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许沁靠在宋焰肩上,望着车窗外流散的灯光,心里很平静。看到孟宴臣状态不坏,她放心了。
还没到五芳街,宋焰叫了停车。
许沁歪头望窗外:“还没到呢。”
“走一会儿。”
“也行。”
她下了车,挽住他的手,穿过树影斑驳的道路。
深夜,路灯昏黄。
两人相伴前行,什么也不说,感觉却也是分外甜蜜。
许沁抬头看,天空中有星星,不多,却是极易识别的猎户座和天狼星。她仰着头走路,丝毫不怕会摔倒,有他扶着她呢。
走了一会儿,她想到什么,视线落下来:“情人节没有单独和你过,会不会不高兴?”
“没有。”
相反,他今晚过得挺开心。
况且,
“和你在一起,哪天不是情人节?”
许沁扑哧一笑,朝他伸手:“呐,是不是要送我礼物?快变出来吧,我只要一支玫瑰。”
她又故意折腾了,还有些得逞地看他笑话,“快,今天情人节,送我玫瑰啊!只要一支就够。”
宋焰微勾唇,盯着她,路灯光映在他眼底灿灿的。他说:
“一支会不会太少了?”
他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扭转过身去。
路边停着一辆崭新的白色宝马。
许沁还没反应过来,正奇怪这谁的车怎么和我之前的一样,却透过挡风玻璃看见铺满车内的玫瑰花瓣。
她的心开始一下一下狂烈地跳动起来,
他从身后轻搂她的腰,车钥匙塞进她手心。毫无缘由的,她浑身战栗了一下。
“这……给我的?”
“给我老婆的。”
“那不就是我了!”她轻声嚷。不知为何,她控制不住,身体细细微微地发抖。或许是深夜气温低,一定是这样。
他将她搂紧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道:“以后一起上下班,好不好?”
她乖乖点头:“好呀。”
他忍不住笑起来。
她也忍不住咯咯笑。突然觉得上班也会很快乐了。
“对了,”他吻一吻她的耳垂,嗓音低哑,问,“上次抓娃娃的奖励,现在是不是该兑现了?”
舅妈皱眉:“怎么就不要呢。这钱是我和他舅留着给他娶媳妇的。”
许沁还是摇头:“宋焰说是给你们的,那就是给你们的。我不要。”
“这孩子,怎么跟他一样倔。你就算不用这里头的钱,也先拿着。”说着就往她手里塞。
许沁躲过,起身就跑:“我上班了。”
“哎——”
人影已闪去屋外。
上班路上,许沁透过出租车窗口朝外望。
二月初,帝城最冷的时节已经过去。再过一个月,便会春暖花开了。
途中接到孟怀瑾的电话,问她除夕是否回家。孟家有爷爷在,过年都是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
许沁说回不去了,除夕那天要值班。
孟怀瑾叹口气,叫她记得抽空去给爷爷拜年。
放下电话,许沁也是良久无言,庆幸除夕值班,不用做选择。她不想回孟家过年,可这关口若是和舅舅家其乐融融,也有些为难。
医院反而是最平静的去处。
那天宋焰也回不了家。
除夕有燃放烟花爆竹的习俗,是消防任务最重的时候。
宋焰的调令下来了,节后转去南城区消防支队报道。节前,得在中队守好最后一班岗。
到了除夕那天,整座城空空荡荡。打工的外地人全回了家乡,路上几乎没了车和行人,分外安静,甚至有些萧条。
跟许沁一起过节的是医院的值班同事们,每人从家里带了几样菜,拼在一起,边吃边乐,也挺开心。
因为过节,人人都宽容随和,输液室里吊水的病人们家属们格外客气,跟医护人员道辛苦道祝福。护士们准备了糖果橘子,发给病人和家属们沾节日喜气。
大家聚在输液室里看晚会,笑声阵阵,有种别样的温馨。
许沁靠在墙边,无心看电视,时不时低头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