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持续至子夜终于到了尾声。那罗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场,谁知刚站起身,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就往后倒去。在失去意识前,她感觉自己已落入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耳边传来了那个人略带笑意的声音:“那罗,你醉了,我这就送你回去。”
当那罗在迷迷糊糊中睁开双眼时,发现有个人影坐在她面前,视线有些轻微的摇晃,想要看个仔细却又看不清那人到底是谁,脑袋里晕得要命,喉咙也是又干又涩,隐约听到那个人问她想要什么,她喃喃地答了一句:“我想喝水…”
很快,那人就端了水过来,小心翼翼地喂了她几口。她恍惚间感到嗓子得到了清流舒缓,于是又拉住了他的手再喝了好几口水。那人似乎轻笑了一声,轻轻扶她睡下,顺便用毯子将她裹得紧紧的。
“嗯…”感到身体被束缚住,她有些不满地挣扎了几下。
“别动,不盖紧毯子会生病的。你这傻丫头,今晚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他的声音充满怜惜,这样的感觉让她感到好熟悉,熟悉得忍不住想要流泪。就像是很久以前的那些感动、那些瞬间、那些黑暗中的光、冬夜里的暖…突如其来的心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她喉咙一哽,几乎喘不上气来,接着听到了自己颤抖的声音低低地想起。
“师傅…你快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她不敢说出那个字,只因那个名字早已在心中某处烙下了印记,不触则已,触之则痛。今生今世,抹不去的伤。
她突然感到那正在整理她发丝的手停滞了一下,温柔的声音瞬间变得冷冽:“那罗,我是谁?”
“师…”她有些不解,刚说了一个字手臂上就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她还么反应过来,忽然就感到有两片滚汤如火的唇贴了过来,堵住了她后面的话语。略带怒气的舌强硬地在她的口中掠夺着,放佛要席卷她的所有意识,只剩下唇与齿的纠缠。
不…不是师傅…这个男人不是师傅…那罗下意识地想要逃开那个人的攻击,可身体被他用毯子困住,手脚无法动弹,只能任凭他予求予取。两人的身体已经失去了距离,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却是如此熟悉,一波一波,潮水般唤醒着她的意识…
他忽然放开了她,微微喘着气,又不屈不饶地问道:“那罗,我是谁?”
那罗定定地看着他,双目含着水雾,红唇微张,似是还没从刚才激烈的亲吻中回过神来。他收敛了怒意,声音因某种涌起的欲望而变得低沉,又像是在故意蛊惑着她:“那罗,告诉我,我是谁?”
这声音令她无端地心头一荡,视线中隐约浮现出了那双冰绿色的眼睛。她的眼皮跳动了一下,终于说出了两个字:“安归…”
他弯了弯嘴,再一次吻了下去。这次他却是极尽温柔,宛如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她的唇,细细地用自己的唇摩挲着她的唇,犹如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那罗,你所要记住的男人只有我一个。”他的声音仿佛要传到她内心最深处,“而我想要记住的女人,也只有你一个。”
她竭力想啊哟听清他说的话,无奈醉意越来越浓,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你是我的,那罗。我不许你在想那个男人。不许…”他脱去了外衣,躺在了她的身边,将她搂在了自己怀里,喃喃道,“就算做梦也不许梦到他…”|
那些在半梦半醒之间感到身边很是温暖,不由得朝那个温暖源又靠近了些。熟悉的草木清香让她感到了莫名的安心,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温暖呢,那罗模糊地想着,垂着的手不知不觉地环上了他的腰。
他的身体微微一抖,手臂突然强力收紧,将她搂得更牢了。
窗外,花枝上的花苞在夜风里缓缓地膨胀,慢慢地展开,就像是一个害羞的少女,将凝聚了一生的冰冷寂寞和温柔痴情,孤注一掷地全部绽放。
那罗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她缓缓睁开了惺忪的双眼,竟发现有人正坐在窗边。那人微侧着头看着窗外,晨曦透过窗棂在他的面颊上染上了一层淡金色,微风吹佛起他暗金色的发丝,这情景美得无法用语言形容。
“那罗,你醒了?”他回眸一笑,一瞬间竟让她有种春暖花开的错觉。
“安…安归,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她因为紧张说话变得有点结巴。
安归不慌不忙地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昨晚你喝醉了酒,是我把你送回来的。然后…”
“然后什么?”她想回忆起昨晚的事情,可头痛得要命,一时之间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那含着笑意的眼睛深深凝视着她,美到极致的冰绿色眼睛带着令人沉溺的蛊惑气息。那罗的瞳孔错愕地睁大,看着那冰绿色越来越逼近,近到她的视线一片模糊。
“然后,我就在这里过了夜。”作者:vivibear
“过…过夜?这…这里是哪里?”她感到自己更结巴了。
“自然是和我妻子共睡一床。难道还要我堂堂一国之君睡地下不成?”他的笑容带了几分促狭之意,身体却挨得她更近。
那罗面上一红,立刻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完好又稍稍放了心。但转念一想和他同床共枕了一夜,神色间难掩恼意和尴尬。
“你…你…”她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以什么理由指责他。名义上,她确实是他的妻子,丈夫在妻子房中过夜在外人看来自然是天经地义的。正恼着,她隐隐又闻到那股熟悉的草木清香,蓦地回忆起昨夜恍恍惚惚见似乎被人亲吻了…这一想,她的脸上更是如同火烧般炙热,慌忙伸手将他推了开去。
看到她忽红忽白的脸色,他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扬了。
“对了,你都还没给我礼物呢。难不成是忘了?”他轻笑着转移了话题,其实心里对她是否准备了礼物也是没抱希望。没想到她愣了愣,还真从床边的匣子里摸出了一样的东西,没好气地说了句:“送给你的!”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仔细看了看那块琥珀,笑道:“原来上次偷跑出宫就是为了给我买礼物…”
她垂下了头:“我只是看这块琥珀有趣才买下的,顺便…就送你做生日礼物了。”她特意在顺便两字上加了重音。
“确实是有点意思。这对天帝在相互争斗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一滴松脂正好在这个时候将它包裹住。它们明明彼此,可天意让它们经过了千万年还是要继续在一起。世事有时就是这么巧妙又讽刺。”他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你喜欢就好了。不枉我搭上了一对黄金耳环。”她的神情也缓和了几分,略显得瑟地将当天抬价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他已经笑得不行:“你这傻丫头,这种抬价方式很常见的。那个抬价的一定是店主的人,这么容易就让你上当了。光是那副黄金耳环就已是价值不菲了。”
那罗被他这么一说,仔细想来倒也觉得有些蹊跷,不禁恼道:“这该死的的店主,下次我一定找他算账!”说着,她又愧疚地望了安归一眼,“你不会生气吧?我拿那么昂贵的东西换了这块石头。”
他如获至宝地将那块琥珀放入了怀里:“只要是那罗送的,在我眼中就是价值连城。”
那罗心中一暖,忍不住轻轻回了一句:“你还叫我傻丫头,其实你才傻呢。”
“我这般聪慧过人的男子因为你变傻了,那你是不是更应该补偿我呢?”他笑着挑眉,用毫不掩饰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她读懂了他目光中的含义,不禁面色一变:“陛下,你…你还有早朝呢。”
他并不回答,而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那罗,有些人、有些事,终归是要遗忘的。在乎过的人,流过的眼泪,都会随着时间被慢慢淡忘。当走过的路越来越多,当时间在岁月里一点点流逝,无论你曾经多么在乎那个人就,他的一切都会在你的记忆力渐渐模糊。也许你会因此而自责,但始终都无法阻挡遗忘的发生。”他顿了顿,眼中充满了期待,“那罗,给我一个机会。”
那罗的心中一震,看着他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他眼中的效益加深:“你不必现在回答我。我会再给你一些时间。不过,那罗,我的耐性可不多了。”
她的耳边蓦地回响起了昨晚他再宴席上说过的话,心里有些微微不悦,忍不住反驳道:‘我只是一朵点缀的话而已,哪能值得你这么费心。”
他一愣,忙解释道:“当时那种场合,我也只能这么说。不然那些人就要把乱七八糟的花花草草塞给我了。”
“那其他也是应付之词了?什么不愿浪费太多时间在花丛中。”说出这话的同时,那罗也惊讶自己对他的话为何记得这么清楚。
他的眼睛一亮,抿了抿嘴似是在忍笑:“你这个样子真是可爱。放心吧,我的身边只有你这一朵花就足够了。”
“我才不是什么花花草草…。”
“好吧那罗,其实我从来没把你当成一朵花。”他用异乎认真的眼神望着她,仿佛凝聚了能给予她的全部情意。
她已经打定主意不搭理这个人,但听他这么说还是好奇的瞥了他一眼。
“在我眼里你就是…”他的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一个浑身长刺的仙人球。”
“啪!”一个软垫不偏不倚砸中了他的额头,他抓住了软垫,看着对方涨红的面颊,笑得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那罗,过些日子我会带人去西边的王家树林狩猎,你也随我一起去。”他笑了一阵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喝了几口后又扯出了新的话题。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陛下,一个仙人球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他刚刚喝下去的一口水立马喷了出来,连笑几声:“那罗,我的那罗,我怎么越来越喜欢你了。”
那罗侧过脸,也不接他的话。这时,只听他又说道:“你在李陵那里学了那么久,我倒是也想见识一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罗就震惊地转过头:“你…你知道?”
“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他弯了弯嘴角,迅速地在她面颊上吻了一下,起身离开了房间。
那罗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面颊,他的温度似乎还遗留在那里。
她只觉得放佛有什么东西无形地从身体某处涌了出来,一点一点渗入心中,像是要填满心中的迷茫和惘然,令整颗心涨得沉闷难受…迫使她不得不抓紧了衣襟,深深地呼吸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抵御住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
21、 遇刺
很快就到了王家出行狩猎的日子。
恒亘在楼兰城外的库鲁克山紧邻湖水,植被相当茂盛,有成片成片的梭梭和红柳覆盖其上,更有茂密高大的冷杉和胡杨木树林。密密匝匝,遮天蔽日,看起来十分壮观。在这一望无际的树林里,栖息着无数的珍禽异兽,天上飞的大鸨、猎隼、金雕,地上跑的有野马、白鹿、棕熊、鹅喉羚…所以一直以来,这里都是楼兰王家的固定狩猎场所。
安归这次带了不少臣子随行,众人见到王妃也在其中时都有点惊讶。尽管王家狩猎有妃子同行还是头一回,但陛下对这位妃子的宠爱几乎是尽人皆知,所以也无人表示任何异议。
那罗原本并不情愿跟来,但当她看到山中美丽的自然风光时,倒有些感谢安归的决定了。此时的季节山上开满了五彩缤纷的野花,碧绿的湖水清澈透明,湖面水波浮动,不时还有飞鸟从水面上掠过。此情此景,令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就连人生的苦恼悲伤也放佛一扫而空。
“陛下,您看,那是什么?”她指着天空中如乌云般的一群鸟问道。
“那是沙鸡。”安归说完飞快地搭弓引箭,之间嗖地一箭飞去,转眼之间就有鸟儿坠下。不多时,侍从拎着一双被射穿喉咙的沙鸡乐颠颠地前来回复:“陛下,您真是厉害!”
众臣子自然也是一片奉承,大赞国王箭术高超。安归转头看向那罗,笑道:“爱妃,你也来试试?”
那罗摸了摸佩带在腰间的弓弩,也有些跃跃欲试。离开匈奴钱,李陵禽兽做了一把弩弓送给她,样子更精巧,威力却更加强大。回到楼兰后,她还一直都没有机会用呢。
“陛下,那里好像有白鹿出没!”一位臣子突然惊喜地指着某个方向喊道。安归眼角一扫,果然见到一点皮毛在密林中若隐若现,又渐渐远去。他面露喜色,低低地说了声:“那罗,要不要我捉只白鹿送给你?”在所有的猎物之中,白鹿的数量最少,而且行踪飘忽,很少被人捕捉到,所以能够见到白鹿也算是相当幸运了。
那罗难耐好奇之心,也随着安归朝着那个方向策马而去。同行的人大多都被抛在了后面,只有凌侍卫等十几个人跟着他们。
一行人追入密林之后,发现那白鹿已不见踪影。那罗在枝头发现了一小撮白色的毛,顺手就拿给了安归:“陛下,这是那白鹿留下的吗?”
安归拿过来细细一闻,脸色微变,迅速说了三个字:“马上撤!”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从树上传来了一阵冷笑。一个黑衣蒙面男子不知何时坐在树梢上,用微微变调的声音开口道:“陛下,虽然你识破了这个局,只可惜还是晚了点。”他说完吹了声口哨,只间四周的树丛中若隐若现出现了十多位手持弓箭的黑衣男子。
凌侍卫倒还算镇定,立刻指挥那些侍卫们守在了安归和那罗周围。而他自己则站在了最前面,随时准备以命相护。
安归丝毫没有显露惊慌之色,反倒微微一笑:“这次确实是我太过大意。若不是闻出这皮毛有股陈味,我也想不到是有人披着白鹿皮引我上当。若不是见到你衣服上还有残留的白毛,更想不到扮鹿的人会是你。”
那罗从那男人出现的那一刻就神色大变,尽管他的声调有些改变,但那熟悉的身形,以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立刻就让她想到了一个故人。对方似乎也留意到了她,眼中有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
她几乎是相当肯定了,是流光!一定是他!
上次在去匈奴的路上袭击他们的人也是他,他到底和安归有着怎样的仇恨,三番五次要置安归于死地?
时间不容她多想,流光已冷冷地下了命令:“放箭!”
一时之间,尖厉的利箭从四面八方呼啸而至,只听一篇凄厉的马嘶声四下响起,几乎所有的马都在一瞬间被射中。安归这办的人显然没料到对方先射马,只得纷纷下马,继续抵挡。接着又是一阵放箭声,顿时响起几声惨呼,有几名侍卫已中箭倒下。凌侍卫努力抵挡着那些来势汹汹的箭,让自己的人有机会射箭反击。尽管对方占据了自上而下的位置优势,但同样也被射下来好几人。
“那罗,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安归说着将她护在身后,手里的剑舞得密不透风,将袭来的箭——打落于地。流光见用箭攻无法伤到安归,示意手下停止了射箭。
就在这时,一个中箭的侍卫跌倒过来,恰好将那罗撞到了一旁。安归发现她脱离了自己的保护范围,忙低呼了一声:“那罗,快来到我身后!”
那罗正想移动身子,可偏偏就在她抬头的一刹那,看到流光眯起那双琥珀色的双眼,动作敏捷地拉弓搭箭。
“嗖!”那支闪着银光的利箭竟然是冲她而来。箭的来势太快,那罗知道已经躲无可躲,只得闭上了眼睛。
“那罗!”安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形一动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
“噗!”她的耳边传来了箭插入皮肉的声音,可自己的身上并没有痛感。那罗惊诧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安归惨白的脸,而那支箭正插在他的后背上。
面前的这个男人奋力保护着她,放佛要用一切甚至生命来实践他的许诺…。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狠毒的二王子吗?她的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原来在不知不觉这种,他再改变,她也在改变…。
“陛下!”凌侍卫面色铁青,连忙扶住了安归。
那罗抬头看了一眼流光,对方的第二只箭已随时待发。她心中主意已定,飞快地取出了弩弓和箭,搭箭、举弓、引弦、瞄准、松弦,一只利箭如流星般直飞流光的面门。她这套动作是一气呵成,快得不可思议,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的时间——包括流光。
这只箭准确无误地插入了流光的左眼之中,顿时鲜血四溅,他险些从树上跌了下来。
“大哥!”几个黑衣人显然有些惊慌起来。
流光捂住了流血的左眼,用意味不明的右眼看了那罗一眼,低声道:“撤!”几乎是同时,这些人就一下没了踪影。
其余的侍卫和臣子也总算在这时找了过来。那罗一见到危机解除,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再也强撑不下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那罗醒来的时候,已是在自己的房中。见她睁开了眼睛,绮丝连忙给她端来了安神的汤药。
“娘娘,你没事就好了。我和乌斯玛都担心的要命。”
那罗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忙问道:“陛下呢?陛下怎么样了?”
绮丝的面色似乎有些奇怪,回避了她的这个问题:“娘娘,你先喝药?”
那罗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绮丝,你告诉我陛下他到底怎么样了?”
绮丝神色黯然地看着她,眼中似含泪水:“娘娘,陛下他…陛下他…”
那罗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不等绮丝说完,连靴子都未穿就拔腿跑了出去。到了安归的寝宫钱,她几乎是粗鲁地将那些侍卫推开,不顾一切的闯了进去。
放佛某些奇特的情感,正从她内心的某个角落里迟疑地涌了出来。虽然缓慢,却依然强而有力地碾压着她的心脏,甚至来连灵魂都感到了一丝疼痛。这种奇怪的情感到底是何时驻进她的心底深处,在不知不觉间悄悄吞噬着她的理智和自制力…
在宫女的低呼声中,她一把推开了他的房门——那位年轻的君王,此时正斜倚在床榻上闭目养神。他的上身赤裸,在烛火下散发出淡淡的银色光华。他的面色虽然苍白,但精神还算不错,至少看起来没有生命危险。
“陛下!娘娘她非要闯进来…。”宫女惊慌失措地跪了下来。
“出去。”他话音刚落,那宫女就吓得连滚带爬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