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址里是那些物理学家的笑话,我存下来的网页就这个,其他的因为用完就删除了,你下次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多存一段时间。BO~~,谢谢你的认真和你的鼓励。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当洛城的天空,最后一抹彤云退却之时,整座城池华灯初放,车灯、路灯,或是建筑物的照明灯,点点闪烁,清晰地勾勒出这个城市恢宏的轮廓和漫放的纹理。这是座处处释放激情和灵动的城市,不能说它到底有多美丽,宽阔的高速上常常堵车,在城市里竟然也能看到采石油的平台,还在不停的采,有点怪,但它就是会让人有一种热热闹闹活着的感觉。
就像远钧曾期许的那样,冕良和她游荡在这座灵动的城池,怀着对家乡的思念,开始热热闹闹的投入一段新生活。远钧确实没一次中奖,冕良也没去买彩票,虽然没有共同制造一个新生命,但真的共同买了辆蓝色Range Rover,爱如珍宝。闲暇时分,开着车,跑上日落大道,纯粹就是兜兜风,看看山顶hollywood几个大字,以此弥补一下没什么时间看电影的遗憾。
有时,会去环球影城观个show,不过冕良觉得远钧去看show的原因是她因为她迷上那里一家店的薯条而已。
当然他们最喜欢的是Long Beach,一个曾经繁华的港口小镇。那里曾经是美国西海岸最繁忙的港口,如今,繁华凋落,小镇倒成了度假者的天堂。湛蓝的天空下,宁静的海湾停满了白色的游艇,海边的公园内到处是休闲的游人,冕良喜欢拥着远钧,坐在树下的长椅上眺望大海,什么都不想,不说。或发呆,或~~亲吻。小松鼠在他们脚下自由的绕来绕去。
有时,去Aquarium of the Pacific(太平洋水族馆),在里面消磨一段光阴,那座面积不大的水族馆动物种类繁多,有些鱼类还允许游客触摸。没有比那更棒的了!
有时,两个人静静的下棋。常常下了一半,远钧故意拨乱棋盘,再让冕良一子一子将棋局复原,“故意考我记忆力?”冕良如此问。
“不,就是享受一下折磨你的乐趣。”远钧挑着长眉,展露出小恶魔的笑容。
间或打扰邻居为乐。徐家明厨艺不佳,但煮咖啡的手艺出神入化。他们家的阳台上居然养着一大钵番薯,叶片苍翠,滕蔓相依,枝叶披离的染绿半个阳台。谁能相信,他们这两对有情人,会在那小小的阳台上,赏着一钵番薯叶,一聊就是大半天?洛城的阳光七七八八落在阳台上,这样的辰光是欢喜的,欢喜到最后竟生出恐惧,人怎么能得意愉悦到这种程度?
也有时,不开车,只是晚饭后紧紧密密牵着手,心清如水,在附近的路边逛逛。看着身边的人,车,树,浓浓淡淡,渐渐化进暮色,被夕阳融了镂了,象油画,象群雕,象诗句的几行,显得又隽永,又悠远。而身边的她美得让人叹气,冕良会满足地笑出来,被远钧调侃,象个傻瓜。于是傻瓜给漂亮女孩儿讲故事,冕良徐缓平和的,“奥本海默对自己造出来原子弹极为后悔,据说曾经在联合国大会上发言道,我双手沾满了鲜血。气的杜鲁门怒气冲天,是我下令投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远钧猜,“你支持奥本海默?”
“NO,我支持杜鲁门。”冕良坚定不移。笑容温柔敦厚,清隽疏朗。
他是那种从小优秀到大的小孩儿,不缺少赞美和肯定,因此往往对人对事怀抱一种没有被破坏的天真和固执,所以,才会一直笑的纯善吧?牵着远钧的手,他们在夜晚好莱坞大道的人潮里如鱼儿一样穿梭,冕良自觉春风满袖,此生只愿这般牵了远钧的手,再不松开。
迤逦的人潮里不知从何处游来一尾鱼,远远的,被冕良一眼看到。那是个梦吗?仿佛某部电影里被慢放的特写,她就像团从记忆深处,或是象从某光年之外游来的梦境。冕良呼吸和心脏都就在那团梦渐行渐近间停止了,恍恍惚惚,谁说要喝果汁~~哦,果汁是什么?他只看到他曾经亲手埋葬的人,又活回来了。
那是安琪?沈安琪?曾经哭在笑在他怀里的安琪吗?还是原来的样子啊,黑裙白衣,纤腰一握,肩上披着条小小的,桃红色针织披肩,仍然喜欢戴亮晶晶的耳坠,长卷发,黑色发丝围绕下的那张面孔白皙娇嫩,一双含泪的眼我见犹怜。她是要去哪里 ?冕良记得那年,不知为何伤心的她独自踟躇在街头,漫无目的,冕良就那样跟了她一条街,又一条街……
象现在这样,冕良跟了她一条街,又一条街。握在手里的那只,远钧的手,不知何时被他松开,流失到哪股人潮里去了。
活回来的沈安琪,长靴的细跟敲在地面,声声清脆玲珑,冕良的球鞋沉沉跟住这不真实的梦境,步步惊心。她是从哪里来的?又要到哪里去?
沈安琪没有预警的,突然转身,脸上泪痕阑珊,正是冕良见惯的那种含嗔带怨的表情。她怒视冕良,“跟着我干嘛?”
宛如时空重叠,都是在热闹的街头,身边是不相干的人流,都是同样的人,问着同样的话。曾以为今生不会再见,谁知这异国他乡,却再度相逢,冕良百感交集,眼眶湿润,喉咙象重重压着铅块,不能出声。
“是要抢劫吗?”安琪走到冕良面前,打开随身的CHANEL挎包,任性,“给你抢!”
冕良不动,泪眼模糊,真的是他的安琪吗?
安琪一样泪水涟涟,包丢到地上,激气,“为什么不抢,不抢你跟着我干什么?”
“是你吗?安琪?”冕良哑着嗓子,手扶上安琪的肩,凄楚迷乱,“是你吗?”他把她拥进怀里,“安琪,对不起,对不起~~”冕良哭了。
安琪也哭了,揪着他的T恤,放声大哭,肝肠寸断,嘴里一径念叨,“为什么抛弃我,为什么不要我?她有什么好?”
冕良悲怆难言,抱着安琪,说不完的对不起和抱歉,“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待都稍微镇定下来的时候,安琪泪未干,唇边已然含笑,说,“谢谢你借肩膀给我哭。哇,说起来你的怀抱还真舒适。”
冕良不吭声,他在逐渐适应活回来的这个人。
“可是你为什么要哭?”安琪问冕良。
冕良继续沉默,她真的是安琪吗?
“是为了~~安琪?”
冕良傻傻的点头。
“哦,显然,我和她很象?”
这让冕良怎么回答?是象吗?他以为就是啊。
冕良以为的那个安琪此刻擦干眼泪,恢复生气,捡起地上的包包,翻出只HELLO KITTY的水晶名片盒,笑道,“你这人看起来神经兮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靠着你哭的感觉让我有幸福感。虽然刚刚失恋,可是好像无所谓了,我觉得我很快就可以再恋爱。”她踮起脚尖,柔软的唇瓣亲吻冕良的脸,“记得来找我。”一张名片,塞在冕良手里。
不是安琪,她叫曾忆湄。
冕良捶脑袋,这是做梦吧?怎么可能有长那么象的人?他希望她是安琪~~对,他希望她是安琪吗?是的,他希望,无论如何,他希望她活着。
口袋里手机响,远钧打来的,“喂,你在哪儿?跟我玩捉迷藏也玩太久了吧?我都喝了三杯果汁了你还没来找我……”
哦,远钧?冕良大梦方醒,飞跑回与她失散的路边。还好,她就等在那里,坐在一张长椅上,逍逍遥遥喝着果汁。见到跑得一头大汗的冕良,仍是自在逍遥地笑问,“跑哪儿去了?”
冕良心头有种突如其来的崩溃感,他怎么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么久去抱着其她人哭?一把捞起远钧,狠狠揉在怀里,害远钧都快喘不过气了,半是撒娇半是埋怨,“喂,你是怎么了?抱太紧了?怎么那么笨啊,我就在这儿,你去哪里找我了?”
冕良鼻音沉沉,“对不起,对不起。”
远钧挣出他怀抱,给他擦汗,注意到冕良红了的眼圈鼻尖,揶揄着安慰,“不就是走散了吗?今天晚上人多嘛,哪至于给吓哭了?这么大人还跟小孩儿似的。”
冕良心里悔愧相交,他怎么可以这样?接受了远钧的全心信任万般温柔,仍对安琪念念不忘?天啊,不能跟她说,遇到一个象安琪的人,她会生气的。说不定,一怒之下就不要他了,那才可怕。冕良撒谎,顺着远钧的话,“是,吓坏我了。”再把远钧抱在怀里,“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孤单的等我。”
远钧爽朗大笑,“韩同学,这种肉麻的话你也说的出来?”
冕良对着远钧纯净的笑脸,欲辩忘言,心事纠缠,不可断绝。
这夜临睡前,远钧继续关于原子弹的话题,“冕良,你知道我听见你说你会支持杜鲁门有多惊讶?我以为你这种善良博爱的人一定会支持奥本海默。为什么你会支持杜鲁门呢?”
冕良此刻总算平定,好好答话,“我当然能理解奥本海默的心情,可是我们需要强大有力甚至极端的东西保护我们的家人啊,没的选择。如果,连自保的力量都没有,国不成国,家何为家?你知道家里人被欺侮,却不能维护的心情有多糟糕?“
远钧忽然语出惊人,“喂,你以前是不是都把我当成欺侮你家里人的坏蛋啊?”
“哪儿有,我常常困惑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你才好,结果往往乱七八糟的伤害到你。”冕良深情款款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对了,你是支持杜鲁门的吗?”
“当然,理由和你一样。”远钧想是心情极好,象只唧唧喳喳的鸟儿那样问题多多,“你研究的那个极光,最后会出来什么样子的结果呢?极光里会藏着和原子弹一样的能量吗?”
“哦,极光里藏着原子弹?这可真是个不错的念头。”冕良用手指顺顺远钧的长发,“不过,一般我们不会对新闻记者提供任何没有根据的假设性答案。好啦,快睡吧。原来你还挺吵的嘛。”冕良给远钧盖好被子,将她的头安置在自己的肩上。这是新近培养出的习惯,远钧说,冕良肩膀的高度,更适合拿来当枕头。于是,每夜,都这样,在冕良的臂弯里,被他呵护着入眠。
只是,今夜的冕良彻底失眠,人是不能撒谎的,尤其是冕良,他不会撒谎。偏偏,他对着心爱的人撒了弥天大谎,他的口袋里,藏着曾忆湄给的那张名片。那名片,无疑象粒不知何时会引爆的炸弹,让冕良心惊胆战。但他却无法丢掉,那张酷似安琪的脸。
事情总是要解决。中午时间,冕良去找曾忆湄。她工作的地方是BEVERLY HILLS(比弗利山庄)市区的VIA RODEO(名店街),那里专卖店林立,这位曾忆湄小姐是CHANEL专卖店的店员。
曾小姐见冕良来找并不意外,特特告了会儿假出来见冕良。穿着制服的曾忆湄看上去多了分干练利落,少几分小女孩儿的任性骄横,这倒让冕良镇定许多,开场白总算是正常的。
“昨天晚上外冒昧,非常对不起。”冕良对着那张安琪的脸努力集中精神,挺困难的说。
曾忆湄递给冕良一罐咖啡,“没关系。”又道,“我知道你会来。”
冕良尴尬,唉,他这点出息啊。
曾忆湄似乎谈兴颇浓,“可以说说她吗?就是~~安琪,和我长得相似的人,她现在在哪里?”
“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冕良竭力避免说那个死字。
“对不起,”曾忆湄道歉,却打破沙锅问到底,“你们的故事是怎样的?哦,我很好奇。”
“我们是在医院见到的,她从小身体不好,是重症肌无力患者……”
这是件奇妙的事,就好像在失忆了的安琪面前讲述往事,试图唤醒她的回忆一样。却又知道她不是曾经的那个她,少不得伤感唏嘘。但无论如何,在这个人面前,是可以无负担无挂碍的,谈起安琪的。从来没这样过,冕良从来没这样酣畅淋漓的,在谁的面前谈起已然辞世的安琪,就像她还仍在世那样,活色生香,有形有影。
听完安琪的故事,曾忆湄忽道,“好嫉妒。”
冕良吓一跳,“啊?为什么?”
“因为没人那样爱过我,”曾忆湄蹙着眉头,“每一次,我都全心全意去爱别人,却没有人全心全意的来爱我,象你爱你的安琪那样来爱我,我因此而嫉妒。”
冕良不忍见她难过,宽厚的拍拍她手背,“不要这样,你会遇到的,每个人都会遇到的。”
曾忆湄就笑了,望着冕良,“或者,我已经遇到了。”
她火热的眼神让冕良心慌,硬生生避开她的目光去看腕表,“时间差不多,我下午还有课。”
“你是UCLA的学生?”
“是,”冕良从路边的长椅上站起来,预备告辞,告辞前终于说出此行的目的,“我可以再来看你吗?”
曾忆湄不隐藏她对冕良的好感,“当然,我很乐意。”
“嗯,我下次想带我女朋友一起来,可以吗?想介绍你给她认识。”
“你有女朋友了?”曾小姐象被虫蛰了似的跳起来,“喂,你怎么可以又有女朋友了?你不是该安安分分等我的吗?
荒唐,这说得过去吗?什么叫该等她出现啊?冕良一时无法作答,困扰。
曾忆湄毫无道理地气乎乎,“她比我漂亮吗?”
冕良避难就易,“对我来说,外貌不是最要紧的,所以也无从比较。”
曾忆湄紧逼,“那就是没我漂亮咯?”
“不,”冕良郑重,“她是非常非常美好的女孩儿。”
曾忆湄脸色倏变,“我嫉妒,为什么没人这样爱过我?”
冕良感觉累,他不是很懂得应对情绪上跳跃很大的人。
“给我你的电话,”曾忆湄忽又心平气和,“不是说要带女朋友来给我认识吗?我好安排时间啊。”
冕良乖乖写电话给人家。
闲聊似的,曾忆湄问冕良,“为什么要把我介绍给你女朋友认识?”
“不想对她撒谎,”冕良实话实说,“因为你和安琪长得太象,这件事情不想瞒着她。不过,这样对你来说好像很不公平,太叨扰你了,”冕良分外抱歉,“这么自私的决定,其实你可以拒绝,可你都没介意,谢谢你的宽容。”
曾忆湄不多言语,礼貌的送冕良到路口,再次道,“没关系。”
冕良晚上回他和远钧的小窝的时候,听见远钧和小鬼简安扬聊国际长途,“知道吗?传说这个世界上长相一模一样的人有三个,三个哦,已经够多了,你还要复制?喂,你这小鬼头怎么会迷上这种东西的?你想让这个地球乱套吗……”
这个世界上相象的人有三个吗?这三个能被同一人遇见的几率有多高?我已经遇见两个了,真的有点乱套。冕良开冰箱拿水喝,魂不守舍。
远钧聊完电话跟过来,“你知道简安扬大学想考什么专业?基因!天啊,那疯狂的小家伙研究基因?我担心他会异想天开的培养出什么怪物来。”
冕良心不在焉,“不会的。”
远钧敏感察觉到冕良的敷衍,“为什么?”
“不会的。”冕良只好说,“因为最厉害的怪物已经站在我眼前了。”
被定位为怪物,远钧倒是挺得意,她心思单纯明朗,一心享受恋爱,自顾自开心,“那说明我够特别,象我这么厉害的人物,穷简安扬毕生之力也复制不出来。”
冕良被逗得撑不住笑,远钧偶尔为之的自恋让他爱不释手。
“我今天晚班,你自己弄饭吃吧。”远钧收拾包包,准备出门,先站在冕良面前扬起秀巧的下巴。哦,是在等一个吻别?冕良故意装没领会到,又打开冰箱,挤眉弄眼,“晚上吃什么好呢?”
远钧嗔怒,跺脚,“韩冕良!”
冕良关好冰箱,回身吻她,一直吻到门口,甜蜜蜜,“早点回来。”
“好。”远钧也甜蜜蜜答应。
冕良再叮嘱,“早点回来,我有话跟你说。”早晚得说的,冕良寻思还是不要拖了,免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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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1,前四小节均抄自百度搜来的两篇游记,因为抄完就关掉,忘记保存,所以无法提供链接,很抱歉。
2洛城的阳光七七八八落在阳台上,这样的辰光是欢喜的,欢喜到最后竟生出恐惧,人怎么能得意愉悦到这种程度?(抄的,出处是哪里忘了,笔记本上没备注)
3看着身边的人,车,树,浓浓淡淡,渐渐化进暮色,被夕阳融了镂了,象油画,象群雕,象诗句的几行,显得又隽永,又悠远(抄的,忘记出处,与原句略有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