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在床边坐下,把毛巾丢给她示意她给自己擦干水,意有所指的声音响起,“因为小猫点了火不灭。”
分明是他点的火好不好?苏弥目光不由得扫过他搭在腰间的浴巾。男人的**和精力,真是旺盛!
他穿好衣服,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细细的链子,丢到她面前。
她拿起来:“送我首饰?”真不像他会干的事。
他看她一眼:“那是星系定位跟踪器。戴在手上,三百光年范围内,我都能准确定位你的位置。”
链子是铂金的,镶满碎钻,所谓的定位跟踪器不知道到底藏在那颗碎钻里。但能把军用仪器做得这么精致,显然费了一番功夫。
“这就是有限的自由?”她把手链戴上,却故意挑衅。
他闻言笑了,身子骤然伏低,抓起她的下巴,黑眸竟然极为认真:“还可以再有限一点。”
虽然心中悸动,她却依然有点不自在道:“不会今后我自己都不能出门吧?”
他竟然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苏弥:“我并不是喜欢惹是生非的人,但你真要把我当金丝雀养起来?你就这么对老婆?”
他看着她,目光沉静:“苏弥,我是个男人。”
什么意思?难道不把老婆关起来就不是男人了?她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他穿好外套走到门口,没有回头:“让自己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送死,最后还要靠女人来救自己。苏弥,这很打脸,我头一回觉得自己像个白痴。我……决不允许你再在我手里出事。明白吗?”
约莫是很少说出这样的话,他话音刚落就走出了卧室。苏弥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有好一会儿,手指又摸了摸那条冰冷的手链,深吸一口气扶着床站起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
医生让苏弥适量运动,腿会好的更快。她没让仆人搀扶,自己慢慢走到餐厅吃了早饭,然后又走到客厅。
慕西廷低头坐在沙发上,桌上堆着几大摞东西。苏弥走过去一看,是几本厚厚的策划书。
“夫人,这是城中几家策划公司提供的婚礼策划书。”慕西廷打开一本递到她面前,“您可以过目。大人已经给予我有限授权,负责本次婚礼准备。”
苏弥听他这么说,还有点怪不好意思。孟熙琮用副官用习惯了,连自己的婚礼都让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准备。这多少是女人更擅长的事。
慕西廷还递了张授权书过来,笑道:“夫人,你如果有空,可以与我共同准备授权书上的事项。”
苏弥接过一看,满满一张目录,从宴席到宾客到场地到酒水,最下方一个清楚的签名“孟熙琮”,还有指挥官的印章——所以孟熙琮完全把婚礼当成军事行动下了正式命令么?
她也没事,帮着慕西廷一起看了两个小时,末了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婚纱呢?我想看看婚纱的样子。”
以前生活在贫民窟时,她见过有人结婚。联盟不像地球穿白婚纱,而是一种米色纱裙、草绿的边,象征着资源和希望。那裙子虽不像地球婚纱繁复优雅,却极为清丽简约。她完全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在这里,披上婚纱。
没料到这个最简单的要求慕西廷却一怔,道:“这个没有授权。”
“……他整天忙着,怎么会有空管这个?”她吃惊。
慕西廷笑了:“早上遇到大人,拿着资料给他过目时,他就抽走了婚纱那本,说有空的时候定夺。”
苏弥:“……”
定夺?
她知道男人食色性也,孟熙琮虽然不会为美色动摇,但他这样的大男子主义,说完全不在乎女人相貌根本不可能。每当她略有打扮,他的**总是会明显热烈几分。所以结婚诸多事项中,他唯一有一丁点兴趣的,是她的穿着。
她该为此高兴吗?
吃了午饭,慕西廷走了。苏弥坐在沙发上不想动。昨晚孟熙琮自己有**,却是折腾了她很久,现在令她浑身都还在发软。看着电视,迷迷糊糊就有些想睡。
朦胧中,有人盖了件衣服在她身上。她睁眼一看,便看到孟熙琮军装笔挺也在沙发上坐下。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不才中午刚过么?
“虫族行星劳工场的人类,已经全部安全送回了家乡。”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柔和,“我已经追认凌铮为烈士,给了他的家属一笔抚恤金。其他敢死队员也是一样——他们的家人至少这辈子衣食无忧。”
苏弥听到他的话,伸手抓住他的衣襟。他将她打横抱起往主卧走去:“怎么能在沙发上睡?”
“谢谢你。”她心里酸酸的。虽然她知道抚恤和烈士名号并不能令英雄死而复活,但至少带给他们的家人荣耀和安稳。
“不必谢我。”他抱着她一路走到床边,将她放下然后在她身旁躺下,“早点养好身体报答我……睡吧。”
他的唇在她耳后流连,而她在他温热的怀抱中,还真的沉沉睡着了。
醒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临近傍晚,苏弥看着清冷无人的房间,才知道刚才孟熙琮的出现并不是自己做梦。他精力旺盛当然不会白天抱着她一起睡,她也不希望他白天补眠——那样晚上精力岂不是更彪悍?
她走到客厅,却没见到他的身影。问了仆人,却说他去了训练场。
苏弥知道宪兵们守着孟熙琮的府邸,他们就住在边上一幢小楼。一层是个很大的训练场,用以练习搏击、枪击等日常训练。
这些宪兵都是从希望星球直接跟到自由城的,就连他们住的白色小楼,都维持一贯的阴冷坚硬。暮色笼罩下,苏弥沿着灯光昏暗的无人过道,一步步往里走,还真有点荒凉感。
可当她走到走道尽头的训练场,自动门徐徐打开,刺眼的白色灯光便像流水般倾泻下来。面前是个占地超过三百平米的方形场地,木质地板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超过二十个宪兵,统统穿着灰色训练裤,赤着上身,分散站在训练场中,围观着正中央的搏击。苏弥的视线随便往哪里看,都是一片麦色的或古铜的、汗水涔涔的肌肉腰身。在灯光下,这些肉色更是微微发亮。
苏弥当年在战凰号摸爬滚打,早已习惯这种氛围。她也不在意,视线越过这些宽肩窄腰、胸肌腹肌,直接落在场地正中央。
呼吸一滞。
明晃晃的白光下,八个强壮的宪兵,围着个高大的男人,神色凝重的做出攻击姿态。男人也是赤着上身,英俊的脸上和宽厚的背上也是汗水淋漓。他沉肃的目光扫视一周,淡道:“来吧。”
宪兵们如同一群兴奋的豹子,从各个方向同时向他挥出重拳!
然而在这原始而激烈的力量和技巧的角斗中,他竟然是毫无悬念的王者。敏捷的身姿闪电般轻而易举躲过各个方向的打击,之后毫不留情的以更迅猛的重拳还击回去!每一次躲闪之后,都带着比对方狠厉数倍的攻击招数,重重落在宪兵们身上!
那些肌肉纠结的身体,在他拳下腿下,简直连海绵还不如!也有极敏捷的宪兵,一拳狠狠落在他脸上或胸口,令他身形不由得一晃。可**的痛对他来说根本微不足道,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抓起偷袭自己的宪兵,提起来就是一记右勾拳,只令对方摔倒在地,痛得面容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