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拉拉都快哭了,扯着辛克斯的衣袖,“父亲,留下他吧,反正我们正缺一个小神官。”
听闻,阿尔玛更是趁热打铁,“我很需要钱,请大祭司留下我吧。”他言词热忱,就差没下跪磕头了。
“父亲……”拉拉央求着。
“拉拉,他是个陌生人,神官的职位可以随时出入皇宫,万一……他要是敌国的奸细怎么办?”辛克斯依然不能打消对阿尔玛的疑虑。
拉拉急了,食指指向阿尔玛,“你看他哪里会像是奸细,他只是长得漂亮了点,可是,父亲你仔细看他,能找出一点男人的味道吗?完全没有嘛!”
晴天霹雳!!
完全没有男人味道好似一块巨大的石头在阿尔玛脑袋上碰塌,碎石般的砸在他的脑袋上。
谁……谁说他没有男人味道了?
阿尔玛被打击到了,他毕竟是个男生,虽然突然长大了,可是男子汉的自尊还是有的,被一个女人说没有男人味,这……这太上自尊心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没有男人味和是不是奸细有什么关系?
他来回打量着正和辛克斯据理力争的拉拉。
这女人和外界的传言真是完全两样嘛。
似乎是被拉拉的缠攻弄得头疼,辛克斯很想就此妥协,但身为大祭司,绝不可以让自己的国家陷入任何危机之中,他思考着要如何打消宝贝女儿的决定。
想了想,突然道,“拉拉,他也不一定可以做小神官。”
“为什么?”拉拉眨巴着眼睛看着父亲。
“你确定他是个处男吗?”
“嘎?”拉拉愣住了。
至于阿尔玛听见两人对话后也傻了。
处……处男!?
“拉拉,身为哈曼神的代言者,为了表示尊敬,新入的小神官都必须是纯洁的。”
古时候的埃勃拉,为表达对哈曼神的崇敬,新入的神官都必须是处男,意为全心全意地奉献,满三年后,便可不用守戒条,甚至可以婚配,其意是为了能够诞下子孙,永远的侍奉哈曼神。
拉拉愣了一会儿,然后蹙眉看向阿尔玛,回答道,“那检验不就可以了。”
辛克斯欣然道,“那好,如果不是,你就必须让他离开埃勃拉。”
拉拉点头。
辛克斯似乎笃定阿尔玛不会是处男,为什么呢?因为这小子长得太漂亮了,连男人都会目不转睛,这样漂亮的成年男人,一定会吸引很多女人,就像年轻时候的他一样,一个把持不住,就会……
更何况,他左耳际的口红印还没擦干净呢。
“为了表示公正,我亲自来检验。”拉拉说道。
阿尔玛听后下巴都快掉了,更是满头的冷汗,处男的意思,他还是了解的,他看起来有二十来岁,可是实际才三岁,当然是个童子鸡,但是检验……
怎么检验?扒了他的裤子吗?况且还是个女人亲自操刀。
“阿鲁,你过来。”拉拉向他勾勾手指。
阿尔玛有些却步,可是想到母后,牙一咬,为了母后,什么都是值得的,重重往前跨了一步。
来吧,来吧,我不怕,为了母后我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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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一副苦瓜脸。”拉拉莫名地看着阿尔玛紧闭双眼,一副随便你蹂躏的模样。
阿尔玛张开眼,便看见拉拉吩咐侍女取来一个放满白色羽毛的篮子。
“这是……”
“检验你是不是纯洁的工具。”
接着,拉拉让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再由侍女捧着放满羽毛的篮子半跪在他面前,篮子的距离里他只有半寸,高度则是达到他的鼻尖处。
真当阿尔玛更觉得疑惑时,拉拉拿起一根羽毛,在他的鼻孔处来回搔痒。
阿尔玛直觉得鼻子好痒,反射性地打出一个喷嚏。
“啊嚏!!”
等他连打了三个喷嚏,眼泪都流出来时,只见拉拉看着篮子里的羽毛,那些羽毛只是抖了抖,其他什么反应都没有,随即拉拉兴高采烈的叫道,“父亲,这家伙是纯洁的。”
辛克斯早已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拉拉正色道,“凡是处子必定气轻,反之气浊,你看,阿鲁打喷嚏的时候,连羽毛都吹不起来,很显然他还是纯洁的。”
阿尔玛轻拭鼻尖,终于明白检验的方式是在怎么回事了。
虚惊一场!
倒是辛克斯还是那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话已经说出口了,他不能反悔,面对女儿的兴高采烈,他瞪向阿尔玛。
阿尔玛从他的瞪视中,郝像看到了鄙视二字。
辛克斯似乎在用眼神很鄙视的说着,“你是所有男人的耻辱。”
呃……
但不管怎么说,阿尔玛的计划彻底成功,他当上了埃勃拉哈曼神殿的小神官。
*
当上小神官后,阿尔玛并没有直接进宫,可能是辛克斯还没有完全相信他,他被派遣到神殿里做些杂役,连着两日擦拭着神殿里的每一尊神像。
他有些着急了,因为时间这样被浪费,他要何时才能进宫啊。
“阿鲁,你专心一点。”和他同样是小神官的莫沙督促道。
“好,我知道。”阿尔玛很用力擦拭着神像,恨不得连金色的漆都能擦掉。
莫沙是辛克斯派来教导他礼仪的,资历已经很老了,另一种意义上来说是监视也未尝不可,不过莫沙为人很热情,对他很礼遇,并没有趾高气扬的态度,否则他日子就更难过了。
“你今天怎么了,唉声叹气地,枉费你有张美丽的脸孔。”既然是小神官,莫沙当然也是个美男子,唇红齿白,相当的秀气,但是和阿尔玛一比较,就比到天边去了,不过他也不嫉妒,男人可不是用美貌来横定的。
“没什么,只是觉得每天擦神像,有点无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做呢。
“这是对神的敬意,你不可以如此说,你现在是神官,要包含对神的敬仰,这是你的工作。”
“是,是。”破神像!他在心里暗骂道。
“你应该感到骄傲,你可是拉拉小姐亲自选上的。”莫沙的口气似乎有些羡慕。
“你不也是吗?”
莫沙摇头,“那不一样,我本来就是神官的后代。”以往的小神官都是俊美的男人,其后代自然基因优良,能被选上自是情理之中,“可是你不一样,你又不是神官的后代。”
“噢!”阿尔玛可没有半点欣喜,倒是听出莫沙对拉拉似乎很崇敬,这就引起他的好奇了,不是说她任性又跋扈,尖酸又刻薄吗?而且还将一个小神官鞭责致死,怎么这些人还对她如此崇敬。
不只是他,这两天在神殿接触的侍女和侍卫似乎对拉拉都很尊敬。
“你对拉拉小姐看起来很尊敬。”
“那是当然的。”莫沙显得理所当然,但见到阿尔玛一副无法苟同的模样,便有些生气,“你一定是听了外头那些传言是吧?”
阿尔玛点头。
“我跟你说,那些都是假的。”
“假的!?”阿尔玛愕然道。
“没错,拉拉小姐可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她是个好姑娘。”莫沙像是忠诚的仆人,无法忍别人对主人一丁点地侮辱,语气充满了愤愤不平。
“但我听说,她打死了一个小神官。”要不小神官的位置还真轮不到他做。
“这个啊,我跟你说……”莫沙放下手里的抹布,拉着阿尔玛坐到一旁,“那天,我也在场,当时布拉卡说了几句新皇妃的赞美词,的确惹拉拉小姐不高兴了,当时拉拉小姐气疯了,但只打了一下,事后就后悔了,赶忙找了御医来看布拉卡,其实本来一点事情都没有,可是那天晚上,布拉卡和……”莫沙顿了一下,“他和别人偷情,结果被那女人丈夫知道了,遭到了一顿毒打,结果伤重不治就死了。”
“那为什么后来会被传言是拉拉小姐打死了布拉卡。”
莫沙叹了一口气,“布拉卡有一个一岁大的儿子,你知道神官的位置是可以世袭的,如果这件丑事被人知道了,那么布拉卡的神官位置就会被剔出,到时他的儿子也会被牵连,不要说神官了,可能还会因为父亲的罪责而沦为奴隶。”
在古代,再婚是可以的,但是偷情绝对不允许,尤其是神官,如果发现被偷情,那就是侮辱了神,罪连家族。
“拉拉小姐不想那个孩子受苦,所以就让我们说,是她打死的。”莫沙的口气充满了感激。
“哎,那……那……那个……”阿尔玛想起看门侍卫说拉拉和每个神官都有一腿的事情,但是看着莫沙又很难说出口。
莫沙了然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们是不是都和拉拉小姐上过床。”
阿尔玛干笑道,“抱歉,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莫沙白了他一眼,随即叹道,“这个是拉拉小姐自己传出去的。”
“什么?”阿尔玛惊叫道,有哪个女人会这样诋毁自己的贞洁。
虽然他不太明白女人的贞洁到底有多重要,但是听母后说很重要就是了。
莫沙示意他稍安勿躁,“拉拉小姐很爱陛下,从小就发誓非陛下不嫁,但是呢,陛下从头到尾都没注意过拉拉小姐,当拉拉小姐满十二岁的时候,她的地位和身份都让众多的贵族趋之若鹜,纷纷前来求亲,辛克斯大人也打算在这些贵族里选择一个良婿,可是拉拉小姐怎么也不肯同意,所以就想了个办法,逼迫我们这些神官,假装和他相好,让别人以为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遏制求亲的人,时间一长,果然那些贵族都不再来了。”
“那请问,这么做,她难道就不会想到皇帝陛下也会以为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阿尔玛提出疑义。
莫沙苦笑道,“这就是拉拉小姐。”
“什么意思?”
“她很单纯,而且迷糊,有时候往往为了一件事情,而完全忽略了更重要的事情,你见过她的,你应该知道的。”莫沙又把问题丢回给他。
阿尔玛回忆着之前见到过的拉拉,顿时豆大的汗珠在额际冒出。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和她的长相一样。
脑子也是娃娃级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自此阿尔玛才知道拉拉?莫纳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虽然任性,但不会伤害人,最多就刀子嘴豆腐心。
水性杨花,那就更谈不上了,她除了皇帝之外,对其他男人一概不屑。
至于有人说她只对美男子感兴趣,那完全是她作为女神代言者的职责。
综上所述,她单纯,容易冲动,而且神经有够大条的。
正聊着,便看到拉拉像火车头一样冲了进来。
“阿鲁,快跟我进宫!有活干了!!”
阿尔玛一听,手里的抹布应声而落……
第一皇妃 Ⅳ Ⅴ 卷一 名动天下篇 相逢不想识
埃勃拉的皇宫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如果没有人带路,进入者绝对会迷路,运气好的可能是饿死,运气差得就是被逮个正着,直接被杀。
跟在拉拉身后的阿尔玛已经穿上了十分正统的埃勃拉神官服饰——全铜制的蛇面头盔将他整个脑袋都包裹住,只露出一对灵活的紫眸,宽大且是直筒式的白色长衫,脚上是新编的咖啡色草履,每走一步,他都觉得脖子疼,就快支撑不住脑袋上那多余的重量了。
他不得不停下来歇一下,将脑袋瓜子上的铜制头盔取下,十分怨怼的看着这少说也有二十来斤的蛇面头盔,这副头盔制作精细,上面的蛇鳞栩栩如生,更不要说这蛇头的面部表情了,看着就觉得心头发寒,感觉像是提了一只活生生的蛇头似的。
转了转脖子,他看着眼前这九曲八绕的殿廊,总觉得走来走去都像是在原地打转,一样的摆设,一样的景物,每走一步都仿佛周而复始的重复着先前走过的路,而每一次转弯,都会出现岔路,如果没有拉拉在前头带路,他根本不知道该走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