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再不动,他就会直接把她举起来,抱到后面去。

  

  不等他动手,她起身坐到他身旁。李诚见状立刻坐到前面。

  

  车子继续向前,继续颠簸。

  

  陈北尧似乎有些疲惫,闭着眼,向后靠着。清黑如画的眉目,却透着与相貌和年纪不符的老成。

  

  他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垂在身侧座椅上。修长、有力的五指,极稳的与她交缠紧握。

  

  像保护,像试探,也像占有。

  

  而微凉的指尖,轻轻的摩挲着她纤滑的指腹。

  

  拇指、食指、中指……他一根一根抚摸过去。明明这么简单的动作,却奇异的令她感觉到某种一触即发的欲望。

  

  慕善分明感觉到身体深处,都随着他的触碰,阵阵战栗。

  

  仿佛此刻被他抚摸的,不是手,而是她瑟瑟发抖的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改了好多遍,还是不满意,哎,只能这样了,大家凑合看。

1、上一章有同学误会了,慕善同学已经压低声音报警,男主并不是听到声音过来查看的。明明有个内室门,丁珩还是从里面出来,男主不过来查看是不可能的。所以慕善根本不可能等到他们走再报警,也跑不掉。所以越快报警,也许还有一丝生机;

2、男主我文案都写了,大家不要站错队!!

8、这个世道

  丁珩感觉到身体在移动,已经不知道移动了多久。

  

  他想睁眼,却睁不开。脑海中迷迷糊糊闪过零碎的画面,是父亲和曼殊的身躯像蛇一样纠缠在一起,恶心而诡异;然后又是自己朝父亲身躯开了一枪,他仰面倒在血泊中……。

  

  他知道出事了,出了大事。可他的头又重又沉,几乎不受自己控制。

  

  他很快又陷入沉睡。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身体骤然一沉。正恍惚着,下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紧接着,大把干干的粉末塞进他嘴里。他呛得极难受,挣扎着摇头。可头发被人死死揪住,嘴被狠狠掰开,有人继续往里灌。

  

  白粉!他脑中一个激灵,猛烈的咳嗽。可那干巴巴的粉末几乎要塞满他的喉咙和鼻腔……

  

  他们要让他吸毒过量而死!

  

  他的呼吸越发艰难。在他以为即将窒息的时候,下巴一松,他的身躯软软滑到在地。

  

  之后,再没有任何响动。

  

  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黑暗里,他感觉到一种奇异的筷感,从身体深处伸上来。他的全身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那感觉仿佛有无数只手,温柔的抚摸他的全身;又像是纵横伐挞在女人香嫩的娇躯上,感觉却要强烈数倍。

  

  他看到了慕善,看到她赤/裸着缠着自己的,娇躯猛烈的律/动着,仿佛要将他榨干。

  

  他感觉到心跳越来越快,他几乎能感觉到身体各处血脉一跳一跳的声音。他的身体他的头,一下下痉挛着撞击着冷硬的地面。

  

  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嘭!”他听到一声巨响,闭着眼,只感觉到视野背景数道光线大亮。

  

  “有人!好像是丁珩!”什么人高喊了一句,“这是……海洛因!他还有呼吸!”

  

  他想说话睁眼,可发不出半点声音,转眼陷入更加幽深的黑暗中。

  

  丁珩再次醒来时,睁眼只见周围的一切白得渗人——天花板、屋顶、床单。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在空气中。

  

  舅舅温敝珍坐在病床对面的长椅上,见他苏醒,连忙起身快步走过来,握住他的手。

  

  “舅舅……”他声音极度沙哑。

  

  “什么都不必说,你不会有事。”数日之间,这个不到五十的副市长似乎苍老许多。他盯着丁珩,神色凝重,“把那天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告诉我一遍。”

  

  两天后,温敝珍再次来到丁珩的病房。

  

  “……枪上有你的指纹,现场只有你一个人的脚印。你说的时间证人慕善又失踪。不过没关系,这个案子疑点重重,你的杀人动机不充分,那个医生也失踪了。我已经安排好——你那边出一个人顶罪,就说是他拿了你的枪,专案组那边我已经打点好。

  

  现在榕泰垮了,周亚泽也自立门户,能帮你的人不多。家丑不可外扬,今天市委开了会,这个案子明面上差不多只能这样。”

  

  温敝珍有条不紊的分析当前情势,顺带观察着外甥的反应。可丁珩神色过于平静,令他看不出端倪。榕泰事件,到底是偶然,还是背后有人操纵?丁默言究竟是被丁珩错手杀死,还是栽赃嫁祸。目前他还不能下结论。

  

  但不管是哪种,他都会支持丁珩。

  

  身为主管城建、交通等方面的副市长,他两年可谓春风得意,甚至暗自自封霖市官场第一人,极有野心明年进军省里班子。

  

  可在这节骨眼上,榕泰垮台,他失去民间最大支持;女儿屈辱猝死,令他痛不欲生。虽然各级领导和朋友都对他关切慰问,但他依然觉得颜面扫地。

  

  他甚至赞同市委结束案件调查的决定,就是不想这件事继续成为全市人茶钱饭后的谈资。但不代表,他不会追查下去。

  

  “谢谢舅舅。”丁珩脸色苍白,又道,“陈北尧现在怎么样?”

  

  “你怀疑他?”温敝珍沉吟,“你们的海外投资,并不是他经手。”

  

  “是。他还一直与海外子公司的赵其瑞不和。但赵其瑞布不了这么大的局。只有他有这个能力。”他深吸一口气。

  

  他被警察从一间出租房救回后,陈北尧、周亚泽连面都没露,只派人告诉他今后要自立门户。虽说树倒猢狲散,两人做得并不算绝情,陈北尧甚至还送来五百万给他。

  

  可他仔细回顾一遍,发觉父亲和自己身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布这个局的,只有陈北尧和周亚泽。

  

  大概他们也是想到这个,所以索性不再粉饰太平,彻底决裂。

  

  “有道理。不过市里不少人把钱委托给榕泰投资,这次巨亏之后,陈北尧站出来自己成立公司,说给他三个月时间,帮大家填平亏空。”温敝珍沉吟道,“他现在跟一些人走得很近,倒跟以前判若两人。”

  

  丁珩深吸一口气:“舅舅,以前我爸查过陈北尧的底,并没什么不对。我怀疑他不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你再帮我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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