他的父亲最近对于自己的逃税案疲于应付,而无暇顾及其他,当所有人都感觉,小范杜因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警察在他的位于缅因州的一所巨大的庄园中发现了他的尸体。
菲茨杰拉德·范杜因的屋子里面有一个小冰箱,里面装满了名贵的香槟酒。而他就坐在沙发上,手中是一把手枪,胸口有一个血洞,他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香槟瓶子,里面还有一些酒水,虽然已经不再冒着气泡,不过依旧没有腐坏。
法医没有经过尸体解剖,面对这样的场景,经验丰富的专业法医一眼就可以估算出菲茨杰拉德·范杜因的死亡时间,不超过3天。
菲茨杰拉德·范杜因死了,死于吞枪自尽。原因是他欠了银行很多钱,很多很多钱。
由于前一阶段他投资失败,折损了很多钱,他的父亲收回了他在范杜因家族内部的投资的权力,并且也收回了所有一切由于他姓范杜因而获得的特权,只留给他一些固定的家族信托基金。
范杜因的未婚妻与他貌合神离,家族几乎把他完全隔离,他走投无路,人在绝望之中容易思维混乱,于是他购买了一种异常复杂的金融衍生品。这种金融衍生品风险极高,同时,回报也极大,运气好的话,他在一个星期之内就可以东山再起,可惜,他的运气不好。
这些投资不但把他手中的仅有的财富抽干,同时,也使他背负了巨额的债务。菲茨杰拉德·范杜因无力偿还,他的家族不为他买单,没有人为他买单,他只有自己结束生命。
范杜因家族是豪族,早已经晋升成为’看不见的隐形贵族’,几个世纪以来,他们都处在公众视线之外。这样的家族发生一切事情都不喜欢大张旗鼓,于是,在警察确认死亡原因是自杀之后,范杜因家族就把菲茨杰拉德·范杜因的尸体领走,封入黑色的木棺当中,运回欧洲老家的家族墓园进行安葬,同时,他们解除了与吉尼薇拉公爵小姐的婚约。
我再次看到公爵小姐是在报纸上,她从意大利回来,依然是上东区的社交贵族。她涂抹着艳丽的红唇,身着黑色的名贵礼服,佩戴收藏级别的珠宝,面对镜头,高傲犹如童话中的黑色天鹅。
而对比她,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原本底子不错的皮肤上出现了一些小斑点。
已经怀孕7个月了,肚子大的像一个皮球。所幸,身体与四肢几乎没有胖起来,只是肚子,很圆,似乎我这段时间我所吃的好东西都跑到肚子中这个小家伙的身上去了。
我拿着报纸上的吉尼薇拉公爵小姐的照片,又对照着自己镜子中的脸,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郁闷,看样子,人怀孕之后情绪会向一种完全无法控制的方向去波动。
勋世奉从露台上走进来,几乎占着整面墙壁的玻璃落地窗被打开,他又拉开了厚重的丝绒帘幕,让外面盛夏的极致美景与香气充盈在我们的卧房里面。
“alice,你拿着报纸比划来比划去,在做什么?”
“我脸上长斑了。”
勋世奉疑惑我为什么这么紧张脸皮上的小斑,他说,“你脸那么好看,长一点斑也没有关系吧。”
“……”
呃,男人啊,果然是粗心的动物。
我又看了一眼报纸,“我在看吉尼薇拉公爵小姐,她依然还是这么美丽。arthur,你说,你之前一直date的女人都是公爵小姐这样的蓝血美人,男人对女人的品味是不会改变的,会不会有一天,你一觉起来发现我在你眼前是多么的碍眼,你还是喜欢吉尼薇拉公爵小姐还有如同摩纳哥的grace kelly王妃一般的美人,就重新回到蓝血美人的怀抱了。”
“不会。”
他的回答很简短,并且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扭头看着他,他则已经坐到沙发上,面朝着敞开的巨大露台,开始看报纸。
我等待他下一步的回答,而他似乎忘记了一般。
我,“为什么不会?”
过了一会儿,勋世奉才说,“我不迷恋那种类型的女人,只是感觉与她们交往很安全。”
“安全?”
“是,安全。”勋世奉翻动报纸,貌似不在意的说,“她们一出生就拥有家族头衔,有巨额遗产,于是她们相对于一般的女人要安全很多,不容易被收买。”
我,“啊?家族头衔与巨额遗产就可以保证人的这样诚实善良的品格吗?”
“不是。”勋世奉又翻过一页报纸,“而是,收买她们的成本非常高,一般人是不会有这样的实力的,于是,她们被收买的成本极高,这样,就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她们被收买的可能性是很低的,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
勋世奉合上报纸。
敞开的卧房门外,有脚步声,3秒钟之后,max大叔准时出现。
“少爷,斯特凡·拉维特先生打过电话来,他想要见您。”
“我没有时间。”勋世奉拒绝。
max大叔看了我一眼,勋世奉冲着他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可以说出来,max大叔才说,“他说,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同意我们的要求。”
作为康斯坦丁的前ceo的斯特凡·拉维特是一个极聪明的人,虽然很年轻,但是曾经是整个华尔街的golden boy,市场追捧的对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曾经也是康斯坦丁的王者,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昂贵的扯线木偶,但是目前地球上任何一个君主立宪制的国家的王室都不是这样一个角色吗?作为这样一种身份,他依旧得到了尊重,只是,他自己太不满足。
他离开康斯坦丁之后,就被整个金融街遗弃了。
斯特凡·拉维特再也无法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他买不到房产,因为没有一家地产经纪想要同他做生意。他也无法投资,这到不是别人对他的为难,事实上,整个华尔街还是很期待他金钱入市的,不碰任何的股票与期指,还有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金融衍生品是他自己的决定,毕竟菲茨杰拉德·范杜因前车之鉴。他离开曼哈顿,想要重新过一种他想象中的田园般的平静生活,但是发现,之前的人生就好像有人用烙铁刻在他生命中一样。他再也无法像进入康斯坦丁之前那么单纯,在蓝天碧野下,坐在野马汽车上,吃着薯条汉堡,喝着可口可乐,那些生活都过去了,已经消逝不再了。
斯特凡·拉维特,也许注定就是属于金融街的,无论成败生死。
这个时候,勋世奉想要同他做一个交易,毕竟曾经是康斯坦丁的前ceo,再落魄,也不能像一个初来纽约的弗吉尼亚的穷小子一样,每天骑着自行车为这个城市的其他人送邮包。勋世奉提议,如果他可以承担最近fbi对康斯坦丁一项指控(关于操纵市场,康斯坦丁一项不缺乏这方面的指控,几乎是要多少有多少),安分的在联邦监狱中住10年,斯特凡·拉维特将会得到一份支票,a big one !
这是一个关于伦理道德的选择题:如果要你去蹲监狱,给你多少钱合适?十万,百万,千万,一个亿?每个人的价格是不一样的,显然,斯特凡·拉维特找到了合适自己的价格,他同意做这个交易。
“知道了。”
勋世奉点头,似乎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他端起来放在桌面上的蓝山,慢慢喝了起来。
max大叔离开。
我拿着梳子开始梳理头发,很长,厚重,每次梳理都需要很长时间。
“arthur,我想把头发剪短一些。现在还有时间打理,以后宝宝出生之后,这么长的头发很难收拾,并且,生宝宝之后都会掉头发,剪短一些也养护一下头发,省的掉太多养不回来,以后成为一个秃头。”
我还在梳头发,这样的发量需要分三拨慢慢梳理,我拿着放在右边的一边仔细通着,披散在后背上的头发被男人的手指撩了起来。发丝波动,被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拨弄着,我感觉自己连着那些头发的头皮开始酥麻。
勋世奉有些困惑,“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你真的会掉头发吗?”
我点头,“真的。我现在开始吃芝麻了,可是,再多的芝麻也补充不回来啊。头发太长了。”
勋世奉极认真的想了想,“你头发这么多,掉一些,也没有太多的关系吧。”
我,“……”
第191章
我们曾经送到harry winston珠宝店要求他们设计与镶嵌的两颗鸽子血原石已经做好,一颗做了一条项链,而另外一颗则是镶到一个tiara上面。
这顶钻冕很小巧,设计精湛,周围是细微的花纹,而正中就是这颗鸽血红宝石,项链刚好与它相配,同时,勋世奉又拍了一些克拉小一些的红宝石,散碎的镶嵌在这两颗鸽子血周围,形成一个众星捧月之势。
我试着佩戴了一下,但是看着镜子中有些憔悴的脸,还有鼻子上的小斑点,……,呃,我立刻把tiara摘下来,放回黑色丝绒盒子中。
“等生了宝宝,做满月酒的时候再戴。”
我收起来,让女仆放入衣帽间的珠宝存储的地方。我实在忍不住,拿着粉扑,想要给自己扑一些粉底,虽然上面说这是纯天然植物粹取的材料,可是,我拿着粉扑到皮肤上之前,自己先放弃,还有2个月,我就可以卸载了,为了宝宝,这两个月还是很好熬过去的。
勋世奉在楼下,因为勋老夫人她们过来的。
我收拾好了,换好衣服,穿着平底的小羊皮的芭蕾鞋,捧着肚子下楼。
勋老夫人身后的佘太君把上好的血燕递给max大叔。
“alice,你来了。”勋老夫人看见我,“看这肚子,应该是个儿子吧。”
我,“用b超看了,应该是男宝宝,不过也没准儿。”
“儿子好。”勋老夫人,“有了儿子,老四就有后了。”
我,“呃,……其实arthur挺喜欢女儿的,如果这个宝宝是男孩儿,估计,他还想要我再生一个。不过孩子多一些也好,屋子太大,小孩子多一些就热闹了。反正,……”我看了坐在一旁,不说话,也不看老太太,径自把脑袋扭到一旁看摆放着的鲜花的勋世奉,我说,“反正,再多的孩子,他也养得起。”
勋老夫人却听着特别受用,“是,多子多福。孩子多了好,勋家也能开枝散叶。”
如果不是看日历,我们的确在公元2015年,只是听老太太这么说话,我都以为自己辛辛苦苦20多年,一觉就回到解放前了。
怪不得勋世奉不愿意同老太太说话。
简直不是一个频道,不是一个世界,同时也不是一个维度的人。
不过,他能傲慢,我不成,我还是需要敬老爱幼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是一种不错的美德,我需要好好保留下去。
接下来,大约30多分钟,勋老夫人简短的埋怨了一下我们没有把勋世奉生病并且做手术的事情告诉她,再她听到一切都已经过去,家人平安,并且以后也会是一个好结果之后,她又安心了许多。最近一段时间,她人看着就老了起来,头发也是灰白色的,显得没有之前那种蒋宋美龄的霸气与风韵,像是有很多的心事,将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果然,她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老四,小六的事,……,小七告诉我了。我没有想到他会……,他现在就在瑞士,也病了。为了对付你那种事,他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我也是……”
勋世奉却异常平静,他的情绪几乎没有任何波动,听老夫人这样说,他只是抬起手指曲起来,放在下巴上,一划而过。
他开口,“老夫人,为勋世恪提取精液,给他做一个试管婴儿。”
惊异于他开口的方式与语言,我很意外,而勋老夫人脸色都变的,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死亡鉴定书。
勋世奉,“我连合格的代孕母亲都已经找好,只要准备好,随时都可以受孕。并且,我找到一家实验室,他们可以使用现在比较先进的精子剥离技术对试管婴儿进行性别干预。如果,您认为一个人只有生了儿子才意味着人生与生命,乃至人死之后都是有了归属与依托的,我可以让实验室多给他做几个儿子出来。”
最后,勋世奉冷冰冰的再加一句,“他手中有勋氏的信托基金,我不会动,即使他死去,用他名下的这些钱养育孩子,应该足够。”
“老四!你这是想要做什么?!”勋老夫人怒叱,却多少有些力不从心,“小六经历太多,情绪不稳,也许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但是他知道错了,他已经离开了,你就,……,老四,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你不顾念我这个老太婆,总要顾念一下alice和你将要出世的儿子,留小六一命,也算给alice与孩子积一些好的功德。”
勋世奉,“老夫人,您应该知道,我是基督徒,我不信奉佛陀。《圣经·旧约》中有一句话,是an eye for an eye (以眼还眼),为防止作恶、犯罪还有恶意伤害,人做错了什么,就应该被相应的惩罚,这句话所阐述的处世哲学才是公平合理的。”
勋老夫人,“老四,为什么你就不能宽厚一些?”
勋世奉,“宽厚,要看对象是谁,有些人是不能宽厚的。老夫人,我并没有同您商量什么,我只是,在告诉您我的决定。”
勋老夫人一看说不动勋世奉,就看着我,“alice!”
勋世奉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站住。他挡在勋老夫人与我之间,说,“老夫人,这件事同alice没有关系,您不用叫她了。还有,alice怀着宝宝已经很辛苦了,按照您的逻辑与信仰,就算为您自己的功德,您也不应该再把alice再牵扯进来。
哦,忘记说了,谢谢您的血燕,虽然我对于这种红色的鸟窝实在没有任何兴趣,不过听max说,这些东西对于孕妇的身体和皮肤有很多很好的作用,我在这里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