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沁在他怀中,似沉沉睡着。
他稍稍起身,腰间她的手臂一收,她睁开眼睛:“你去哪儿?”
他落回来:“醒了?”
“嗯。”许沁揉揉眼睛,揉完手又重新搂住他的腰,“你一动我就醒了。”
“那怪我。”宋焰低笑一声,侧身去够床头柜上的玻璃杯,自己喝了半杯,剩下半杯递给她,“呐。”
许沁撑起上半身,接过水杯。这才发觉身子酸得快要散架。昨夜她顾忌着他的伤,乖乖配合,任他由他;他倒好,不知收敛,一次一次快把她折腾死。可回想起他那深得能将她溺死的眼神,心里却又有久违的愉悦与安宁。
宋焰伸长手臂,手指在床头柜上摸索,摁着烟盒作响。
“你想抽烟了?”
“不是。拿手机。”他终于摸到手机了,拿过来摁亮了一看,早晨六点整。他眼神移过来,“你还抽烟?”
“……你怎么知道?”
“上次在你家打扫,洗手台抽屉里有你藏起来的烟灰缸。……你这医生当得可以。”
“……”
许沁把水杯递给他,他放回去。
“偶尔压力大的时候抽一支,最近少了。”她缩回被中,淡淡道,“说起来,我抽烟还是你教的,尽被你带坏了。”
“呵。你好意思提?自己非要尝尝味道,拦都拦不住。”
他跟着躺下,她的手又自动揽上来,难得有一丝耍赖:“是吗?唔,忘了。”
他嘴角一弯。
许沁枕去他肩上:“你每天六点自然醒?”
“嗯,习惯。”他侧身将她搂在怀中,鼻尖蹭着她的脸颊,嗓音低沉,“你呢?”
“我工作倒班,不规律的。白天上班的话,七点起,反正离医院近。”
“七点……”宋焰低喃一声,手掌在她腰间揉搓,舌头在她耳朵上吮舔,“还有一个小时……”
他嗓音中的情欲太过明显,伴着男性的气息拂过耳边,她禁不住挑拨,呼吸不经意就轻颤起来,迷蒙低声:“你昨天太凶了,还疼呢。”
“是吗?我摸摸。”
“啊——”她轻轻蜷起来。
被子里一团火热,许沁被他撩得面红耳赤,无力地搡了他一下:“男人是不是一天到晚就想着这种事?一想着这事,立马就精力旺盛。”
宋焰听言,埋首在她白皙的脖颈间,哈哈笑了起来,笑声爽朗似能穿透肌肤在她身体里震颤。
“你笑什么?”她推他,脸还绯红着。
宋焰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嘴唇上用力啄了一下,说:“傻子,你知道一个男人和他爱的女人在一起时,他最想干的是什么?”
“什么?”
“把她摁在床上二十四小时地操,正面反面上上下下几百种姿势。除非这男人阳痿。”
“下流。”许沁又推了他一下。
他把她揽过来:“你也不看看,你男人是个年轻气盛身体健康的,正值当打之年。”宋焰说,沉了下去。
相亲相爱,便是这般亲亲爱爱吧。许沁想,
不止是男人,女人也是如此。因为喜欢,才迷恋那肌肤相亲的温度,才沉醉于那耳鬓厮磨的温存,才贪恋那登封至顶时的欢愉;而又因为这份亲密无间的爱恋,才更加依赖喜欢。
磨磨蹭蹭过了七点一刻,许沁从床上起来,要准备去上班了。
宋焰也下床穿衣。
许沁趿拉着拖鞋,麻利地到卫生间洗漱,刚洗完脸听见手机响,她抽了几张纸巾擦脸,疾走出卫生间,以为是医院打来的。
拿起电话时愣了一愣,是付闻樱。
像是睡在美梦中的人突然被叫醒。
她迅速看了宋焰一眼,后者立在床边套上衣,貌似没有注意。她快步走出房间,带上门,接起电话,小声唤了句:“妈。”
“怎么声音这么小?还没起床?”
“起了。”她稍稍提了音量,手无意识地抓了抓后脑勺,“准备去上班。”
“我和你爸在电视上看见你了。”
“哦。”
“哎,虽然你先斩后奏跑去灾区,我不太同意,但好在你没遇上危险。现在又立了功。你爸挺骄傲的,我也是。沁沁,你这次做的很棒。”
“谢谢妈。这回……你不反对我做医生了吧。”
“先前我是觉得这工作辛苦,不顾家。算了,你爱做就做吧,医生这职业,其实说出去也体面。”
许沁从这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想要深究,又顾忌宋焰在家里头,只能含糊过去:“妈,先不说了,上班要迟到了。”
“行。这周末回趟家啊。算上去灾区援助,你也有半个多月没回来了。你爸挺想你的。宴臣也是,这段时间不知在搞什么,见不着人。你有时间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
许沁沉默。
“你最近和他联系过吗?”
许沁望了一眼房门,走到一旁低声:“在灾区的时候,他给我打过几次电话,但我太忙,都没有接到。……也没时间回复。后来,给忘了。”
付闻樱叹了口气,没多说:“这周末记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