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羡慕郗颜,有那么好的哥哥。如果可以,多希望也能有个那么疼爱自己的哥哥。闯祸的时候有人护着,耍赖的时候有人宠着,下雨,有人撑伞接回家,下雪时,淘气般钻进他衣服里取暖。原来,不知不觉间,郗家兄妹相处的滴,那么深刻地留在的脑海里。
蓦然间,心底涌起莫名的悲凉,眼眸中泛起湿意。不想被郗贺看见,掩饰般欲伸手拿水喝,却发现右手还被他握在手里。
轻微的动作并没有将他惊醒,或许是太累,郗贺闭着眼晴靠在座位上休息,只是握着他的手,微微紧紧。
恍惚地抬头看着车外,漆黑的夜空悄然翻露着心事,月光淡淡地洒下来,以种高高在上的姿势将世界环抱。而,也有些心思飘渺。
谢远藤不明白,为什么郗贺喜欢,而,又为什么么固执。思及此,心中泛起沉重的酸涩。
那夜,当韩诺决决地拒绝,当郗贺伸出手臂将揽进怀里,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哑着嗓子不停地问着为什么。然而,回答的,却只是郗贺沉默中的叹息声…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早上九点就出门了,晚上11点才折腾到家,晕机到想死的心都有了,所以没有上来更新,直接找俺暖暖滴被窝温存去了,亲们见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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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46
坚持没让张子良送,顺着蜿蜒的小巷路走下去。脑子里空荡荡,似是什么都想不起,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是茫然向前。
韩诺瘦高的背影变得愈发清晰,与记忆深处的影象再度重合,显得那么憔悴,那么哀伤。
他的出现,对于郗颜而言,是猝不及防的震动。陡然相见,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想到他渐行渐远的身影,郗颜轻喃声温行远的名字。似乎只有样,才能确定,个世界上,只有他对自己,才是不离不弃。惟有他,才能带来足以熨平心事的力量。当决定向他靠近的时候,的生活里,不该也不能容下别人。
记得刚到古镇的时候,强迫自己喝不加糖的咖啡,因为想尝尝最苦的滋味到底是怎么样的。喝得习惯时才发现,苦,也不过如此。后来,试着喝最烈的酒,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让觉得痛快淋漓,仿佛恍惚中,胸口的痛才不会令人窒息,半梦半醒之时,才可以无所顾及地流泪。
那段痛苦挣扎的日子里,每个深夜,都倚坐在床前发呆,记忆的片段不受控制地浮现眼前,那种疼,有如剜心般。然而,过去的,就是过去,再也无法追回。当他们选择用那句“爱”终结那场三年前就已经不知的爱情,谁都没有资格再去神伤。他们都是成年人,必须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尤其是当有温行远,更不该有丝毫留恋。
离开A城的前晚,郗颜拒绝温行远的时候就想,如果不能保证全情投入,还不如不去尝试。爱情,开始就该是个幸福的起 ,而不该是夹杂着不公平的双人游戏,那只会是痛苦开端。
“为什么可以等十年?”郗颜看着他幽深如海的眼晴,轻轻地问。
“因为喜欢。”温行远深深凝视着,那目光仿佛要看进心灵深处般灼人。
他用喜欢而不是爱,然而,却深深体会到他的珍视,还有浓浓的爱意。那刹那,郗颜觉得,温行远低沉的声音就是个世界上最动人的声音。
倾身吻上额头,郗颜听见温行远:“答应小颜,别再喝酒。”
“好”哽咽着应下,伸手搂上他的脖子,滚烫的泪落在他颈间。
那是他们在山上过夜那晚,温行远没有多,可是郗颜何尝不知道,他有多心疼。
在得知他订婚的消息后,连着买醉几夜。常常都是脚步凌乱的走出酒吧,吹着夜风,伴着昏暗的路灯回宿舍。后来想想,觉得那时的自己要多凄凉有多凄凉,要多伤感就有多伤感。有时踉跄着走出酒吧,眼前已是旋地转,脚下软,跌坐在地上许久不出话。
醉,然而,纵然醉,心,也异常清醒。左心房蔓延出的疼痛提醒,他将不再属于,他的爱,已然要收回。
在之前,郗颜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碰酒,久到自己都记不得上次喝酒具体是什么时候。
两年前温行远离开古镇的时候不放心的嘱咐:“不许再喝酒,没个节制,很伤胃。”
虽然总是对他恶言相向,然而,他的话,终究还是听的。所以,自他走后,就真的滴酒不沾。直到听他要订婚,直到用“不需要任何人”六个字粉碎他的爱,碾碎他的心,才再次想起用烈酒麻醉自己。
像无家可归的孤儿般游荡在街上,走得累,找处背风的地方坐下来,静默地看着路人从身边走过。
个世界很大,大到没有人注意到郗颜缩在角落里等着被“上帝”救赎。个世界却也很少,哪怕躲在喧嚣之后,依然有人侧目,留意到的存在。
郗颜想到温行远闪亮的眼眸,还有那些令脸红的耳语,那些感情灼热得像是佛腾的水,将飘摇无依的心渐渐温暖。
站起身,快步向公寓而去,赶在十二前用座机打电话给他。
“怎么没让子良送?不知道个孩子家么晚很危险?”不等开口,温行远已开始沉声责备。
郗颜轻皱下眉毛,无奈地叹口气。就知道,边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温行远的千里眼,顺风耳。
“怎么感觉自己像个犯人?”并不是真的生气,然而,出口的话却似有若无的透出几分不满。
温行远梗在那里,显然没想到会么句,眼神渐渐变得深沉。静默数秒,再开口时语气却软下来,“生气?”
郗颜没话,目光久久落在书桌上两人的合影上。照片上,温行远轻揽着的肩膀,眉眼含笑。
温行远很体贴的没有话,过得片刻,听见轻轻喊他的名字,“温行远。”
“嗯?”他低低应声,轻柔的声音近得有如在耳边私语。
心中蓦地软,颗圆滚的眼泪跟着掉下来,哽咽,“对不起,不是故意那么的,心情有不好。”
温行远知道是为刚刚那句指责道歉,又听出的哽咽,声音放得更柔,“知道。会儿挂电话就去睡觉。除,不许再想任何人。”有些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却又不知如何启口,惟有意有所指。
“怎么那么霸道?还不行想想爸和哥?”抹把眼晴,嗔怪的笑骂。
温行远轻笑,“那就把要求给放宽儿,除郗叔和郗贺以外,只能想。”
句漫不经心的回嘴惹得郗颜的眼泪掉得更凶。知道,看见韩诺的同时,张子良定是也看见,温行远什么都知道,却没有句责问。对的包容,已是极限。
缩进沙发里,握着电话突然就哭,“温行远,干嘛么惯着?”
“傻瓜…”听到哭,温行远心疼地责骂。
直以来,只要条件允许,只要不超出他的底线,温行远对都是千依百顺。然而,次的“不闻不问”却是有所不同。他是怕出来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他或许并不如想像中的坚强。可他爱着的小颜,终究没有让他失望。舒口气,听他:“哭什么?要是眼泪不是为掉的,就赶紧憋回去。”
“又骂…”郗颜心里很酸,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止也止不住,口齿不清地:“看见韩诺…”
夜,郗颜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对千里之外的他,絮絮着与韩诺的那段往事。,韩诺是家里的独子,也是被宠大的,可他却从没对发过脾气,甚至连大声话都没有。又,自己喜欢睡懒觉,韩诺就每早起买好早给送过去,摸着的脸笑着:“多少吃,饿瘦难看。”郗颜还,韩诺是个很有理想的人,尽管家里条件优越,却直想靠自己。所以才不顾父亲的反对,坚持要考律师。最后又,“韩诺瘦很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难受…”
温行远静静地听着,心里分不清到底是啥滋味。是郗颜第次和他谈起韩诺,以前只有在醉酒的时候才能偶尔听到念叨他的名字,而那时,都是神智不清的时候。
温行远知道,韩诺是爱郗颜的,很爱很爱。否则不会那么宠着,甚至比他更宠。郗颜与韩诺共同的记忆是永远无法抹去,像是长根样植入心里。他突然没有把握将来郗颜到底能不能彻底忘韩诺,只爱他人。
握着电话,听着因哭泣略显沙哑的声音,温行远长长的叹息,时间,有些不清楚是为自己难过多些,还是心疼郗颜更多些。
末,郗颜的情绪稳定,也止哭泣,怯怯地问他:“生气没有?”
“有…”他并不隐瞒,诚实回答,见不出声,又问道:“遗留的失恋综合症是间歇性的,还是最后次?”
想想,郗颜实话实:“不知道…”
的声音很低,如果不注意听根本听不清楚。对于的回答,虽让温行远不舒服,却又忍不住怪自己,是何必呢?何必在个时候逼?如果是最后次,就真的能做到吗?与其让谎骗他,他宁可听实话。
对于郗颜,得到的回哟使残酷,他也要真实。
“好,个问题就不讨论,当没过。”温行远尽量让自己得云淡风轻,可到底还是带着几分醋意。
郗颜听出他话里隐忍的怒意,心里也跟着发酸,“温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