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女人翻脸的速度当真比翻书快,这一惊一乍到底是为哪儿般……系青跟在计然后边哄,“咋了咋了?是不是春儿说我什么了?他满嘴胡诌,你别当真。”

计然默不作声直冲到大门口刚拉开门把手,系青长臂一伸,门又被关死,落锁,下保险,搭着这一串利落动作的话语也掷地有声,“不说明白不许走!”回头再看计然,一大滴沉甸甸的泪珠儿,从她眼里扑漱漱落下来……哦……系青扶住计然,“别哭啊……”是谁把她弄哭了?还没寻思过这一茬,计然一拳捶在他胸口,有点儿痛,接着又一拳,再一拳……看得出眼前女人是认真用了力气。系青真糊涂了,计然不算野蛮女友那挂的,今儿个咋了?他不敢乱动,乖乖站好,一任计然对他暴力相加,饱以老拳,尽情发泄。

“没出息!”计然扬着被泪意逼哑的嗓音,骂系青,“没出息!”那股子悲愤劲儿,比之回潇湘馆发现林妹妹死了的贾宝玉不遑多让,她口口声声,“没出息,没出息,不就是女朋友不见了吗?失恋嘛,有多特别?也没见谁象你啊,又掉头发又失眠,又砸玻璃又打人,还要去看心理医生,很了不起吗?讨厌死了,你的脑袋现在很难看,很难看,呜呜……”又打又骂许久,计然终于力竭,揪着系青的浴袍,靠在他怀里嚎啕,狠狠地,全无章法逻辑,惊天动地。

是因为昨天的同学会上,听人提起往事,所以,才一大早来这儿的吧?春儿和张浩实在也不算藏得住话的人,想是把什么都一股脑儿全盘告知,真是,也不担心她是不是承受得住,再说都过去的事儿,现在,她不是就在她怀里吗?没有比这更重要的……系青环住计然,手一下下拍着她的背,象哄个小婴儿般温柔,“嘘……好了,都过去了,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我在这儿,好好的……”

计然不依不饶,还骂,“你没出息。”

系青慢悠悠安抚,不计较女人的情绪冲动,在老婆耳边说着无谓情话,“姑娘,你得讲理,那不是没出息,也不是失恋了不起,呃,更不是说那有多特别,只是你对我而言,很重要。”捧起计然的脸,啄她眼皮一下,系青仔仔细细擦计然脸上的泪,讨好,“我对你来说,重要不重要?”意思贼明显,哥哥我知道你心疼我,我现在想听点儿甜言蜜语。

你对我不是重要,是唯一,是全部……计然脸上的泪,揩之还有,揩之还有……“重要,很重要。我不是故意要离开你的,当时没有办法,我病得动不了,小真守着我寸步不离,大家情绪都很激动,我找不到机会通消息给你。我还记得我们的约会,也想去赴约……”计然浑身微微发着抖,她要把所有都告诉系青,“那天,本来要偷偷离开家去找你,可是被他们发现了,闹起来,广志因此出意外,我很没用,再次发病,被送去医院。等我醒过来,什么都晚了……我回过家……”计然呼吸急迫,望着系青的眼睛,费力倾诉,字字含泪,“我回过家,系青,见到你留在墙上的字,可那时你刚上大学,我已经是个寡妇,我,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你……”计然垂头,靠着系青,抵抗住身体上的晕眩无力。

从别后,盼相逢,几番魂梦与君同……系青哽咽,“不说了,不说了,我知道你是被逼无的。”他打横抱起计然放到沙发上,担心她的身体,心揪成一团,忍着鼻腔酸涩,安慰,“你怎么样?别哭别哭,我们不是又在一起了吗?不怕的……”想起他在书城苦等计然的那个夏日,系青也有感慨,“那天你失约,我很难过,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还找旧家去,想不到你就在医院做急救……造化弄人……”他们失散的日子,象失落在时间里的拼图,如今将散碎的图片一块块找回来拼好,所有细节沧桑,怎不叫人唏嘘?

是,造化弄人,系青一句“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令计然再次退却,交不出最重要的一块拼图碎片,和六哥之间,后来她不全然出于被逼,那段经历里有她的软弱,逃避和丑陋,在以为再也见不到系青的日子里,她可以无所谓,反正她烂命一条,随时接受马克思的召唤。可谁知,她还是遇见了他,她还是爱他,贪恋他给的情意温柔,甚至,隐隐约约,那些愿意为他珍惜自己,好好生活的欲望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又怎能无所顾忌,让系青知道她生命里如此不堪的一段?不,不行,“系青。”计然浑身虚软,喃喃私语,“是我活该,我离开你,该受这样的报应!”

“胡说八道!”系青轻叱,“胡说八道!”不安于计然眼里藏着的几许恐慌惊惧,是他没照顾好她,让她受苦遭罪,以至于如惊弓之鸟,随时会受到惊吓似的。系青努力努力安抚,“计然,我回来了,就在这里,不会再离开……”

计然神色恍惚,象忽然掉到哪个噩梦里去似的,“是我会离开,我发过誓的,随便离开你,就要承担见不到你的惩罚。”

系青扶额,对,他曾逼她发过的誓言,小时候少年轻狂嘛,本意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她,怀系青也不知道发誓这回事儿可以这么灵验,他应该为此深深后悔……不过,不是现在,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让计然分散一下注意力,他好担心她不堪刺激再发病,“你发誓都这么灵吗?有没有想过去买彩票?要不我们再发个誓吧?就说……”

还要发誓?计然本来就苍白的脸更白些,血色全褪,怔怔望着系青。

系青将计然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额角。他下巴上坚硬的胡茬,刺激着计然柔嫩的肌肤,一阵微痛带着点酥麻的感觉,好似从她的皮肤渗透进血液,在血管里奔窜。听系青说,“就说,如果你敢离开我,就罚你为我生个孩子,并永为我妻,与我生生世世在一起。”他竟得意起来,“嘿嘿,反正你离开我不离开我,都得和我在一起,发这样的誓言,老天爷都拿我没办法了吧?”

永远做他老婆,还得给他生儿育女?她可以吗?

系青催计然,“来啊,跟我说一遍……”

“不要。”那些消失的血色,因着计然的不好意思,重又染回计然脸上,她意欲蹭下沙发,“还得去上班,我走了。”

“不行,看你刚才差点晕倒,你今天好好休息,不能去上班。”系青拿过小几上的电话往计然面前一伸,霸道,“打电话请假。”

计然试着抗拒怀系青,“本来已经有人请假了,人手不够,不好跟老板开口。”当然她的抗拒没一次成功。怀系青作势拨号码,“不如我来跟你老板说吧。”他去跟老板为他请假算什么事儿啊?计然放弃,“我自己来。”

系青笑,那种笑容代表着类如赞赏计然听话,好乖……等等控制欲得到满足后的安慰,立时心情漂亮,叮嘱,“坐这儿别动,我给你拿条热毛巾擦脸。”等计然请假完,热毛巾和热牛奶都送来,系青用热毛巾帮计然擦脸,疑问,“我看厨房电锅里有过粥的样子?”

“嗯,春儿和浩子吃完了。”计然喝口温热的牛奶,感觉心跳好像稳当些,人舒服很多。

系青好似很不满,“那我呢?”

“你饿了吗?”计然要从沙发上起来,“我给你再熬点儿。”

“我不是饿,”怀系青把毛巾往茶几上一丢,点着计然脑门,当头棒喝状,“我是吃醋,我都没吃过你熬的粥。”

计然醍醐灌顶,可不是?以前都是系青煮东西给她吃的,所以……眼神问,那怎么办?

系青正色,“做我孩子妈以后要注意,给你老公煮饭才是你分内事。”

计然很晕,哪儿跟哪儿啊?她能不能承担为人妻母的责任都还是回事儿呢,可是,就好像人类会渴望长命百岁一样,虽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但不妨碍大部分人会那样渴望着做做梦……计然不讨厌做这样的梦,她的人生境界,在怀系青面前,十几年来都无进步,如同他们曾同居的日子里,在他的单人床上做的双人梦一样,“大蒜和话梅很配,等他上大学了他们就结婚,要个孩子……”。

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与他携手共老,只是这样而已的愿望,对她来说……

“生气?”系青拿走计然手里差不多喝完的杯子,凑近计然,鼻尖几乎挨着她的,冲着计然带着点儿水汽迷蒙的眼睛,探究,“不想做我老婆?”

就这样吧,暂时,一捧浅土埋葬她的不堪和丑陋,假装她是白衣飘飘,不惹尘埃的仙子。他是上天给她的恩赐,即使不能永远拥有,即使最终会失去,但她不允许自己错过的恩赐。就算那些山盟海誓形同虚幻,就算她珍爱在手心的钻石是粒碎玻璃,就算心口的朱砂痣是滴蚊子血,就算床头的白玫瑰是被施过魔法的米饭里,又有什么关系?她的人生不会因此就有损失。

所以……她为何不能梦游非要坚持理智独醒人世?假装誓言生效,时间永恒,至少,现在,人生最大的快乐不过如是,醉生梦死,醉生梦死……

“想什么呢?真不乐意做我老婆?”系青的额头贴着计然的,她的唇瓣近在咫尺,殷殷浅红,润泽如一块草莓布丁,诱人到不行。

计然唇角扬起一线美好的弧度,她胳膊软软的,勾住系青脖子,一只手,抚摸他半干的头发,指尖触摸他耳后的斑秃,她的唇,浅浅溜过系青的面孔,移到他耳际,咬住他的耳垂,在他耳边模模糊糊咕哝,“好啊,做你老婆。”

系我一生心

作者:钫铮

醉生梦死 1

“说话要算数,不能赖。”系青接受计然难得一次的主动诱惑,心里的满足感遮天蔽日,简直不知今夕何夕。

计然不应系青,她不知道这该不该算数,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赖,她所拥有的不过只是现在……她的面孔,磨蹭着系青的,往他耳朵里浅浅吹气……

吹到系青耳朵里的,温热的气息,令他浑身酥软。嘴里装不在乎,“你又招我。”事实上都没心思和功夫再顾及其他,他的□正被这女人婉转柔软勾引的蒸腾而上……扯掉计然束发的发箍,计然低声惊呼时,已被系青扛起来走向卧室。两人一起滚到床上,面对面相拥而卧,鼻息相近,系青调情,“你一定是打火石投胎的,随便就能打着我的火。”

计然噘嘴,不乐意,“打火石?我有那么丑?”

系青笑,吻计然微凉,带着奶香味儿的唇,舌头一点点,描绘她的唇形,暖着她的温度,他感受到计然的应和,来自于两情相悦的醉意,一点点爬满系青的心房,他所有的骄傲,都如热锅里的巧克力,融化在这个女人面前。系青细细碎碎的吻她,在她耳边低低嘀咕,“不知道你算不算丑,不过我见过的女人里你最好看。”

“你见过多少女人啊……。”计然对这个话题似有兴趣,拉开些她和系青之间的距离,迂回问,“和多少女人看过电影?”

和多少女人看过电影?大多应酬交际中出于绅士风度的陪伴,很难算啊……系青对那段看《哈利波特》午夜场中发生的意外也忘的差不多了,尤其此时此刻,记得起来才怪,蹙起眉头,不满,“要我现在想这个问题?”他颧骨上泛着兴奋的潮红,眼神明摆着,拜托现在很忙诶,没空……

现在确实不是计较的时候,呼吸里犹有系青身上沐浴后的清香,计然垂下睫毛,目可及处是系青□的胸膛,他身上的浴袍早不堪承受刚刚那一番折腾,再也没办法保持齐整端良,垮塌到只剩腰里那条带子勉强维持风度。计然这才有所疑惑,系青本来洗着澡,急急忙忙出来,浴袍下面到底有没有穿……别的?这么想着,目光微侧,慌乱看向别处,不由自主,呼吸热了几度。

系青没放过计然表情上的变化,体察入微,非常准确,笑,小邪恶,“没穿,什么都没有。”抓住计然一只手,带向身下,让自己的□包裹在她的掌心里,那点本就蠢蠢欲动的部分膨胀肿大起来,系青闭上眼睛,喉间发出满足的叹息,引导计然的手,在胯间那两粒最软的地方轻轻搓动,向上,直搓揉到那截昂扬坚硬之物的顶端,计然的指尖,甚至沾染到几丝滑腻湿润,她脸上晕红如玫瑰,羞色可人,低唤,“系青,系青……”

怀系青这些年没啥长进,面对计然时本就不坚定的意志在她的呢喃里丢盔弃甲,溃如山倒,他的身体愈加紧绷胀痛,再也耐不住,把计然象一截嫩藕那样从衣物里剥出来,至于自己身上那件看上去脆弱的实在没啥用处的浴袍,已不记得丢去何处。

系青的大手掌,带着火热的欲望,将身下略显苍白的女人,揉搓出蔷薇般的色彩,绽放玫瑰的娇艳,他的吻,细致绵长,一点点在计然身上,烙下属于怀系青的印记。“乖,我在这儿,你别乱动……”低声哄着计然,听到她意乱情迷间唇齿间逸出的呻吟,心满意足。手指探她身下……她好似已经准备好了,湿润,温暖,包裹住他的手指,如饥似渴,细腻紧致……她对他总是敏感的让他心动,□如火如荼,烧得人理智殆尽。系青压住计然,用他的膝盖分开计然两条腿,握住身下昂扬,在计然身下那本已足够湿的地方,刻意磨磨蹭蹭,有意逗弄,“小然,说你要我。”他吻她,想要把她吃掉似的那种吻,从女人快被吻肿起来的唇,一直吻到她的胸,含住她的乳蕾,用舌缠绕住,又扯又咬地折磨,酥麻的感觉,在计然体内无限蔓延,偏系青又不进一步行动。计然熬不住,两条腿自动缠到系青身上,用她的温热迫切,迎合他的敏感,哼哼唧唧,“是,我要你,我要你……”

老婆是不能逗的,不是计然不识逗,是逗着逗着把他自己给逗急了,她要他,系青爱死这件事儿……一挺身,慢慢顶入女人的身体,一次次进出□,他感受到她绞住他,紧致非常,系青忍不住加大力道,没入深处,在她最要紧的那个点上,辗转研磨,命令,“小然,说爱我。”

计然脸埋在系青肩窝里,呼吸凌乱,一额的汗,轻喘娇吟,但不领男人的令。她的唇齿,依恋着他的耳廓和耳后的那一小块斑秃。系青轻怜密爱,亲吻着计然胸口术后留下的疤痕,再次命令,“说爱我。”

计然沉默。

系青抽出自己,重重地,再一次顶入,抽出,再顶入,以前,他怕伤着计然,从未试着对她用这样狂风骤雨般手段,这次,终是耐不住放肆起来,随着每一次狂野的节奏,要求,“说爱我。”

摩擦带来的火热,令身体酥麻肿胀的不可思议,芳心似水,激情如火,计然软成一团,神智离她越来越远,最终模模糊糊,“系青,我爱你……”

从来都敌不过这一刻,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腻着声音,唤他的名字,说爱他,系青从后脑带脊椎都是麻的,请难自控,快速抽 动几下,牢牢扣住计然的身体,哆嗦着,射了。计然因着那一瞬的迸发,双腿更紧的绕住系青,更深入地接纳他,在此同时,自己也达到极致。他们互相拥抱,不忍分离,甚至,系青不愿意退出计然的身体,他吻她,吮她湿滑的舌,觉得,他在她身体里,还是热的,坚硬的,又逐渐膨胀起来,渴望铺天盖地,要命……这次,只怕真的会累坏了她。

事毕,系青放一大缸温水,把计然放进去清洗。此时才发现,他太激动的关系,让她下面有一点点撕裂。

“对不起,”系青道歉,把从春儿房间里搜出来的紧急事后药片递给计然,“来,先吃掉,我发誓,绝对不会有下次,再也不用你吞药片。”

计然不接药片,躺在热水里笑,她脸上仍有激情后的红晕,眸子清澈,拖着长音,“啊……以后都不要我了?”

系青冤,“你对刻意曲解我这茬有瘾是不?”

计然手指朝系青弹弹,弹他一脸水,撒娇,“对,就是。”又说。“我很饿,你饿不饿?”

不饿才怪,都晌午辰光了,系青催,“来,你先把药吃了。饭现做指定来不及,我出去给你买点儿热乎的。”

计然慵懒无赖,“药先放边儿上,我马上起来吃,你快去吧,我饿的胃都痛了。”

系青不肯马上走,“我怕你晕浴缸里,再把自己给淹死,等你出来……”

计然撩水泼系青,“你真的好啰嗦哦,我不会淹死自己,快去啊……”

没办法……药片和白开水,系青放到洗脸台上,立马出门给老婆买食物。他寻思,楼下快餐店的东西,计然应该吃够了吧,他知道有家西点屋的点心很好,适合补充运动后消耗的体力,乐颠颠开车出去,给老婆买蛋糕。

计然从浴缸里出来,又美美地淋浴过,才去吃药。话说真的疯大劲儿了,人有点儿晕,拿起药片的时候,身体软了一下,靠着洗脸台喘口气儿的功夫,药片掉到地上,也不知滚哪儿去了,计然蹲地下找来找去,也没摸到药片的影子。听门铃响,估摸是系青回来,以为他没带钥匙,都没凑到猫眼儿那里看,开门,只着件系青穿的大浴袍,腻着嗓音,又娇又软的“系青,药片掉了,还有没……”

门外的人,不是系青,来者常蓝,见计然,先是错愕,继而浅笑,“计然,很久不见。”

系青路上接到春儿的电话,“哥,我上车了,火车。”

系青反应很慢地,“啊?”

春儿又说,“我去找小真。”

系青还是,“啊?”

春儿计划周详着呢,“哥,我会跟小真说,你出差了,计然我拜托给浩子照顾。”

系青继续,“啊?”

春儿叮嘱,“所以你要是接到小真的电话,要记得你是出差的人,装的象一点儿。”

系青,“啊……”

春儿忍不住,“哎,老大你智障吗?”

系青忍笑,“啊?”

春儿气得,“多吃点儿猪脑补补吧。”

系青笑出声,笑意里含着浓的化不开的幸福,“春儿,你加油!”

系青带着蛋糕热返回去公寓的时候,计然乖乖躺在床上歇着呢,不过一会儿时间,她又恢复到平素特有的苍白,而且,还显得更苍白一些。系青自责,“我不该让你那么累的。”

计然挺吃力地撑起身体,笑容仍是温柔美好,“带回什么好吃的了?哇,这么漂亮的蛋糕。”

系青殷勤,“我喂你。”一口口,将蛋糕喂进老婆嘴里,只觉这等辰光,便是到天荒地老才算圆满,再次提到,“小然,搬来这里一起住好不好?”

计然抿着口蛋糕,一点点奶油沾在嘴角,她的声音浓郁甜蜜如蛋糕上的鲜奶油一般,“好啊,搬来和你一起住。”

醉生梦死 2

今儿是好日子。

瞧计然答应的多痛快,“好啊,做你老婆……好啊,搬来和你一起住……”

被狂喜冲击后的怀系青好悬晕过去,当然没真晕,也忘了喂老婆蛋糕,光瞪着女人傻乎乎乐,计然由着他乐,不催他。系青乐半天才想起来接着喂,没喂两口又跳起来,“等我,我有个戒指的,不过没花儿,我看……冰箱里还有芹菜没?要不我捧着芹菜和戒指给你跪下?也算求婚了,其实形式不重要……”

计然眼瞅到嘴的蛋糕被系青带着满屋子乱走,喊,“喂……怀系青,蛋糕到底还给不给我吃?”

系青糗她,“咋光惦着吃呢?马上当我老婆的人,就这么点儿追求?头发长见识短了吧……”

牛了,怀系青这回真牛了,给俩弟弟打电话的时候都绷不住劲儿的直得瑟,“哎,结婚结婚,帮哥张罗张罗吧……”

浩子提醒,“咱爸咱妈答应没呢?”

系青自信满满,“非答应不可,我都想不出他们拿什么理由来阻挠,这事儿我自个儿做主。”

春儿没老哥那么乐观,“哥,就算你不在意爸妈那两座大山,总得考虑考虑小真吧?”

系青说,“计然都肯搬来我这儿,你说计真那座大山还不容易解决?”反正系青认为,现在计然就等于跟他统一战线了,只要计然肯跟他站在一处,系青啥都不怕……似乎又回到少年时代,与计然同居一处那段时间的状态,志得意满,青春飞扬,无所畏惧……

春儿不想在这个时间打击哥哥的兴致,草草收线,“行,你看着办吧。”放好手机,咋呼,“好了好了,咱继续哈!”三张老K用力砸到硬卧铺上,得意洋洋,“要不要……”

火车上春儿这段硬卧车厢很热闹,站着的坐着的,嗑瓜子吃零食喝茶水的,围成一圈,看着春儿和几位旅客打拖拉机,春儿到哪儿,都能把气氛搅得热火朝天。只不过一见计真就……

突见怀系春般出现在房门前,睡意朦胧中的计真没啥小别重逢后的欣喜,“你咋来这儿了?你来了我姐怎么办?”

被计家二小姐打击到的春儿虽有颓意,仍按打好的腹稿演,“拜托浩子照顾呢,呃,我哥出差,不在家……”

“哦,你来干嘛的?”

“我也……出差……”

“那你忙吧,我再睡会儿。”嘭,计真的房门在春儿二少的鼻子前端无情关上。春儿劝自己,别生气,不是还没到时候吗?感情需要慢慢培养的。可到底不甘心,劝自己三遍无效后,捶门,大嗓门,“二哥累了,要进去歇着。”

计真再次开门,老大不耐,“你不是出差吗?没订酒店?”

春儿振振有词,“你在这儿我订啥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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