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看看腕表,“再过六七个小时,哥,放心,一切很快搞定。”
星星堆满天
站在计真宿舍门口,春儿敲门。
来应门的计真,穿着件款式简洁,贴身设计的枣红色一字领小礼服,衬得她雪肤花容,明艳照人。见立在门口捧着一大束花儿的春儿,计真抓下头上的发卷,“进来坐,再给我一分钟。”
春儿进屋,把带来的花儿放在桌上,打量着这间一室一厅小居室,干净,温馨,舒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墙上一只相框里有计真幼时与爸妈和姐姐照的全家福,春儿好奇细看,发现计真小时候跟现在一样漂亮。倒是计然,小时候比现在难看多了,根本就是个发育不完全的黄毛丫头嘛。当然,如今的计然很漂亮,女大真是十八变哪。计妈妈样貌清秀,气质古典贤淑,计家爸爸……好眼熟……春儿瞅着相片发怔,这人哪里见过似的。
“我们可以走了。”计真从卧室出来,长发微卷,肩上飘飘逸逸搭着条薄薄的黑色丝质披肩。
春儿赞美,“漂亮。”
计真大乐,坦白非常,“我就这一件可以能穿出去撑撑场面的衣服,认识我的同事都知道,每逢婚礼喜庆,本姑娘肯定就这造型,千年不变,闪亮出场。”
计真似乎觉得这无所谓,春儿心里倒不是味儿了,“等会儿带你去逛街,想买啥就买,哥付账。”
“买衣服能花光你家的钱,让你变穷不?”
春儿跩得,“切……太瞧不起哥了,买几件衣服……”咂摸咂摸才觉出不是味儿,“妹妹你啥意思?
计真很可爱地耸肩,不给解释,摇摇钥匙串,催,“走啦。”
因为计二小姐点名要吃豪迈的意大利菜,春儿自然也乐意奉陪,但是春儿很快便后悔。吃意大利菜,从头盘到甜点一整套下来,没个好胃口真扛不住。二少午饭要是少吃点儿还能将就将就,偏午饭吃的很饱。要么心情好也能导致胃口大开,结果他被计真给打击的心情又没那么漂亮。再或者他表现别太锉也成,要命的是胃容量这事儿真不是他想逞能就行的。这一餐饭,啧……
一开始,春儿的芝士番茄盘和计真的煎鹅肝送上,计真尝之心喜,没提破坏哥哥姐姐的大计划,倒先问春儿,“你打算几时跟我取货?”
桌上酒香幽幽,烛火摇摇,映着眼前人如玉,花正好,再加上这个话题,春儿的心跳居然少见的不稳定,磕巴上了,“大大大概……最最近吧……”愁人不?哥不让吃窝边草,紧要关头掉链子了。
计真很大方,“选个日子,快一点,赶紧把这些事儿都结掉。”
春儿咽口酒问,“你行程排多满啊?忙啥呢?”
计真说,“这样有帅哥请吃饭陪聊天的日子真是欣欣向荣,都处理完了我好赶紧找人来谈个真实的恋爱。”
春儿结实的心灵被稍稍打击了一下,敢情跟我不算恋爱啊……可确实不算,他又没跟小珍珠示爱过……只是打啵过……惆怅。但春儿是个善于自我安慰的人,人家计真的意思是说她没谈过恋爱吧?太好了,问,“你以前没遇到过合适的人谈恋爱?”
“怎么可能?”计真转着眼珠,想想说,“只谈过三次,太忙了的关系,没时间,否则可以多谈几次。不过……”她遗憾状,“每次都是到拥抱的阶段我就得喊卡,然后不了了之,总怕感情过火了闹到不可收拾,唉……欠债的感觉好烂。”计真连连摇头,津津有味吃她那份鹅肝,连伴碟蔬果都不放过。
春儿无端端得意起来,“你那不叫欠债,是对我念念不忘吧?”他回味了一下念念不忘四个字,心头竟有种异样感受。
谁知计真嗤之以鼻,“美得你。我只是胆小如鼠,怕你回来要账而已。你有钱有势嘛,真要对付我,十个我也不是你们这种纨绔阔少的对手啊。”她冲春儿调皮地眨眨眼睛,“快点解决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就能好好享受恋爱,向我的梦想进发。”
“你的梦想?长啥样?”
服务生送上汤,计真美美咽下几口汤,才说,“我的梦想,长得象三十年代的好莱坞巨星梅惠斯特。”
梅惠斯特?春儿睁大眼睛,脑海里只剩四个字,淫娃荡妇?
计真则继续做她的春秋大梦,“每天工作完回到象宫殿一样的家,家门口有十个帅哥等着我,我跟我的助理说,十个?打发一个回去,我累了。”
春儿更累,硬撑着没把那口南瓜汤呛出来,他遇到的是个什么女人啊?坚实的心脏噼里啪啦,当即裂出条缝。
计真总算看出春儿不对劲儿,笑,有几分撒旦的意味,“哎呀,我没吓到你吧?”
春儿能承认他吓着了吗?不能!于是无所谓样,“没,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意粉上,用料考究,酱汁浓郁。他们要的是双人份,但基本上这双人份都是计真吃掉的,春儿失了胃口。之后是薄饼,双人份,春儿都不知道他为何要点薄饼,当然薄饼也被食欲旺盛的计真消耗掉,哦,这丫头一张小嘴儿忙的都没空聊天。春儿只管托着下巴看计真姿态优雅,细嚼慢咽,沉浸于美食之中。
主菜,春儿的炭烤牛排只动几口,计真的半只龙虾已入胃平安。春儿见她对自己的牛排颇有觊觎之色,摇头一叹,将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再拿给计家二小姐享用。
计真赞他一句,“不错啊,这么细心,平时看不出来嘛。如果你不姓怀,跟你处处也不错。”
“姓怀怎么了?”
“我恨姓怀的。”
“就因为你爸妈出了意外的关系?”
“不然呢?这还不够?”
春儿不响,其实,够了。刚刚心脏裂开的缝变大了一点儿,空落落黑漆漆。强打精神,找个话题,“中午遇到你姐。”
“我姐中午上班,你哪儿遇到的?”
“我住的公寓楼下快餐店。”
计真惊异,“你不是有钱人吗?咋住那儿去了?”
“有钱人就不能住公寓?不是上班近吗?”
计然还有理了,“不是寻思你们住那儿浪费资源吗?对了,就你一人遇到我姐?”
“不,还有我哥。”终于咖啡送上,春儿喝一口他的卡布奇诺,精神好一点,“你姐刚出院?怎么就去上班?”
计真说,“省得她在家胡思乱想,工作的时候人精神上比较有寄托。再说又不用她跑堂,我跟那家店老板熟,说好了,让我姐照顾一下柜台,结个单记个帐什么的。”
“可我看计然却在干跑堂的工作。”
“多数她又闲不住。哈,她遇到你哥?我可有得累了,得想个办法。”计真品尝她那份提拉米苏,粉润的舌头连唇上沾着的一点肉桂粉都珍惜地舔干净,那模样象极一只贪吃的猫咪,但胃口堪比一只象,她又瞄上服务生不知端去哪桌的甜点,问春儿,“那是什么?好漂亮哦。”
春儿这回吓住,“不,你吃不下了!”
“谁说的?”计真抬高下巴,傲视群伦之势,豪言壮语,掷地铿锵,“万千豪杰俱往矣,老娘依旧笑春风,看谁能吃到最后!”扬手叫路过的服务生,笑语嫣然,“对不起,请问刚才你送的那份甜点是什么……哦,冰激凌拼盘,我要一份,谢谢。”
于是春儿眼睁睁见计真,斗志昂扬,在干掉一份提拉米苏之后,又吃掉一碟子冰激凌拼盘。终于醒悟,“你是想吃穷我吗?”
计真美目流盼,“哎哟,被你看出来了?”
春儿纯粹福至心灵,灵力无边,“该不是你每年的新年愿望都希望我家变穷吧?”
计真颇有意外怀系春料事如神,但又不想输阵,故意手捂住嘴,娇滴滴俏生生,“呀,又被你看出来了?”
啊,这女人真的……春儿瞪住计真三秒,下一刻蒙面大笑,他笑得直咳嗽,哎,没办法,太妙了,春儿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吧?因为他现在明明确确真真实实有一种感觉,他喜欢她。边笑,边跟计真说,“做我女朋友吧,做我女朋友就有机会把我家吃垮了,吃不跨,搅和垮也成。”春儿这么说的时候倒是有一丝愧疚,mamami啊,他爹白手起家的基业哦……可别让爸妈得知他如此色欲熏心,大逆不道。
可他这自觉挺真诚的表白,到计真那儿全废,人女生全不能领会春少爷一番柔情似水,神色一正,“玩笑到此结束,咱们来说正事儿吧。”
正事儿?他刚才说的是正事儿啊……春儿还没反应过来,计真已经把她的破坏计划打出个雏形。
“你哥今晚在不在公寓?”
春儿想到午饭结束时老哥神色殷切,“我在楼上等你消息。”
点头,“在。”
“那你现在能安排个女人到你哥床上去不?”
“这么急?”春儿说,“我们可以慢慢来。”是啊,慢慢来还能再吃几次饭嘛。
“速战速决!”计真手握成拳在桌上轻轻捶一下表示决心,“明天我帮我姐安排相亲。”
“这么急?”春儿托词,“咱姐答应吗?”
计真不耐烦,“你怎么总嫌我急?你就不急?早完事儿不是咱们早拉倒吗?”
“所以,”春儿设问,“你该不是急着后天就想跟我银货两讫吧?”
计真同意,“我是啊,你这不废话吗?
春儿似笑非笑,笃悠悠自私自利自我陶醉的嘴脸,“我的人生立志讲废话。”他站起来,掏手机,“等我去安排钻进我哥被窝的女人,你等会儿。”盯着计真略沉吟,又坐下,凑近点儿她,轻轻悄悄神神秘秘的口吻,气声,“小珍珠,我不会拿货的,你就欠着我吧。”
计真眼神在问,为什么?
春儿说,“因为我一直不拿货,你就一直没办法实践你的理想了,就算你有一座宫殿,宫殿前面也不会有十个帅哥等你下班。”春儿笑,特邪恶那种,狠歹歹撂话给计真,“就不拿货,你继续保管吧,憋死你。”看着表情由惊愕转不甘又着急的计真,春儿这一晚上卡着的血脉总算茅塞暂开,分外过瘾,他还没想起来,一直不拿货,憋死的不止是小珍珠,他的处境也未必就好,他光顾着此时痛快,逞口舌之利,“珍珠妹妹,你别把货弄坏了哈,不然我可不放过你。”喜滋滋走到僻静处打电话给系青,“哥,准备准备,我们就来。”
电话那头系青似乎睡意迷蒙,“什么?”
“我说我们就来,”春儿挠头,“哥,你现在睡什么睡啊?起床啦。”就这么断线,回去找计真,“准备好了,下一步,怎么把你姐带上去找我哥?”
“你回去打电话叫外卖,让我姐送上楼就是了啊。”计真拉好披肩,“我跟你一起去,在楼下等我姐,她要是受伤害,我也好帮她。”
春儿傻眼,啊?她要在楼下等着?
计真极有效率,“走吧,再不走快餐店要关门了。”
出餐厅,室外空气清爽幽凉,车窗外流过的城市灯火,缤纷辉煌。计真仰头望着夜幕上闪烁的星子,伸个懒腰,“好多星星啊。漂亮。”
春儿也抬头看看天空,没吭声,终于意识到,身边这慵懒如猫妩媚如狐的女人,无论是听从老哥的告诫方面,还是从其他方面而言,都是他怀系春不能吻不能抱不能碰的,这事儿搁谁那儿,谁的心情也不能好啊……沮丧,这会儿被憋死的到底是谁嘛……春儿的失落和夜空的星星一样,堆满天……堆满天……
不看沧桑只问痴狂 1
一切听从计真的安排,到公寓楼下,春儿瞅着快餐店招牌上的外送号码打进去订外卖,接电话的正是计然,为达到预期效果,春儿装可怜,“计然计然快救命,我们饿死了,给送点吃的上来好不?要……瘦肉粥,对,两份,葱花多点儿,嗯,是,你给我们送上来呗?就楼上嘛,你送上来我放心,嗯,快快快……”
等春儿收线,计真调侃,“装的真象,常常装吧?”
春儿承认,“常装,不过跟你没装过。”
计真貌似不信,懒得应这茬,拍拍春儿手背,“说正事儿,你哥那有没有问题?”
春儿寻思,还是上楼知会哥一声比较好,开车门,“我上去瞅瞅。”
“你现在上去方便吗?”
“我哥肯定在卧室忙,我就悄悄在客厅溜达溜达,完事儿赶紧下来。”春儿谄媚,“有意外的话好跟你直接汇报嘛。”他还故意旧话重提,“我也怕受罚,尤其不能让我的小鸟找不到花朵和森林。”
计真哈哈哈大笑,意态洒脱,仰头一瞬,露出段白皙细致的脖颈,看的春儿抓心挠肝,你说这女人要不属于他,他不得遗恨终生?
待春儿上楼进屋,却见怀系青穿着宽宽松松的休闲裤子和线衫,在沙发上香梦正酣。春儿简直崩溃,这啥时候啊,他好容易整出个给老哥和小情人相处的私密空间,那边计真虎视眈眈,效王母娘娘拿金簪划天河之势,你说这人咋都不珍惜呢?推他哥,“哎,醒醒,醒醒……”这边系青没醒,那头门铃响,瘦肉粥不是这么快就送来了吧?春儿忙不迭去开门,果然,门口站着计然,冲春儿一伸胳膊,递来两份粥,“喏,你要的。”
春儿有点儿懵,怎么办?再不下去怕计真起疑,挠头,急中生智,继续装,神色慌张,“糟糕,计然,我哥晕了,那个……我去找车,你帮我看一会儿我哥。”也不管会不会吓着计然,他把人拽进屋,锁门就走。
系青晕倒了???
计然看着“晕倒”在沙发里的怀系青,泪往眼睛里冲,她不知该怎么办,呆怔怔抱着两份粥,站在沙发前面,心里着急,春儿倒是赶紧回来把系青送去医院啊。又后悔中午的时候为什么不对他再好一点。
分秒如年,计然没等着春儿回来,沙发上的系青倒是稍微动了一下,调整一下睡姿。
计然放下手里的粥,蹲下,近距离细看这张常常让她想到心痛如绞的脸,他面部线条仍如雕塑般硬朗明晰,鼻梁高高的,眉毛又长又浓黑,灯影昏暗下,他的眼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如扇阴影。现在的系青,气质比从前更为沉静,成熟,可他的身体,好像没以前好了是不是?
计然几经迟疑,放胆,用手背碰了碰系青的额头,没发烧,呼吸也很平稳,面色看着正常,怎么会晕倒了呢?到底是多重的病,让他晕了啊……系春又还没回来……计然再也熬不住,眼泪噼噼啪啦往下掉。
她抓着自己的手机想打电话找妹妹求助,看看系青到底什么病,谁知手机不知怎么还没电了。那怀家公寓的电话呢,是无线的,座机在那儿,话筒不见了……于是计然哭的更惨,抽抽噎噎,推系青,“你怎么了?醒醒好不好?”这么唤两声,系青没反应,计然等不到系春来,又没电话,想去楼下找人来帮忙,还不敢离开,一时间只觉走投无路,熬不住,趴到系青怀里,哭,哭得象忽然间来了段暴雨瓢泼,爹妈死时差不多也就这程度。
系青不是故意睡着的。主要是自打与计然重逢后,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尤其是想到她竟然是别人的老婆,能睡着才怪。当然后来知道计然确实有去结婚,但那是为生计所迫,而且她丈夫已经死了很久之后,虽然也很难受,可这和计然是有夫之妇的身份相比,简直是大松一口气。再说现在也不再孤军奋战,有春儿愿意相助嘛,感觉上良好很多。心理负担一轻,疲倦感排山倒海而来,挡都挡不住。
下午,系青什么都没干,一直在等春儿的消息,等得不耐烦,还写过字,在跑步机上跑一跑,练练哑铃,最后洗个澡,发发呆,看看书,听听音乐,差不多折腾半天之后,困的不行,躺倒沙发上昏昏入睡。期间接到过春儿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不过系青想,弟弟干嘛不回来好好说?就又睡着。
今天,系青睡得朦朦胧胧时,又梦到计然,这次是梦到计然哭,她哭得系青心慌意乱,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抚她的伤心和眼泪,系青在梦里,笨拙地抱住他,嘴唇碰触着她的脸,哦,这梦很有质感,他能感受到她眼泪的滋味,有点咸,更多的,是她肌肤的细腻香软……系青自然而然,循着梦里的痕迹,找她的唇,吻,情意切切,不能自已。
计然正哭着呢,感觉到系青的手抱住她,她抬头想问他到底怎么样,怀系青的唇落在她嘴角,计然惊得脑海一阵空白,紧跟着,那两片温热的唇从嘴角移到她的唇,密密吮住,细细纠缠,系青鼻息,和她的搅在一起,难分彼此。他一只手,将她的上身霸道地扣在怀中,一只手掌则怜惜珍爱,摩挲着她的脸。计然觉得自己要晕了,想开口喊停,系青的舌趁势滑到她嘴里,挑逗着,缠上她的舌尖……那些记忆中的情事,都被系青的热吻勾引着,翻滚着,从计然心底兜上来,曾经的青春年纪,姹紫嫣红,花开迷离,他们都迷恋着这样的亲吻,火热,狂野,不停止……计然有一刻的软弱想去迎合,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样不行,春儿会回来的,挣扎,很用力。
她怎么不听话呢?挣什么挣?系青强势的,需索的,轻咬住小然软软娇娇的舌,不许她挣脱逃掉,待手上再用力,想把她整个人带到怀里,却和计然,全滚到地上去,茶几角撞到他的头,生痛,总算醒过来,意识尚未清明,却被正经历的事实骇住,美梦成真就是这样吧?他身下压住的女人不就是计然?系青睁大眼睛,看着计然神色复杂,带着三分羞三分怯又有三分情意一分懊恼的脸,这简直是……老天给他一块什么品质的馅饼啊。
刚这么一通乱吻,计然束发的发箍也不知落到哪里去了,满头黑发,乌鸦鸦散在地板上,她颊上泪痕未干,娇红一片,唇上刚被系青深吻过的痕迹未消,饱满鲜艳,绝对引人再去碰触的色泽。因着挣扎到狠了的关系,她喘息不匀,起伏的胸口,抵着系青的胸膛,系青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心跳,至于系青压着的身体,柔软如绵,吸引力十足,系青都快把持不住了,他应该问问她为什么出现在这儿的,可是,谁管呢?重点还是在于,她在这儿。
计然现在开始怀系青到底是不是真有“晕”过,哪个病人接吻接的这么生龙活虎?想想春儿出门时候的神情,也很诡异,而且,是春儿让她上来送粥……她该不是被骗了吧?推系青,“让我起来。”偏接触到的系青的眸子,黝黑,狂乱,计然觉得她象盛夏阳光下的一块雪糕,即将在他的注视下融掉,羞,腿脚齐攻,身体乱扭,意图将自己从怀系青的挟制中救出来。
“别动,”系青哑着嗓子,“乖,别动。”随随便便一抓,捞着计然两只手腕,单手控住,举过头顶,两条腿沉甸甸压住计然的,姿势绝对暧昧,计然这回连脖子都烘烘发热,想说话,系青的唇又覆上她的,他柔柔亲吻,一点一滴,将她娇嫩的舌尖,含进嘴里,计然再没力气,她要被他吻化了……
“我感冒刚好。”系青在她唇齿间低声咕哝,大概觉得嘴对嘴会影响到计然的健康,改变路线,万般不舍,放弃计然的小嘴儿,热热的呼吸,都喷在计然的耳际脖颈,咬住计然的耳垂,逗弄着,直至她细腻的颈窝……计然咬住嘴唇,死都不发出一丝声音,可她的身体受不住这温情攻势,早背叛她的理智,在系青的爱抚中颤栗,心底呻吟,完了,就这么沦陷吗?她所有努力,被怀系青几个吻就给解决。
“想不想我?小然?”系青亲着计然的额角,耳朵,大手掌再自然不过,覆上她的胸,轻揉,掌心的温热,透过制服,穿透到她肌肤上,莫名其妙,计然的眼泪刷地再度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