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他略微退开一步,眼眸深深地看着她。
柔和的灯光下,女孩儿脸颊红红,眼波纯真羞怯。
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随即又在她嫩滑的手腕内侧辗转印下一串湿濡的碎吻,邢克垒未语先笑,“小傻子!”
承受来自他眼神迸发的热情,米佧脸颊的温度在持续上升,她垂眸,害羞着。
邢克垒以额抵着她的头,嗓音低缓仿若呢喃:“和我一起过年。”
意识即时清明,米佧惊讶地望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眼神坚稳异常,邢克垒重复:“我说和我一起过年!”然后不由分手抱她入怀,耍赖:“小媳妇你就从了我吧,好不容易有个假期,我可不想和你两地分居。”
“胡说什么呀? ”脸贴在他胸口,米佧微微嗔道:“以前一两个月不见面,你也受了。”
“那怎么能一样? ”邢克垒义正言词地反驳:“那时候我还没开荤呢。”
任凭再宁静柔软的时光,都会被他这么不要脸的话破坏掉吧。
米佧抬手捶他后背一下,笑骂:“流氓!”
邢克垒低低笑起来:“恋爱是什么?就是在结婚之前,不断地耍流氓!”话音未落,钻在她毛衣里的大手使坏地轻掐了下。
米佧笑着躲,随即喟叹着抱住他的腰:“可我爸爸不会同意的。”
老米的态度邢克垒心知肚明,可他却铁了心要磨到米佧答应为止,于是发挥无敌耍赖神功,抱着她不松手,一遍遍求。
和战斗力强悍的邢克垒相比,米佧筒直就是弱势群体。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可当听完他用于忽悠老米的所谓计谋,米佧各种忐忑:“能行吗?万一他心血来潮到医院查我班怎么办呀?”
“不会,大过年的人都不在A城,哪有时间查你岗啊。”邢克垒给她吃定心丸。
米佧思索良久,心一横,脚一跺:“好吧!”
先不说米屹东那边骗不骗得过,当邵宇寒无意间看到骨外科春节期间医生轮班表,他抬眼问贺雅言:“米佧没班吗?”
与此同时,从师部出来的邢克垒绐米佧打电话:“下午能不能翘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某雨有几句话想和亲们说一说,希望大家能耐心看看:
某雨不是专职写作,写文只是爱好,利用闲睱而已。所以时间是有限的,加之没有存稿,从来不敢承诺日更,双更等等,但跟过某雨文的亲应该知道,某雨的坑品绝对有保证,没有弃过坑。
关于更新问题,之前也在微博公告过,即便不能保证日更,也会尽量保证隔日更,如果有其他事情连续几日不能更新,会提前通知。对此,希望亲们理解,如果不能接受这样的更新速度,某雨也不能强求。
城池营垒27
沈家位于A市南城区,老街老巷老房子。
照例把车停在距离单元门较近的地方,邢克垒敲门,半晌听到房内传出声音,确定家里有人,他转身从车上搬东西。
破旧的铁门打开,头发半白的沈母站在里面,细看之下,神色略显恍惚。
怕她认不出自己,邢克垒边将带来的东西拿进去边自报家门:“沈姨,我是垒子,来看你。”
眼角皱纹明显,裹着旧外套的沈母仔细辩认了下,面露喜色:“是垒子呀,快进来。嘉凝这丫头,说不让她出去偏不听,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去找她。”话语间,就要越过邢克垒往外走。
邢克垒蹙眉,转而拉住她手肘:“应该等会儿就回来了,我们在家等。”
沈母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她笑着将他迎进门:“垒子你快坐,沈姨给你倒水。”
邢克垒扶她坐在布艺沙发上:“渴了我自己就找水喝了,不用倒。”转身又出去了两趟才把带来的东西都提进屋,然后轻车熟路地分门别类放好。
“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上次的都还没吃完。”沈母亲热地拉他坐到身边,仔细端详:“有日子没来了,瘦了,又训练了吧?”
邢克垒不答反问:“听说您最近身体不太好?”
沈母叹气:“没有好的时候,不是这疼就是那疼。”
邢克垒看着沈母,发现她头发凌乱,眼窝深陷,整个人都憔悴不堪的样子:“我近期安排一下,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哪儿不好好对症下药。”
“我不去医院。”沈母拒绝,然后说:“垒子啊,你什么搬过来住?嘉凝很惦记你。”
邢克垒的神情微有变化,然而那变化细微得旁人根本无法察觉,他像哄小孩子一样地说:“沈姨你忘了,我在部队,除非公事或请假,否则不能随意出来。”
沈母闻言神色中有着隐隐失望的意味:“那你就把嘉凝接过去吧,你们在一起了,她也能照顾你……”
沈母再一次的旧话重提让邢克垒的能言善辩无从发挥,他揉太阳穴,斟酌该如何解释才能不引起她过大的情绪波动,又能表达清楚他的立场和身份。
哪怕是善意的欺骗,对于她们,他也从不承诺。眷恋的目光不舍地自邢克垒身上收回,已在门口站了片刻的沈嘉楠终于出声为他解围:“妈你怎么又糊涂了,部队不是谁家,哪是邢大哥说接就接的?你不要为难他了。”
沈母抬眼看过去,朝她招手:“嘉凝你过来。”
被唤作嘉凝的沈嘉楠跛着脚缓慢地走过来,见邢克垒起身,她微笑着将手伸过去做出准备被他扶的动作,他却只是接过她手中提着的袋子。
沈嘉楠神色一僵,又很快恢复如常,与邢克垒一左一右地坐在沈母身旁。
这样的场景多像一家人。沈嘉楠期翼过无数次,而在这几年里其实不止一次实现过,可那又如何,没有他的回应,就没有安心的感觉。
沈母将沈嘉楠的手和邢克垒的握在一起,继续刚刚的话题:“谁说我糊涂?部队也可以随军,等你们结了婚,你当然要搬过去和垒子一起住,难道你想两地分居,是吧垒子?”
每次都要面对的尴尬问题,邢克垒一如既往地沉默。
回答就是欺骗,他不能亦不愿。
拒绝就会令她失控,他不愿亦不想。
没有错过邢克垒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尴尬、失望的沈嘉楠亲手击碎了母亲的梦:“妈你说什么呢,谁说我要和邢大哥结婚了,我们不会结婚,你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