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送邮件的邮戳也遍布全市,没有一个统一点,也没找到任何指纹,拍摄地点也无法判断出是哪里,完全没有线索可寻。
这倒也符合绑架案的模式。
但诡异的是,每次交易赎金的时候,绑匪都没有出现,也再无任何联系,直到孩子被撕票,尸体被发现。
警方起初以为绑匪可能是知道孩子父母报警了,怕埋伏,所以不敢出现,进而为自保撕票,但其中有3个孩子的父母都是在没有报警的情况下,私下准备了赎金去交易的,结果绑匪也没有出现,也没有再联络,他们慌乱之下不得不报警。
绑匪绑架了8个孩子,均被撕票,绑匪一分赎金都没有拿到。
这不是操蛋吗!
为此,警方的压力更大了,因为他们要寻找的不仅仅是一个绑架犯,还是一个连环杀人犯。
调查小组成员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了,在始终找不到嫌犯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围坐在这里,手头的资料看了一遍又一遍,孩子失踪的现场也是走了一次又一次,尸体被发现的地方也已经被反复勘察,不要说线索了,就连个目击者都没有。
他们都在问自己,这真的是人类干的吗?
景飒看着自己手里最新的法医报告,一双黑目愤怒无比,捏着报告的手微微颤抖,不是没有见过死人,有时候她都以为自己见惯生死,早就麻木了,可是看着报告里的每一个字,她都觉得心仿佛被一把刀狠狠的戳刺着。
孩子们都是被绳索勒死的,但不是一下子,而是分了很多次。
法医判断,绑匪使用的是绞索,将绳圈套在他们脖子上后,再慢慢吊起来,他们双手可能被反绑在身后,双脚离地后,必定死命挣扎,所以手腕被绳索擦伤的痕迹非常严重,等快窒息了,又被放下,如此反反复复,不停的遭受绞索的扼压,就像一个人被反绑双手,被人摁着头往水里按,快窒息时,又被提了起来,然后又被按下去,这些孩子们也是如此。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对天真无邪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景飒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愤怒的将报告砸在桌上,“畜生!禽兽!”
在椅子上打盹的小李被吓醒了,从椅子上摔了下去,爬起来一脸慌乱,“景队,我没睡!我就是……就是……”
“不怪你,这阵子大家都一样,能睡就多睡一会儿。”
小李哪还敢睡,看见桌上的烟灰缸都满出来了,手脚麻溜的拿出去清理一下。
“这案子要是再破不了,我看邓局就要革我们的命了。”景飒身边的张又成是干了二十多年的老刑警,破过不少大案子,这次却是滑铁卢了。
邓局,就是公安局局长邓克强。
景飒道,“别说局长了,恐怕省公安厅的厅长都要来了。”
“你说这绑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就半点没踪迹呢。”张又成并不信鬼神,但这次案子实在是诡异。
不过一会儿,小李就拿了个干净的烟灰缸回来,听得两人的话,也是愁云惨雾。
景飒站在白板前继续研究,她就是弄不明白,绑匪是怎么把孩子带走的。
这么一站就站到了大天亮,景飒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又跟大家继续找线索,中午时,她半点没胃口,身体却疲乏得厉害,堪堪熬到下午,累得实在不行了,她出了警局,到附近的超市给自己买了一罐提神醒脑的饮料,还没喝完,手机就响了。
“景队,你在哪?”是小李的电话。
猛然,景飒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刚才接到报案,又有个男孩失踪了,在第五百货……”
景飒手里的罐子滑落,砸在地上,洒了一地汁水,急忙出了超市。
公安局门口,大家都准备上车去事发地点,景飒也赶紧跟了上去,可到了车旁,她问自己,这样去有用吗?
前几次哪一次不是这样冲过去,可是孩子救到了吗?
她失了神,一旁小李的催促,她也完全没听见
脑海里陡然浮现一张白皙的小脸……
景飒握拳的手一紧,对着小李道,“你和老张去,我先去个地方!”
小李也没问她要去哪,时间不等人,赶紧和张又成上了警车。
景飒回了会议室,把桌面上所有的资料胡乱塞进公事包,然后驾驶自己的车跟飙车族似的漂移了出去。
休息一下,进入破案篇了。
第一个案子会比较简单,不见血,不过对妈妈们就有点对不起了。
咱们有浅入深。
主要是引出女主的另一项天赋技能。
汪汪~
Round 8
黑豹特警队的大操场上,正在进行战略性训练,先背15公斤的沙包奔跑30公里,然后蛙跳、爬楼、匍匐前进,再拿起角发步枪扛在肩上,跑到指定地点进行拆和装,装完进行标靶射击,一系列动作下来,队员们早已是汗流浃背。
训练中会有体能、战术、生存等项目,训练手段与陆军特种部队相似,从实战出发,越危险、越极限、越能保证出任务时伤亡人数的减少。
这,不过是刚开始。
特警招募,五官也是一项考核标准,绝没有歪瓜裂枣的,又都是年轻人,站在一起是有形有款,分外养眼。
若是以往景飒或许还有闲情逸致欣赏一番,再点评点评,可现在她完全没这个心情。
身为队长的张武正在测试新武器——拐弯枪,见了她便扬手打招呼。
两人曾合作参与过一起人质劫持案,所以他认得她,也知道她是皛皛的朋友。
景飒仿若未见,从他身旁掠过,连个眼色都没有。
老魏有些好奇的问:“她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在查案吗?”
儿童绑架致死的案子闹得人情汹汹,黑豹的上级领导也极其重视,特警队早就收到了命令,让全员24小时待命,不准休假,随时准备出任务。
“看样子是来找端木的。”
张武并不觉得奇怪,女人嘛,不都是这样说风就是雨的吗,他也没上去细问,拿起拐弯枪进行下一个性能测试。
“好家伙,这东西真够沉的。”
“沉怕什么,多拿几次就习惯了,重要的是能保命。”
拐弯枪,又叫“墙角转弯”步枪,一改传统枪械“笔直”的构造,可以中间90度折弯,前面部分是摄像头和枪膛,后面是扳机和监视器。射击时,射手可以用一面墙护住整个身体,不用把头探出墙外,把枪头伸出去即可,然后通过监视器便能清楚地看到墙角转弯处的所有情况,不仅保护了自己,也能对敌人构成最大的威胁。
不过,枪是好枪,使用的熟练度却有待加强。
武馆内,仍是之前新进的新人,除了上次的5个小鲜肉,招募考核时把自己腿摔断的新人也在,因为脚还绑着石膏,只能立在门边看他们操练。
武馆中央,皛皛摆出格斗姿势迎击小鲜肉们的进攻,左挡劈击、右格扫劈、下扫挑砸、下截推击、上架劈击、摆击撩劈,把5个新人再一次打得落花流水,有一个还被硬生生的踹飞了出去,呈抛物线状的落在地上。
门边的沈潮看得一阵胆颤心惊,他在医院养腿的时候,林俊他们来看过他几回,也跟他说了这位教官的能耐,当时他还不信,以为他们是在吓唬自己,现在看来是有过之而不及啊。
这位教官绝对是人不可貌相的典范。
他内心也不停的犯嘀咕,教官长得娇娇小小的,可力量、速度、反应一样不缺,尤其是格斗的技巧,简直神乎其技,真想知道她怎么练出来的。
耳边持续不断的传来伙伴们的惨叫声,他都不忍心看下去了,瞟了一眼自己的石膏腿,决定训练结束后就去跟医疗队的人说,他不着急训练了,石膏也不用提前拆了,能多晚就多晚。
正这么想着,便看到站在门口不停朝里张望的景飒。
咦,这是谁啊?
出于好奇,他把脑袋探了出去,露出一颗小虎牙的笑容,分外讨喜,“师姐,找谁啊?”
在黑豹,逢姑娘就叫师姐是一项惯例,作战队伍里没有女队员,只有男人,所以叫师姐总不会错的,话说他们警队的美女可真多,医疗队长是一个,教官更是一个,这位师姐也挺漂亮的,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
景飒两只眼睛直直的看着里头,根本没工夫理他。
沈潮也是个机灵的,顺着她的视线就知道她要找谁了。
“教官,有人找您!”
皛皛抬起头,望了过来,看到景飒,也是一愣。
林俊正被她用手死死的扣着喉咙,钳制在地上,脸都涨红了,只好用手拍打榻榻米,表示投降。
皛皛一放开他,他立刻抑制不住的咳嗽。
她拿起一旁的运动毛巾擦了擦汗,示意他们稍作休息,便走了过去
“阿景,你怎么来了?”
景飒连忙回道,“皛皛,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你帮忙,我……”
皛皛目色一沉,打断了她的话,“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来!”
林俊等人高兴的以为总算可以休息了,躺在地上都不愿意起来。
皛皛临出门口时停了下来,转头道:“100个俯卧撑,做不完不许休息。”
顿时,哀嚎遍野。
景飒跟着皛皛走到操场附近用于休息的凉亭,正琢磨着要怎么开口。
皛皛快她一步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的忌讳。”
显然是猜到她来的目的了。
作为朋友,她不求景飒理解,但至少不要触及她的底线。
“我知道,我全知道!可是皛皛这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们都还是孩子,今天又有一个孩子被绑架了,这已经是第九个了。”
皛皛蹙眉,“这么快?”
竟然这么快又下手了,如今铺天盖地的都是此案的新闻,这可是顶风作案。
景飒道,“现在只是失踪,还没接到绑匪的信,不排除其他可能性,但是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太低。”
警察做久了,直觉真的会很准。
“都还没确定,你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的来找我?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只要认为自己对的,就一根筋到底。”
景飒以为她不信自己的直觉,还糗她神经粗大,辩解道:“我做了那么多年警察,这是经验之谈!”
“要是我不帮你,你是不是打算和在美国时一样,半夜站在我家楼下,直到我愿意松口为止?”
景飒脸一红,她猜对了,自己还真有这个打算。
“果然!”
不用问了,看她脸色就知道答案了。
“这件事和小时候不一样,这是命案!”景飒觉得必须要澄清一点,她不是脾气硬,而是实事求是。
皛皛挑眉,“亏你还记得小时候那件事?”
“当然记得。”她可从来没忘记,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觉得自己是正确的,然后她很认真很严肃的再次说道,“即使是现在,我依然认为霸王龙比三角龙厉害!”
那语气一如当年,霸道的认为自己是全宇宙最正确的人。
皛皛看着这样的她,真的是十分的怀念。
那是小学6年级的时候,去博物馆上生物课,那节课是关于恐龙的,博物馆里也正好有一只霸王龙和三角龙的骨架陈列,她清楚的记得景飒在那节课后,有多么痴迷霸王龙,简直把它当做了偶像。
当景飒兴高采烈的问她喜欢什么的时候,她说的却是三角龙。
景飒听后很是不理解,追问道,“你怎么会喜欢三角龙?”
皛皛道:“霸王龙都是废物,小胳膊小腿的,不过是长了大牙的巨型鸡!”
孩子最恨别人贬低自己喜欢的东西,景飒也是如此,又气又急的反驳道,“那三角龙根本就是长了角的猪。”
皛皛淡定道,“三角龙头上有盾牌,分分钟秒杀你那只巨型鸡。”
景飒脸都涨红了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伸出食指,抖动的指着她的鼻子,“你给我等着!”
皛皛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就和有人喜欢吃甜的和有人喜欢吃辣的一样,各有所欢罢了,却不曾想景飒回家后一宿没睡,彻夜查找霸王龙比三角龙強的资料,到了第二天,她顶着个熊猫眼堵截了她上学的路。
“一些科学家认为霸王龙一小时可以跑72公里,它是顶级捕食者,食物链的最顶端,他们能吃掉所有动物。”
皛皛背着书包,慢悠悠的走着。
“哦?所以呢?”
“所以,霸王龙比三角龙更强!”景飒神气活现的总结道。
“你昨晚回家一定是在搜索引擎上查询霸王龙了,对吧?”
这鸡肋一般的科普资料。
景飒被她的话噎住了,只能用吼得憋出一句,“你那只恐龙是吃草的!”
“那又怎么样?”皛皛觉得吃什么不代表它就弱。
景飒没话了,憋了好半天只能跺脚离开,而后就开启了她一条筋粗到底的模式,成天在她后头跟着,连她到家了都不放过,死活要她承认霸王龙比三角龙厉害,甚至还在她家楼下傻傻的等了一夜。
她当时真被她吓到了,只好松口。
霸王龙和三角龙的事情,她都能执着成那样,何况是命案,其实她早就预感到,景飒会来找她。
有些人呐,一辈子都不会变。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得就是这种人。
可是,自己早就不是那个时候的自己了。
景飒等不到她的回答,又急又躁,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手机响了。
她接起,又是小李的电话。
“景队,我们现在正要去受害儿童的家里,你要不要一起来。”
“好,给我地址。”她摸出口袋里的笔记本,认真的记下。
挂了电话,她对皛皛说道:“我不要你马上做决定,但至少要考虑一下,不要想都不想的一口回绝,我现在要去出事孩子的家里,就在你家附近,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皛皛的车正好在保养,要明天才能取。
“在我家附近?”
她想到每次晨跑回家都会遇到喜欢和芝麻玩的孩子们,有几个正是六、七岁的年纪。
景飒脸色一喜,“怎么?你有兴趣了!”
皛皛冷眼制止她的一头热,“我就是随便问问。”
景飒怎能放过这个机会,“随便你问,反正也是顺路,我送你回去。”
见她还在犹豫,干脆推着她往更衣室走,“走啦,赶紧冲凉换衣服,有免费的顺风车你还嫌弃什么?”
皛皛的确有些在意,也不再推辞,很快冲了凉换了衣服。
两人上车后,直奔目的地。
到达后,皛皛惊讶的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小店,那正是她每次买早餐的地方。
此时,干净整洁的小店里没有蒸笼的热气,也没有豆浆的甜香,只有那一群又一群的人,里头不乏皛皛认识的,都是吴婶店里的熟客,她每次来都能遇到。
吴婶再不像以往那般笑呵呵的迎人,一双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远远飘来她哭哑的嗓音。
“下课后,我就带小佑去吃媳妇常带他去吃的可丽饼,他说要去上厕所,我就让他去了,可是等我买好饼,左等右等他就是没回来!我到处找!也让人去厕所寻了,可没人见着!”说到这里,吴婶的哭泣声又起,“小佑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我儿子,我死了算了!”
一开始她只以为孙子是去哪儿贪玩了,以前也有过,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她才紧张起来,最近那些新闻她也有看,但真不是故意的,小佑在那家教育中心上课已经有两年,从来没出过事,那家商场也不是前几次事发的地点,她也就安心了些许,没想小佑会这么不见了,心惊之下,她就报了警。
她现在只求一切不过是虚惊一场,小佑会像以前一样又从哪里野得一身脏的回来。
吴叔猛抽了一口烟,对着吴婶一顿痛骂,“你怎么能让小佑一个人去上厕所,人来人往的,你就没长个心眼!?”
“老吴,你也少说两句,不是报警了吗,这事谁也不是成心的,再说小佑那么大了,上个厕所也会丢,谁会想到!”
一旁有人好声劝慰着,皛皛认得这个声音,这一片儿最喜欢给人做媒的贤婶。
“儿子和媳妇旅行前千叮嘱万叮嘱的,现在可好,把孩子弄丢了,等儿子媳妇回来,我看你怎么交待!”
吴婶哭得更凶了,抓住一个警察就要下跪,“同志,求求你们,一定帮我把孙子找回来,求求你们,我给你们磕头!”
说完,就是重重一磕,惊的身边的人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景飒站在车外正在听小李的报告,无非就是排查了商场周边小孩子可能去的地方,但一无所获。
“这么说果然和前几个孩子失踪的情况一样?”
小李凝重的点头,“现在就差一封绑匪寄来的信了。”
景飒死死握紧拳头,“这次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她看向坐在副驾驶椅上未曾下车的皛皛,眼神坚定得有些让人发憷。
好一会儿后,皛皛嗓子里哼出低低的一声,还带着几分闷哑,“把资料给我!”
景飒激动的冲到她身边,“你终于肯帮我了,我就知道你……”
皛皛那漂亮的让人一见难忘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眉目里也只有一贯的冷淡。
她冷漠的说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不想以后没地方吃早饭!”
Round 9
皛皛的书房很大,福邸这套四室两厅两卫的房子,她一个人住宽敞的有点过,就将其中两个房间打通作了书房,书房格局很简单,靠墙的地方都置办了与天花板齐高的榉木书架,书架上整齐的摆满了书籍,正中央是一张和书架同色系的大型办公桌和皮质老板椅,桌面非常干净整洁,除了电脑笔记本和一些常用的文具,没有任何花俏的装饰,甚至连个相架都没有,就像家具城里的样板。
景飒是第一次进这间书房,先是被皛皛的藏书量惊了一下,细看之下发现全是英文书,连个中国字都看不到,她也在美国呆过,所以英文很不错,这些书名倒也看得懂,大多是关于犯罪心理学的书籍,有一小部分则是推理小说,桌面一隅还摆着本插了书签的书,看书签的位置,应该刚看了一半。
黑底皮质的封面用烫金的字体写着:Narural.born.killer
翻成中文就是——天生杀手。
光看书名,她就觉得这书一定很枯燥。
皛皛将一块白板从书架后面的空隙处拉了出来,比警局的那块还大上一圈,她指了指白板,“我去厨房煮饺子,你来整理资料。”
景飒一愣,“哈?”
皛皛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只负责分析,不负责整理资料。”她又指向办公桌的抽屉,“那里有油性笔,你可以随便用,但是我希望白板上的字,颜色不要太多,字体要端正,内容要简洁,我不想看到废话!”
景飒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要求,以为是做PPT吗?
好!她忍,谁让自己有求于她。
“你放心,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不会让让你失望!”
“OK!”走到门口时,她又转头问道,“你要什么口味的?”
景飒没好气的回道,“速冻饺子还能有什么口味,随便啦!”
皛皛步出书房,芝麻兴奋的在她脚边转圈,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进了厨房。
景飒捋起袖子,将胡乱塞进公文包的资料一股脑的倒在地上,开始在白板上又写又贴。
等皛皛煮完饺子,她还在一群资料里奋斗,那副表情活像给大学教授整理文案的菜鸟助理。
皛皛把属于景飒的那一碗搁在办公桌上,拾起地上几张死者的照片,黑目微微闪了闪。
“捆绑孩子的绳子不一样!”
景飒抬起头,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嗯,法医也提过,第一个孩子和第二个孩子,捆绑手脚的都是很粗的麻绳,初步判断可能是麻绳太粗,打结不方便,小孩子的手又细,容易挣脱吧,后面就换了较细的绳子……第三个孩子用的是绿色的尼龙绳,我们也从绳子入手查过,但是这些绳子太普通,家家户户都会有,根本没有针对性。”
皛皛将筷子递给她,示意她趁热吃。
景飒端起碗,冷冻饺子真心不是她的菜,不过这种时候,她也没啥可挑剔的。
皛皛靠着书桌,看了一眼景飒贴在白板上的照片。
“到了第五个孩子又换成了塑料质地的自锁式扎带。”
自锁式扎带,家庭也极为常见,大多是用于捆扎电线用的,比如电脑机箱后的各种线路,为了防止它们互相交缠,就用这种扎带分开捆绑,把它尖头的地方穿过锁孔,一拉就行了,比起绳子,它不会松脱,牢固又美观。
景飒也曾对此有疑问,但是这种扎带也是十分寻常的东西。
“怎么?你觉得有不妥?”
“很多罪犯都喜欢用一种模式进行犯罪,尤其是连环杀手,细节大多都会雷同,但这个罪犯的手法很特别,就像是在……”
皛皛皱着眉头在脑海里搜寻适当的词语,她从4岁开始在美国生活,24岁才回得国,相较于中文,英语可能她更擅长些,要不是父母一直坚持在家里要说中文,她会和很多在美国长大的孩子一样不会说中国话,回国后,她也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适应,不让自己一开口就说英语。
她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恰当的词语。
“进化!”
景飒显然没听懂。
皛皛也没有解释,自顾自的继续问道:“孩子是在哪几家商场失踪的?”
景飒放下碗,把属于这部分的资料递给她,这些资料她已经熟得能倒背如流了。
“第一个孩子是东方商城,第二个孩子是西联百货,第三个孩子是月光百货……第八个孩子是春天商厦……”
皛皛跟着她的速度,也看到了最后一页:“最后一个孩子是第五百货。”
景飒点点头,“这些地方在我们S市都是大众熟知的购物商厦,人群密集,这些孩子都在这些商城的教育中心上课。”
“课程大概多少时间,一般是几点下课?”
景飒呼噜呼噜的吃着饺子,声音因为嘴里的饺子显得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