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计然的妹妹计真。”系青不撒谎,示意甜姐儿坐下,态度宽厚亲和一如兄长。

“啊……”陈嫣低低喟叹,默半晌,又问,“春儿喜欢她?象你喜欢计然一样?”

系青摇头,他是不清楚弟弟和计真之间具体如何,纯粹只是不想甜姐儿多想,反问,“你见过春儿对谁认真过吗?”

“他对她好像不一样。”陈嫣笑笑,还不如不笑的那种笑。

“有吗?你知道春儿爱闹,可能没什么呢。”话是这么说,其实系青心里没底儿,无论出于哪种立场考虑,他都不希望弟弟跟计然的妹妹动真格的。可如果,春儿肯认真一次,他似乎没有不支持的道理。

现在,系青有些后悔带着陈嫣一起过来了,这个女生看上去象极失恋,系青都不知该从哪儿安慰起。

刚刚,他在会所没等到春儿来赴约,电话给他,谁知老弟竟敢关机!本来就对春儿一肚子怨愤的系青,激怒之下,回来公司找人。到春儿办公室附近,正好见陈嫣被秘书挡驾,他一时义气,问都没问秘书,抬脚踹开门……他要是知道计真在里面,会克制一点的。

写字楼下面的空气,明显比“人间炼狱”好太多。计真拉下发箍,秀发云一样落在肩头,在春日风里轻舞飞扬,看的春儿心头揪了几揪……就这么放她走?不符合他一贯追求的情趣嘛,闲话状,“计真,就这么走啊?”

计真从包里抓出电动车钥匙,偏头看看春儿,意思在问,不这么走还想怎样?

春儿舔舔嘴唇,“我早晚要跟你拿货的,不如现在多点儿机会培养感情,”他挠挠太阳穴,加重语气,“这是上帝的旨意。”

计真停步,好整以暇,“传达上帝的旨意最好具体点儿。”

“来个吻别吧。”春儿要求,大眼长睫朦朦的,笑容乖乖纯纯的。他并不认为计真会答应吻别,尤其,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也并不适合打啵儿,不过,她答应不答应是一回事儿,他觉得自己应该说出自己的期望。

计真的酒窝象湖面上的水纹样一圈圈漾开,她潇潇洒洒,纤纤素手搭上春儿的肩膀,唇贴上他的。

哇……她答应我诶……发达了……春儿毫不犹豫,揽住计真的腰,将她收紧拥抱在怀里,打算美美享受这个亲吻,在警局那次太浪费……他尝到一点点她唇上犹存的白兰地松露巧克力的味道……这味道太过美妙,令春儿相信,那些吹过耳边的风都停住了,世界很安静……不过一瞬,春儿尚未觉美满,计真上身略后仰,结束这个吻,并不急于挣脱他的怀抱,那双明眸流光,如浸在纯净水中的黑宝石,带着点奚落看住春儿,“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跟上帝说话那叫信仰,总听到上帝跟自己说话,假传上帝旨意的那叫神经病。”

春儿把小珍珠的奚落当补药吃,只顾沉迷于她眉目如画之中,低声咕哝,“这你都知道?酷大了。”话音未尽,脚上被小珍珠狠狠踩一下,好痛,天下最毒妇人心……春儿不得不松手放开计真,美女嘲笑他,“你脸皮真够厚的啊……”

春儿再回办公室,脚底下跟装了弹簧般,颠儿颠儿的,那叫一个兴致高昂。坐哥哥旁边,“哥,我跟你说……”话没说完暂停,看陈嫣,他要说的事儿不适合与这个女生分享啊,把人从沙发上拉起来,往门口带,逐客,“乖,二哥有要紧的公事跟大哥聊,你先去玩儿会儿,等等我们忙完了就去找你,好不?”

陈嫣垂着脑袋瓜儿,背对春儿,“我不会认输的,也不会就这么放弃!”

春儿不明其意,回头看看他哥,扬着两道眉,手指暗暗指着甜姐儿,做口型,“嘛意思?”

还没等到青儿的任何暗示,陈嫣小跑离开。

春儿关门,“哥,她跟你生气了吧?”

系青意简言骇,“不是我,是你。”

“我?”春儿摸摸后脑勺,不明白自己哪儿得罪甜姐儿了,不过反正那女生常常乱生气的,回头哄哄就好,无所谓啦,事有轻重缓急嘛,放弃追究,窜回沙发上挨着系青坐,“哥,惊天大秘闻。”

系青极沉得住气,抓起茶几上刚没喝完的半瓶香槟,对瓶吹一口到嘴里。但就这么粗犷的行为,人青哥哥也做的水软山媚,明朗无匹。可惜每遇到计然的事儿,怀系青的风度并不总维持的那么好,第二口酒因春儿的话搁浅在嘴里,春儿说,“你知道计然结婚了吧?”系青点头。春儿继续爆料,“那你知道不知道,计然的老公其实早就死了?”系青瞪大眼睛,春儿很同情地拍拍他肩膀,“我们被她骗了。”系青嘴里那口香槟噗……喷出来……

“真的假的?”系青找纸巾擦衣服上的酒水。

春儿擦脸上脖子上的酒水,信誓旦旦,“计真说的,肯定可靠。”

“可我现在养成了什么都不相信的好习惯。”系青盯着弟弟,目光森森,意有所指。毕竟,这个弟弟上次也说有人死了,结果那个人一直活着。

春儿崩溃,满嘴又跑上火车,“哥,别这样啦,我们失和太久,公司股价会跌的。”

放他的狗屁,系青想笑,忍住,哼,想求和没那么容易,语气淡淡,“好,那你把和计真的事情都说出来,我都弄清楚了再判断该不该信你。”

趁火打劫嘛这是,春儿又用那种小狗似的眼神望着老哥,发现这招失灵,无奈妥协,不情不愿,“话说那年红巾军犯上作乱,姜子牙跟秦始皇献计……”

系青吼一嗓子,“怀系春!”

“好嘛好嘛……”春儿把他和小珍珠的故事从,“那年我过生日……”讲起。

讲到小珍珠自认吸毒,系青摇头,“人骗你的吧?”

讲到第二次再遇小珍珠,系青再摇头,“她还是骗你的吧?”

讲到他再次被小珍珠骗到解剖室,一样被计然骗的系青倒有心情五十步笑百步,“真遗憾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兄弟。”

春儿小心翼翼,将他的叙述情节跳过曾在医院遇见过计然那段,怕他哥掐死他,哎,觉悟了。

讲到目前这份破坏哥哥姐姐的密谋合约,系青抱住香槟瓶子,笑,对着弟弟伸手,春儿默契与哥哥一握,大功告成,和了。

不过……系青考虑半晌,“春儿,当年计真为何要把自己卖给你?”

春儿揣测,“估摸是缺钱,可能计然病了的关系。”

系青发怔,她们姐妹到底经历过什么?以至于为了生活,计然不得不嫁?以至于为了姐姐的医药费计真要靠出卖自己的方式筹钱?以至于现在小然一再拒绝他的真心,对他撒那样的谎?其实现在想想,计然的谎言可谓漏洞多多。如果她真的有丈夫,在医院的时候,计真完全可以用这个理由阻止他不要再去找计然,可是,计真一直强调的,是说姐姐需要平静的生活不被打扰。只怪他关心则乱,竟做了瞎猫一条道走到黑,绕那么多弯路。

春儿踌躇满志,“哥,你放心,我约了计真明天细谈,这回肯定能让你抱得玻璃美人归。”

瞅着弟弟神采飞扬一张脸,系青发现,正如陈嫣所说,好像春儿对计真,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是啊,他的傻弟弟,竟然为了小珍珠的谎言,宁可被冤有杀人嫌疑,也不供出她的下落,宁可在纽约为着街上的毒虫,跟他闹别扭,也没告诉他这么做是为了朋友,只怕吸毒的小珍珠被哥哥看轻……那真的不像春儿会做的事儿呢。所以……“春儿,”系青问,“你想计真做你的女朋友吗?”

春儿不同意哥哥的问法,“什么叫希望她做我的女朋友?她就是我的人。我们有合同的。”

“除了上床之外,”系青试图表达的更清楚些,“你觉得她和你其他的女朋友有什么不同?

这个问题……春儿没想过,略沉吟,回答哥哥,“有,被她骗最惨。”

系青耐心求解,“再没了?”

春儿又冥思苦想……其实吧,除了被骗好狠之外,春儿暂时没体会到计真和他其他女朋友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但,没来由的,他不甘心承认她和他的前女友们是相同的。于是,有了…… “秘密,她曾经是我的秘密。”说到这个理由,春儿的神色间难得正经,“哥,当我没办法跟你解释,我为什么很同情那些毒虫的时候,我有点儿明白你当年为何瞒着大家你和计然的事情。”拿过哥哥怀里抱着的香槟酒瓶子,春儿美美喝一口,把自己埋进沙发里,脚翘到茶几上,惬意的好似办公室是他家种满鲜花的天台,嘘口长气,满足啊……春儿说,“真开心,又遇到她了,哎,哥,计真很够劲儿。”

系青也把脚翘到茶几上,靠进沙发里,琢磨,在春儿潜意识里,计真和他等同于自己和计然吗?啊,那还真够糟糕的,今后怎么跟爸妈说呢?不说今后,单论眼前,感觉上也够乱啊,这日子,还真没法过了。

想了想,系青告诫弟弟,“春儿,你不能随便和计真上床,除非,你确定自己要娶她。”

“娶她?”春儿怪声怪气,“我没打算结婚的啊。”

“嗯,那你就不要招惹计真。”

春儿气结,“为什么?哥,我很帮你和计然哦。你怎么可以阻止我交女朋友?”

“我要和计然结婚的,春儿,”系青不紧不慢语气,“我和计然结婚,计真就是我的家人,我必须对我的家人负责。你要玩儿,哥不拦你,但计真不能成为你玩儿的对象。”系青拽出老祖宗留下的经典语录劝弟弟,“春儿,你一向很拎得清的,兔子不吃窝边草。”

爱上她不如爱上海

只许哥哥恋爱,不许弟弟谈情,狠不狠?

为着系青那句“兔子不吃窝边草”,春儿闷了一夜,周末也没跟哥哥回家,谎称有派对要参与,实则拉着张浩到公寓那边喝啤酒啃卤味聊到半夜,中心思想就是,“我玩儿的原则确实是不碰窝边草,但这次不一样,我先前不知道草长在窝边上……”并没理出个结果,次日直睡至日上三竿,迷迷糊糊醒来听到张浩正自深情款款电话给怀系青,“哥,不生气了?一起吃午饭吧。”春儿闭着眼睛笑出来。

为着最快时间内找点食物填饱肚子,张浩约吃饭的地儿就在公寓楼下的快餐店。系青接到电话后就开车赶来,还没到饭点儿呢,店里客人不多,他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等兄弟。哎,不是心焦吗?春儿说约了计真吃饭商量“破坏”大计,青儿等着被破坏等的很急啊。

服务员小姐拿菜单上来,“欢迎光临……”

系青瞪着穿着餐厅制服的计然,真被唬着了,开什么玩笑?“你不是前天才出院?”

计然想也被系青唬着,虽说人生何处不相逢?但也不用她打工到哪儿就在哪儿撞见这人吧?无奈,“总要工作的。”简直不知到底要不要帮他点菜,执着纸笔和菜单,僵了几秒,才送上菜单,“想吃什么?”好死不死又加一句,“你怎么会来这儿吃饭?”

“我不在这儿吃饭在哪儿吃?以为我天天去吃法国大餐。”真是,那天不就百密一疏,为了找个安静地方和你聊天,才搞那么乱吗?系青没好气儿,盯着计然那张苍苍白白的小脸儿,眼神里尽是责难,喂,小姐你看不出我在生气吗?问,“刚出院的病人立刻上班?要命不要命了?你妹妹蒙古来的大夫吗?就这么照顾你的?”

计然不喜欢妹妹的专业被质疑,那可是小真玩儿命读出来的,脸一板,只看手里的小本子,嘴里吐出三个字,没温度,“吃什么?”

系青差点被憋死,看看,自己又傻了吧?见不着人急着要见她,可大活人一条毫不费力送到眼前,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重点,现在这个女人不是别人的老婆,她有无数个机会随时升级为怀系青太太,毛躁啥啊?还是……点菜吧……

暂时罢休,系青翻菜单,这菜单看过很多次了,几乎倒背如流,随便叫春儿和浩子爱吃的那老几样,“麻辣蛙,干煎黄鱼,宫保鸡丁,水煮牛肉,香辣蟹,火爆腰花……”

没见过这种当服务员的,系青点的菜计然一路都是,“没有,没有,没有……”紧跟着系青看见有位服务员小姐托着一大碗热火朝天,滋滋冒着辣油香的水煮牛肉从他们这桌边招摇而过,再一次责难的眼神望向计然,她不至于烦他烦到不想他吃顿饭吧?还是没好气儿,“哪个是你们有的?”

“蒸蛋,水煮白菜,菌菇汤,肉酿苦瓜……”计然越说声音越小,象是漏气的皮球,末了极其不敬业,嘀咕,“不会自己看菜单?”

她推荐的菜全不辣,没滋没味,毫无刺激性。系青细琢磨,倒明白过来,不是那些菜没有,应该是有人不想他吃那些火辣辣的菜肴,她是在照顾他的胃,念及此意,系青的心,鼓噪着,一点点加速跳跃。

“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叫人帮你写单。”计然想开溜,“我柜台那边还有事。”

系青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许走。”他百感交集,拖着点儿涵义多多的长音唤计然的名儿,“小然……”

计然像是做了不知多少亏心事的惯犯,四周看看,努力挣脱系青,“放开我啊。”

这会儿放手,再抓她过来比较难吧?系青不放。

计然心慌意乱,用力挣,脚下趔趄,系青怕她摔倒,索性再加把劲儿,人被拉到膝上坐定,他目光逼着计然,解释,“那些菜是给春儿和张浩点的。”

一朵晕红,从计然的耳珠处,往双颊和脖子上蔓延,支吾搪塞,“我帮你去厨房看看。”就想从系青膝上站起来,到底这是大庭广众之下。

系青不管,抱牢,“小然,结婚好不好?”

计然脸更红,情急之下继续她那个已被揭穿的谎言,“你疯了你?别胡说八道,我已经结婚了,放开我……”

正撕撕扯扯之时,浩子和春儿出现,俱瞠目,“哥,你也太急了。”

这两个兄弟永远学不会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地点,没辙,系青放计然起来,但要求,“别走,我还没点菜呢。”其实他也尴尬,耳朵热,又不想被兄弟逗,脸皮儿薄啊,借口,“我去趟洗手间。”

等系青走开,浩子和春儿冲计然露齿一笑,亲亲热热,真正老同学见面应有的戏码,“计然,还行啊,盘儿靓条儿顺的没见老。”

计然也笑呵呵,“才没,你俩儿也那样。怀系春你头发怎么了嘛。哎,张浩,你变高变壮了好多啊……”

等系青洗个脸回来,这几个还没点菜呢。计然少见的放松,坐那儿,和两个弟弟都双肘撑在桌子上,头差点儿挨着头,开圆桌会议似的密谈中。计然正说到,“啊?春儿,原来你就是追过我妹的那个人啊?请她去海鲜酒楼吃过饭对不?你俩是去医院找她这才碰到我的吧?”

春儿回答,“不是你妹骗我她有个妈生病……”

系青的声音象响在圆桌会议上的霹雳惊雷,“你两个啥时候见过计然?”

桌上三人抬头,看着系青,不敢吭声。

系青雷厉风行,也不知哪来的巨灵之力,一手一只揪起两个弟弟,往餐厅外拎,发脾气,“说,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她?”

春儿不得不全招,倒不是他想招,只是想到,老哥要是和计然在一起,早晚也会知道,与其等计然告诉他,还不如自己说呢。于是连那句,“我哥以为你死了,死人就是死人,死过的人不适合再从坟里爬出来……”的狠话,也老老实实,剪辑重播。

系青气晕……记得那年他回去过医院,他甚至没忘记走廊尽头,在露台上晒太阳,坐着轮椅的女人,那是计然吗?几步之遥,错身而过,便天涯海角,岁月蹉跎。

还有这两个弟弟,大水冲垮龙王庙,杀自己人下手也够狠够绝,计然听着这话的时候,都是什么心情?她又是个傻丫头,只会逼死自己,断不会怨怪别个……有破坏没建设的混蛋玩意儿们……系青哀怒交加之下,再次抡拳头,“怀系春,你给我去死……”

跟出来的计然抢上前拦住系青,“都过去的事情了,你急什么急?”回头给春儿和张浩打眼色,“还不进去?”

张浩和春儿识时务要撤,系青不甘,“谁敢走?”

计然用力推他后退,劝阻,“好了吧你?”这么推推搡搡的,就有路人脚步慢下,表示出想看热闹的意思。加上计然病刚好,稍这么用用力,也有些气喘吁吁的。系青那只百炼钢的拳头,在计然的软弱前面,顷刻化了绕指柔,再顾不上两弟弟,挥挥手让他们撤。

见没热闹看,路人散尽。系青自半拥住计然,声线温软,“你跟出来做什么?”

“你好好的至于为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大动干戈吗?”计然还有的是理儿了,“别的事儿也不见你这么上心。”

现在系青想揍计然,“陈谷子烂芝麻?”他简直恨铁不成钢,“在你眼里,我们的过去就这个意义?你一点都不遗憾,没在更早的时间找到我?”

计然挣脱系青箍在她腰上的两条胳膊,持续别扭,“其实春儿说的对,我不该从坟里爬出来的。”

“计然!”系青抓狂,把她拽到路边的树下面,“你对再见到我的感觉只是这样而已?”计然低着脑袋,又没言语了,总这样,一到关键处就卡。系青急得,脑门蹿火,想起她还是不肯称呼一句他的名字,忍不住把她按到树上,捏着她尖尖的下巴,强迫她看他,“我是谁?小然?我是谁?”

计然不得不与系青对视,她双眸里的迷惘弯弯绕绕,曲曲折折,系青快在她的目光里迷路了,所剩的念头,是想狠狠吻她……吻醒她,有什么比两个相爱的人朝夕相守更重要的事情吗?

餐厅门打开,店老板出来,“计然啊,有事儿吗?”

系青放手,计然佯作无事,回老板,“没有。”

都回餐厅,重新点菜,计然介绍,“厨房在试一个新菜,芋泥和米粉搓成小丸子,用排骨汤煨熟,泼辣油,加多多的青蒜碎香菜末,挺好吃的,要不要试试?”

不知是不是觉悟到只要有计然相助,便不必怕青哥哥的拳头来砸,系青的两个弟弟精神矍铄,仍有心情胡吃海喝,“来份儿来份儿,还有水煮牛肉,黄鱼……”

而计然面对春儿和张浩,表现出来的轻松单纯也令系青嫉妒不已,她半咬着嘴唇,笑得可爱而明媚,记单,还碎碎念叨,“哎呀,春儿,你口味多少年了也没变,还爱吃黄鱼。”

悲摧的……

任系青走过天南地北,见过再广的世面,也被眼前这几个浑浑噩噩的家伙,五马长枪,折腾到万劫不复,实在扯淡到极点。爱上她还不如爱上海,起码省心点儿是不?

等上菜的空儿,两个兄弟向系青求和,谄媚,将计然的事儿七七八八都抖落出来,“哥,计然说她来这儿上班是她妹介绍的,老板的妈生病住院的时候,计真很照顾,这才认识……我们可以常常叫外卖,让计然送我们楼上去。还有,我们来吃饭,都让计然招呼我们,贿赂他们老板,让她当我们专属的服务员儿……。”

系青现在都不要管这些,只问春儿,“你几时跟计真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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