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孩有一张化着淡妆的脸,那脸我看着像某影片里不良少女变身前的样子。

  女孩的嘴巴一张一合,让我觉得像马桶。

  我真的很不喜欢攻击同性,尤其不攻击孩子。递了个眼神给柳焉,她得令似的掳起袖子就机关枪似的开口了,“你成年了没啊?没成年,姐看你年纪小就不跟你一般见识,要是成年了,也就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姐也就不吝赐教赐教你了。你说你一小姑娘说出来的话怎么就能那么难听呢?”

  那女孩一双大眼睛瞪得跟驼铃似的,张嘴又来,“那也得你们干的事儿不难看啊。大街上拦别人的男朋友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三岁小女孩都能看出来你们在做什么,怎么,敢做还怕人说啊?就您这样还称姐呢?别羞死人了……”

  我看着柳焉眼里闪烁着越来越兴奋的光芒,直觉知道她是找着好的发泄地了。既然这个小女孩欠教训,柳焉又情伤难愈找不到人发泄,就让她俩吵吧,反正这只是个人烟稀少的小巷子,吵破了天也没人围观。得此空档,我假装不经意的把视线转向那个一直未曾开口的黑白纹小青年,这不看还好,一看就迎上他一个直勾勾的白眼。

  这下,忍耐力再好的人也受不住了,我先毫不客气的回翻了一个白眼给他,然后以一种极度温柔极度不像吵架的口气说,“孩子就是孩子,做了事不敢负责,闯了祸不敢担待,连女朋友在街上撒泼也管不住。”

  我以为我说这番话能气到这男孩,起码,也能让他带着他的小女朋友飞快的离开我和柳焉的视线,未想,他只是一个帅气转身,连半句话都没留下,离开了,独自离开了。

  然后,那个骂人溜溜儿的狮子毛小姑娘也飞也似的跟了上去。那场景——男孩走在前面,女孩追在后面的场景——突然就看得我一阵心酸。在这样的时刻,在这样不属于某个人的时刻,我还是想起了一些断裂的片段,想起了某年某月的某个夜晚,我挂着两行没用的眼泪拉着某个人的衣服说,“别不要我,别不要我。”

  ……

  “小贱人,骂得我口干舌燥的。”

  柳焉状似口渴的吐着舌头,我猜测她看到了我眼里堕落的愁绪。于是飞快的展开一个笑颜对着她,“骂得爽了吧,爽了咱就去吃火锅吧。”

  然而,江湖人出行必须紧记的常识是:这个世界有时是小得十分猥琐的。

  连着几个月都没碰到的人居然让我在这个猥琐的火锅店碰着了。

  萧衍穿着一件猥琐的黑色T恤,一件猥琐的牛仔裤——猥琐的阳光模样。我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这样看着他,胃里突然就一阵反胃:我当初瞎了我漆黑的眼睛是怎么的?我怎么会看上这样的男人?我怎么会哭着喊着扒着他让他别离开我?我怎么会被他折腾得一年多都没能走出那片阴影来?我怎么能?

  然而,即使他这样猥琐,他的身边还是依着一只花翅膀的小鸟,黑发飘飘的,样子要多清纯有多清纯……

  “啧,咱们出门时是不是踩着狗屎了?怎么在这么销魂的地方也能碰到这样的东西?”柳焉也白眼唰唰的落在他身上,虽然他看不到。

  “我说了,我是天生的霉女。”

  “几日不见,萧贱的贱功又惊涨了不少啊,瞧他旁边那个尼姑样的女人,看的我一阵鸡皮。小白同学,换个地儿吧,我怕我吃的还没吐的多。”柳焉一手圈上我的胳膊,暗暗使劲想拉我走。

  “走什么走?凭什么我走?我看见他了么?他是个谁啊我就得躲着他?”我潇洒的迈着我的小步子,挑了一个离窗户比较近的地方,剩了柳焉在那儿大眼瞪着我。

  我和萧衍是大学同学,他是我的初恋,我却是他的N次恋;他是我的初吻对象,我却是他的M次吻对象;他教会了我恋爱,同时也教会了失恋;他正式通知我他交了女朋友时,我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咬着手指头哭,然后我把他约出来,我说我爱他,我说你别交女朋友,我说我要做你的女朋友,他用一种我至今记得的恶心口吻说,“晚了,知道么?”

  柳焉帮我涮了几片肉,筷子敲了敲我的碗,然后非常严肃的说,“萧贱看到你了。”

  我从发呆中醒来,在听到这话的那一刹假笑得欢快而又恣意,我还自导自演的说,“这牛肉怎么长得这么大?”

  柳焉递给我一记直勾勾的白眼,“你家牛肉长成羊肉的样子吧,吴可白,你带脑子出门了么?没带的话要不要我给你敲敲?狠狠地敲敲?”

  原来这是羊肉,我怎么说肉色看起来这么淡,吃起来还这么苦。但我仍然保持着笑容,继续大笑着说,“吃完饭去哪儿闲逛?”

  “闲逛个P,我要回家看球赛,今天有我最喜欢的男人上场。”

  说起球赛,那可真是我人生当中第一大爱好,柳焉也是在我的教育下变成一位足球迷的。然而,她和我不一样,她喜欢的东西她会了解的很清楚,比如球赛,而我就只知道看帅哥看进球,并不细细研究他们的踢法和阵法。又由于我过分的喜欢意大利队的皮耶罗,所以,我只关注有关于这个国家的赛事。可是柳焉不一样,自从她迷上足球以后,她连中国队的球赛都看得激情高昂,恨不能冲上球场取而代之。

  “萧贱又看过来了……太……太TM猥琐了……我现在看着他那张欠抽的脸我就没食欲,姐们儿,我们还是现在撤吧。”柳焉一副消化不良胃疼肚子疼的样子,演技拙劣而又可笑。然而,我很清楚,我的演技更差。在我对萧贱男的恨意还未消退时,我是不可能以一种心平气和的姿态和他同处一个环境里的,即便是吵闹的火锅店,仍旧不可。

  柳焉是在为我找台阶。

  然而,我是一个女流氓,女啊女流氓。

  女流氓的意思就是:既然姐们儿帮你铺好台阶了,就别再矫情而又自欺欺人了,赶紧见好就收吧。

  “吴可白,你听我说一句话不?”走在回家的小道上,柳焉突然字正腔圆——这是她难得认真的时候才会有的语气。

  “说。”我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希望你走出那片阴影,但我也同时希望,你别太勉强自己。萧贱的实力太强,你如果战胜不了他,就别急在一时摆脱他,我看着难受。”

  夜,把幽深的街道渲染得绵长而又深邃。广电住宅小区最大的好处就是距离市中心近,只要走过一条长长的街道就能彼此互通。其实只要走十分钟不到的路就能抵达,可是看起来,这街道却长得像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一样。

  我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对着黑天黑云说,“我想做女流氓调戏良家帅哥,想当AV片导演指挥众多女星,想开一家高级妓院,想阉尽天下所有坏男人。你说,我的梦想可以实现么?”

  “我支持你最后一条,而且我希望亲手阉了郭子竟。”

  “那你替我阉了萧贱男吧,这个世界上,除了大卫的那东西,我谁的都不想看。”

  “……你这就是典型的未经人事者的想法。”

  “你倒是经历过人事,还不是不爽,你自己也说某人的某东西长得很反胃。”

  “……”

  第六集

  舒诺找我的时候我还在编辑室里看编辑编我的画面,我看着编辑机上我那温婉贤淑的脸,惆怅的想:春天都过了,舒诺为什么还没给我送颗桃花来?

  然而,世界上还是存在心有灵犀一点通这种物理现象的。像有首诗说得极好:你在这里想着他,你想着的人在那里想着你,他装饰了你的心门,你充实了他的梦。

  我在缓步走向对面彩迪大厦的时间里,不停在脑海里策划见面时的场景,我该怎样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端庄有礼?我又该怎样让自己在和他正式说话的第一面就成功吸引他的注意力?我又该怎样不过分张扬同时又不过分保守的施展自己的魅力?

  舒诺的办公室在大办公间的最里头,一位广告部同仁给我指了方向之后就又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敲门时,我听见那个异常好听的声音说,“请进。”

  我目不斜视目不转睛目光粼粼的直视着那个坐在办公桌前忙碌的男人,看着他短而精致的小头发,看着他好看的额头,看着他好看额头下的好看眉毛,看着他好看眉毛下的好看鼻子,看着他……他抬起头了,他对我微笑了,他开口说话了,他说,“吴小姐,请坐。”

  “谢谢。”我以一个标准的淑女坐姿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也微笑着回望他。

  “不客气。”他从书桌后退了出来,走到了沙发边,在我对面坐了下来,“直接找吴小姐来实在是唐突了。”

  TMD,这男人的笑容和声音融在一起太无敌了,他要是此刻卖了我,我心甘情愿为他数钱,“没关系,舒经理有事就说吧,不要耽误了你的工作才好。”所以说,我这个人又虚伪又做作。

  “是这样的,《天天要挑战》这节目是在周末的黄金时段播出,所以,对广告质量的要求很高,加上前期投放的一些户外广告,市民对这个节目的关注度很高,所以,广告部决定联合《挑战》节目组来做一期大广告。”他完整流畅的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那么,找我来是……?”

  “这次的广告是三分钟的短片,我个人觉得,在三位主持人里,吴小姐在镜头前的表现更加灵活流畅,也更符合该节目的定位。所以,这个广告的主角,是你。”舒诺继续温文尔雅的笑着,我的内心也随着他的微笑而绽出一抹灿烂的花,原来,是金子真的会发光的。

  “那么,我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么?”

  “剧本张贺导演会给你,具体的拍摄时间定在下周,为期一周,如果节目赶得急,可能需要加班拍摄。”说到这里的时候,舒诺的表情变得温柔了一些,这温柔让我有一种幸福的错觉。

  “嗯,我大致明白了。回去以后我会好好准备,谢谢舒经理亲自转达给我这个好消息。”我站起身就要离开……虽然心里还是极度不舍想要死乞白赖留下来和舒诺这样一直对笑着聊到地老天荒,然而,我深深的知道:进退得当才是泡仔之王道。

  “大家都是同事,吴小姐还请不要这么客气。”

  “既然不要客气,那舒经理以后还是不要叫我吴小姐了,怪陌生的……叫我可白吧。”

  我说这话时完全是未经过大脑走而是直接跟着思路走的,然而这句话,对于才正式见一面的舒诺来说……必定是难以接受的,在我打算给自己找台阶下随便搪塞过去的时候,他却突然说,“……可白。”

  我打电话告诉柳焉这个绝世好消息的时候,她对我先是表示了一番深深的鄙视,之后才扔来一段长长的话,“等他什么时候喊你亲爱的你再抽风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看一下小诺诺?光听你这么说,我自己意淫得很累,你要知道我最喜欢的男人是金城武,我常常会把你家小诺诺想成他的模样,要是事实证明舒诺只是个长相一般,笑起来还露两颗黄牙的猥琐大叔,我会和你分居。”

  “放心吧,照你这话来说,你永远不可能有和我分居的机会。”因为舒诺简直是太完美了,完美到……我偶尔猜测他某方面有缺陷……然而,他今天那声“可白”还是太销魂蚀骨了,如果有可能,我愿意听他喊我一辈子。

  “嘁,你就吹吧。”柳焉在那一头不屑的吹了个口哨对我表示鄙视,也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我走来。

  “不跟你说了,有人找我。”说完后,我挂了电话,换作一脸虔诚而又恭谨的笑容,温婉贤淑的说,“夏台长好。”

  夏晓成是达埔留市电视台的副台长,专门负责卫星台的许多事务,平常他都在彩迪大厦呆着,不常来我们这边,若不是他住我和柳焉楼下,我想我不会认识他。

  “你是住在我家楼上的吴可白小姐吧?”夏副台长长得凛然正气,和台长杨悦的风格完全不同。比如他问我的这话听起来挺亲切的,可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就有一种不自觉的想立正稍息的冲动。

  “是。”

  “想麻烦你一件事……”

  夏晓成的儿子——那个强吻我的小子——那个看起来就桀骜叛逆的男孩——叫夏之希。夏副台长和委婉的和我说了一些关于他儿子的事情。

  为了夏晓成的这个儿子,我下午特意回家回得早了一些,果然在502的门口看到了抽烟抽得烟雾缭绕的夏之希。先隔着烟雾给了他几个不易察觉的白眼以报那天大街上转身离去之仇,然后我才恶狠狠地开口,“你爸和你妈负责一部大型纪录片的监制工作,已经出发去云南了,这几天,他把你拜托给了我。”

  烟雾里的那个声音似是认真听完了我说的话,然后,他抬腿又想走。

  这回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你爸说你回来是要钱的,他把钱给了我,如果你要的话,就得跟我走。”

  身影不动了,僵在原地半晌,他的声音才隔着烟雾飘来,“你少管闲事,把钱给我。”

  “你爸是台长,他拜托我的事情我不能敷衍。如果你不跟我走,我是不会把钱给你的。”

  下午的阳光很均匀的洒在他的脸上,我得以看清楚他年轻的脸庞上盛满了怒气,然而,我不喜欢脾气不好的孩子,于是我用一副更凶狠的表情回看他,“你只需要跟着我一个礼拜……”

  “休想!我宁可不要钱!”他说着就要离开,幸亏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也暂时拉住了他向前的脚步。

  与此同时我还在五楼大喊,“柳焉,柳焉!有色狼欺负我!”

  不是我的嗓音条件好,实在是楼道与楼道之间的隔音条件太差,所以,夏之希还没完全挣开我,柳焉就蹬着她的小拖鞋出现在了五楼的过道上。

  她眼睛上还架着黑框眼镜,一看我和夏之希这阵势,即使隔着那镜片我都看得见她闪着火星的眼,我知道,这女人一遇到这种需要动用到武力的事情时就会变得热血沸腾恨不能杀生取义舍身成仁,“小子,现在我正在看足球赛,你们先僵着几分钟,我看完再来和你们一决高下。古德拜拜……”

  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可白,有你很爱的意大利队啊啊啊啊啊……”,柳焉闪进屋子里的时候丢下这么一句话。

  这么一句话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我再也顾不得什么台长的请求,什么可怜老父亲的心愿了,一手放开那失足少年,撒丫子就往楼上跑,跑了几个趔趄都不能阻挡住我看意大利球赛的欲望。奔进玄关处,飞快的换鞋……

  搬着西瓜坐在电视前的柳焉伸手指了指门口,“关门,开了空调可别浪费凉爽空气,免得到时候热血沸腾之时无处排泄情绪。”

  我自然是听她的,可是,就在关门那一瞬间,我在门口看见夏之希那倒霉孩子的脸,他的目光在我家客厅里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柳焉眼前的大电视机上,然后,他也二话不说一点不客气的脱了鞋就往里走。

  我准许他进来了么,他就能这样随便?他怎么就能这么随便?

  不过也好,省得我为了完成副台长的交代又四面八方的去寻他,我才没那闲工夫和幼稚儿童玩捉迷藏游戏呢,飞快的换上拖鞋,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柳焉,开始了没?”

  “马上了马上了,快点儿!喂,小子,这西瓜是给吴可白吃的……喂,那勺子也是她的……”还在卫生间摆弄头发的我老远就听到柳焉制止夏之希的声音,可是,我迟迟听不到夏之希的声音……难道,他真的用我的勺子,吃了我的西瓜?啊啊啊啊……男女吃饭不同筷不同勺啊啊啊啊……带上我的意大利助兴头巾后,我“噔噔噔噔”就跑回了客厅,还好,比赛还没开始,瞥一眼旁边,好家伙,夏之希那无良小子果然正用我的勺子无耻而又无颜的吃着我的西瓜……

  “夏之希!!放下我的勺子,西瓜你用手吃,妈呀呀呀……这可是间接接吻啊……”,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我的勺子,气势汹汹的握着它奔向厨房,然后,我在奔向厨房的途中听见那小子咕哝了一句——

  “舌吻都过了,还装什么不能间接接吻,虚伪。”

  第七集

  我看球赛的时候,女流氓的本质会暴露无遗而且还变本加厉,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把我那头碍眼的飘飘长发挽成一个丸子,并在头上套好意大利队小头巾的原因。那碍事的飘飘长发和端庄的刘海常常会阻碍我抽风的步伐和尖叫的力度以及表情扭曲的幅度。

  柳焉只能坚持半场,她无能。

  夏之希看球赛的时候很认真很仔细,连电视机右上角那个体育频道的台标都不放过。

  然而只有我,只有我这位流氓女球迷,才是真正坚持了全场的能人。

  “FUCK!你TM截个球都能截到对面去……我操!快点过来啊!!这边啊……快跑快跑……进了!!进了!!啊啊啊啊啊!好球!!!好球!!!!……我亲爱的意大利,你太帅气了……姐姐爱你……TMD,这球队怎么破成这样……”,皮尔洛远射一球以后,我也得以休息一会儿,就在我转身想去冰箱拿冰水的时候,正好迎上了身后沙发上稳稳坐着的夏之希的石化表情,只是,他那双澄亮的眼睛在看到我看他之后又迅速转移,伴随着一声出于鄙夷和蔑视的轻哼。

  我自然是没时间理会这死小孩的,悠哉悠哉去冰箱里取出我的冰水,我再飞奔至电视机前,这球赛的导播还真是偏心,给皮尔洛的镜头特别多,看得我一阵又一阵的心潮澎湃。虽说我更喜欢尤文图斯的皮耶罗,但,皮尔洛也好帅啊好帅啊……

  看球赛看到了晚上八点多,在我的肚子不断发出异样的嚎叫之后我才意识到:我饿了,饿晕了。柳焉似乎更饿,头倚着沙发,身体落座于地板上,她游魂一般的声音说,“白白……我饿了……我要吃饭……”

  是的,我,吴可白,是一个煮饭很厉害烧菜很好吃的良家女子。我妈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训练我的厨艺,当然,这是在我本人的授意下才有的训练。以我天生睿智的领悟力和发达的味觉触觉系统,可想而知的是,我的厨艺早在未成年前就已经炉火纯青了。柳焉和我同住以后经常吃饭吃到想把舌头和嘴唇都吞进肚里,而每每这个时候,她就会意味深长的感慨,“吴可白,就算是为了你烧的这手好菜,我也要和你蕾丝边。”

  我伸了个懒腰,确定自己提不起任何做饭的力气之后,无奈道,“要吃就自己做啊,我不伺候了。姐嗓子疼心眼儿疼,胳膊疼腿疼腰疼全身疼。”

  “可不得疼么?怨谁呢!谁跟你似的,拿个大棒子挥啊挥啊的……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青壮年多动症的。”

  “我下回再也不挥了。”那根大棒子是我托我那远在德国的表哥特地去意大利给我弄来的大棒子,是意大利队球迷专属产品,平时柳焉想摸一下我都舍不得给,光用在看比赛的时候撒泼似的乱挥舞了。

  “这话你看了多少球赛就说了多少遍……我说姐们儿,你到底去不去做饭啊?我真要饿死了我谁在你半夜哭泣的时候抚慰你受伤的心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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