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问题是……
“猎鹰,我记得我跟你们说过我是医学院毕业的吧?”如来偷偷凑到猎鹰耳边小心翼翼的说。
猎鹰点头。
“我没说过我在商学院读过书吧?”
猎鹰想了想,摇头,问道:“难道你读过?好事阿!”
如来几欲以头抢地:“就是因为他妈的我没读过我才郁闷阿!我不就比你们多看了几本穿越小说嘛!怎么一个一个都当我观世音阿!钱钱钱,我这辈子见过最多人民币现钞不超过五千块,银两最多见过一百两!怎么就这么着欠了五百两的债阿!”
猎鹰――“要不,我们去找熊掌他们吧。”
如来苦了脸:“那小猫咋办。”
莫长歌在一旁悠悠然插口:“好歹这丫头抵五百两,我还会虐待她不成?”仔细打量了下山猫道,“哟,好久没来看,瘦了这么多,总管,我花那么多钱可不是让你们省的~”
总管在一旁点头哈腰:“左使说的是,说的是,只是……这姑娘昏着,要平常我们早就让家人抬回去了,这吃的喂不进,喝的也喂不进,伺候的老妈子头发都白了……我们也没……哦不是不是……我们一定尽力……一定!”
在莫长歌带着笑意却冷然的目光中,总管一步步丧权辱国。
感叹果然变态的气场依然强大,如来和猎鹰对视一眼,齐齐向外走去。
“这么快就要走?”莫长歌有点惊讶,这群人总是这样,说做就做,那个华雄和华皓是这样,这个华尚和华猎也这样……华家人行事总是比军队还要利落。
猎鹰停步,蹲在山猫身边,在她耳边鼓捣了一下,然后走出门外。
如来等到猎鹰出门,抱拳对莫长歌道:“很高兴看到你好了,以后别再碰那东西了。”
莫长歌好奇的看了看猎鹰出门的背影,笑着回道:“你们这家子人真是奇怪。”
“哪里哪里,过奖过奖。”如来搔头,“这,小猫丫头,就有劳了。”
说罢,也不管莫长歌懂不懂,如来面色一肃,刷的立定,敬了个军军礼。
猛然面对如来严肃认真的脸,以及他眼中诚恳的拜托,一向玩世不恭甚至有些愤世嫉俗的莫长歌也忍不住收起先前轻佻的笑容,认真的点点头:“无论如何,你们华家也救了我莫某,大恩难忘,小丫头我无论如何也会照顾好的,就算要离开,也等她醒来为止。”
如来眼角瞥到猎鹰在门外点点头,便对莫长歌道:“你这朋友,值得我们交!”
“哈哈!”莫长歌难得开怀的笑,“没想到莫某也能有朋友,这是我的荣幸!”
如来点头,追上已经走远的猎鹰,出了医谷,向西南方。
莫长歌看了他们一会,又看看山猫,挑了挑嘴角:“一千两……我全部的私房钱……呵……买的还不是媳妇……”
寻仇
“小猫,虽然这么说很恶俗,但是我还得说,你听到我的留言的时候,我,如来,熊掌和耗子说不定已经在军队中了,我们欠了莫长歌五百两,但是我们打算建功立业,或者说初步完成总部给的任务后再还钱,你如果醒来,就乖乖在医谷养伤,一年,无论我们有没有成功,都会回来找你,我们希望看到一个跟以前一样健康的你,还有,我……算了,(哔,这是双向留言无法删除指定语段),你,咳,好好照顾自己,别乱跑。猎鹰,日期……咳,不记得了,再见,还有,莫长歌某种程度上还是可以信任的。”
平原,汹涌的难民流,华丽的马车内。
“你怎么知道你们家欠我钱?”莫长歌好奇的问。
山猫耳中一遍又一遍回放着猎鹰的留言,紧抿着唇不说话。
“唉算了算了,我权当你们家几兄妹都心有灵犀吧!”莫长歌拉了拉头发,喝水,“不过,你的那些哥哥既然有办法联络你,一定也跟你说过让你不要乱跑吧。”
山猫抬眼看了看莫长歌,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这是常理吧……没有哥哥愿意妹妹去战场找他们的。”
“这就是让我生气的地方!”山猫忽然噘嘴愤怒道,“我说了不用特殊对待不用特殊对待他们还是给我特殊对待!他们在前线打仗我在医谷享福这种事情我怎么作得出来?!”
莫长歌微笑着低头看手中的信:“被哥哥疼爱还不知足,小丫头真是……”
看到莫长歌手中的信,山猫有些心动,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莫大哥,有他们的消息了吗?”
莫长歌随手把信甩给山猫道:“军队我不熟,探子也不多,但是初步可以知道他们似乎不在一个军队里。”
“阿?”山猫看信上的繁体字就头晕,只好听莫长歌介绍。
“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把你带到最近几次战斗发生的地方,接下来就要拜托我另外一个朋友了。”
“那要多久才到?”山猫最关心的是时间,从她醒来到完全康复已经过去了四个月,这已经是在她采取了近乎非人的自我康复锻炼下的成果,可在信息不发达的古代,失散四个月的亲人完全有可能从此就再不见面,更何况战友们在军队中,更是生死不明。
莫长歌无奈的敲了下山猫的头:“已经快马加鞭了,还嫌慢不成?不远了,两国军力持平,战线时近时退,前阵子延国刚失了东州退守据东关,倒是近了咱的路程,四天,四天等不等的住?等不住的话,哥哥我带着你从难民里杀出条血路冲过去……”
看着和马车背道而驰的众多难民,再看看莫长歌说杀出条血路时虽然调笑但不乏认真的眼神,山猫一阵汗颜,只好乖乖的闭上眼睛假寐。
凝视了一会山猫虽然在马车中依然端正笔直的坐姿,莫长歌挑唇,低头看书。
袭击的到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当莫长歌长鞭挥出,山猫匕首准备,马车夫已经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过了很久才喷出依然炙热的血液。
突如其来的死亡让本就人心惶惶的难民流瞬间如炸开的高压锅般乱了起来,四散奔逃的人群甚至都不知道袭击来自何方,只知道抱头鼠窜祈求离死亡越远越好。
山猫背上行军作战包,开启护目镜,凝神注意四周,莫长歌却一脸轻松样,一遍感觉着四周的杀气一边柔声道:“来的是贵客呀。”
难民惊恐的尖叫声中没有回答莫长歌的声音。
莫长歌对山猫作了个呆在马车中的手势,缓缓起身跳下马车,在外面优雅的伸了个懒腰后神清气爽的说:“哎呀呀,坐了这么久的马车,筋骨倒真有点僵了……小猫你这丫头忒不会伺候人,你亲亲主子我这把骨头都酸了~”
山猫在马车里翻白眼,却不知道怎么答,干脆不出声。
没听到回答,莫长歌轻蔑一笑:“这么就吓傻了?果然不该用半路买的丫头……”
此时大路上难民虽然还没跑尽,但是马车周围已经露出了大片真空地带,四散人群中,一个屹立不动的身影终于还是凸显了出来。
莫长歌和山猫同时盯住这个人,全神戒备。
这是个青年男子,长着一张大众脸,却有着一双锐利的眼,身材很壮实,着一件很灰扑扑的藏青色武服,握着长剑的手骨节粗大,显然是个练家子。
但莫长歌也不是好相与的,他不屑的打量了下青年男子,用极是轻佻的口气道:“杀我们家马夫练手的?”
男子不答,眉头紧皱。
“啧啧,他可一点武功都没,不过你能在我面前杀了他,勉强算你三流剑客拉。”
男子抿紧了嘴,眼睛犀利的扎人。
“有话直说呀,想给我莫长歌赶马直说,何必杀了马夫还别别扭扭的呢,我又没说不让……”
“你果然是莫长歌!”男子终于开口,声音粗嘎如锈掉的链条在地上拖动。
莫长歌笑的更欢了:“你这人真是好玩,如果我一直不说自己的名字,你是不是还要等到天荒地老?啧啧,这情意真是……”
“废话少说!纳命来!”男子的脸忽然扭曲了,提剑向莫长歌扑去。
莫长歌表面轻敌,其实心里还是认真的,见男子扑来,立刻抽出黑色软鞭接招,转眼两人便战在一处。
在山猫心里那个男人是死是活都跟她没关心,她只希望莫长歌能够速战速决,在她心里莫长歌是在擂台上能几招打下猎鹰的高手中的高手,对上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根本没有失败的可能。
可是她却忽略了那个男子在精神动力下爆发的巨大能量。
技不如人如何?他悍不畏死!
很明显男子光凭剑术是无法战胜莫长歌的,可是他以攻为守招招致命的打法却让莫长歌暗暗叫苦,看到男子从犀利到渐渐无比仇恨的眼神,是个人就明白这人分明是寻仇来了。
“我和你有什么仇么?”乘了个空隙,莫长歌格开男子的剑,快速问道。
男子不答,继续攻击。
莫长歌又问了一遍,男子还是不答,攻击越来越凶猛,莫长歌被逼得凶性大发,懒得装轻松了,鞭子一挥挡开男子的剑后立刻向男子射了一枚石子,连续收到两个冲力的男子终于跌倒在地,被莫长歌踩在脚下。
“说……”
“你还是这么卑鄙!”男子打断莫长歌的问话,愤恨的大吼。
莫长歌挠挠头:“我承认我卑鄙好了,我卑鄙过你么?”
“你卑鄙过我爹!”男子冲口而出,忽然觉得不对,“我爹就是被你这个卑鄙小人暗算致死的!”
山猫在马车里无声的擦冷汗,好狗血的剧情阿,虽然现在血淋淋的在眼前上演,依然觉得好让人想拜倒。
莫长歌无语,用鞭子掠了下头发后状似遗憾道:“本来还想抓你会总坛给小教主练手用,既然是这个原因,那么……抱歉,你只好……死了……”
说到死字,莫长歌的口气忽然变得极为温柔,就像情人见的低喃,可是下杀手却快捷如雷。
男子没有坐以待毙,他大吼一声,忽然紧闭嘴唇似是咬破了什么,然后喉结滚动中咽下了一点东西,在咽下的一瞬间,他猛地一挥手,居然甩开了莫长歌向他天灵盖拍去的手,猛的一挺,将莫长歌甩了开去。
“见效这么快的兴奋剂?”小猫猛地探出车外,惊讶的小嘴微张,“又一个诺贝尔奖阿!”
感叹间,她已经打开安全栓,准备射击,这么久的僵持,她等不及。
可是探出的头被在马车旁优雅着陆的莫长歌按了回去,只听莫长歌在马车外朗声道:“丫头,我虽然喜欢用卑鄙手段,但是不喜欢以多欺少……人嘛,总要自己阴起来才爽……”
说话间,声音已经远去,不知吃了什么而兴奋的两眼充血的男子吼叫着追向已经远去的莫长歌,只余尘土飞扬,和莫长歌悠悠的回声:“晚上没回来的话,自己去,我会来找……你……的的的……”
山猫愤愤,又追不上人家高来高去的速度,只好强忍拿光子枪扫射的欲望坐回马车,见书拆书见点心扔点心。
不仅是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莫长歌还没回来。
自觉已经很义气的山猫迫不及待的将马车中的财物搜刮干净,草草的准备了点吃食,扔下马车向先前莫长歌所指的方向跑去。
为什么不驾马车?一,不会,二,还是喜欢11路。
其实用望远镜的话,在平原前方,已经隐隐的可以看到据东关宏伟的身影。
救援
夜黑风高,月色惨白,那一轮月牙儿弯弯,像极了人哭时向下弯的苍白的嘴唇。
由于据东关的地势险要,是平原之中异军突起的一片山,地势高且中间呈盆地状向下凹陷,正好容下一个小镇,而四周环状的山就成了天然的屏障,居高临下可以看到整个平原和似乎无尽的山脉,这山脉狭长却连绵不绝,隔住了兰国和延国,带来了无尽的战争。
易守难攻是其一,绝佳的地势是其二,千年来无论山脉的两边是什么国家,都不约而同的对据东关展开了无止尽的争夺,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国家长久的拥有据东关,。
就如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般,西边的游牧民族只要一夺得据东关,必能大败东边的农耕国度,可是每一次农耕国度都会在几年或者几十年后用各种方法再次得到据东关,然后东边西边的国家再一次长久的对峙,两国的边界永远超不出山脉几百里,这一片平原大仗小仗不断,是以除了据东关中的小镇,其他地方人烟稀少。
山猫是跟着一个商队进入据东关的。
大战在即,据东之争再一次拉开帷幕,难民固然逃了,可是想发战争财的人却争先恐后的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