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袁凤莲盛怒,“一千万,他狮子大开口呢?做梦了他。”

茶楼里,律师和袁凤莲各坐一旁,律师说,“徐夫人,请您息怒,如今刘大少爷没有清醒,我打听了一下,昨天晚上没了呼吸判定死亡,虽然侥幸活下来,什么时候醒来,还是一个未知数,四少的意思很明显,刘家不缺钱,把人关进去,按照律法,醉酒肇事,他又没逃逸,最多判三年,四少给警局施压五年,到时候我会争取,三年一千万,就算买平安吧。”

袁凤莲愤怒不已,一拍桌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区区一点小事都没做好,我让他教训的人是徐艾,他撞了刘正,还敢狮子大开口。”

袁家是黑道出身,这种事最好不能和袁家联系在一起,所以她派人找了一个刚出狱没多久的流氓要给徐艾一点教训看看,酒驾肇事,随便把人弄残废,弄半死就行,她给一百万。

那些亡命之徒,为了一百万,什么不愿意干,别说让他们撞人,杀人都敢。

现在事情变了竟然要挟她。

“夫人,我的专业建议是,花钱了事。”

“这种人,一百万我都嫌多,他一辈子都挣不到一百万,坐三年牢,出来就有一千万,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现在买一个人坐牢五十万一年就够了,他以为他是谁?”徐艾没教训到,惹了刘正,她是满腔怒火。

只不过,教训了刘正,也算是意外之喜。

只是,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如果刘正失去了继承权,她就不需要在乎了。

如今,她还是忌惮的。

谁欺负了她的女儿,她不会让谁好过的。

“夫人,醉驾和故意杀人,孰轻孰重,请您考虑清楚,再说,这笔钱对您来说九牛一毛,何必为了这笔钱和一个亡命之徒计较。”

袁凤莲深呼吸,“知道了,让他闭紧嘴巴。”

“是,我懂。”

乔夏走在医院的长廊里,头有点发晕,医院的气味太难受,她昨天陪了徐艾一夜,又困又累,有点低血糖,再加上妊娠反应,胸闷气短,非常想吐,突然双腿一软,手里的包包落在地上,她眼前一黑,本以为会跌在冰冷的地面上,一道铁臂伸过来,把她圈进了怀里。

熟悉的气息,平复了她心里的焦躁。

穆凉一手扣着她的腰,紧紧地抱着她,微风轻轻地吹起她的发丝,划过他的眼睛,入眼是一张苍白到了极点的脸。

素颜朝天,唇色惨白。

她额头上全是冷汗,仿佛很不舒服的样子,微微闭上的眼睛,轻轻地颤抖着,像是最脆弱的蝴蝶。

穆凉咽喉滚动,彼此的气息交融,亲密无间,却又仿佛离得那么远,无法靠近。

“你怎么了?”

“头晕,想吐。”乔夏无力挣扎,紧紧地攀着他。

手指抓着他的衣襟,努力让自己觉得舒服一点。

她有时候运动过猛也会有这样的情况,眼前一片黑暗,冷汗,胸闷,想吐,必须要躺一躺,或者坐下来才觉得舒服一些,如今靠在他怀里,闻着熟悉的气息,无比的安心和舒服。

穆凉看着她的手指,指节发白,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那么用力,仿佛他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浮木,她的手放在离他心脏最靠近的位置。

掌心下的心脏,汹涌澎湃地表达了自己旺盛的生命力。

“蠢女人,不舒服你不早点说,我带你去找医生。”穆凉盛怒,她看起来那么不舒服,竟然一声不吭,昨天就不应该让她陪夜。

乔夏的手指松开他的衣襟,错愕地看着他衬衫上的皱褶,轻轻地抬头,两人离得特别近,他一低头就能吻上她的唇,白皙的手抚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

他却远在天涯。

“多谢穆先生关心,我的身体,我自己会操心。”

乔夏往后退了一步,十分疏离,令人陌生得仿佛从未见过面,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转而低头拿起自己的包包,她只需要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宝宝在抗议。

“你会操心什么?你会操心昨天就不应该在医院陪一夜,跟我去看医生。”穆凉拽着她的手往沈医生的办公室脱,粗鲁又霸道。

乔夏气急了,低头想咬他,猛然看到他手腕上一排牙印,伤好了,印记却在,伤口结痂脱落,只剩下粉色的印记,一排粉色的牙印。

她错愕极了。

第286章 深刻的眷恋

穆凉也注意到了,这手腕上的伤是她上一次咬的,另外一只手,裹着白纱,尚有鲜血的痕迹,不管是手腕的伤,还是手心的伤,都是因为她

“放开我!”乔夏急急忙忙地挣脱了他。

“你…”

“穆先生就要结婚了,这样和我拉拉扯扯,你的宝贝未婚妻看见了,受了什么刺激,我可担不起你的谴责。”乔夏的微笑带着几分疏远。

“乔夏,你到底什么毛病,非要逼我立刻做选择,如果不是…”如果不是你咄咄逼人,那天,他也不会动手打他。

“我没什么毛病,只是看清楚现实。”乔夏看着穆凉,冷冷一笑,“倒是你,穆先生,从一开始对我退避三舍,如今还装出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你什么毛病?”

穆凉冷冷地看着她,眼瞳看不出一点情绪来,压抑的怒火深深地压在心里。

乔夏转身,不再理会他,快步离开。

穆凉猛然上去,没受伤的手抓住她的手往电梯那边拖。

“穆凉,你干什么!”

一家港式餐厅里,穆凉和乔夏冷冷地坐着,相互不说话,点餐的侍者看着他们分外奇怪,这一对是快要离婚的夫妻来吃最后一餐的吧。

这苦大仇深的模样。

“你到底想做什么?”乔夏由分说被他拉来这家餐厅来,乔夏脸色十分难看,她一个晚上不吃不喝不睡,又饿又困,她本来打算回去煮一碗面条,吃完就睡觉,实问,不在是有点撑不住了。

“吃完饭,我送你回家。”穆凉淡淡说,她看起来脸色苍白极了,整个人都仿佛要晕过去一样,如果没有徐艾照顾着,她一个人怎么生活。

她消瘦得太多。

就和一个制片人似的。

看着手机原来的照片,比如今要圆润一些。

乔夏冷冷地看着他,穆凉面无表情,一点都不觉得他的强盗行为会有什么错。

“我没胃口。”

“我不介意灌进去。”

乔夏冷笑地看着他,“你还没足够明白吗?我没胃口是因为我看着你没胃口。”

“乔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别挑战我的耐心!”

“所以呢,再打我一巴掌吗?”

穆凉脸色一变,那种冷漠的,宛若利剑一样的眼光,在他心口刺出一个洞来,呼呼地吹着冷风,那被刀刃划过的伤口,带着一丝剧烈的疼痛,鲜血仿佛渗透出纱布,染了一片红。

“乔夏,我打了你一巴掌,我也救了你。”穆凉沉声说,掌心张开在桌子上,“这是我救你的代价,我的手,差一点神经损伤过重,无法恢复灵活。”

“哦,那真是可惜,我这辈子都不愿意看到你这只手!”乔夏的声音更加冷漠,尖锐,“穆凉,打我一巴掌,救我一条命,所以一笔勾销?”

“需要我报恩吗?你想我怎么报恩。”

穆凉看着宛若刺猬的她,心里一片荒凉,他想起那一天和乔夏去逛超市,她明明那么甜蜜,看他的眼光带着几分期许和柔软,柔情脉脉,仿佛他是她唯一的希冀。

如今,她看着他,眼底一片荒芜。

“乔夏,别忘了,你利用我复仇,背叛我在先,我没找你算账,算你走运,一巴掌你能记一辈子吗?”

“对,我利用你,背叛你,伤害你,所以,穆先生,你救我干什么?既然恩断义绝,就要有恩断义绝的样子,不要弄得一副你很喜欢我的样子。”乔夏冷漠地看着他,“太难看了。”

“乔夏!”穆凉厉喝,孤傲的心有一种难堪的痛苦,“是不是只有砍了这只手,你才愿意忘记这件事。”

“哦,那你砍掉吧。”

穆凉深呼吸,正要说话,侍者送上餐点,脸色惶恐,看着穆凉仿佛真的要找一把刀来砍掉自己的癫狂模样,侍者说,“两位有什么事情可以到外面去处理,我们店里还有很多客人要用餐。”

乔夏和穆凉沉默着,仿佛在较劲,谁都没说话。

侍者放下菜肴,穆凉的手指微微收紧,模样冷漠至极,心里仿佛有一种恨意在蔓延,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弄成这样子…

“乔夏,你说你爱我,这言辞犀利句句如刀,恨不得把我捅成一个蚂蜂窝,这就是你爱我的表现?”

“我爱的是,爱我的穆凉,不是你!”乔夏沉声说,“我爱的男人,是对我呵护如命的穆凉,不是把顾西西捧在手心,为了顾西西赏我一巴掌的男人,穆凉,你真是可笑,如今你竟然想要我的爱情?你这样的人,别羞辱了爱情,你懂什么叫爱情吗?”

她教会了穆凉,如何去爱,怎么去爱。

穆凉却忘记了。

如今的穆凉,又失去了爱情的能力,因为再没有一个乔夏,教会他怎么去爱。

“我羞辱了爱情?”穆凉死死地看着她,“乔夏,你别太自恋,穆凉非要爱上你,才叫懂得爱情?”

“是。”

穆凉冷笑嘲讽,“你哪儿来的自信?”

“他给我的自信!”乔夏看着他,一字一顿,“他给我的感受,他给我的自信,你永远不懂,你也不会懂,穆凉,你爱顾西西,却来和我纠缠不清,算怎么回事?”

“我只想和你尽快把离婚手续办了,吃饭,回家,一副看着马上就要死的样子,你还想永远占着我老婆的名分吗?”穆凉恶毒地看着她,眼睛里一片怒火。

乔夏心口一窒,“原来如此。”

原来是怕他她死了,永远占了顾西西的名分啊。

“我会比你活得更长久。”乔夏说,所有的愤怒,悲伤,深情压抑在心底深处,“我会看着你和顾西西终成怨偶!”

穆凉,“…”

据说,爱一个人,是需要祝福。

乔夏却是诅咒。

乔夏,你真的爱我吗?

“你放心,这一幕永远不会出现,我和西西会白首偕老,一生一世一双人。”

乔夏一笑,“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她实在是饿了,也没再和穆凉争吵,简单地吃了一点东西,胃部翻江倒海地难受,突然推开眼前的盘子,冲到餐厅外的洗手间,疯狂呕吐。

刚刚还没那么恶心,不知道为什么,吃了一点东西后,胃会那么不舒服。

“美女,你没事吧?”有人关心地问。

穆凉随着冲到洗手间里,引来了一片尖叫,穆凉冷眼一扫,不管那群女人们的尖叫声,“乔夏,你怎么了?说话啊,你聋了吗?”

乔夏浑身无力,唇色苍白,一看就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眼角带着一点泪,分外的楚楚可人,穆凉把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她几缕头发湿润地贴在脸颊上,更显得她脆弱如陶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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