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你注意点儿形象。”她可不想大厦保安们在监视器那头谈笑议论他。
韩廷于是不逗她了。
韩廷开车到了纪星新租住的公寓地下停车场,熄了火,拎上换洗衣物袋,下车后不免四周看了下,说:“这停车场灯光挺暗。”
纪星怕他怪罪他秘书,忙道:“我又不开车,不来下边的。”
两人进了电梯,门刚要关上,有人喊:“等一下!”
韩廷摁了开门键。
一个男人跑进来:“谢了。”
纪星却脸色微变,也不吭声了,手指抓着包包带子,无意识地挪一两步,挪到韩廷身后躲着,低下头视线避开那个男人。
韩廷这才发现,那个男人身强体壮,身形和朱厚宇十分相似。
韩廷把她的手拉过来,用力握住。她上前一步挨住他,两只手都紧握住他的手。
正是盛夏,手握在一起没一会儿,就泌出薄薄的细汗。可谁也不松开。
她的楼层到了,他牵她出去。彼此的手心炙热而黏腻,指尖似有心跳。
他侧眸看她,目光仿佛也有了黏度。
走廊里光线昏暗,空气闷热。她到门口了,小手从他手里粘粘地抽出,一松开,手心空凉,心里也是。
两人都不说话。
最近气温太高,只是低头在包包里翻钥匙的空隙,纪星背后就冒了层汗。
“天好热啊。”她说着,拿钥匙开了门。
热浪扑面而来。
屋内空调还没开,落地大窗户晒了一整天,闷得跟蒸笼似的。
韩廷回头关上门。
“旧拖鞋扔了,还没买新的。”纪星踢掉鞋子,回头看他,“你要不光脚……”
话没说完,他一步上前,弯腰低头,含住她的嘴唇将她抵到仿佛热烫的墙壁上。手也伸到她身后收紧她腰肢将她提了起来。“呜……”她被迫仰起头,踮起脚尖,心脏皱缩成一团,顷刻间浑身都软了。
他咬着她的唇,放肆地又含又吮,舌尖恣意在她唇齿间挑弄,勾引着她与他亲密交缠。柔软的,潮湿的,炙热的,唇齿相亲,恋恋相依。落针可闻的室内,她听见他呼吸急促而有力,带着火焰般的热量喷在她的脸上。
夕阳西沉,房间里热得像桑拿房。
好热。
她像要融化掉了。
理智早已崩塌,她不自禁也回以热吻,身体深处仿佛有千般压抑克制的爱意要奔涌出来。她是爱他的。身体已然诚实。
仅仅是拥抱亲吻,她便浑身酥麻。舌根被吮得发疼,心却在激荡中痛快而满足,愈发迫切而渴望。她更努力踮起脚尖,搂住他脖子贴紧他,嗓子里溢出难耐的呻吟,
他难以自持,猛地一把将她抱起。
她心跳仿佛骤停,内心早已热烈,柔软如泥泞。
“呜……”她搂紧他的脖子,失控地呜咽着。她更热切地去吻他的唇,他的眼睛,他的脸颊。门缝里忽然涌进来一股夏季燥热的风,将两人裹挟,人早已热汗涔涔。
而他的吻亦愈发猛烈,汹涌,仿佛要将忍了大半年的依恋发泄出来。
她神魂颠倒,伸手去抓他,想要抓住什么;他的手接住她,与她十指相扣,紧摁在墙上。
韩廷,我爱你啊——心底的声音呜咽着,她闭上眼睛。
终于,他嘴唇慢慢松开了她。人却仍离她很近,他低头看着她,沉沉喘气,喉结滚动着,平复着心里的躁动。
她面颊潮红,眼睛清润而迷蒙,望住他,脖子上的汗珠溜溜地往起伏的衣领深处滑落。
他额头上也有细密的汗。
他又稍稍拉开一段距离,和她分开;
她闭上眼颤了一下。
两人对视着,不说话,各自调整着呼吸。他目色柔和下去,瞧着她的鬓角,捻起她脸颊上一捋汗湿的头发,拨弄至耳后。
她耳朵早已红透,像小小的红玉。他低头追去,含吻她的耳朵。她轻轻地缩了缩脖子。
他嗓音暗哑,在她耳边问:“想我没?”
她心都酥颤了两下,以前恋爱的时候,他哪里会说这种情话。
她涨红着脸蛋,点头:“唔。”
昏暗的光线中,他唇角扬起,手指在她脖子上一揉,勾上那细细的项链,拉出一颗小星星的吊坠来,光芒闪耀。
他抚摸着那颗星星,眼眸抬起,直勾勾看她。
她面红耳赤。
他的笑容却愈发抑制不住,问:“什么时候戴上的?”
“昨天。”
“嗯。”他摩挲着那颗星星,嗓音低磁地唤她,“星儿。”
她愈发软得一塌糊涂。
他终于放下那颗星,摸摸她下巴,全是汗,他说:“去洗澡,过会儿开空调该着凉了。”
“嗯。”她艰难地从他和墙壁的缝隙里溜出来。
他直起身子随她去,脑袋后却传来一丝短暂的剧痛,从后脑到背脊,像被什么扯了一下。他皱眉,揉了揉后脑勺。
纪星问:“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儿。”
“医生到底怎么说?”
“轻微脑震荡,慢慢恢复。过两天复查就行。”他推她进浴室。
两人简单冲洗。
纪星打开花洒,却问:“你晚上想吃什么呀?”
韩廷:“你平时怎么吃饭?”
“去餐馆,叫外卖,自己做。”纪星眼睛一亮,“我给你做饭吧。”
韩廷瞧她:“你还有这技能?”说着把她拉到花洒下冲水。
“别小看我。”纪星白他,又说,“不过家里什么都没有,要去楼下超市买。”
“行,过会儿一起去。”韩廷说,又将她拢到怀里抱住,低头肆意亲吻。
水声淅淅沥沥,冲个凉又腻了半个多小时。
出门时,天都黑了。
可外头气温还很高,走一会儿就又出了汗。
纪星道:“完了,回去又得洗澡。”
韩廷说:“那就洗呗。”
纪星心想,洗一次澡,被你里里外外吃一遍,你当然愿意了。
进了超市,找到果熟肉类综合区,她问:“你想吃什么?”
“都行。”他对吃食是真不挑。
她歪头想想,他的菜谱偏西式,她打算按他的口味来做。
她走到冷冻柜边,拿起一只鸡戳了戳,回头问他:“想吃鸡肉吗?”
韩廷说:“弄个简单的吧。你别费那劲儿。”
“也行。夏天的菜,吃不完就坏了。”纪星放下,挑了小几样菜,却搜刮一堆酸奶水果和零食,就准备走呢。
韩廷问:“你家有油盐酱醋?”
“……”纪星摸摸鼻子,“没。”
于是去买各种佐料,她没拿菜籽油,换的橄榄油和黄油,买盐的时候多挑了份海盐;选的也大多是做西餐的酱料。
韩廷又问:“家里有刀叉碗筷?”
“……也没有。”
韩廷觑她:“你这专程出来买零食的?”
一圈转下来,塞了满满一车。
结账时,纪星瞥见收银台边的各种套套,红的蓝的黄的;韩廷顺着她目光也看到了。
收银员问:“要带一盒吗?”
韩廷瞧她:“想要哪个?”
她踮脚,在他耳边低声:“红的。”
他拿了两盒。
收银员报了款项,韩廷递过去他的信用卡。
她牵住他袖子摇一摇,撒娇道:“谢谢包养~~”
“应该的。”韩廷瞥她一眼。收营员倒没忍住笑了起来。
东西太多,装了三大袋子。
韩廷原打算都提着,纪星不舍得,不由分说抢了一个。但最重的那个装满了瓶罐的没抢来。好在超市离家不远,也就几百米。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两人拎着袋子一路聊着天回了家。
进了屋,韩廷把袋子放在流理台上,再次揉了揉后脑勺,又抻了抻后背,感觉仍不太爽利。
手机突然响了,是一通德国来的工作电话。他接起来去了客厅那边。
纪星不打扰他,把袋子里的东西分拣好,刚腾空袋子,韩廷却又戴着蓝牙耳机过来,一边跟那头那德语对话,一边拧开各种瓶罐,完了清洗果蔬。
纪星抬头看他,彼时他正冲洗刚买的碗盘,边蹙眉听着耳机里的汇报。她心里甜丝丝的,见水花溅在他袖口,她过去解开他袖口的扣子,帮他把袖子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